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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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請問這衣服要怎么穿啊……”女子從簾子里伸出了一個腦袋來。 璧容和夏堇對視一眼,起身過去了東稍間里,女子只披著外衫,里面是一件極為怪異的類似小衣裳的東西,神色有些羞怯地掀了簾子叫她們進(jìn)來。 夏堇過去拿了中衣示意她伸手,女子方才折騰了半天也沒能盡數(shù)穿的,這會也不敢再逞能了,由著夏堇叫她衣來伸手。 “我叫趙思思,jiejie叫什么?”趙思思剛套進(jìn)了一只袖子,朝璧容眨了眨眼睛。 “我娘家姓莊?!辫等荻Y貌地回道。 “那我叫你莊jiejie好不好?”趙思思也不待璧容如何反應(yīng)就探過頭來神秘地問道:“那個冷巴巴的臭石頭是你男人?” 冷巴巴的臭石頭?這自然說的不會是天天嘻嘻哈哈的秦書懷了。 這是說的沈君佑? 璧容仔細(xì)地琢磨了下,倒是真的有些像!自己剛認(rèn)識他那會兒也是覺得他不好接觸,畏懼比好奇可是大的多得多。 趙思思見她點頭,頗有些惋惜的樣子,“jiejie這么漂亮的人怎么跟了這樣一頭恒牛,真是應(yīng)了那句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夏堇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除了秦大爺,從來還沒有人敢這么說過自家二爺,起初她還對趙思思有些敵意,可眼前這形式明顯是自己想岔了去。 “還沒請問趙姑娘是哪里人。”璧容繼續(xù)問道。 “我…我來自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恩……”趙思思有些苦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心中猛然下了個決定,在璧容耳邊小聲道:“我不是你們這里的人?!?/br> 璧容有些驚訝,沒想到她還是異域番邦的人,“倒是真沒看出來,可是從琉球過來的?” 趙思思啞然失笑,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得道:“離你說的地方很近,不過我是實實在在的漢人?!?/br> 璧容了然地點點頭,沒有繼續(xù)細(xì)問下去,叫趙思思呼地松了一口氣。 “趙姑娘……” “你叫我思思就好?!壁w思思大咧咧地擺擺手。 璧容笑著點點頭,“思思姑娘,冒昧地問一句,緣何弄的如此狼狽?” “哼,說起來我就一肚子氣,那個叫秦什么的,分明就是個臭流氓,虧的還長著一副好面色,簡直就是道貌岸然,衣冠禽獸,還不如你家臭石頭呢!”趙思思鼓起腮幫子氣沖沖地向璧容說著秦書懷怎么跟她耍流氓的情形。 所謂先入為主的印象總是叫人頗為難忘,璧容瞧趙思思描述的栩栩如生,半點也不像編造的話,不禁對秦書懷再次“刮目相看”! 所以盡管后來秦書懷做了一番詳細(xì)的解釋,璧容始終也沒忘了他這個“道貌岸然,衣冠禽獸”的修飾語。 —————— 這件事仔細(xì)說起來,倒真真是個誤會。 且說今日一大早,沈君佑才去了鋪子里,后腳秦書懷便急急可可地過來找他,說什么雅香茶社新來了一個彈琵琶的姑娘,硬是要拉著他一起去看。 沈君佑自來不喜歡煙花之地,只偶爾為了應(yīng)酬交際有過屈指可數(shù)的幾次經(jīng)歷,在沒認(rèn)識璧容之前,倒是常和秦書懷去南街瀟湘坊的雅香茶社里消磨時間。 雅香茶社里除了賣茶之外,還有無所不知的說書人,拉弦彈曲的妙齡、老叟在一樓大廳里不定時地擺臺子。自然,二層樓里清靜的雅間也是不少的。 “你若是喜歡盡管去就是了,拉著我干什么!”沈君佑蹙著眉,不慍不火地道。 “我這不是看你整日不得閑,帶你去消遣消遣嗎?!鼻貢鴳岩桓鄙钋楹裾x地義正言辭道。 “你知道我忙還來打攪我?”沈君佑挑著眉頭問道,斷絕拒絕了秦書懷的邀請。 “聽說可是京城來的角兒,那彈的真是雨打芭蕉,金戈鐵馬,半點都不帶含糊的!”秦書懷繼續(xù)攛掇著他,猛然想起了什么,意有所指地呵呵笑道:“不會是怕我那妹子知道了,不叫你進(jìn)屋吧!” 沈君佑不自在地微咳了兩聲,轉(zhuǎn)身就要進(jìn)去,秦書懷趁勢一使勁,托著沈君佑就走了出去,嘴上還直嚷嚷著:“放心,你不說,我不說,她還能有了千里眼順風(fēng)耳不成?大不了咱們?nèi)巧涎砰g里坐著就是了?!?/br> 沈君佑倒真是許久沒有去茶館里喝過茶了,基本是都是在家里親自烹煮,與璧容一起對飲,味道雖相同,卻終究少了半分茶社的氛圍。 