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親哥竟是妹控、西遇、重生之天之驕女、被拐后,我被全民追著喊師父、[綜漫]悟子哥·揍敵客、易中天中華史第二部:第一帝國、[綜漫]甩了首領(lǐng)宰后我跑路了、情敵他總在自戀[重生]、穿越修仙之七妹有點猛、種田不如養(yǎng)暴君
“雖是如此,可還是jiejie你聰明!”趙思思贊道,可心中又好奇難解,忍不住問道:“可jiejie是如何得知那莫云瑤此前與府中下人茍且之事呢?如此隱秘的事情……” “什么?她和下人茍且?”趙思思話正說著一半,便被青瑤打斷了。 趙思思怔怔地點點頭,心想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嘛,怎么還如此驚訝。 “此事我并不知道,你是第一個告訴我的人。”璧容眉頭緊蹙,忽然憂慮起來,“你是從何處聽來的這消息,又是怎么說的,一字不差地說給我聽?!?/br> 趙思思便把街上百姓們說的話學(xué)了一遍。只說那莫云瑤今年十七歲了卻一直未曾婚配,只因早已不是閨閣之身,據(jù)聞她十三歲時愛慕上了府中的一名護(hù)衛(wèi),兩人均是年輕氣盛,碰到一起便猶如干柴烈火,一發(fā)不可收拾,后來事情被莫老爺發(fā)現(xiàn),便將那護(hù)衛(wèi)暗地里處決了,事后又將府里知情的一干下人遷到了各處的莊子上,此事便這樣被掩蓋了下來。 只是正如趙思思方才所言,這樣隱秘的事情,是何人傳出去的呢? 容不得她們繼續(xù)思考,外面已有人等不及了。 “夫人,秦大爺,秦大爺來了。”叫沁竹的小丫鬟一路疾跑,此刻氣喘吁吁地稟報著。 “啊?你沒看錯吧!”趙思思突然一陣戰(zhàn)栗,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人,人現(xiàn)在到哪了?” “已經(jīng),已經(jīng)到門口了……”沁竹道。 趙思思頓時慌得入熱鍋上的螞蟻,看著璧容的眼神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jiejie,你可一定得救我??!無論如何也得幫我抵擋一會兒!不行,我看我還是先躲起來吧!” 話音剛落,便聽得屋外有人揚聲問道:“你準(zhǔn)備躲到哪里去啊!” 趙思思一張臉頓時苦到了極致,只見簾子撩起,滿身冷氣的秦書懷走了進(jìn)來。 “jiejie,jiejie,咱們姐妹一場,你萬萬不能見死不救?。 壁w思思蹭地一下躲到了璧容的身后,把璧容推到了秦書懷的面前。 璧容一臉苦笑地就這樣被當(dāng)做了擋箭牌。 “我來的時候經(jīng)過錦繡坊,便先去見了逸之,出來的時候看見鋪子里來了位衣著華貴的女子,好像叫什么云碧的,指名說要見你。”秦書懷對璧容挑挑眉,意思是你眼下你還是去辦你的正事要緊。 云碧?那不是永安大公主府的人嗎?怎么會要見自己? 璧容想到那日從吳府回來后的憂心忡忡,心中頓時一片忐忑不安。 ———————— 沈記鋪子后面的花廳里,云碧坐在左便首位的玫瑰椅上正喝著茶,沈君佑坐在上座主人位上,亦是在喝著茶,屋里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 璧容一路行色匆匆地走進(jìn)來,方才關(guān)恒同她說了,那云碧從來時便只說有事要找璧容,除此之外便是任誰問都不說話。 