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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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頓時一松,魏陽咽了口唾沫,又尷尬的伸出手抹了把嘴,把嘴角掛著的口水擦掉,又撥拉了一下草窩頭,輕手輕腳的拿上錢包,偷偷出門買早餐去了。 半小時后,張修齊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有些困惑的搖了搖頭,像是感到了什么不對,就想伸手往肩頭摸去。魏陽見狀立刻狗腿的湊了過來:“齊哥,你醒了!我已經(jīng)買回來早飯了,正好趁熱吃!” 說著他遞過了對方的外套,賠笑著說道:“睡衣這種貼身衣物就要經(jīng)常洗嘛,齊哥快換個衣服,我這邊還有洗衣機,等會一鍋洗了晚上就能穿。” 說著,他不由分說的把衣服塞進了張小天師手里。張修齊眨了眨眼睛,他那腦袋反應本來就慢,這時被魏陽狂轟亂炸一通,又聞到了油條和rou包的香味,不由有些分神,乖乖的換上了外套,起身去洗漱了。 大大松了口氣,魏陽趕緊拿起“臟”衣服,跑去陽臺扔到了洗衣機里毀尸滅跡。等洗衣機轟隆隆的嗡鳴響起時,張修齊已經(jīng)洗漱完畢,走回了書桌旁。魏陽趕緊又竄了回來,殷勤的招呼道:“齊哥,昨晚睡得還好嗎?累了一天呢,當然要好好休息哈哈哈……” 張修齊抬起手摸了摸肩膀:“沉?!?/br> 魏陽:“……” 這尼瑪是知道我犯了錯誤,還是單純覺得肩膀被壓得沉呢?心中暗自咆哮,可是面上不敢露出半點端倪,他賠著笑遞過了筷子:“呵呵……齊哥你還是先吃飯吧……” 又是睡了個對時,魏陽這次倒是沒再折騰什么幺蛾子,跟著張修齊一起吃了個早飯,又把垃圾全部丟掉,走到書桌旁才看到了放在桌邊的玉蟬。 “咦?昨天我把它拿出來了?”把東西拿起來把玩了一下,魏陽突然想到一件事,“齊哥,這里面不會再有什么東西了吧?能不能拿去賣呢?” 這只玉蟬雖然是葬器,又很可能是件黑貨,但是他手頭也不是沒有銷售渠道,就算賤價賣也能有個十來萬入賬吧?總不能扔在家里落灰。就是這玩意里會不會存下什么邪性的東西,若是還會傷到人,他心里可就過意不去了。 “沒了?!睆埿摭R淡淡答道,又補充了句,“還有兩只,別處?!?/br> “什么?”魏陽不由一愣,什么叫還有兩只? “三彭。”張修齊伸出手指,比了個三,點了點魏陽手上的玉蟬,“彭踞。” 又換了個手勢,比了個二:“彭躓、彭躋,還有兩只。” 魏陽身上頓時一寒,明白了過來:“你是說三尸蟲都是三只一組的?這里只是其中一只?” 這次張修齊點了點頭:“上尸,好華飾。尸xue起煞,有三只。” 雖然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但是魏陽已經(jīng)徹底懂了,這恐怕就是某處古墓里起了異變,尸體中的三尸蟲沒有直接滅亡,反而寄居到了陪葬品里,所謂的上尸彭踞就鉆進了這枚玉琀之中,結(jié)果這邪性的古墓居然被一群盜墓賊給掘了,含著三尸蟲的葬器也被挖了出來銷贓,徐總不幸買到了這枚玉蟬,至于為什么會跳樓,呵呵,上尸可是管貪欲的,最愛財寶金錢,徐總這段日子的生意眼看是賠到底了,估計讓那只小蟲兒很不開心,就直接把寄主禍禍死了事。也虧得事后這玩意被張小天師發(fā)現(xiàn)了,否則一直落在那棟樓里,或是被其他人撿到,還不知道要出多大的問題。 