第115節(jié)
謝方知涵養(yǎng)再好,也禁不起她這樣胡鬧啊,若不是因為姜姒特殊,此刻謝方知早就拂袖走人了。他臉上火辣辣地疼,可見姜姒動手的時候根本沒有留力氣。 不過心念一轉(zhuǎn),謝方知便隱隱有些明白過來,他扶額嘆氣:“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我能誤會你什么?”姜姒嗤笑,“誤會你花宿柳眠,還是誤會你縱情聲色犬馬?” “我不曾叫人落了緣的胎,她是我救的……”謝方知這時候已經(jīng)憋了一口血,誰說做好人有好報的?到底她姜姒出來有沒有帶腦子?很明顯了緣根本與他沒關(guān)系啊?“到底了緣跟你說了什么?” “不必狡辯,謝公子這等人,嘴里自然沒一句真話。”姜姒頓了一下,便想要轉(zhuǎn)身,“如今我算是知道,空xue來鳳,未必?zé)o因?!?/br>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謝方知看她要走,一伸手就將她拽了回來,按在廊柱后面,抬手摸了一把自己臉頰,謝方知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沒了。 他看著姜姒,姜姒也看著他。 夜里沒有聲音。 謝方知忽然覺得,這場景熟悉極了,原本應(yīng)當(dāng)共剪西窗燭,如今卻是風(fēng)雪寒夜,她不能理解自己半分。 也難怪她有這樣的反應(yīng),只因為此事戳中她傷處。 謝方知放緩了聲音,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似乎這樣說話可以緩解他肺腑的熬煎:“四姑娘,我謝乙雖是登徒子,可不曾下作至此。你可能誤會什么了,我與了緣沒關(guān)系……” 他話還沒說完,姜姒便有些不耐,雪夜里很冷,她也冷笑:“沒關(guān)系你救她干什么?” 深吸氣,謝乙選擇繼續(xù)忍,咬牙道:“個中因由牽涉甚大,我不能告訴你……” “是因為你還要端落胎藥給她喝,生怕被謝相知道了,壞了謝家的規(guī)矩吧?也對,聽說謝公子早已經(jīng)改邪歸正,不再尋花問柳,若是忽然出了與出家人私通的好事,哪里還有什么改邪歸正一說?” 姜姒說話夾槍帶棒,謝方知已經(jīng)暗暗又咽了一口血下去。 他嘴唇緊抿,看她那拉開的唇形,眼神卻漸漸冷淡下來:“四姑娘以為謝某是何等人?” “無恥好色之徒?!?/br> 他想問,姜姒也就直接答了。 只是沒想到,她話一出口,便瞧見謝方知忽靠近了她,她下意識心底一跳,便想要避開,誰想到背后立刻便靠上了廊柱。 謝方知一只手就壓在廊柱上,另一手卻抬起來捏著她光潔下頜,輕笑一聲:“四姑娘說得不錯,我謝乙便是無恥好色之徒。” 警鐘陡然敲響,姜姒只感覺眼前一片陰影覆蓋下來,接著便覺得唇上蓋住了兩片冰冷的東西,她被凍得一激靈,卻覺得自己的唇已隨之燒了起來。 謝方知是真忍不了她了,前面還好,她一從柴房里出來,兩個人說話便似乎是雞同鴨講。 她腦子里到底裝的都是什么? 這輩子也是蠢死的命! 心里一時愛她至極,又恨她至極,只望著將她揉進自己身體里,又想要將這一顆心掏出來給她看,告訴她自己已然改好了。 可她說了什么? 登徒子? 這才是登徒子! 謝方知扣著她后腦,將她整個人都壓在廊柱上,她比自己還矮了許多,身量沒抽足的姑娘看上去都特別嬌小,偏偏嘴唇卻似花瓣一樣柔嫩,還帶著碧螺春的味道。 舌尖劃過她唇瓣,卻感覺到她的抵觸和掙扎。 食髓而知味,他哪里肯放? 原是一時腦子進了水,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如今卻還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她越是想掙脫,他便越是不放,由是交纏起來。 姜姒腦子里瞬間“嗡”地一聲響,完全空白了下來,即便是想躲都不知應(yīng)該怎么躲,他在撬開她的嘴唇。 一個血淋淋的吻。 謝方知感覺到疼痛時候已遲了,以往可不止她竟有這樣潑辣,已吃了個暗虧,略退開一些,便感覺自己唇上有了個印子,被她咬的。 姜姒另一個巴掌也甩過來了,“啪”地一聲,在夜里又響亮了。 這一回,謝方知也沒躲,左右兩臉頰各挨了一巴掌,他也終于冷靜了下來,看她氣得渾身發(fā)抖,氣息也不穩(wěn),雙唇微腫,瞪視著自己,猶不解恨一般。 姜姒還想給他一巴掌,卻已經(jīng)被捉住了手,她霜寒滿面,已恨他至極:“你!” “我?”謝方知破罐子破摔也不糾結(jié)了,越發(fā)輕浮得厲害,制住她后,還靠近了她,道,“四姑娘不是說我謝方知登徒子好色嗎?四姑娘如此天姿國色,夜中無人,謝某自然想一親佳人芳澤。不如此,如何對得起四姑娘之評價?” 他挨了兩巴掌,親了她一口,值了。 上輩子不是沒與人親近過,可那時與此時完全不同。 彼時雖是虛假,卻也柔情繾綣,哪里像是今日,突如其來,又叫她心慌意亂。 她乃閨閣女子,謝方知未免…… 未免…… 腦子里亂糟糟地,姜姒真沒想到謝方知竟孟浪至此! “你……” 她微微喘著氣,只覺得身子有些發(fā)軟。 這時候,謝方知也漸漸回過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