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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煞星夫妻勵(lì)志實(shí)錄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璧容不會(huì)織布,索性拿宋金武送來的那匹豆碧色的絹布幫天業(yè)和小虎子各做了一身棉衣,簡單地在小襖的領(lǐng)口和衣角上繡了些雅致的枝葉和花苞。想著小虎子年紀(jì)小,學(xué)了天業(yè)這般老城可不好,又撿了兩塊小布做了一雙棉鞋,鞋頭上繡了兩只小老虎。

    也忙不得給豆芽福哥兒做新衣,就開始繡著手里的繡活,想著這兩三天拿過去,還能再接一單活回來。

    臨近中午,芳姐兒過來送了十個(gè)扁豆餡的包子,且說扁豆是日前自己菜園里摘下來晾的,白面也是從自家要的,如今拿著自家的東西過來買好,自己還得巴巴地道謝,光是想著秀蓮就生了一肚子悶氣。

    璧容看她皺著眉頭,活像別人欠了她八吊錢一般,搖搖頭笑著道:“嫂子我咋覺得你最近老愛生氣,你瞅瞅福哥兒就不敢往你這兒湊乎了?!?/br>
    秀蓮狠吐了一口氣,道:“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這日子菜地早凍上了,家里存的那點(diǎn)菜咱們都舍不得吃,她家倒好,今天過來要白菜,明天過來要扁豆,咱們家吃糠咽菜,人家整天不是包子就是饅頭,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家里缺糧食!”

    “錢婆子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愛占個(gè)便宜,你若不讓占,指不定在背后又嚼什么舌頭呢!”

    “喲,嫂子跟三姐干活呢,我也來屋里暖和暖和吧?!?/br>
    兩人見芳姐兒進(jìn)了屋立即停了話,一個(gè)專心繡著繡面,一個(gè)上下擺弄著織布。

    芳姐兒見兩人不說話,兀自撇了撇嘴,抬著眼四處轉(zhuǎn)悠了一圈,忽然道:“呀,這布可這好看,嫂子買的呀!”

    秀蓮一見芳姐兒過去摸了摸那匹布,急忙道:“誒誒,你可別碰壞了,那是人家宋家送來的,俺們回頭還得換回去的?!?/br>
    芳姐兒聽了悻悻地落下手,笑道:“瞧嫂子急的這模樣,我手上又沒刀子,還能給你摸破了不成!”眼盯著那嫣紅色,想著若是穿在自己身上,指不定多好看了,當(dāng)下又道:“人家既然送來了,怎么好回去呢,不是白費(fèi)了人家的一番心思?!?/br>
    秀蓮看她那模樣,心里膩味的荒,一臉不屑地道:“姐兒這話說錯(cuò)了,人家送布來是答謝容姐兒給他家孩子做了棉衣,俺們可不是這愛貪人便宜的,這點(diǎn)小忙哪能要了人家那么一匹布。”

    芳姐兒笑道:“再買了旁的禮送過去便是,我瞅著這布的顏色也就適合我和容姐兒這歲數(shù),宋大哥家又沒有meimei,還回去了人家也沒處使不是?”

    秀蓮心想,你倒是會(huì)說,理全讓你給占了,不就是琢磨著討塊布嘛,今個(gè)兒偏不如了你的意!索性心里一橫道:“姐兒莫不是看上了?要不你去找宋家的商量商量,問問可愿意分你半尺,剩下的半尺俺們也不要,再給人家還回去!”

    芳姐兒被秀蓮的話刺得滿臉紅,也沒回話,冷著臉抬腿出了門,沒跟鄭母打聲招呼就兀自走了。

    璧容看著秀蓮一副出了惡氣的表情,無奈的道:“你惹她說什么,回去準(zhǔn)又得跟她娘念叨咱們欺負(fù)她了。”

    “管她呢!許她整天眼饞這個(gè)眼饞那個(gè),還不許我損她一回了,再說了你就是給她好,回去她也不給她娘念半句,瞅她剛才那貪婪的模樣,我若是不這么說,難保最后真讓她要一塊走,哼!一家三口全是一副德行!”