不過既然玉琀里已經(jīng)沒了尸蟲也沒了邪煞,應該就可以賣了吧?魏陽輕輕拋了拋手里的玉蟬,露出抹笑容。他可沒興趣管那些盜墓銷贓的人會遭什么禍事,更不想大海撈針去找剩下兩只尸蟲。就像他爺爺說的,盜墓本來就是傷天合的大過,現(xiàn)在那些盜墓賊也不顧當年的老傳統(tǒng)了,什么不驚尸首,不掃蕩墓xue,不拿含、握葬器這樣的行規(guī)都不管不顧,沒當場起尸已經(jīng)算他們命大,至于碰上什么其他東西,只能怪自己命背,職業(yè)風險嘛。他可沒有半點興趣管這檔子閑事。 冷冷一笑,魏陽把玉蟬塞到了口袋里,沖張修齊說道:“沒問題就好。齊哥,是說朝陽小區(qū)那件案子咱們也要好好商量一下啦,畢竟以后是要住那里的,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嘿嘿,只要這單生意做好了,新房不說,怕是連新車都有了……” 興沖沖往張修齊面前一坐,魏陽七手八腳的比劃起來。 ☆、盤貨 仔仔細細盤算了半天,又“征求”了張小天師的意見,魏大師終于制定好了收尾計劃,準備先去文化街那邊探路,目的地嘛,自然還是聚寶齋。 跟普通古玩店并不一樣,聚寶齋其實是走批發(fā)零售兩條線的,他家門路本來就廣,貨物成色和價格又公道,還有不少市面上比較難得的稀罕風水器物,深受小店主們的喜愛,故而去得稍晚一些,后院里早就開張做起了買賣。 這次來應門的就不是黑皮了,而是店里的一個小伙計,不過這伙計也是認識魏陽的,沖他抱歉的笑了笑:“陽哥來了,明哥他還在里面跟人談生意,估計要等個幾分鐘。” 魏陽倒是見怪不怪,笑著答道:“是我來晚了,沒關(guān)系,我先在外面轉(zhuǎn)轉(zhuǎn)?!?/br> 這時院里倒也有些客人,分門別類在貨架前挑揀東西,由于都是開店的老板,各個都挺講究,沒有扎堆討價還價,更不會打攪其他人選貨。古玩這行嘛,買家都要靠自己的眼力,眼光好或是懂行的,就能拿到比別人便宜的價格,至于那些不懂裝懂又愛充冤大頭的,到哪里都是任宰的命。畢竟都是同行,誰也不想被人看低一眼,自然就不會湊上去討人嫌了。 然而他們不會,有人卻會。魏陽只是跟人聊了幾句,一扭頭,身邊那人已經(jīng)沒了影子,接著他哭笑不得的發(fā)現(xiàn),張修齊不知何時走到了一處放著玉石吊墜和手串的箱子前,看得十分專注,就連身邊那個挑貨的老板都沒放在眼里。 這可是壞了規(guī)矩,那看貨的老板倒是好涵養(yǎng),并沒說什么怪話,正好也挑完貨了,沖看攤的伙計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到柜臺付賬去了。那小伙計送走了一位客人,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下眼前這個生面孔,開口說道:“老板來看貨啊?這邊可都是a貨,批發(fā)價380一件,要是拿得多了還可以便宜?!?/br> 這玉的品相看起來真是很不錯,放在外面的店里,至少也要上千塊一件的,不過放在后面這種批發(fā)市場,就是幾百塊的白菜價,至于究竟要“幾”百,當然還要看買家的眼力,以及跟聚寶齋的關(guān)系。若是換個稍微精明點的買家,說不定會試著再搞搞價,但是張修齊完全沒有這個想法,直接就把手伸進了口袋里,摸出一張銀行卡。 擦,黑卡!小伙計的眼頓時就亮了,直后悔剛才要價要的低了,畢竟能進這間后院的多多少少都跟聚寶齋有些關(guān)系,他也沒好意思跟前面一樣開價,誰知這竟是個不帶還價的主兒,難不成是被人帶來開眼界的?