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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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這哪里是一回事阿?” “怎么不是一回事,我可是大了你九歲呢!”沈君佑逼近她說道。 璧容有些無奈地看著他這份小孩鬧脾氣的模樣,起身熄了外室的燈燭。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沈君佑就醒了,說起來這還是讀書的時候養(yǎng)成的早起的習慣。 眷戀著身邊軟玉溫香的氣息,沈君佑側過身,枕著胳膊看起了她的睡容。 璧容的臉向右側微微偏著,斜斜的衣襟里露出白瓷般的肌膚,他眼見地瞥見昨夜自己留下來的痕跡,印在她身上像綻開的米分色花朵,不禁想起她昨夜柳眉緊蹙時的嬌弱無力……身體驀地燥熱起來。 手不老實地伸進她的衣襟里,抓住她胸前的兩團高聳,輕輕地揉捏起來。 昨個兒“忙碌”到大半夜才睡著,此刻璧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只覺得渾身疲倦得很,感覺到胸前有一雙炙熱的大手輕力地揉捏著,猛地嚇了一跳,張嘴就要叫出來。 沈君佑立即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嘴,免得她一個嗓子把外面的下人叫進來。 “爺,爺!”璧容使勁地推開他,利索地起來穿上褻衣,嗔怒地看了他一眼道:“白日暄yin不好!” 沈君佑嘴角微微上翹,一伸手攬住那韌柳般纖細的腰肢,微微一用力便把她拉回了自己身上,舔著她瑩白嬌嫩的米分色耳垂,曖昧地道:“淺嘗輒止無礙!” 二月二,龍?zhí)ь^,每年的這一日,太夫人和大夫人從卯正時分就要開始禮佛上香,故而各房也就不用早起過去請安,難得清閑一日。 沈君佑和璧容磨蹭著起來時已經(jīng)辰正過了一刻,門口的夏堇和秋桐都強自忍著笑,進屋收拾好了床鋪,扯了羅漢床上炕桌,門外的兩個粗使婆子立即端了擺著早膳的炕桌上來。 甜白瓷的小碗各裝著一碗粥,沈君佑的是瘦rou粥,璧容的是山藥紅棗粥,另有四碟什錦小菜,一屜冒著熱氣的香菇rou包,一屜金銀饅頭,一碟棗泥酥餅,一碟桂花糖糕,盡數(shù)都是兩人愛吃的東西。 沈君佑夾起一個rou包放進璧容面前的泥金小碟里,漫不盡心地道:“一會兒吃完了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璧容夾包子的手頓了頓,疑惑的問道:“昨天怎么沒聽你提起?要去哪里?” “昨天不是在忙嗎……”沈君佑挑著眉意有所指地往璧容捂得嚴嚴實實的脖子上瞄了兩眼,繼續(xù)平靜地說:“前些日子你不是一直想去趟珠海寺嗎,今個兒難得有時間。” “可是,那離著不近了吧,用不用準備些相香燭供品呢,對了還有馬車,也得趕緊叫人安排才行。爺昨天應該告訴我一聲的,就用不著現(xiàn)在這么急了。” 沈君佑兀自又盛了一碗粥,伸手按住她的胳膊,不慌不忙地道:“我既然說了要去,自然都是準備妥當了的。” 璧容一怔,他這算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嗎? 心里突然變得暖暖的,好像三月的春光照進了心腹之中,到處都是一片明媚春色。 沈君佑穿了身佛頭青素面杭綢夾袍,璧容換了件素凈的月白色撒朱紅小碎花的對襟褙子,插了支樣式簡單的珠花。 二進門口處關恒早就備好了馬車,黑漆平頂?shù)鸟R車里鋪了一層厚厚的褥子,又放了兩個秋香色的軟墊,璧容半躺在軟褥上拉開中間的一塊隔板,露出了一扇正方形的雕花木窗,正好可以看見外面的風景。 馬車約么行了約么兩個時辰,才緩緩地停下來。 “醒醒,我們到了。”沈君佑拍拍睡得迷糊的璧容,從小桌上拿了一杯溫度適宜的熱茶給她,兩人又在馬車里坐了一會兒才出去。 萬物復蘇,農(nóng)耕在即,門口拜佛燒香的香客一片片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有的夫妻接班,有的則是一家老小,好不熱鬧。 珠海寺周圍兩側高山對峙,怪石嶙峋,據(jù)說是過了“十八盤道”,越了“南開石門”,才進得山門,風景自不必說。 “這附近有一汪叫作“龍池”的清泉,頗為有名,據(jù)說天旱不涸,雨澇不溢,水質(zhì)清純,口感甜潤?!鄙蚓诱f道,“現(xiàn)在先陪你進去拜佛燒香,等一會我們再好好逛逛?!?/br> “好?!甭皆谌绱诵沱惖腻\繡山河下,璧容心情尤其的好,挽著沈君佑的手臂,兩人一起進了寺。 有錢人家和普通老百姓進寺院拜佛的差別就是,剛一邁進大雄寶殿,就有穿著灰色僧袍的小和尚遞來了香燭。 璧容的前面正有一個穿著大紅遍地金對襟褙子、珠環(huán)翠繞的年輕貴婦站在大雄寶殿的正中央合著掌口中念念有詞,一旁的婆子接過她手中的香插到了前面香爐里。 