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沈千星!”他的臉色鐵青,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那力氣大得驚人,我的手腕像是要被扼斷掉,“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試試?!?/br> “再說一千遍,一萬遍我還是這幾句話,你跟我爸一樣,都是人渣——” 最后一個字戛然而止,他撲過來,狠狠攫住了我的唇,這是一個充滿了報復性的吻,沒有任何的預兆,重重撞在我的牙床上,直接撬開了我的唇。 有句話叫做,如果無法反抗,那就學會享受。 這回我明白了,如果害怕,這輩子都會活在他的陰影里,既然他可以用以前的感情傷害我,為什么我不行? 我迎上他,用力將他壓進沙發(fā)里,然后跨坐在他的腿上,狠狠地吻了回去。 或許沒想過我會突然主動,他愣了片刻,但很快便回過神,抱住我的腰,將我推倒在了沙發(fā)上。 我的腿被他用膝蓋分開,他高大的身軀幾乎全都壓在我身上,手抱著我的腰,伸進薄薄的睡衣里,炙熱的手掌向觸碰到的每一處肌膚傳遞著火燒般的溫度,蔓延至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我忍不住弓起身,指甲狠狠劃過他的背。 他也沒讓我好受,直接吻上我的鎖骨。說吻是好聽的,那簡直是啃、是咬,我疼得眉頭都皺了,只有用手使勁抓他的背。 危險一觸即發(fā),我沒想過有一天我們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傷害對方,心里難受得透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孫嬸的聲音響起:“少爺,該上班了?!?/br> 黎耀凡沒理她,粗暴地撕開我的睡衣。 “少爺!時間不早了,該上班了!”孫嬸繼續(xù)執(zhí)著地敲著門。 “給我滾!”黎耀凡低吼了一聲。 “公司現在只有少爺一個在管理,如果少爺不肯上班,我只好打電話叫夫人回來了。” 孫嬸的話終于讓黎耀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他此刻的樣子可不好看,除了受傷的牙印之外,還有背上、肩上甚至脖子上都留著一道道抓痕,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杰作。 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完全一副j□j的模樣。 “你不會怕你媽吧?”我嘲笑道。 “你不會以為我真想上你吧?”他哼了聲。 “黎耀凡!” 還沒等我罵他,他已經離開沙發(fā),站了起來,開始旁若無人的換衣服。 我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整了整頭發(fā),揶揄道:“這么熱的天,還要委屈你穿長袖,真不好意思啊?!?/br> “知道就好,下次我可以讓你咬不那么明顯的地方?!彼桃鈴娬{那個咬,我真想撲過去掐死他,但沒機會了。 他換好衣服,大步往外走。 “等一下!”我叫住他,“我的行李呢?我要回去!” “你還有地方可以回去嗎?”他冷笑著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21章 chapter21 黎耀凡說的沒錯,經過報紙那件事,我早已無家可歸,但這并不意味著我要在他的地盤上看人臉色,任人欺負。 所以,當他前腳一走,后腳我便找孫嬸要了行李,在所有人怪異的目光中,離開了黎家。 當巨大的鐵門緩緩關上的那一剎那,我往后看了一眼。 那一刻,我心里其實是迷茫的,我不知道離開這里我還能去哪兒,但人總要選擇一條路才能讓自己走下去,轉身離開對我來說可能意味著再也得不到庇護,但至少我現在一點也不后悔。 從黎家離開后,我考慮了很久,甚至還想過去鄉(xiāng)下投靠我媽,但最后我還是決定留下來。這幾天的經歷告訴我,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不管怎樣隱藏,真相始終會被揭露,與其這樣,還不如迎難而上,或許還能找到一條出路。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去找了樂姐,可惜她的情況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當我花了好大得勁敲開樂姐家的門時,我發(fā)現她披頭散發(fā)、目光渙散,樣子看上去像被幾百個流氓圍了三天三夜,也沒人肯站出來糟蹋她的j□j一樣凄慘。 我問:“你怎么了?” “都怪楊志年那個畜生!”樂姐跳著腳大罵 “你被他潛規(guī)則了?”我脫口而出。 “你才被他潛規(guī)則了呢!”樂姐瞪了我一眼,憤憤道,“那個混蛋把我辭退了!” “什么?”這下我徹底驚了,樂姐在公司也干了好幾年了,雖然有時候馬虎了點,但工作量大,工資又低,做牛做馬毫無怨言,上哪兒找這么好的廉價勞動力?那楊志年腦子進水了不成? “別提了,自從上次你解除合同那件事后,他就對我看不順眼了,深怕我把他做的那些破事傳出去,處處爭對我。還威脅我說,如果敢把公司的機密告訴別人,就在外面把我的名聲搞臭,還要找道上的朋友干掉我!” 樂姐憤憤不平的說著,而我卻陷入了沉默,我開始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掃把星,誰遇到我都沒好事,這回竟連樂姐都連累到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樂姐趕緊安慰我:“你別誤會啊,我不是在怨你,其實那個破公司我早就不想干了,我就是不服氣,那個姓楊的怎么可以這么仗勢欺人?不過我也不是好惹的,他越是威脅我,我越是不怕他!我離職那天,匿名給稅務所打了個舉報電話,我還偷偷拷了公司這幾年的財稅記錄,不信整不死他!” 樂姐說完,得意地笑了起來,那笑聲配上她此刻的形象,頗有種黑化的意味。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停下笑,直勾勾地盯著我,雙眼發(fā)出猶如餓了好幾天的黃鼠狼般,綠幽幽的光芒。 這眼神看得我心里直發(fā)毛,問:“你……你看什么?” “你你你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給我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見她突然看著我j□j,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脖子上還印著早上黎耀凡留下的痕跡,趕緊捂住脖子,解釋:“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被狗咬而已?!?