門吱呦一聲開了,璧容撩了簾子走了進(jìn)去。 “云碧姑娘?!辫等葑哌^去,對她頷首笑了笑。 云碧也以對她頷了頷首。 “勞姑娘在此等我多時,實在是我的罪過。”璧容先告了罪,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聽說云碧姑娘有要事找我,不知是何事?若是莊氏能辦得到的,定當(dāng)竭盡全力?!?/br> “聽吳老夫人講沈夫人極擅刺繡,吳老夫人壽宴上的那一幅觀音渡難圖繡的巧奪天工。此外貴號所產(chǎn)的云錦短短一年能在錦繡上亦是名聲不菲,想必卻有獨門絕技不假?!痹票陶f話的聲音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聲調(diào),平緩地叫人猜不透她到底想說什么。 屋里有一瞬間,仿佛是時間靜止了一般。 沈君佑心里已估摸了大概,笑問道:“可是大公主想找小號做些衣料?” 云碧聞聲眼中閃現(xiàn)了一分贊嘆之色,嘴角多了些笑容,直言道:“七日之后,除夕夜里,宮中要舉辦夜宴,公主聽聞貴號的云錦美名,故此想請沈老板親自為公主設(shè)計一套錦服,只是距夜宴已時日不多,不知沈老板能否辦到?!?/br> 雖是問句,但語氣卻是絲毫強(qiáng)硬的不容人拒絕。 “請云碧姑娘回去轉(zhuǎn)達(dá)大公主靜待佳音?!鄙蚓幼旖呛?,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云碧點點頭,顯然對此甚是滿意,又將目光轉(zhuǎn)向璧容,“宮中歷年的除夕夜宴,妃嬪公主等一應(yīng)女眷手上都要提著一盞宮燈?!?/br> 如今京城的官眷們都在忙著定制除夕夜宴的宮燈,璧容自然也是略有耳聞的。據(jù)悉去年夜宴,太子妃張氏以一盞玉兔燈博得贊聲最多,為表嘉獎,圣上將朝鮮進(jìn)貢的一棵高麗參賞給了太子妃,旁人無不艷羨。 云碧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璧容款款一拜,笑著對云碧道:“如此殊榮,定不負(fù)公主厚愛。” ☆、第147章 姐妹重逢 除夕當(dāng)夜,永安大公主身著紫華簇金孔雀宮裝款步走來,眾人無不側(cè)目于那三尺曳地裙尾上的五彩斑斕。 七十二只孔雀羽用金銀雙線繡在了徹幅春色滿園云錦妝花之上,燈樓之上,幾百盞高高掛起的明亮宮燈,照在那七十二只孔雀羽上,一片碧綠色的光華越發(fā)顯得華麗璀璨,便是夜空中的月亮也見此而黯然失色。 “皇兒手中所持的宮燈好是精巧,皇兒今日之貌果然媲美此句?!泵鞒勺嫜壑幸黄潎@之色。 眾人尚未從那片碧綠光華中清醒過來,此刻聽了圣上的話,才晃過神來去瞧永安大公主手上提著的那只宮燈。 只見那六角宮燈上似是一幅用曙紅色層層渲染出的工筆重彩繪制出的獨支牡丹圖,可走進(jìn)了去看,卻又恍若看見了千萬根絲縷的蹤影。 也不知究竟是那畫中藏了線,還是線上著了畫。 唯有留白處那行書篆寫的唐代白居易的兩行名句“絕代只西子,眾芳維牡丹”,在一片淡淡的燭光中亭亭玉立。 永安大公主款款走上前去,盈盈下拜道:“母后平生獨愛牡丹,常贊其雍容華貴乃為花中之王,時常叫兒臣無法忘懷。天下之大,瑰麗者無數(shù),可那西子之容世間卻唯有母后可媲美一二,兒臣今日縱是博得滿堂喝彩,也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br> 此言一出,大有那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之意,著實給了那些試圖謀皇后位的后宮嬪妃一記當(dāng)頭棒喝。 