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我忽然覺得有些頭疼,不想再做任何的回答,推開人群急著回去。 就在這時,一輛車忽然停到了我的面前,幾個帶著墨鏡的高大男人從車里走了出來,架住了我。 “你們干嘛?”我當時一驚,想要反抗。 但是這幾個人顯然是練家子,我就像老鷹捉小雞似地被推進了車里。車門關(guān)閉,兩個壯漢把我一左一右地夾著,駕駛員踩下了油門,前后不過幾秒,車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甩開記者,揚長而去。 “你們是誰?。恳鍪裁?!”我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前一刻我還被記者包圍著,下一刻竟然被幾個壯漢給綁架了! 然而我的問題沒有引起任何反應,左右這兩個家伙,不僅壯得像兩尊塑像,性格好像也跟石頭似地,問什么都一言不發(fā)。 “你們再不說話,我要報警了啊!”我剛拿出手機,手就被按住了。 “不要對客人無理?!弊诟瘪{駛位上的男人忽然發(fā)了話,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和其他幾個人不同,戴著眼睛,斯斯文文,看上去像是他們的頭。 “請您少安毋躁,我們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想帶您去見我們家主人一面?!?/br> “你們家主人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 “主人特別交代,要請沈千星小姐前去一聚,所以我們一定不會認錯。”那人說話的口氣倒是跟l.k很像。 我還是不甘心,還想繼續(xù)追問,可對方卻像吃了啞藥似地,任憑我如何破口大罵,都不再開口。無奈之下,我只好閉上嘴,靜觀其變。 車沿著山路開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在一棟別墅前停下,我下了車,被一群壯漢“護送”著走了進去。 這是一棟小別墅,規(guī)模雖無法與黎家的府邸相提并論,但裝修卻極為精致。從花園里的粉玫瑰,到客廳墻上莫奈的油畫,無不顯露著別墅主人高雅卻低調(diào)的品味。 直覺告訴我,這屋子的主人應該是個女人。 我的猜測沒有錯,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眼簾的時候,我終于明白過來,原來眼鏡男口中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被我“搶了”未婚夫的富家千金——司徒雪! 作者有話要說:演講比賽結(jié)束了,得了二等獎,我果然又2了~哦吼吼吼~ ☆、第42章 chapter42 都說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但我沒想到司徒雪的性子竟然這么急,昨晚的事才剛發(fā)生,她今天就迫不及待地來找我報仇了,還特意準備了這么多手下。難道是要效仿容嬤嬤,把我關(guān)進小黑屋里,扎扎扎, 想到這兒,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站直了身子,警惕地望著司徒雪。 她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面前,修身的黑色連衣裙讓她看起來精明而干練,卻也讓我聯(lián)想到了傳說中心狠手辣的黑寡婦。 我做好了心理準備,只等她沖過來給我個巴掌。 可是她什么都沒做,只是輕輕地說了句:“請坐吧?!?/br> 我懵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先禮后兵?還是這沙發(fā)里藏滿了銀針,等我一坐上去就自動扎扎扎?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司徒雪又道:“你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請你來只是想跟你道個歉?!?/br> 這下我更懵了,不明白她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我就直說吧,是我瞞著夏司桀把你的名字寫在了請柬上?!?/br> “是你?”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她說是她把我的名字寫在了訂婚禮的請柬上。那我豈不是錯怪了黎耀凡?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怒不可遏地問。 “因為我找人調(diào)查過你。”他不加掩飾地說道,“我很清楚你的身世,也知道你和夏司桀的關(guān)系,他愛的是你,我沒法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br> “商業(yè)聯(lián)姻本來就沒什么感情可言,你要是覺得他不愛你,大可以悔婚,為什么要傷害那么多人?”我一想到自己錯怪了黎耀凡,就感到說不出的難受。 “請你放尊重些?!闭驹谝慌缘难坨R男忽然冷著臉提醒我。 “阿威?!彼就窖┏沽藗€眼色,又把目光投向我,冷靜道,“就像你說的,這是一場商業(yè)聯(lián)姻,我無權(quán)選擇,迫不得已才利用了你。我請你來,一方面是想把話說清楚,另一方面,也是想對你做出補償?!?/br> “我不需要什么補償,我只想趕快離開這!”雖然我能理解司徒雪不愿接受婚約的心情,但她這種借刀殺人的行為還是令我感到很生氣。 “我從來不喜歡欠別人什么,這次是我利用了你,但在調(diào)查你身世的時候,我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事,我想應該能夠補償我對你造成的傷害。”司徒雪才說完,一個很大的信封就被遞到了我的面前。 “這就是我對你的補償,接不接受由你。”她說。 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那信封接過,并打了開來。 信封里有幾份文件,正是當年林氏集團融資案的資料,我才翻看了幾頁,手就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七年前,父親在一筆大生意上遭人暗算,投資失敗,幾乎賠上了一半的身家。為了穩(wěn)定人心,父親制造假賬目,謊稱公司盈利,并向銀行申請了高額的貸款,準備東山再起。 可事情最終還是敗露了,警察找上門來,父親落荒而逃,丟下我和我媽收拾殘局。然而,事情到了那個地步,憑我們孤兒寡母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公司破產(chǎn),看著媒體將一切公布于眾,看著昔日的親朋好友一個個地離我們而去。 最后,法院查封了我們的財產(chǎn),并發(fā)出通牒,勒令我和母親在三天內(nèi)搬離別墅。 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就這樣沒了,在那里曾有過我的家人,我的童年,我的一切……可一夜之間,就只剩下了我和我母親相依為命。 “女兒,答應mama,不要留戀,要堅強!”母親鼓勵我。 我以為自己能做到的,直到法院發(fā)出通牒的第三天,當我和母親兩手空空地被趕出家門的時候,遠遠地,我看到了一輛車開進我家的大門,而黎耀凡就坐在里面。 那一刻,我終于哭了。 三年,他消失了整整三年,當我依舊活在對他的想念和愧疚中無法自拔時,他已經(jīng)重整旗鼓,神不知鬼不覺地吞噬掉了曾屬于我的一切。 不久之后,媒體爆料,在法院的拍賣會上,亞凡集團力拔頭籌,一舉拍得了林仁義位于城郊的豪宅。 之后,亞凡集團又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了父親的公司,至此,世上再無林氏。 雖然我父親的許多做法都有待商榷,但是一家經(jīng)營了幾十年的大公司就這樣倒了,原因絕不會如表面上看的那樣簡單。 誰才是幕后黑手?誰主導了這一切?只要看最后誰獲利最多便可一目了然。 我曾堅信這些都是黎耀凡復仇的手段,直到此刻,我看到了司徒雪給我的資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錯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似乎另有其人! 根據(jù)司徒雪給我的資料顯示,那個泄露了公司機密,害得父親投資失敗,并匿名向司法機關(guān)舉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父親最信任的人——文叔。 文叔為什么要害我家?究竟是黎耀凡指使的,還是另有隱情?回去的車上,我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 坦白說,我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矛盾。一方面希望自己誤會了黎耀凡,希望他從沒有傷害過我。而另一方面,我又感到很恐懼,如果真是我誤會了黎耀凡,我該如何面對他? 其實,且不說七年前的事,就說昨天,我已經(jīng)誤會了他。誤會他在請柬上做手腳,利用我破壞夏司桀的訂婚禮。為此,我還對他說了那么多絕情的話,如今想來,的確是我太過武斷了。 