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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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正站著二房的其他人,還有大房的嫡子李慕和,他滿臉羞紅地站在一邊。 二房的人口眾多,東西自然也多,所以反倒是不怎么管家的馬氏閑著沒事,能去找大房的人吵架。何況就算是他們沒事,也不會想和馬氏走在一起,也太丟人了些。 李慕殷怔忪了一下之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道:“嫂、嫂嫂這么對待長輩,實在是不妥,孔子有云……” “看來我不是表弟的長輩。” 李慕殷徹底愣住了,對啊,竹筠對于他來說,自然也是長輩,他這一番話存在這教訓(xùn)的意思,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竹筠見他沒有話說了,朝他點點頭,往門外走去。 然而這個時候又是一個人進門,帶進一陣肅殺的冷風(fēng)。竹筠抬頭一看,是翟戎濤,他眼睛掃了一眼屋內(nèi),只有在看見竹筠的時候,眼神帶上了些贊許。 竹筠回他一個微笑,朝他走了過去。 “若不想在翟府呆了,隨時可以走?!钡匀譂淅湔f道,伸出手拉住竹筠的手。 最后再看了一眼心虛地站在那里的翟老夫人,帶著竹筠走了。 喜鵲機靈,向竹筠稟報了一聲,就帶著兩個小丫鬟去廚房拿飯菜,哪怕身為主人,他們也不想去招待那一群白眼狼了,根本養(yǎng)不熟,又何必下心思。 不知道翟戎濤都聽見了什么,竹筠索性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翟戎濤,包括她說的話,就算她不告訴翟戎濤,可她身邊還有個綠衣,翟戎濤總會知道的。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你不需要給李家人留面子,他們不配。”翟戎濤這話中,對李家的怨念頗深。 “那就好,我還怕你會生氣呢?!敝耋薜?。 “我不會生你的氣,永遠不會?!钡匀譂謬烂C又認真。 竹筠抿唇一笑,恰好這時喜鵲帶來了飯菜,兩人便不再言語。 而松濤院中的氣氛就尷尬多了,面對眾多晚輩的眼神,翟老夫人直氣的胸口疼,尤其是馬氏,在竹筠身上沒有撒完的氣,全都撒到翟老夫人身上了,直到翟老夫人說要出錢幫李慕殷布置書房,馬氏這才算消停了一點。 眾人又跑去吃飯,可是飯菜已經(jīng)涼透。翟老夫人倒是有心讓廚房重新做一桌席面出來,可是折騰那么長時間,眾人早就已經(jīng)是饑腸轆轆,只好熱了熱飯菜,眾人馬虎著吃了一點。 再一對比中午那一頓好吃好喝,眾人心里對翟老夫人也是十分埋怨。若不是她非要下竹筠的面子,給她自己立威,他們李家人,也不會得了竹筠方案。 像是李老夫人和左氏這樣知道當(dāng)家主婦的手段的人,已經(jīng)在心里暗暗憂心以后的生活了,畢竟是已經(jīng)撕破臉的,難不成竹筠還會給他們面子嗎? 吃穿當(dāng)然是不會短了他們的,可是這用度,恐怕竹筠不會再出分毫了。 原本布置知樂齋和和樂齋的時候竹筠還說要開庫房,可是第二天,竹筠就只讓人搬了桌子椅子進去,其他的一概沒有。看到這個結(jié)果,馬氏氣瘋了,可竹筠閉門謝客,對外說自己染上了風(fēng)寒,誰來都不見。 馬氏沒有辦法,只能在秋瀾院外叫罵,只是這叫罵也沒有人理會,到最后她還被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石子砸了膝蓋,回去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換了上輩子的竹筠,是肯定不會用這樣的招數(shù)的,她對翟戎濤到底是實心實意的,再加上沒那么多心眼,被李家人欺負的很慘。