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姜姒愕然。 一想到方才謝乙打閣樓里出來,她便氣笑了。 好個(gè)浪蕩的色中餓鬼! 青天白日,尼姑庵里都能做出這等yin污之事,太傷風(fēng)化! 這人雖幫過她,可她到底不齒其為人,如今只有一嘆,。 八珍過來,姜姒面無異樣,只道::“回吧,我娘那邊該找了?!?/br> 第十章 擋箭牌 回去時(shí),姜姒只見周氏與一女尼坐在菩提樹下,有些意外。 見姜姒回來,周氏立刻喜笑顏開,道:“姒兒,這一位是章太妃娘娘,你快見過?!?/br> 章太妃? 姜姒心里已經(jīng)是一驚,她立刻記起傅臣先前所言。 章太妃乃是魏王蕭縱生母,年輕時(shí)候更是艷冠京華的美人,如今看上去也是風(fēng)華不減,因保養(yǎng)得當(dāng),瞧著竟與周氏差不多的年紀(jì)。 姜姒不敢打量太過,連忙行禮:“臣女姜姒,給章太妃請安。” 章太妃溫和一笑,看見姜姒,眼底卻是微微一亮。 “不必多禮。你們姜家的孩子,果真也是毓秀。我近些年在庵堂之中,常見姜荀這孩子來給他母親上香祈福,覺著是孝心可嘉。如今看了姜四姑娘,竟也是水靈靈的人?!?/br> 聽著這夸獎(jiǎng)的話,姜姒心念急轉(zhuǎn),只與姜荀一同道一句“太妃謬贊”。 她見過了太妃,又向周氏告罪:“后山風(fēng)光甚美,女兒一時(shí)不慎貪看了,讓娘擔(dān)心了?!?/br> “身邊總有個(gè)小丫鬟陪著你,庵堂里又出得了什么事?”周氏拍了拍她手,“只是一會(huì)兒可別亂走了,方才宮里有貴人來。方才若不是章太妃娘娘提醒于我,我可沖撞了貴人。還是娘娘宅心仁厚……” “不過舉手之勞罷了?!闭绿⑽⒁恍Γ昂炍闹拢耸呛檬露嗄?,遇難成祥,夫人也不必過于擔(dān)心?!?/br> 他們此前應(yīng)當(dāng)是說了周氏求簽的事,姜姒思忖著自己要好好問問,接著就冷不防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我記得,這丫頭是叫姒兒吧?還是寧南侯那個(gè)小子的青梅。今日也沒什么見面禮,這一串奇楠香珠便贈(zèng)與姒丫頭作了見面禮吧,且來——” 章太妃已然將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子褪下。 周氏連忙起來行禮:“太妃娘娘使不得,這樣珍貴的東西……” “有什么使不得的?”章太妃笑了一聲,又看了旁邊姜荀一眼,把目光轉(zhuǎn)回姜姒的身上,道,“今日夫人為女兒搖出了上上大吉,我原也是跟著沾了光的。這孩子合我眼緣,來吧?!?/br> 姜姒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識不想與章太妃搭上關(guān)系,總覺得對方這一雙眼,乃是深宮之中寵妃的眼。 能在宮中榮寵那么多年,甚至如今的魏王蕭縱還能得皇上的重用,可見這一對兒母子都不是簡單人。 只是如今已經(jīng)是趕鴨子上架,姜姒硬著頭皮上去。 章太妃本是要執(zhí)了她的手,將奇楠香珠給她戴上,卻見她腕上是一對兒上好的羊脂玉鐲,忽的一笑:“這一對兒鐲子,還是宮中貢品,先皇賞給寧南侯的,不成想……” 姜姒身子一僵,沒續(xù)上話。 章太妃只當(dāng)她是臉皮薄,只把香珠往她手上塞,道:“這樣的姑娘家,合該要寧南侯世子那樣的才俊來配,金童玉女,天造地設(shè)的。今日我也不多留,便先告辭了?!?/br> 說完,章太妃已經(jīng)起身,看姜姒乖巧低著頭,便直接走了開。 姜荀站在旁邊看了一眼,回頭來卻對姜姒笑:“四meimei如今可撈了大好處了?!?/br> 什么大好處? 若非還在外頭,此刻姜姒已然將手里燙手山芋給扔了出去。 這蕭縱妻子平白無故地死了,又不續(xù)弦,年已而立,子嗣都沒一個(gè),分明是內(nèi)中有貓膩。 上一世她曾未出閣前入宴會(huì),曾聽謝方知偶然對傅臣言及蕭縱此人。 彼時(shí),謝方知用了一個(gè)字來形容他:藏。 這人如今被皇上重用,曾殺過許多人,滿朝文武樹敵,乃是“孤臣”,若有子嗣,若是娶妻,未必不會(huì)再遭毒手。 章太妃落發(fā)為尼倒無關(guān)緊要,姜姒可不想跟這一家子扯上關(guān)系。 心里煩悶,面上卻要做出高興的樣子,姜姒也是暗嘆自己虛偽。 長遠(yuǎn)來看,章太妃的喜歡可不算是什么好事,不過若是就近了看,未必不能利用起來。 一時(shí)考慮妥當(dāng),姜姒便冷靜了下來。 她扶了周氏進(jìn)屋,便問:“方才太妃說的貴人是……” “宮里李貴妃與七皇子出來祈福上香,才到這里不久?!?/br> 周氏隨口答了姜姒,卻沒看見姜姒臉色瞬間一變。 傅臣,七皇子,鷓鴣聲…… 姜姒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上一世傅臣便是支持七皇子奪位,并且成功了,七皇子奪位成功之時(shí),便是姜家滅亡之時(shí)。姜家支持的是太子,三姐姜嫵嫁給傅臣之后,便賣了姜家,保全了自身。 不過仔細(xì)想想,傅臣這樣薄幸之人,即便是姜嫵一時(shí)保住自己,也未必能保住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