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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早上,沈洞這個名字就在村里傳開了,孩子還小,村民們和沈平安一樣,更喜歡叫孩子小洞。 到家后,沈棠把白蘿卜放在院子里,她找了專門切豬草的木盆出來,放了一塊木板進去,拿著菜刀把蘿卜的葉子全部切了下來。 那些白蘿卜被她扔在一旁,沈棠打算等下拿到溪邊洗干凈。 忙完后,她歇了幾分鐘,又去溪邊洗蘿卜了。 沈棠發(fā)現(xiàn)水缸里沒多少水了,她又用扁擔挑著兩個木桶去村里的井挑水。 那口井有點遠,幾個村子的人都會來這口井挑水,尤其是早上,挑水的人很多,還要排隊,沈棠把水缸裝滿后花了快一個小時。 宋曜起來了,依舊穿著那件棉襖,他似乎沒睡好,從堂屋走到外面打了十多個哈欠。 沈棠家門口是一條小道,很多村民都從這里過路,再過去是農(nóng)田,農(nóng)田過去就是菜地,然后是連綿起伏的山峰。 村民們看到宋曜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笑個不停,見他長得精致可愛,免不了逗弄一番。 “小洞,你爺爺奶奶呢?” “小洞,你jiejie呢?” “小洞,你吃早飯沒?” …… 宋曜越聽臉色越難看,尤其是小洞這個名字,他一點都不喜歡,他冷著臉不說話。 村民們只當孩子年紀小,剛來村里認生,呆幾天就好了,到時和村里的小孩子到處跑呢,皮得跟個猴兒一樣。 沈棠挑好水后就去喂豬了,昨晚煮好的豬食她喂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留著下午再喂。 看著兩個豬吃完,她從豬圈里把那個木盆拿了出來,靠墻放著。 沈棠洗了個手,打算做飯。 村里的人大部分過得清貧,有時候連維持溫飽都難,因此做飯只要熟了填飽肚子就行。 沈棠洗干凈三個大紅薯,去了皮后切成小塊,她淘了一些米,然后把那些米和紅薯一起放進鍋里,加了適當?shù)乃笊w好鐵蓋放在灶臺上。 灶臺的后面放著燒水用的鐵鍋,這樣燒火時火也能竄到后面把水燒熱。 沈棠坐在小板凳上開始燒火,宋曜進來了,看了看她又出去了。 沒一分鐘,他又進來了,大眼睛盯著沈棠看,似乎有話說。 “怎么了?”沈棠輕聲問道,往灶臺里塞柴的動作沒停,只是眼睛一直看著宋曜。 宋曜搖搖頭,慢吞吞走過來,蹲在沈棠旁邊,他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桃花村,我叫沈棠,海棠的棠?!鄙蛱拿φf自己的名字,就怕以后宋曜報恩時找錯了人。 “哦?!彼侮渍也坏皆捳f了,主要是不自在。 他是皇后所生,又是皇后和皇帝第一個兒子,一出生就被立為太子,從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過過這種苦日子。 但他是太子,皇帝對他最是嚴格,他學的功課也多,懂的也不少,雖然不喜歡這種日子,還是努力讓自己適應不抱怨。 “你要不要漱口洗臉?”沈棠問了一句。 宋曜眼睛都亮了:“要?!彼曇糗涇浀模涛逗苤?。 沈棠往灶里塞了兩塊大柴,她把昨晚給宋曜的木盆和麻布找了過來,她摸了摸鐵蓋,熱乎乎的,說明鐵鍋里的水熱了。 她用木勺舀了半勺水倒進盆里,試了試水溫有點燙,又加了一點涼水進去。 然后,沈棠找了個木碗用風輪草泡好水。 “你用這個漱口,不能喝,得吐出來。”她不放心,啰嗦了一句。 宋曜回答得很快:“好?!?/br> 他先是洗了臉,再去漱口,又重新洗了個臉,就半盆水,他端的起來,自己端著木盆把水倒了,又把那塊麻布掛在繩子上。 他個子矮小,碰不到繩子,就搬著小板凳過去,踩在上面把麻布掛好。 掛好后,他馬上就看沈棠,想向她求表揚,卻見沈棠根本沒看他。 頓時,宋曜像是xiele氣的皮球一般,他覺得自己好像不高興了。 等米飯和紅薯煮熟后,沈棠又炒了一碗大白菜,她打算出門叫爺爺奶奶回家吃飯。 見她出去,宋曜跑了過來,他也要去。 沈棠就帶著他一起出去,她走路快,宋曜那兩條小短腿根本跟不上,一分鐘不到,沈棠就把宋曜落在后面了。 宋曜都要氣死了,站在原地跺腳,他嘴唇動了好幾次,想叫沈棠等等他。 只是,卻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宋曜干脆不走了,獨自一個人生悶氣。 沈棠走了一段距離,回頭一看,暴君弟弟不見了,再抬頭一張望,卻見這人竟然就在家門口十米不到的地方。 見她看過來,宋曜更氣了,朝著沈棠踢了踢右腿。 他咬了咬嘴唇,慢慢轉過身去,等著沈棠走回來。 沈棠看了他幾秒,然后她朝著爺爺奶奶干活的地走去,還走的更快了。 宋曜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沈棠叫他,他別扭轉過身子,一看,哪里還有沈棠的影子,這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第4章 他想去找沈棠,又覺得沒面子,有路過的村民和宋曜打招呼,見他長得精致雪白,想摸摸他的臉。 宋曜躲開,生氣瞪那人。 村民也不生氣,傻呵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