    芳姐兒一進(jìn)門就跟錢婆子念叨秀蓮和璧容欺負(fù)她的事,還添油加醋地把錢婆子也捎了上,說那一家子媳婦閨女背地里嚼她們娘倆的舌頭,氣得錢婆子站起來就要去找鄭婆子理論。

    芳姐兒見狀趕緊把錢婆子攔住,坐下來尾尾地說了宋家給鄭家送布的事,又特別提了那匹嫣紅色的布,跟錢婆子說著這么艷的色也不知道是想送給誰的。

    娘倆你一句我一句,說的甚歡,錢婆子琢磨著,心里便又有了打算。

    轉(zhuǎn)天一大早,錢婆子叫錢貴全搬了兩床棉被過來鄭家。一進(jìn)門,錢婆子就呵呵笑著說:“嫂子,俺們給你送東西來了?!?/br>
    鄭母一見這情形,簡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忙著把他們一家子迎進(jìn)去,又叫鄭天洪去替全哥兒幫把手。

    進(jìn)了門坐下,鄭母便道:“他姑,做啥啊這是?!?/br>
    錢婆子笑著道:“這不是快過年了嘛,俺上回就見你家整鼓那舊被,這不,老二家的這就要生了,我給送床新棉被,帶帶喜?!?/br>
    鄭母掀開包布一開,兩床棉被都是嶄新的綢緞被面,一床深紫色的,一床靛藍(lán)色,繡著五福捧壽的花紋。

    鄭母忙推辭:“使不得使不得,這么貴重的東西,以后留著給芳姐兒添妝吧?!?/br>
    錢婆子不以為意,道:“嗨,我這不是聽了我家姐兒回來還跟我學(xué)舌,說她舅母家收了人家宋家的禮,正找不著東西回呢,我也是想著這宋家小子平時(shí)沒少跟咱們幫忙,俺家那四畝地還是他幫著種的呢,索性一床給了老二家,一床拿去回了人家宋家的禮吧?!?/br>
    鄭母聽著錢婆子的意思,只當(dāng)是以為她想借著自己家跟宋家道個(gè)謝,便也不好不幫這忙,便道:“這樣吧,這床靛藍(lán)的被子啊,一會(huì)叫秀蓮帶著全哥兒送過去,這床紫的你且拿回去,你就是給了俺們,俺們也舍不得蓋,白當(dāng)了擺設(shè)。”

    錢婆子假意推拒了一番,便收回了那床紫色的被子。

    鄭母又去房里拿了宋家送來的兩匹布給錢婆子看,錢婆子瞅著這料子雖是中等,但好在顏色鮮艷,便道:“我瞅著這米分色可是適合閨女穿,這老宋家也真是會(huì)買,你家姐兒可是有福了?!?/br>
    鄭母道:“金武那小子是想謝謝容姐兒給他家孩子做棉衣的事,容姐兒自己做一身衣服也用不了多少料子,你且扯了一半回去也讓芳姐兒做一身吧?!?/br>
    錢婆子擺擺手道:“那哪好意思啊,人家送給你們的,俺們哪能拿啊?!?/br>
    鄭母笑道:“都是一家人,再說了這禮還是拿的你家的呢不是。”

    錢婆子索性也不再推拒,扯了半尺嫣紅的布,又向鄭母話里帶著地要了一塊碧色的給錢貴全做個(gè)棉襖。

    鄭母留了錢婆子一家吃午飯,叫秀蓮炒了個(gè)白菜豆腐,扁豆炒蛋,又蒸了一鍋發(fā)面餑餑。

    吃了飯,秀蓮不情不愿地帶著錢貴全去宋家送被子,本來聽鄭母說給了錢婆子半匹多的布就心生不悅,又聽得芳姐兒也要跟去,更是覺得錢婆子心里指不定又耍著什么鬼心思。想到自己婆婆心軟厚道,錢婆子就是看準(zhǔn)了這點(diǎn),才假模假式地來送棉被,結(jié)果棉被好好的拿回去了不說,又白撿了半匹布,而自己家只怕就是給錢婆子當(dāng)了回墊腳石。