許是有些心動,沈君佑竟沒有反抗,由著秦書懷便一路拉著他去了南街的雅香茶社。南街口鄰著一條小河,走過大理石的拱橋,橋底下正對著的金角便是雅香茶社。 兩人的腳才邁上了拱橋的階梯,便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河邊上蹲著一個妙齡女子,穿著甚是暴露,比之夜間勾欄院的嬌娘還要大膽一些,玉琢般的細(xì)膩脖頸,盈盈一握的腰肢,纖細(xì)的胳膊,修長的大腿……直看得秦書懷噴了鼻血出來。 “此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次尋?。 鼻貢鴳岩皇侄轮鴩娧谋亲?,不由自主地感嘆道。 “你到底還要不要去喝茶?!鄙蚓酉訍旱貜男淇诶锩藯l汗巾遞給秦書懷。 “咦,你看她是要做什么,不會,不會是想不開要跳河自盡吧!”秦書懷伸出手顫悠悠地指著那女子的方向。 只見那女子兩肩一聳一聳地像是在拭淚,腳底下越來越往河邊靠近,若是一個不小心很可能便會跌進(jìn)河里。 “不行不行,這么美的佳人,咱們可不能見死不救,一定要好好規(guī)勸一番才是。”話音剛落,便見秦書懷一個箭步竄了過去,沈君佑一回頭早已見他跑到了那女子身邊,可是兩人那模樣,卻怎么也不像是在規(guī)勸,倒像是,打架! 不好!沈君佑想起什么,忙奔了過去,臨到了河邊,只聽撲通一聲,秦書懷同那女子雙雙跌進(jìn)了河里。 這條河雖然窄,卻足足有四五人深,若是不會游水的人只怕…… “救命啊,噗……老子,老子不會游水,逸之,逸之!噗……”秦書懷尚能保存一絲理智地在水里一個勁地蹬腿,使足了力氣拼命掙扎。 趙思思呼啦一聲從水里抬起頭來,聽見身后人的吶喊,在心里很是做了一番糾結(jié)在游過去拉住了他,卻不想被他的兩條腿緊緊地纏住了腰,那兩條胳膊也正以熊抱的姿勢向她勻速靠近。 “啊,流氓!離姑奶奶遠(yuǎn)點!”趙思思尖叫了一聲,伸出手照著秦書懷的臉上就是一巴掌,又掙脫開他纏腰的雙腿,朝他肚子上猛地用膝蓋頂了一下。 秦書懷突遭襲擊,險些沒翻了白眼厥過去,好容易被拉上了岸,吐出了嘴里的水后,睜眼第一句話便是一聲哀嚎,“你是謀財還是害命?。 ?/br> 趙思思冷哼了一聲,怒吼道:“誰叫你耍流氓!你們這個地方真是新鮮,不會游泳的也敢到河邊來調(diào)戲姑娘,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我說你好賴不分是不是,我是見你想不開好心救你一條命,你不知感恩還罵我流氓?你見過我這樣的流氓嗎?”說罷,秦書懷自信地抬了抬頭。 趙思思好像聽見了多么驚奇的笑話,兩手叉腰笑道:“呵!拜托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誰救誰?。∥液煤玫脑谙茨?,誰知道你突然從我背后跳出來,嚇的我沒站穩(wěn)才跌進(jìn)了河里!我好心救了你,你不知感恩還打算耍流氓!我罵你都是輕的,應(yīng)該捉你去見官!” 秦書懷顯然沒想到她會是在河邊洗臉,不由得有些語拙,“你……哪家姑娘會跑到河邊洗臉來!你以為你是西施啊,能沉魚落雁!本來看你一副溫婉的長相,沒想?yún)s是個牙尖嘴利的潑婦,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說罷不屑地笑了笑。 他這么一笑,可是把趙思思肚子里的邪火勾了起來。 趙思思攥緊了拳頭就要往他臉上揍,卻別旁邊橫伸出來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 “姑娘,既然一切都是場誤會,不過得過且過,我們這就告辭?!鄙蚓拥?。 “怎么,耍了流氓就想走?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趙思思挑著眉,厲聲問道。 沈君佑瞇著眼睛看了看她,從腰間的荷包里拿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來。 “如此,可以了吧?!?/br> “等,等等?!壁w思思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兩聲,揚聲問道:“這值多少錢???” “十兩?!鄙蚓踊氐馈?/br> “我說的是市場價值,就是這些錢夠我生活幾天!”趙思思有些不耐煩。 “也許一天,也許一年。”沈君佑再回道。 “喂,你多說一句話會死??!”趙思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沈君佑思索了好半響才肯定地答道:“會?!?/br> 趙思思頓時無語,眼看著他們往前邁步,急忙又跟了上去。 “你把你身上這件衣服也脫下來給我,還得待我去找個客棧,我姑且還可以考慮下要不要去官府告你們?!