璧容雖不是佛家的信徒,可也懂得心誠則靈這句話,故而不似那婦人一般,親自走到拜墊前面磕了幾個頭,燒了三根香。 隨后又去了供奉觀音的殿堂,里面有不少前來求子的婦人,璧容仍舊磕了頭,燒了香,沈君佑自是不信這些,站在一旁看著她虔誠的叩拜,不由得便想起她自那日起的惴惴不安。 在觀音堂添了一百兩的香火錢后,便跟著知客僧去了一處種滿了梨花的清靜院子里用齋飯。 沈君佑介紹道:“這兒的齋飯很不錯,今個兒是二月二,我還特地要了兩碗素齋面,一會兒嘗嘗?!?/br> 不一會兒,小僧侶就端了齋飯過來,甜白瓷的闊口大碗里滿滿裝著兩大碗面,面搟的如龍須一般的細,澆上了素澆頭,又配了幾樣爽口素菜,看了不禁胃口大開。 兩人正吃著,突然聽到旁邊院子里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而后又有一聲男子慍怒的低吼伴隨著茶杯重重地砸在地上。 “怎么吵架吵到寺院里來了?!辫等蒗局碱^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穿紅色褙子的婦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了他們的院子里,璧容抬頭一看,竟是剛才在大雄寶殿上的那個年輕貴婦。 巴掌大的一張小臉上淌著兩行淚珠子,在往上瞧,遠黛般的兩道眉毛,長長的細眼,因為咧著嘴角而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璧容不禁有些晃神,怎么會是她? 那女子此時也晃過神來,見自己闖進了別人的院子忙拿手擦擦眼淚,想要開口道歉,可抬起頭看見璧容的那一瞬間,她也呆了。 “你是,你是…莊jiejie?”那女子不敢置信地開口問道。 “你是,滿翠……” ☆、第65章 寺廟偶遇(下) 再見到滿翠的那一剎那,崇節(jié)坊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那是璧容一生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印記。 回首幾年前那個剛剛及笄年華巧笑倩兮的少女,此刻,璧容有著滿腹的疑問。她這些年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還有這一身華麗的夫人裝扮,一切的一切都和印象里那個稚嫩的躲在屋子里繡鴛鴦的少女截然不同。 還未來得及開口問她,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穿著寶藍色五福捧壽團花緙絲鶴氅,大腹便便的男子追了進來。 “你亂跑什么!莫不是又想著私會情人!”那中年男子留著短須,滿臉怒氣地低吼著,一把拽過滿翠的胳膊就要往外拖。 “莊jiejie,莊jiejie!”滿翠顧不得其他,扭著頭淚雨梨花地向璧容哀求著。 璧容此刻什么都不清楚,卻又擔心滿翠真的受了委屈,只得求救地拉了拉沈君佑的袖子。 沈君佑原本并不想管這閑事,尤其還是人家夫妻之間的家務事,但是從剛才那女子喊“莊jiejie”的時候,他明顯看見妻子的臉上多了一份傷痛。 蹙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 “這位兄臺,此處乃是佛門清凈之地,還是不要吵鬧的好?!?/br> 那個男人聽了倒也沒有動怒,見沈君佑雖然衣著簡單,可腰間掛著的兩塊玉佩卻明顯表露了非富即貴的身份。 故而,停下腳步,歉意地抱了抱拳,“方才賤內(nèi)打擾了兄臺和夫人吃飯,敝人在此向兄臺道歉,我們這就離開。” “等等,這位老爺,我與尊夫人是舊識,今日難得遇見,不知能否叫我二人坐下敘敘舊?!?/br> 看著滿翠那期盼的眼神,璧容終究開了口。 那男人聽了皺了皺眉,看了滿翠一眼,滿翠此刻也止了哭聲,抓著他的袖子懇求道:“老爺,這是我老家的一個jiejie,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過面了,求你讓我們說說話吧。” 沈君佑笑著走到那男人面前,抱了抱拳道:“女人家既然有話要說,兄臺不如與我一同出去喝上兩杯茶,珠海寺的龍池水可是遠近聞名啊?!?/br> 那男人見沈君佑盛意邀請,不好拒絕,便低頭沖旁邊的婆子囑咐了一聲,笑著與沈君佑一同去了旁邊的院子。 待他們一走,璧容立刻走上前去,拉著她手上上下下好一通瞧。 “滿翠,你怎么……我差點沒認出你來,方才那位是?” 滿翠凄凄地笑了笑,解釋道:“那是我家老爺?!?/br> 璧容隱約想起當日帶滿翠走的那個粗漢子,猶記得是哪個大戶家的長工,可眼前的她,璧容幾次張嘴,都欲言又止。 “我知道jiejie想問什么,就是連我自己有時也無法相信,會成了今天這個樣子?!