臉上立刻堆起笑容,他趕緊追問道:“老板需要幾件貨?其實后面還有更好的料子呢,不知您有興趣再挑點嗎?” “小王?!币粋€聲音趕在了他前面,魏陽苦笑著走過來,“這是我朋友,最近要在孫叔那邊幫忙呢,打攪你工作了?!?/br> 小王一看來人,頓時把臉上那副職業(yè)笑容收了起來,干笑一聲:“原來是陽哥的朋友,哈哈哈,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嘛……” 魏陽可是個真正識貨的,這個聚寶齋里人人都知道,他帶來的朋友,就算是冤大頭,他們也不好直接下刀宰啊。暗道一聲倒霉,小王也不好再吹他的a貨了,張修齊卻又往前遞了遞銀行卡:“二十個?!?/br> 小王:“……” 魏陽:“……” 尷尬的伸出手,魏陽按住了那木頭,低聲說道:“齊哥,這些貨多少都做過些加工,不值得花錢。你要想買玉,咱們到后面挑些好的……” 張修齊眉頭微皺,半點也沒有讓步的意思:“要死玉?!?/br> 這話一出口,就連一旁的小王都尷尬起來了,原來這人看出了一箱子都是死玉?所謂死玉就是質(zhì)量不好的b貨邊角料或者c貨玉石,料場里都是論斤賣的,就算帶上加工費也賣不上什么價錢,他們家是專門做玉石“加工”行當?shù)模斎荒茌p輕松松把c貨變成a貨,只不過騙騙外行人還行,真正懂行的誰都不會上當。可是明明都看出是死玉,干嘛還要掏大價錢買呢? 魏陽也有些暈了,小心的追問了一句:“齊哥你就是想要死玉?這東西可不養(yǎng)人啊?!?/br> 別說不養(yǎng)人,這種加工過的玉料,能不害人就不錯了,張修齊卻認真的搖了搖頭:“人不用,冤魂用?!?/br> 小王:“……” 魏陽:“……” 艱難的扭過頭,魏陽扯了扯嘴角,從兜里掏出了兩張毛爺爺,遞給了面前表情呆滯的小伙計:“小王,去撿20塊c貨吧,不用加工,造型也不講究,是玉料就行?!?/br> 若論成本價,200塊買這箱子玉問題都不大,別說人家還不挑加工,小王也不好說什么了,拿著錢就朝后面走去。魏陽嘆了口氣,把銀行卡塞回了張修齊兜里:“齊哥,以后想要啥跟我說就好,犯不著掏銀行卡?!?/br> 像是知道能拿到死玉了,張修齊看起來倒是有些高興,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魏陽一撇嘴,暗自腹誹起了曾先生,黑卡都敢扔給這家伙,你是真不怕他刷爆卡啊。 這邊耽誤了一小會兒,那邊黑皮已經(jīng)快步從內(nèi)屋走了出來,見了魏陽就咧嘴笑道:“喲,阿陽這都好久沒來了,在哪兒發(fā)財呢?” 之前玉蓮臺那單生意做得不錯,柳家老爺子很是夸贊了黑皮一番,又塞了好幾樣小曲兒雕的“破爛”過來,正愁得他沒法子呢,見到小神棍頓時喜笑顏開,跟見到了親人一樣。 魏陽呵呵一笑:“明哥想的恐怕不是我吧,不過這次可不是買玉來的,是想淘些真東西,店里現(xiàn)在還有泰山石嗎?” 黑皮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沒想到,你也有要真貨的一天。泰山石當然是有,想要幾立方的?” 在風水業(yè)中,泰山石可是樣重要法器,一般都是用來避煞驅(qū)邪鎮(zhèn)地氣的,像孔廟正殿大成殿,故宮里的太和殿都是用泰山石鋪墊的地基,一般寺廟也會用泰山石鎮(zhèn)四角,就連建國后的人民英雄紀念碑也是真正的泰山石奠基,可見泰山石在風水中的用途之廣。只是這年頭信風水的人越來越多,泰山石自然也就供不應求起來,若是敞開來供貨,估計整座泰山都要被挖空了,故而家家風水店都有泰山石或者泰山石敢當,但是未必每一塊都是真材實料。 