獨明成祖一人手持酒盅,緬懷起了與徐皇后的經(jīng)年往事。 永安大公主在夜宴一鳴驚人的消息在大年初一的早上便席卷了整個京城,但凡有人提起永安大公主當(dāng)日的風(fēng)采,登時便會引來驚嘆附和聲無數(shù)。 京城眾佳麗紛紛效仿起了永安大公主,隨處可見孔雀霓裳成為年后京城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 經(jīng)此一舉,沈記在錦繡坊更加聲名鵲起,每日往來的顧客絡(luò)繹不絕,大有獨占鰲頭之貌。 初四正午,永安大公主府派了人過來叫璧容去府里領(lǐng)賞,大公主仁善,特恩賜她躲了初五,初六早上再去。 雖說是去領(lǐng)賞,可總不好空手前去,可說及要送什么禮物,眾人又開始為難起來。大公主是何等人物,府中真是珍饈珠寶沒有見過,本想送布匹,可臨了璧容又改了主意。 “民婦實在愚拙,做了些粗食小點,還請公主恕罪。” 云碧從璧容手里接過來,食盒里擺了八種顏色的小點,樣子晶瑩剔透,叫人看了便覺得香甜軟糯。 永安大公主拿過銀箸夾起一塊綠色的小點放進(jìn)嘴里,頓時被這滿口四溢的濃郁茶香所驚艷。 “這是什么糕點,里面竟有著如此濃郁的茶香,可是用茶葉而制?”永安大公主好奇地問道。 “真是什么也瞞不過公主?!辫等菪χ辛艘欢Y才抬頭介紹道:“這是蘇州的一道小吃,用糯米制成,故而名曰糯米糕,原只有四色。公主方才吃到的正是將龍井茶葉磨碎混入其中的茶葉糕,除此還有梅花糕、白糖糕、棗泥糕……共有八種?!?/br> 永安大公主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便又夾了一塊米分紅色的梅花糕放進(jìn)嘴里,口感松軟帶韌,味道甜而不膩,把握的恰到好處。 永安大公主放下銀箸,不禁感嘆道:“你這一雙巧手若是再稱為愚拙,恐怕世間的女子都要斷手明志了?!?/br> 璧容自然不能接下這頂高帽子,忙做惶恐之狀,嘴上道:“承蒙公主不嫌棄,民婦可將制法留下?!?/br> 誰想永安大公主卻并未拒絕,笑道:“這么麻煩做甚,明日我叫人去你那里學(xué)習(xí)便是了,屆時你可不能私底下留一手啊?!?/br> 璧容一怔,忙說不敢。 永安大公主今日甚是愉悅,面上始終掛著笑,她命云碧去取了兩匹縹碧色宮紗過來,對璧容道:“父皇賞了我五匹,聽聞你鐘情碧色,這兩匹便贈與你了?!?/br> 璧容自是連忙推拒。 “說起來這兩匹宮紗恐還不及你們?nèi)ツ曜龅哪菉y花紗模樣好看,不過是宮里的東西,圖個名字罷了,你只管收下就是?!?/br> 話說到此,璧容若再拒絕便顯得矯情了。 如今有了永安大公主的青睞,算是在京城里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咀×四_,就是不日之后的御用大選,如今也再沒有了此前的孤立無援,這一切都是源于永安大公主的恩賜。 還有前陣子瘋傳于市坊的莫家女的謠言,那樣隱秘的事情,除了高高在上永安大公主能探聽得到,璧容想不出還會有第二個位高權(quán)重的人會幫自己。 “公主對民婦有莫大恩德,承蒙公主厚愛,日后定當(dāng)鞠躬盡瘁,以報公主知遇之恩?!边@句話字字出于肺腑,璧容恭敬地跪拜于地磕了三個頭。 永安大公主笑著看她行了跪禮站起來,才笑道:“你要謝我的地方確實很多?!?