只有翟戎濤在她身邊,李家人才會收斂一點。 這輩子嘛,誰理會那什么李家人。 竹筠的手段很快作用在李家人身上,吃飯雖然不會少,可是一旦要點菜,那是要什么沒什么,偶爾想要吃個點心,廚房依舊是沒有。 翟老夫人的小廚房倒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她院子里準備的東西原來是供她一個人用的,現(xiàn)在要養(yǎng)這么一大家子,廚房里不多的下人累的團團轉(zhuǎn)不說,這油水還比以前少了。 沒辦法,李家人從翟老夫人的小廚房里做菜的時候,是從來都不會打賞下人的,久而久之,廚房里的下人也開始消極怠工了起來。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大年夜,竹筠的“病”,總算是好了,這些日子里她窩在秋瀾院里,不知道有多快活,突然忙起來,她倒還有點不適應(yīng)。 張燈結(jié)彩,喜迎新年,平日里總是清冷的翟府總算是染上了一點喜氣。 松濤院里,布置了兩個席面,雖說男女有別,可這一家子沒有外人,也就沒有放屏風(fēng),只不過男女分開坐了而已。 一圈圈人先是敬過了李老爺和李老夫人,再去敬翟老夫人,長輩們自然是掏出紅包,樂呵樂呵晚輩。輪到竹筠的時候,翟老夫人卻是半響沒個回答。 一時間,氣氛凝固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掉了兩個收藏qaq哭暈在廁所 ☆、第 18 章 竹筠滿不在乎地行了個禮,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原本正期待好戲的李家人頓時有些失望。 翟老夫人就是這個性子,平時看上去不覺得什么,可是一旦到需要她正正經(jīng)經(jīng)當(dāng)一次穩(wěn)重的老夫人的時候,她就會各種掉鏈子。 過年是多大的日子,又有李家那么多雙眼睛在那看著,她也要來擺這個譜,也難怪翟戎濤對這個親生母親越來越?jīng)]什么耐心。 翟老夫人哼了一聲,憤然道:“你們這些黑心肝的,沒看見我碗碟里的菜都涼了嗎?一個兩個的都不把我這個老夫人放在眼里了是嗎?!”她身后的兩個丫鬟頓時跪地求饒。 翟老夫人猶不罷休,繼續(xù)道:“看這桌上擺的是什么,不是大油大膩的東西就是些涼菜冷盤,這是誠心不讓我這個老婆子吃飯吧!”她話音剛落,李老夫人悄悄把剛才夾起來的一塊西瓜給放回碗里。 誰都知道翟老夫人是在暗指竹筠,竹筠現(xiàn)在也明白了,翟老夫人這是想把錢婆子要回去呢。 也是,竹筠這些天都呆在秋瀾院中,好不容易出門一趟,不管是什么時間,能要回自己的忠仆才是大事。 竹筠站起身,開口說道:“婆婆若是對這菜色不滿意,竹筠讓廚房重新做一份就是,婆婆何必發(fā)這么大的火,傷肝?!?/br> 翟老夫人瞅了她一眼:“你倒是孝順?!?/br> 竹筠笑而不語,這可算不上是什么夸獎。 翟老夫人又道:“你若真是孝順,就讓錢婆子回來伺候我,人老了,總覺得舊人用著順手些?!?/br> 竹筠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婆婆是想要錢婆子啊?!彼溉灰恍?,落在翟老夫人眼中,讓她有了些不好的預(yù)感。 “怎么,不行嗎?”翟老夫人急忙開口道。 竹筠斂去了臉上的笑意,低聲說道:“她的事,不適合今兒說,婆婆若是想知道,不妨等些日子,今天畢竟是大年夜……” 翟老夫人往桌子上一拍,頓時碗盤滾在一塊,她沉聲說道:“沒什么不合適的,你說!” 翟戎濤淡淡說道:“前些日子竹筠許了她回家,不過她運氣不好,馬車在路上被匪人劫了?!?