聚寶齋這邊自然也是如此,但是也要看是誰要,黑皮也不廢話,帶著魏陽就朝后面的庫房走去。后面的庫房是分里外間的,外間角落里放著不少泰山石敢當,黑皮卻根本就沒停下腳步,反而一直走到了倉庫最里邊,指著地上那堆黑黢黢的石頭說道:“這些都是真正的泰山主峰原石,但是價位也有高有低,阿陽你也是懂行的,哥哥不多要你錢,普通紋路的三萬一個立方,帶花紋的八至十萬,不能切割?!?/br> 這可是未經(jīng)雕琢的山石啊,有些大塊的一兩米都輕輕松松,就這樣漫天要價,可比一級漢白玉貴多了。然而魏陽沒什么還價的意思,反而扭頭向張修齊說道:“齊哥,你來選塊?” 聞言黑皮不由看向魏陽身邊站著的那個年輕人,自從進門之后這人還沒說話呢,魏陽看起來也沒介紹的意思,很是讓他好奇,現(xiàn)在怎么連選石頭都找這人了,難不成是這次的主顧? 張修齊并沒有理會黑皮探究的目光,只是踏前了兩步,繞著那堆石頭轉(zhuǎn)了幾圈,就從角落里摸出了塊排球大小的石塊,走了回來。 “這么???”黑皮不由失笑,“這也太能省錢了?!?/br> 采集泰山石時多多少少會有些邊角料,賣家自然也不會浪費了,就一起運回來,當成小擺件賣,只是作為擺件的往往不是造型敦厚就是峰巒明顯,像這樣圓滾滾的石型,怕還真沒多少人會挑,一般都是捎帶當贈品的。 魏陽也不看貨,沖黑皮一笑:“就這塊了?!?/br> 看小神棍這么干脆,黑皮也不好再說什么:“行了,這么個東西,一萬塊拿去吧,回頭你要是再遇到王老板那樣的好貨色,可別忘了往這邊帶帶?!?/br> 這情魏陽當然是要承的,然而他卻沒有馬上付錢,而是從兜里一摸,掏出了樣東西:“明哥先幫忙掌下眼,這玩意如何?” 躺在他手心的,正是那枚玉蟬。 作者有話要說:銀行黑卡:也就是所謂的黑金卡,目前只有極少數(shù)銀行提供的最高級別信用卡,不接受申請,只有銀行主動邀請客戶加入,還要收取極其高昂的年費。而擁有黑卡的用戶,所在銀行都會提供“全能私人助理”服務,銀行的承諾是,只要想得出的,都能做得到。這種卡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當然,肯定也是刷不爆的。 ☆、轉(zhuǎn)手 玉蟬本身個頭并不大,造型也挺簡單,隨意擺在魏陽手中,看起來并不怎么起眼,然而黑皮只掃了一眼就驚咦出聲,一把搶了過來。 “嘖嘖!好東西……啊呀,毀了毀了!”上手一摸黑皮就忍不住了,指著玉蟬上方的繩孔破口大罵,“誰他媽這么沒眼力見兒,玉琀都往身上掛,他怎么不含嘴里呢!cao,看看這雕工、這沁色,絕對的精品啊,怎么就有人這么糟蹋東西呢……唉!” 那聲嘆息絕對的情真意切,就跟他自己的寶貝被人禍禍了一樣,魏陽不由一笑:“明哥,這東西還不錯吧?” “何止是不錯!”黑皮答得飛快,“具體年份我斷不準,看起來像是東漢末年,蟬身用得是陰刻線,但是跟正經(jīng)的“漢八刀”又有些不同,既有漢葬的大方質(zhì)樸,又不失細節(jié)處理,更難得的是玉質(zhì)奇佳,妥妥的羊脂白玉,那時候全天下都在打仗,能用得起好玉的人家可不多,如此質(zhì)地的好玉,又能生出這么漂亮的沁色,簡直是萬里挑一??珊蘧谷唤o穿了孔,臥槽,暴殄天物??!” 黑皮畢竟是個柳家人,手上的功夫且不提,眼力還是很過硬的,真正說起玉來也是一套一套,頗有些癡氣,然而贊過之后,他又微微皺了下眉:“阿陽,你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我看不像是正經(jīng)渠道吧?” 