/br> 只這一句話,彼此已經(jīng)心照不宣。 ———————— 爽朗的笑聲從新?lián)Q的赭紅色四喜如意紋門簾內(nèi)傳出來,此刻正值午后,屋頂上假寐的一對黃鸝鳥聞聲驚醒,在院子里盤旋了好幾圈,才落在了西廂書房的窗欞前。 她是沈府的常客,丫鬟們見慣了你也就懶得前去稟報了,撩了簾子便迎了她進(jìn)來。 “你今個怎么得了閑跑我這里來了?”璧容笑著起身過去迎她。 如今吳家在朝中可是今非昔比。 去年吳大老爺十月調(diào)任吏部侍郎兼通政司通政使,吏部乃六部之首,通政司更是受理內(nèi)外章疏之處,雖職位仍是正三品,可這所謂“調(diào)任”實是升遷。 適逢新年,每日前去吳府獻(xiàn)禮拜年者大有一副不破門檻誓不罷休的模樣,包括嚴(yán)宓在內(nèi)的三個兒媳每日都要忙著與吳夫人一起應(yīng)酬這些官眷們,把幾人忙得苦不堪言。 初三那日璧容去吳府拜訪時,吳夫人特賜給嚴(yán)宓半日時間不必去前廳,嚴(yán)宓見到她時只差沒有聲淚俱下了。 “我就是再忙也比不得你!”嚴(yán)宓坐下來,仰頭喝了杯茶,笑道:“jiejie如今可是滿京城貴人淑女們口中的巧婦、福星,人人都說jiejie命中帶貴,是個世間少有的興旺家宅之人。” “那些話你也信。”璧容笑著搖搖頭,由著她取笑自己。 嚴(yán)宓也呵呵笑了起來,突然,她笑容一斂,眉頭微挑,低下聲神神秘秘地道:“你可知莫家那位如今的近況?” 璧容一怔,這些事情她自是沒有興趣去打聽的。之前還有個好事的趙思思,可如今她只怕每日都被秦書懷禁在身邊,如今連自己見她一面都甚是困難了。 “昨個兒衛(wèi)夫人與我說起此事,她有個堂妹平日與許尤氏交好。說是莫家那小賤人自年前便染上風(fēng)寒,到如今竟是有了寒氣入骨的不治之狀?!?/br> 璧容不由得想到以前在坊間聽聞的事情。許多豪門大戶為了家族名聲,甚至不惜弒殺骨rou的行徑,頓時渾身冰涼。 她只能暗暗祈禱,莫老爺不是這樣狠心的人。 初九,隆和記靳廣祿的夫人在醉仙樓擺了酒席,宴請錦繡坊的一應(yīng)內(nèi)室女眷們。 除了璧容,還有飛仙閣的廖夫人,奇絲坊的陳夫人,萬綺羅的姚夫人……唯一沒有到場的只有兩位,一位是稱病的榮平齋莫夫人,另一位卻是靳夫人壓根沒有邀請的廣昌記。 說起來,在座的眾人大都是錦繡坊的老人了,卻沒有一人見過路達(dá)盛的夫人,只聽聞她身體不好,又不喜見人常年居于府中靜養(yǎng)。 飛仙閣的廖夫人來的最晚。 甫一進(jìn)來,便揚聲道:“聽聞除夕夜宴上,大長公主手中宮燈上的牡丹刺繡神乎其神,竟叫人誤以為畫,聞名不如見面,沈夫人,洛氏今日專程為你而來?!?/br> 聽聞飛仙閣能有今日之地位,全因得了廖夫人這顆明珠。飛仙閣雖然囊括了蘇、粵、蜀、湘四大名繡,可論當(dāng)年成名還是因其蘇繡的一鳴驚人。 璧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站起身正要開口,卻突地怔住了。 “你,你是……云珠jiejie?” 此話一出,洛云珠也怔住了。 璧容有些急切地道:“我是容兒啊?!?/br> 時隔多年,璧容的樣子和小時候早已不同,洛云珠緊蹙著眉頭,腦海中突然有個身影一掠而過,可一貫謹(jǐn)慎的性格叫她又有些猶豫。 “雨花橋下的那片池塘里都是小魚,難怪花梨總喜歡往那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