睗M翠嘆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當初我和大成哥逃出來,匆匆把你放在了半路的一個鎮(zhèn)子上,就繼續(xù)往前走,來了朔州的應縣,起初他在酒樓里做伙計,我們過得很快樂,可后來卻因為賭錢被人打死了,害的我差點被賣到妓院里頭去……好在遇到了我家夫人從虎口里救了我,夫人進門二十多年都沒有孩子,就問我愿不愿意跟了老爺,我這一生都無法報答夫人的恩情,就想著替她生個孩子,可是誰知,誰知夫人沒過多久竟因病去了?!?/br> “你這幾年,過的可好?”璧容忍不住問道。 “錦衣玉食,又有這么多人伺候著,怎么不好?!痹掚m是這么說,可她的臉上的愁容卻是騙不了人的。 璧容想起方才他們在院子里的爭吵,又想起那個男人的年齡,就是做她父親都綽綽有余了。 “老爺從前對我很好的,只是自夫人去后,外面都傳他命里克妻克子,這才,才變的脾氣有些暴躁。有一次他和人喝酒,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跟老爺說我以前行為不檢,還,還和別人私下有染,從那開始他就總是懷疑我,懷疑我跟別人……天可憐見,我這輩子做的最大膽的事就是當初從崇節(jié)坊逃出來,可我,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看,我才十五歲,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那個墳墓里過一輩子……” 滿翠心里堆滿了委屈,嚶嚶地哭了起來。 璧容聽著她的話,不由得心里也有了幾分酸澀,那時候在崇節(jié)坊自己和滿翠是年紀最小的兩個節(jié)婦,她們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卻先注定了結局。 滿翠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那個婆子,拉過璧容進了屋子,壓低了聲音哀求道:“jiejie,你要幫幫我,你一定得幫幫我,不然,不然我就死定了?!?/br> 璧容見她如此畏懼那個婆子,想必是沒少吃虧,也低著聲音道:“有什么事情你說出來,只要我能幫上的我一定幫?!?/br> “我,我覺得自己好像懷孕了……”滿翠期期艾艾地說道。 璧容此刻嚇了一跳:“這……可請大夫看過了?” 滿翠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的小日子已經(jīng)兩個月沒來了?!?/br> “那一定就是了!這可是好事啊,你家老爺知道了定會非常高興的?!?/br> “可是,我怕他會不相信這孩子是他的……” 璧容一怔,心里突然閃過了不好的念頭。 半響,才道:“那你想我怎么幫你?!?/br> “我想請jiejie幫我請個大夫,就說我只有一個多月的身孕?!?/br> “滿翠,你實話告訴我,這孩子究竟……” “jiejie,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騙你,這確實是我家老爺?shù)暮⒆?,只是年前老爺因為生意的原因一個月里有大半個月都往大同跑,我若說自己是兩個多月的身孕,他萬一不相信,那可怎么辦才好?!?/br> 滿翠見璧容蹙著眉頭不說話,心里越發(fā)忐忑不安,猛地屈膝跪在了地上,悲慟地哀求道:“jiejie,你若不幫我,我和孩子就活不了了,他如今只有兩個月大,求jiejie發(fā)發(fā)慈悲,我們娘倆這輩子都會感激你的?!?/br> 璧容見狀只得點頭答應。 門口站著的婆子只聽見屋里傳去滿翠的一聲尖叫,“來人啊,快去請大夫過來,沈夫人她不舒服。” 她猶豫了一下,邁腿走了進去,見璧容無力地歪倒在桌上,也嚇了一跳,一邊讓外頭的小廝去尋沈君佑,一邊又差人去請了寺院門口擺攤的那個江湖郎中來應急。 穿著白色長袍的長須郎中到了以后,璧容強撐著讓滿翠身后那一干仆人留在了門外,單獨請了郎中進去。 沈君佑聞音趕來的時候,郎中剛診完脈正坐在桌子前面開方子。 “大夫,我夫人怎么樣?” 那郎中撫了撫胡須,不緊不慢地道:“沒事沒事,夫人只是近日有些勞累,以至肝氣郁結逆亂,按我的方子喝兩服藥就好了。” 沈君佑這才松了一口氣,擔憂地看了看璧容略顯蒼白的面色,不禁有些懊惱昨夜的孟浪。 “大夫,我近日也覺得有些氣悶,可否也為我診診?!?/br> 那郎中聽了示意滿翠伸出手,伸出三指閉眼號了一會兒,緊接著又叫她伸出了左手,半響站起來朝滿翠的丈夫拱手笑道:“恭喜老爺,尊夫人有喜了?!?/br> 那男子聽了明顯一愣,直到滿翠含羞地站起來推了推他,才晃過神來,蹙著眉頭猶豫了一下,沉聲問道:“這位大夫,可能診出是幾個月了?” 長須郎中笑著回道:“剛一個多月,不過夫人身子骨好,日后只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