的確,玉蟬這種器型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稍微有點經(jīng)驗的賣家就能一眼分出到底是佩蟬還是含蟬,能在這種標準葬玉上打孔冒充佩蟬,只可能是因為貨品的來歷不對,沒法走官方渠道,才有人故意在玉蟬上穿了孔,冒充普通佩玉去騙那些冤大頭銷贓。 這種辦法雖然簡單粗糙,但是說實在也是有些門道的,至少可以肯定,普通盜墓賊是想不出這種法子的,也就是說這枚玉蟬經(jīng)過真正的地下渠道販售,很可能牽扯到了某種產(chǎn)業(yè)鏈。而區(qū)區(qū)一個含蟬就能做的如此精美,同一個葬xue里其他陪葬品的質(zhì)量和價值也就不言而明了,還不知能牽扯出多大的勢力,就魏陽這小身板,怕是搞不到手吧? 魏陽當然能聽出黑皮話里的深意,但是他只是微微一笑:“也算是機緣巧合,無意間得來的。怎么樣,明哥對這玩意有興趣嗎?” 這話肯定是托詞,然而黑皮卻管不了那么多,斬釘截鐵的答道:“太有了!你要出手嗎?” “當然要賣,我對這些興趣又不大,還是換些錢實在?!蔽宏柡俸僖恍Γ懊鞲缒闶菧蕚渥约菏?,還是拿去銷呢?” 若是自己收可以講個友情價,若是拿去銷,就要按分成來算了,這種貨是絕對沒法走明面渠道的,但是柳家人向來人脈廣,倒也不怕賣不出去,就是分成費可能會高一些。魏陽也不是第一次跟黑皮打交道了,當然要問清楚才好。 黑皮這次更干脆:“20萬我收了,阿陽你看如何?” 如果玉蟬完好無缺,20萬怕是拿不下的,但是這東西本來就帶傷,又是件標準黑貨,20萬已經(jīng)是個相當厚道的價格了,魏陽大方的一揮手:“咱們兄弟還廢什么話,錢回頭打到我賬上就好?!?/br> 三兩句話,一樁買賣就談成了,小神棍一分沒花,反而倒找了19萬回來,然而花了大價錢的黑皮顯然比他還開心,伸手拍了拍魏陽的肩膀,很是承情。 談成了一樣買賣,魏陽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往旁邊的工作間瞅了一眼:“對了,七叔今天不在嗎?” “拉著老伙計一起出去逛了,過些日子就回來。”黑皮笑著答道,“好像還跟你上次留下來的東西有些瓜葛,放心,那玩意出手了立刻就通知你。” “哪里的話?!蔽宏柕胗浀牡共皇沁@個,而是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真真正正見識過了怪力亂神,開始有些擔心那個所謂的骨陣是樣真東西了,如果是真的,給七叔拿著可不太安全啊,萬一出了什么問題…… 想到這兒,他還是忍不住開口:“明哥,等七叔回來了,盡快通知我一聲,我找他有些事,上次那個東西,還是先緩緩再說吧,不急著賣?!?/br> 雖然不明白魏陽為什么會突然變卦,但是今天接了這么個好玉蟬,黑皮心里也挺高興,滿口就答應了下來。兩人有說有笑向門外走去,后面張修齊抱著那塊泰山石,木著個臉,就跟個盡職的保鏢一樣,穩(wěn)穩(wěn)的跟在兩人身后,直到走出了院子,看到一邊拿著個木盒子的小王,他才腳步一停,徑直走到了小伙計面前,把手一伸。 小王本來是想把盒子給魏陽的,看到這冷高土豪竟然自己來取,不由尷尬的抽了抽嘴角:“老板,20枚,你點好了?!?/br> 張修齊看起來根本就沒有打開盒子的意思,只是輕輕晃了一下木盒,就一聲不吭的走了回去。他不點,魏陽卻是要看過的,直接從他手里取了盒子,打開看了一眼,只見里面滿滿騰騰放了一堆玉石,大多是連雕琢都沒有的下腳料,剩下幾個樣子實在稱不上美觀,不過好在都沒加工過,一看就是正經(jīng)的次貨。 