壁w思思正義凜然地道。 “你眼睛瞎了不成,客棧不會自己找??!再說,你要大男人的衣服干什么,想女扮男裝??!”秦書懷可是逮了個空子立馬回?fù)舻馈?/br> “誰要拌你們臭男人,你把我的衣服弄得這么濕,我,我怎么穿??!”趙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地護(hù)住了胸口。 秦書懷嗤笑了一聲,“婊子還要裝貞潔!” “喂,你把話說明白了,什么叫婊子,你是婊子嗎?這么了解她!”趙思思反問道。 “你穿成這樣還怕露嗎,你露的地方還少嗎?”秦書懷把目光往她的大腿上掃了一眼。 趙思思看了眼他們身上的衣服,實在有種悶熱的感覺,可與之相比,自己確實過于格格不入了,只好道:“我們那里夏天都是穿成這樣的,有什么好稀奇的,只不過你們沒見過而已?!?/br> “敢問姑娘說是哪里人?”沈君佑嚴(yán)肅地盯著她道。 “我家…我家在離這里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反正說了你們也不認(rèn)識?!壁w思思采用囫圇吞棗的戰(zhàn)術(shù)。 沈君佑沒有勉強(qiáng),又問了下一個問題,“那敢問姑娘如何來的定襄呢?” 趙思思不由得頭皮發(fā)起了麻,這人還沒完沒了! “我被人拐到這里來的,不行嗎!”趙思思心里想,她這應(yīng)該算是被拐來吧,反正她不是自愿的,“我好好地在大街上,突然遇到了一幫蒙面人,見我長得漂亮就把我拐走了,多虧了我聰明過人,才得以逃脫!”說著,趙思思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秦書懷哼哼兩聲道:“拐的人也真是瞎了眼,招惹了這么一個瘋子!” ☆、第104章 緣何收留 璧容先叫人把從前她住過的宇韶居收拾了出來給趙思思住,又派了最活潑的青竹過去伺候,安置妥當(dāng)了以后這才過去了西廂的偏廳。 傅三娘新弄了兩碟熱菜,一碟冷拼,兩碟下酒的鹵味,并一屜三鮮餡包子。 “那為何后來又跟了你們回來。”璧容給兩人滿了酒,問道。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巴不得躲她遠(yuǎn)遠(yuǎn)的?!鼻貢鴳岩桓笔虏魂P(guān)己地擺了擺手,而后尷尬地拿眼睛看了沈君佑一眼。 璧容并沒有出聲問他,面不改色地手執(zhí)酒壺,給二人不斷添著酒。 秦書懷對危難之時陷朋友于不義的行為有些發(fā)自內(nèi)心的愧疚,輕咳了一聲,試圖打破眼前的緊張氣氛。 “其實……”不想才一開口,便被沈君佑打斷了。 “她身上穿的衣服,和我們有些不一樣?!鄙蚓幽弥票杂谐了嫉氐?。 璧容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什么?你,你把她帶回來就是為的這個?我還以為……”秦書懷有些尷尬地止住了后半句話,他原還以為逸之是看上了人家,如今想來倒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沈君佑看了璧容一眼,從方才的安之若素到這會兒情不自知的蹙眉深思,他心里有些得意,妻子雖然一向淡定相待,從容取之,不過到了男女之事上終究也是個心眼小的。 “她雖說自己不是來自蠻夷,可了不得也近似那些地方了?!鄙蚓愚D(zhuǎn)過頭看向璧容道:“她穿的那件薄衫你可見著了?” 璧容點點頭。那衣服她不只親眼見了,還親自摸過了,似紗卻是比紗要柔軟,似羅卻又比羅要薄透,神奇之感確與沈君佑所說不假。 璧容想了想,笑著道:“我瞧她只是嘴巴壞了些,倒沒有多少彎繞心思,既然她無處可去,我便問問她可愿意去作坊里幫幫忙吧,她一個弱女子,一個人在外面總是不好的?!?/br> 秦書懷睜著眼睛訝然地尖聲回道:“弱女子?你可不要被她表象迷惑了,她和嬌弱二字半點也扯不上關(guān)系!” 璧容只覺得秦書懷和趙思思好似兩個小孩子一般,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沒有反駁他,只怪笑著點了點頭。 秦書懷一提起那趙思思便好像觸了他的霉頭,忙不迭地扯了別的話題。西大街藥材鋪老板家里下個月嫁閨女請了他和沈君佑去吃酒,又說西口駱駝巷子開了一家脂米分鋪子,聽說名聲不錯,打算叫璧容給幫著給他娘捎幾盒。就像是西坪村那些家長里短的婦人們,吧嗒吧嗒地說個沒完沒了。 璧容忙好笑著點頭答應(yīng)了。 “對了,還不曾與你說,寶芝齋被銀作局的副使葛公公納入了御用貢品的候選之列?!鄙蚓佣酥浦崖唤?jīng)心地道。 “銀作局?這是何時的事?怎么從來沒聽你們提起過?”璧容驚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