由于七年前的那場變故,我眼睜睜地看著最親的父親棄我們而去,目睹了一個又一個的親朋好友成為陌生人,我對所有人都充滿了不信任,包括黎耀凡在內(nèi)。 或許,真正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人不是黎耀凡,而是我。 “你恨過一個人嗎?”我坐在車里,忍不住問身邊的阿威。 “為什么這么問?”阿威看了我一眼。 “沒什么?!蔽掖瓜卵?,“我只是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做錯了一件事,對一個人說了很絕情的話?!?/br> “然后呢?” 然后?我苦笑了一下:“大概沒有然后了吧,反正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呢?”阿威忽然反問我。 我一愣,抬頭看他。 “曾經(jīng),我也覺得我和她身份懸殊,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我選擇了放棄。可是她卻一直在努力,不顧身份、地位堅持和我在一起,是她讓我重拾了信心,讓我覺得未來的路并沒有那么難走?!卑⑼f著,竟然笑了笑,眼里掠過一絲溫柔。 “她是指……司徒雪嗎?”我弱弱地問。 就在這時,阿威停下了車子,提醒我:“到了,你該下車了?!?/br> 可我還不死心,繼續(xù)問:“你剛才說的……” “先把自己的事管好吧,幸福是要自己把握的?!彼驍嗔宋业脑?。 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被什么輕輕地觸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十一快樂?。。∶魈煸偕弦惶彀刖头偶倮玻。。?/br> ☆、第43章 chapter43 由于劇組那邊還有記者蹲守著,為了不再引起混亂,見過司徒雪之后我并沒有直接回劇組,而是回家暫避。 然而回家并沒有令我感到一絲寧靜,相反,阿威的話不斷地回響在我耳邊,觸動了我的心緒,也讓我的心中產(chǎn)生了許許多多的疑惑和猶豫。 在說了那么絕情的話之后,我還該不該再去找黎耀凡,找了他又該說什么,是問清楚當年的事,還是先跟他道個歉,我們還能繼續(xù)嗎,我對他是否還存有留戀, …… 這些問題想的越多,越令人蠢蠢欲動。此刻,我覺得自己的心就像一個堤壩,缺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只差最后一步的泛濫成災。 如果再陷進去,我該怎么辦? 心上的那些傷好像又在隱隱作痛了,提醒著我不該再犯同樣的錯,但是拿在手里的電話卻始終放不下。 天使和惡魔正在我腦海里做著激烈的辯論。一個說:“至少,要跟他說聲抱歉吧,至少在昨晚的事上我的確誤會了他?!绷硪粋€卻大喊:“千萬別再陷進去了,那都是假象!你還想再被他害一次嗎?” 辯論尚未結(jié)束,我卻已經(jīng)鬼使神差的打開了手機,就在開機的那一瞬間,無數(shù)條來電短信蜂擁而至,幾乎塞滿了我的手機。 我當時就愣了,看到滿屏黎耀凡的手機號,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我回過神,看著屏幕上“黎耀凡”三個大字,手一哆嗦,手機就掉到了地上。 “啊!”我叫了聲。 地上的電話竟然被摔通了,黎耀凡的聲音傳來:“千星,你在哪兒?快回答我!” 看著地上的手機,我猶豫了,不知該不該去接。 就在這時,黎耀凡又說:“你們是誰?要錢就直說!再不說話,我就去報警了!” 看情形不對,我趕緊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撿了起來,飛快道:“別!我沒事,你別大驚小怪的,我好好地在家呢!” “在家?”他好像有些意外,但隨即又氣沖沖地質(zhì)問道,“在家為什么不開機?你今天去哪兒了?” “我不開機是怕那些記者打電話!”我解釋道。 “那些帶你上車的人是誰,他們有什么目的?”他再次追問,顯然是知道了今天我被帶走的事。 我很想把今天見司徒雪的事告訴他,但是一想到這就等于承認自己誤會了他,一時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只好嘴硬道:“你怎么比我媽問的還多???不是說好一刀兩斷了嗎?還管我的事干嘛!” “我有說過要跟你一刀兩斷了嗎?”他反問。 我啞然,回想昨晚,我們雖然吵得厲害,但他的確沒對我說過什么過分的話,而且還一直強調(diào)事情并不是他做的??晌也粌H誤會了他,還對他說了許多絕情的話。相比之下,我好像是太過分了些。 想到這兒,我不免又內(nèi)疚起來,一時沉默不語。 我的沉默似乎感染到了他,他也不再說話,我倆就這樣在電話的兩頭,無聲地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