站在旁邊的黑皮當然也看到了盒子里的東西,不由好奇問道:“怎么捎這么多下腳料,想自己回去練練手?” “哪里的話,是齊哥想要死玉,才幫他淘了些?!蔽宏栍行o奈的蓋上了盒蓋,又把木盒還給了張修齊。 “死玉?”和小王不同,黑皮可是個玩玉的行家,聽了這話眉毛就是一挑,湊到魏陽耳邊低聲問道,“你這位朋友,是個有真本領(lǐng)的?” 死玉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用來收納冤魂的。玉本身就有通靈作用,然則收魂除煞卻必須用質(zhì)量最差的死玉才行,一者是美玉養(yǎng)魂,用來收怨靈,怕是會養(yǎng)虎成患,必須用死玉才能阻隔怨靈跟天地之間的勾連,不沾染靈氣煞氣。另一者則是這種收納了冤魂的死玉,往往是要深埋處理的,萬一被人挖了出來,沒什么收藏價值的死玉當然不會被視作寶貝販賣或者自用,封存的冤魂傷人幾率也就降低了不少。故而不論哪個道派,都更愛用這玩意做一次性消耗的法器,省錢又省事。 只是如今真正會道法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在玉石這個行當里,知道此事的人也就少之又少。然而行家還是有的,黑皮就是其中之一。今天魏陽那小子專門讓這冷冰冰的家伙去挑泰山石,還專門買了死玉,說這人一點不懂行,他可是全然不信。 魏陽微微一笑,低聲答道:“人家姓張,是龍虎山那支的?!?/br> 這語氣中可不乏炫耀,黑皮還真有點羨慕:“嘖,早說啊!要知道這是個行家,那泰山石我自己就留著了……” “得嘞,您老就別在這兒裝樣了?!蔽宏栯S意擺了擺手,“回頭有什么需要我再來吧,明哥記得告訴七叔一聲那事啊?!?/br> “放心好了?!?/br> 買到了需要的東西,魏陽帶著張修齊離開了聚寶齋,向街對面走去,界水齋離這里不過半站地,然而還沒走到大門口,他就看到一排三輛車停在了界水齋門前,一輛寶馬7、兩輛奧迪a6,看起來頗有些先聲奪人的味道。微微一挑眉,魏陽不由有些納悶起來,這是來什么貴客了? 果不其然,剛剛走進店門,就見孫二貨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陽哥,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cao,有人來咱們這里踢場子了!” 踢場子?居然有人會來界水齋踢場子?就算心里有點準備,這答案還是閃得魏陽一怔,老神棍這人也算很低調(diào)了,又是個外來戶,從來不跟本地這些風水大戶起沖突,怎么突然就有人找上門了呢? 伸手止住孫木華的慌亂,他沉聲問道:“你先別急,人是哪家的?” “天德文化!” 這名字一出,魏陽頓時明白孫木華為何會這么緊張了,天德風水文化有限公司乃是晉省玄學界的幾大地頭蛇之一,不但跟開發(fā)商、市政府有密切關(guān)系,還有位傳說中的郭大師坐鎮(zhèn)。這郭大師早年曾經(jīng)幫一位領(lǐng)導遷過祖墳,如今那位領(lǐng)導已經(jīng)步步高升,坐上了省級大員的寶座,郭大師的名號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成了一塊金字招牌。別說是他了,就連他下面的徒子徒孫都不是一般人能得罪了的,再加上經(jīng)營有方,這攤子一拉起來,天德自然也就不是那些混風水飯的小公司可以比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