/br> “哎喲,沒想到你口味那么重。”樂姐笑得更j□j了,“快告訴我那條狗姓誰名誰,身高體重三圍生辰八字,最重要的是技術好不好?” “楊樂?。?!”我怒了,“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是被狗咬的!” 樂姐一怔,頓時懵了,良久才弱弱地問:“狗……怎么會咬成這樣?” 我嘆了口氣,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跟她說了一遍,沒想到她聽完,拍著大腿驚呼一聲:“我靠,太狗血了,跟看小說似地!” 我頓時無語了,幽幽道:“你有必要那么夸張嗎?事情都發(fā)生好幾天了……”、 “我不知道??!”樂姐聽后,大呼冤枉,“這幾天我怕那楊志年真來報復我,所以就深居簡出,每天在家打游戲。為了打游戲,我已經兩天沒睡了,哪有功夫看什么八卦,而且要是早知道你遇到這事兒,我會不聞不問嗎?肯定是第一個來找你!” 樂姐這一說,我才發(fā)現她好像真的很久沒出門了,家里亂得簡直像狗窩一樣,和夏司桀有的一拼。 想起夏司桀,我不免有些憂傷,那家伙不知被黎耀凡用什么方法趕出了我家,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而現在,連我也被趕了出來,只能說世事難料。 那天,我在樂姐家落了腳,劇組方面還沒通知我復工,和讓我和她多少有了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我們倆聊了一整晚,樂姐始終對我的身世耿耿于懷:“你隱藏的實在是太好了,咱倆認識那么多年,我怎么就沒發(fā)現你是個有錢人呢?” “是過去有錢?!蔽覐娬{。 她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不管過沒過去,反正你總有過錢,我問你啊,有錢啥感覺?” “沒感覺?!蔽覔u頭。 “怎么能沒感覺呢?你看電視里那些有錢人,住別墅開跑車包養(yǎng)小白臉,那叫一個拉風??!如果哪天我能過上那樣的生活,那真是睡著都要笑醒了!” 看著樂姐美滋滋的幻想著,我真不忍心打斷她。我 覺得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沒錢的羨慕有錢的,等真的有了錢才發(fā)現不過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對我來說,有錢人夜夜笙歌或許是一種快樂,但此刻我和樂姐躺在這不足十平的小房間里肆無忌憚的聊天,也是一種快樂。 快樂分很多種,簡單一點沒什么不好。 “話又說回來了,比起你有錢,我更沒想到你和黎耀凡還有這樣一段過去,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什么?”我追問。 樂姐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上次黎耀凡跟我說的是真的。” 說起那件事我火,問:“他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他說你們以前是情侶,然后因為誤會分開了,現在他想挽回你不理他?!?/br> “就這些?” “對??!”她點頭,“就這些啊。” “他就說了這幾句你就深信不疑了?” “我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張臉那么帥,跟我說話的時候一臉真誠地凝望著我,別說是幾句話,他就是不說話,我都要感動得熱淚盈眶。其實我覺得吧,能被一條這樣的狗咬一口,其實你也不算太虧……”樂姐邊說邊傻笑,一副花癡的模樣。 面的這樣神一般的邏輯,我終于徹徹底底地無話可說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夢到我養(yǎng)了一條巨型哈士奇,正逗它玩呢,它竟然撲過來咬了我一口。我氣得拿起拖鞋就要打它,它卻突然抬起前腿,吐出舌頭,一臉真誠地凝望我。害得我手拿拖鞋,猶豫了老半天,直到樂姐把我叫醒也沒想好究竟該不該教訓它。 “千星!外賣來了,趕緊去開門!我這兒下副本呢,走不開!”樂姐的催促聲打斷了我的夢境。 我很不甘心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打著哈欠過去開門,一邊開門一邊問:“多少錢???” 對方并沒有回答我,這讓我很不爽,睜開眼想再問,才發(fā)現門外站著的根本不是什么送外賣的小弟,而是……哈士奇? 我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看,哈士奇又變成了黎耀凡? 我覺得這夢太搞笑了,黎耀凡都成哈士奇了,這得有多豐富的想象力才能做出這么奇葩的夢??? 黎耀凡?哈士奇?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正在打游戲的樂姐沖了出來,打斷了我的笑聲。 我頓時愣住了,看看她,又看看門外面不改色的黎耀凡,最后我在自己臉上狠狠掐了一把……瞬間,我整個人都石化了。 媽呀,還真是黎耀凡! ☆、第22章 chapter22 我想樂姐的公寓里一定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蓬蓽生輝過,除了她、我,此刻竟還站了一條哈士奇……不對,黎耀凡! 我低著頭,沒說話,由衷的希望這一切還是在夢里,但真相總是令人想爆粗口。 樂姐的表情很不自然,局促地來回踱步,最后說:“你們倆談,我……我去給你們倒杯茶?!闭f完,飛也似地逃進了廚房。 “你進去干嘛!”我朝她望去,想阻攔都來不及了,嘴里嘟噥了句,“真沒義氣……”回過頭,卻正好對上黎耀凡的目光。 他什么話都沒說,就那么看著我,這讓我又想到那條哈士奇,想笑又笑不出來,心情復雜得簡直難以言喻。 這時黎耀凡打破了沉默,他朝四周環(huán)視了一圈,輕蔑道:“原來你喜歡住在這種地方?!?/br> 我討厭他這種語氣,簡直就是j□j裸的鄙視,我說:“你有錢是你的事,我愛住哪兒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評價?!?/br> “這地方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評價?!彼湫Α?/br> “我又沒求你評價,你要是覺得站在這兒臟了你的鞋,就趕緊走!”我氣沖沖地指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