    如今,想著剩下那點(diǎn)碧色緊著只能給福哥做身里棉衫,棉襖是做不成了。好在豆芽是個(gè)閨女,穿那嫣紅色的倒也適合。

    去的時(shí)候,宋金武沒在家,宋大娘正帶著小虎子吃完飯,見秀蓮幾人送了這么厚的禮,連著推脫不得,這才不好意思地收下。

    秀蓮一回去就喊了劉氏、璧容去了自己屋里,跟兩人念叨著芳姐兒在宋家那幅裝賢淑的模樣,一坐下就說自己打小喜歡孩子,抱了小虎子死活不撒手,還是小虎子嫌無聊說要出去玩才悻悻地松開他。

    劉氏哼了一聲,不屑道:“她這八成是又看上宋家的了?!?/br>
    秀蓮連連點(diǎn)頭,道:“咱倆想一塊去了,我老早就瞅著她不對勁兒,一見了虎子爹就玩了命的發(fā)嗲,跟平時(shí)完全不一樣。不過你說她娘這回怎么沒阻止呢,還巴巴地給人家送東西,雖說這老宋家在咱們村算富裕的,可她不是要把芳姐兒嫁到大戶人家做小嗎,這可差的八丈遠(yuǎn)呢!”

    劉氏撇著嘴道:“誰知道這老婆子打的什么如意算盤,且看看吧,狐貍尾巴早晚得露出來!”

    芳姐兒自打上回去了一趟宋家認(rèn)了門,也算和宋婆子有了認(rèn)識,沒事便會(huì)送些包子、蒸餃的,還給小虎子做了一雙綢面棉鞋送過去,弄得宋婆子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且說這日,鄭母帶著秀蓮去給西頭的朱家彈棉花,朱家房子雖離著有些遠(yuǎn),但是田地卻是挨著鄭家的,兩家常年一塊打場收糧食,交情匪淺。

    彈完了棉花,朱大娘讓大兒媳婦拿了些瓜子花生,留她們在家東扯西扯地說了會(huì)兒話。

    趁著朱家大媳婦拉著秀蓮去屋里問繡活的事,朱大娘問道:“鄭大嫂子,你小姑子錢家那個(gè)姐兒年歲也不小了吧,可說了人家了?”

    鄭母客氣道:“沒呢,那丫頭眼挑著呢,再說她娘可不會(huì)讓閨女受罪的。”

    朱大娘笑笑,又道:“我怎么瞧著她最近跟宋家大兄弟走的挺近的,昨個(gè)兒聽隔壁黃大嬸說,錢家姐兒人好著呢,知道宋大嬸手傷了做不了飯,家里一有好的就給送過去?!?/br>
    鄭母聽了,心道錢婆子也不說顧著點(diǎn)閨女的清譽(yù),便解釋道:“嗨,金武那孩子平時(shí)老跟我們兩家?guī)兔?,估摸著是我那外甥女她娘讓送去的罷?!?/br>
    朱大娘哦了一聲,半響,猶豫著道:“大嫂子,咱們倆家關(guān)系一向不錯(cuò),有個(gè)事呢,我想著也不好瞞你。我有個(gè)堂侄子在鎮(zhèn)上嚴(yán)家做門房的,上回來的時(shí)候聽他說了這么個(gè)事,夏天那會(huì)兒嚴(yán)家給小少爺招大丫鬟呢,好像你們那外甥女也去了,咱們都知道那大戶人家規(guī)矩多,誰成想著還要驗(yàn)驗(yàn)這些姑娘們的身子,結(jié)果,也不知怎么的,你家那侄女就讓人給趕出來了……”

    鄭母一聽嚇了一跳,忙道:“她嬸子,這話可不好瞎說?。 ?/br>
    朱大娘也沒有生氣,嘴上笑道:“許是也有旁的原因,只不過……我是想著大嫂子心里有個(gè)底兒,萬一真要是有那么個(gè)事兒,讓宋家知道了,你們家的面子上也過不去不是……”

    鄭母聽了,眉頭緊緊皺起,若有所思,似是察覺了什么,嚴(yán)肅地道:“她嬸子,你的話我記著了,總歸這事也不是俺們能做主的,是福是禍,看她娘怎么辦吧,只是……這事,還請你萬莫跟旁人說呀,如若是個(gè)誤會(huì),總歸是不好的……”

    朱大娘欣然一笑,道:“嫂子放心,我最是個(gè)嘴嚴(yán)的,今這事兒也是猶豫了半天才跟你說的?!?/br>
    鄭母回去連秀蓮都沒有告訴,只心想著即便錢婆子有這心思,只要宋家哥兒沒有,這事就成不了。再者她也相信這宋金武對自家閨女算是用了心的,旁的人若是以后和芳姐兒扯上了關(guān)系,就是真如朱大娘說的那般,自己家也是管不得的,只盼著別是熟人,便打算把這事爛在肚子里的。

    十一月十三這日,又下了一場大雪,腳踩在地里都能濕了褲腿。

    一家人正在大屋里圍著炭火盆干活,只聽得門外嘭嘭的砸門聲,秀蓮冒著雪去開門,見來人是個(gè)帶著斗笠的小哥,并不認(rèn)識,便問:“小哥兒找誰?。俊?/br>
    來人一臉焦急地問:“這可是鄭天旺家,鄭天旺干活時(shí)從梯子上摔下來了……”

    那人還沒有說完,就見鄭天洪從屋里沖出來,拽住他領(lǐng)子,大聲地道:“咋回事,俺弟弟咋的啦!”

    那人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摔……摔下來了……”

    劉氏聽見這話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好在璧容在后面攙住了她,后背撞在了墻上,借了點(diǎn)力。鄭母腿一軟,撲通就跌坐在了地上,哇哇地大哭了起來。豆芽見娘親暈了,奶奶又哭,一臉不知所措,也跟著大哭起來,一時(shí)間亂作一團(tuán)。

    ☆、第25章 人情冷暖

    秀蓮讓鄭天洪先跟去看看怎么個(gè)情況,心里擔(dān)心劉氏的孩子,連聲跟婆婆提著劉氏肚子里的孫子,鄭母這才略微止了哭,讓秀蓮趕快去請大夫來,自己跟著璧容把劉氏攙到炕上。

    大夫道劉氏只是受到了驚嚇,昏了過去,肚里的孩子倒是沒磕碰著,不用過于擔(dān)心,意思著又給開了一副安胎藥,收了十幾文的診費(fèi)。

    約么到了晚上,鄭天洪才匆匆回來,跟著一塊的還有宋金武,秀蓮趕緊讓兩人進(jìn)了屋,拿擔(dān)子擔(dān)了雪,才問起鄭天旺的情況。

    鄭天洪緊繃著臉,眉頭緊鎖道:“說是二弟踩著梯子蓋閣樓時(shí)沒穩(wěn)住,摔了下來,人沒事,只是腿摔折了?!?/br>
    鄭母一聽人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急著問道:“那現(xiàn)在人在哪呢?”

    宋金武安慰道:“大娘別著急,醫(yī)館的大夫看下著大雪,就好心留天旺住在醫(yī)館了,明個(gè)兒雪停了再去接回來,大娘放心,已經(jīng)給了人家錢托著照顧了。”

    鄭天洪此時(shí),一臉難言地道:“娘,大夫說,二弟這腿若是治不好,怕是要落了殘的?!?/br>
    鄭母本來松了一口氣,如今聽得這話只覺得腦子一陣嗡嗡作響,哇哇悲痛道:“俺家這是造了什么罪啊,好好的兒子怎么一回來就要成了瘸子了呀,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喲……”

    宋金武和鄭天洪也是一臉悲痛,璧容過去撫著鄭母坐下,勸道:“娘,大哥不是說了嗎,治不好才會(huì)落下殘,若是治好了,不就沒事兒嗎?”

    鄭母方如夢初醒,止了淚急切道:“是啊,是啊,老大,跟大夫說說咱們好好治?!?/br>
    鄭天洪神色倦怠,想是奔波一天的緣故,他嘆了口氣,一五一十地道:“鎮(zhèn)上的黃大夫說得去縣里治,我問了診費(fèi),他說至少得備上五十兩銀子……”

    鄭母聽了,腿一軟險(xiǎn)些跌在地上,嘴角抽搐著半天說不出話來。此時(shí)劉氏已經(jīng)蘇醒,秀蓮扶著她從屋里出來,只見她面容蒼白,眼底青黑,只那雙眼睛神色堅(jiān)定,啞著嗓子道:“娘,就是傾家蕩產(chǎn)我也得跟孩子爹治!”

    鄭母此時(shí)已經(jīng)沒了主意,別說五十兩,家里現(xiàn)在都掏干凈了也剩不下十兩,像他們這種農(nóng)戶家里,一年的花銷也不過五六兩銀子,這五十兩就是一大家子勞苦十年也不見得能存出來的。

    秀蓮見大家都不說話,便道:“咱們且也先去親朋好友家借借吧,二弟這事可耽誤不得?!?/br>
    鄭天洪此時(shí)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坐在凳子上頹廢地道:“這么一大筆銀子要上哪里去借,年關(guān)將至,家家戶戶只怕手里都不寬裕,再說就是一家借個(gè)一兩吊錢,又要湊到什么時(shí)候才能湊齊?!?/br>
    秀蓮急地?cái)?shù)落他道:“你在這嘆氣又有啥用,這腿若是治不好了,那人不就廢了!我明個(gè)兒一早回娘家去問問,招娣娘也回去給親家母說說,娘,俺姑那興許還有點(diǎn)銀子,你明個(gè)也去求求吧,好歹大伙都是親戚,也不好袖手旁觀不是?!?/br>
    鄭母此時(shí)只當(dāng)秀蓮是家里的主心骨,她說啥都直跟著點(diǎn)頭,宋金武見家里還有事管事,也道:“大嫂子說的是,多方走走,能湊多少算多少?!?/br>
    翌日一早,秀蓮和劉氏都略微帶了點(diǎn)瓜果回了娘家,秀蓮惦掛著劉氏的身子,便讓劉氏坐了宋金武的車去,自己則走著回去。

    秀蓮娘家人多,又沒分家,三個(gè)哥哥一個(gè)沒出嫁的妹子都跟著老兩口過,她爹娘偷摸著從自己的私房給拿了三吊錢,又讓她捎了一籃子雞蛋,那只老母雞秀蓮念叨著還能下蛋便沒要。

    劉氏嫂子一聽她回家借錢的事,在家里好一通大罵,無非是說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么一有了倒霉事就知道回頭找娘家?guī)兔?,平時(shí)他們家里吃香喝辣也不見這她給這邊送來點(diǎn)。氣得劉氏渾身發(fā)抖,想著若不是有求于她,真想出去好聲罵她一頓。

    她老娘好一通數(shù)落,她嫂子才罵罵咧咧地拿出了一百錢,還絮叨著年前就得還上,不然拖到來年就破了家里的福。劉氏一生氣索性也沒要,她嫂子一聽立馬就拿了回來,還說就知道這老鄭家不會(huì)窮的這份上,定有不少家私呢!

    劉氏她娘看不過去,便偷著給了一吊錢,又從自己過去的嫁妝里拿了兩支珠釵。也不知怎的就被她嫂子知道了,站在院門口嗷嗷地嚎著自己怎么為這個(gè)家勞心勞力,婆婆卻成天把錢往外撒。弄得街坊四鄰全往他家看,有幾家也認(rèn)識老鄭家的,便也挨家湊了個(gè)八十、一百錢,里里外外也有了約么半兩。

    倒是宋金武掏了家底,送了二十兩銀子來,鄭母料想著這定是宋婆子存了不少年留著給兒子娶親用的,但想到家里的狀況不知要還上多久,又怕耽誤了人家一輩子的大事,遲疑著不敢收。

    宋金武寬慰道:“大娘,您就別跟我客氣了,我家小虎子打小跟你家福哥兒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何況你我當(dāng)初娶虎子她娘時(shí)還是您給我丈母娘家說的好話呢,眼瞅著天旺出了事,我若是不管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一番話說得鄭母感動(dòng)萬分,顫抖著接過錢匣子。

    秀蓮算了算,道:“我這手里總共有四兩,弟妹賣了首飾也有了三兩,咱們家手里的都湊起來有現(xiàn)錢六兩,朱家吳家也各借了一兩,如今總共是湊了十五兩銀子,加上宋家送來的二十兩,還差十五兩,娘明個(gè)兒去管俺姑問問吧,我想著他家以前賣了地應(yīng)該手里還有存銀?!?/br>
    鄭母從秀蓮娘家送來的一籃子雞蛋里抓了一把兒,拿笸籮裝了,一家人去了榆樹底下錢婆子家。一進(jìn)門見著錢婆子就忍不住哭了起來,說了天旺遇上的這趟災(zāi)。

    大伙來的時(shí)候本來是信心滿滿,料想著他們一家子可是忙里忙后地幫了錢家不少忙,錢婆子怎么說也不會(huì)在這么個(gè)危難時(shí)候不伸一把手。

    錢婆子聽了以后也跟著鄭婆子哀慟地哭喊一陣,說自己哥哥咋也不知道在天上保佑保佑自家孩子,憑的出了這事,又跟著寬慰了一通。

    鄭婆子還沒提借錢的事,錢婆子倒是先讓芳姐兒去里屋炕頭上拿她那個(gè)錢匣子來,大方地道:“怎么說俺也是老二的親姑姑,這事可不能看著不管不是。”

    鄭母聽了險(xiǎn)些沒掉出眼淚的,心道著果真是姑舅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甭管平日里怎么樣,到了關(guān)鍵時(shí)刻還是得說親人肯拉你一把。

    豈料,打開匣子一看,里面只有二兩白銀并一吊銅錢,一個(gè)小銀角子,好似一桶淚水澆道了頭上。

    錢婆子笑著道:“這些錢是俺這一年里存下的,本是想著今年搬了新家,過年給全哥做身新棉衣的,也添些年貨啥的,如此就拿去給你家先應(yīng)應(yīng)急吧。”

    鄭母厚著一張老臉,又跟錢婆子低著聲道:“他姑啊,俺們除了你家也沒有旁的親族了,洪災(zāi)一鬧,那些哥們兄弟的也不知道都去了哪,如今俺們實(shí)在是沒有別的路了,大夫說老二那腿得上縣里治去,起碼要花上五十兩,俺們又是借又是湊的折騰了兩天,眼下還差十五兩,你看……”

    鄭母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錢婆子道:“哎呀,你說這事來的多不湊巧,俺家本來還有十兩銀子的,是原先賣地剩下的,可前個(gè)兒老頭子家那邊一個(gè)跟我挺好的堂姑子過來,說她兒子在鎮(zhèn)上開了間鋪?zhàn)?,問我跟不跟著入份子,我一猶豫就把錢給她了,早知道要有這事,我就留下了!你看這事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