/br> 翟老夫人扶住心口,想說些什么,可是嘴里只是赫赫了兩聲,整個人就轟然倒了下去。 一時間主子下人都亂了起來,幾個姑娘搶著扶起了翟老夫人,又有幾個人大叫著去找大夫。 竹筠被人簇擁著往前擠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翟戎濤,他獨自站在圓桌旁,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寂寥。 竹筠叫來綠衣,對她低聲說道:“你去讓大爺去請來金大人?!?/br> 綠衣應(yīng)了,往翟戎濤身邊走去,與他小聲復(fù)述了一遍竹筠的話。翟戎濤聽完之后看向竹筠,沉默地點了點頭,大步往外去了。 竹筠這才放下心,與眾人一同往翟老夫人身邊湊去。 很快,翟老夫人被人抬到了房間里,翟戎濤帶著金大人匆匆趕到。 可以看得出來金大人臉上帶著不滿,也對,今天畢竟是大年夜,任誰被人從家里拽出來都會不高興的。金大人給翟老夫人把了脈之后,突然臉色陰沉地一甩手,往門外走去。 竹筠連忙追了出去,翟戎濤也在門外,金大人怒氣沖沖地說道:“不過是有些上火,哪個大夫不能診治,翟大人覺得我金某人是那普通醫(yī)館的坐診大夫嗎?” 聽見他這番話,兩個人都明白過來,翟老夫人是在裝暈。 翟戎濤臉色平靜,站在一邊不言不語,竹筠只能陪著笑對金大夫道歉:“今兒畢竟是大年夜,婆婆突然暈倒,我們這些小輩,也只能盡心應(yīng)對。這次麻煩金大夫了,日后必備了厚禮,上門請罪?!?/br> 還沒等金大夫說話,就看見左氏和馬氏一前一后地出門,一個說道:“竹筠,今天這么大的日子,你怎么能把你婆婆氣成這樣!” “就是,我這個舅母都看不過去了!以前你不孝順,我們也不好說什么,可是今天可是大年夜,你都要把你婆婆氣暈了過去,唉,真是家門不幸?!?/br> “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得那么沖?再說了大過年的打打殺殺多不好,那又是伺候了婆婆多年的婆子,就算沖撞了你,也不能下手這么狠?!?/br> “外甥媳婦好手段呢,就是太狠毒了,看的我心里都不舒服。”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瞬間就把竹筠定為一個平時不尊敬孝順婆婆,到了過年還要去打殺了婆婆的婆子,氣暈婆婆的不孝兒媳。 竹筠蹙起了眉,冷冷地掃了一眼左氏和馬氏,兩人頓時都是一窒。 金大夫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了,這是內(nèi)宅的斗爭,偏偏讓他白跑這么一趟,金大夫從來不是什么能忍住氣的人,他冷笑一聲:“野葛吃多了,脈象會顯示怒氣攻心,氣血虧空,令老夫人的癥狀就是因為吃了野葛造成的,實際上不過是有些上火而已,掐虎口人中,再潑上兩杯冷水,保管能醒。”說著,不再停留,往外走去。 翟戎濤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說,人是他請來的,現(xiàn)在自然也要由他送回去。 不知道為什么,黑暗中,翟戎濤高大的背影讓竹筠鼻子一酸。 竹筠看也不堪左氏和馬氏,徑直進入了屋子里,李家一大家子人還圍在翟老夫人床邊,一個個噓寒問暖,好像翟老夫人真的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樣。 竹筠看的有些好笑,臉上閃現(xiàn)一絲冷笑出來。 “金大夫說了,掐虎口人中,再潑上兩杯冷水,人就能醒了,這么多人圍著也沒用,散了吧?!?/br> 看見了竹筠臉上的那一抹冷笑之后,李老夫人頓時勃然大怒:“你這個毒婦!自己婆婆還沒醒,就笑的這么開心,若是你婆婆死了,恐怕你會大笑出來吧!” “竹筠都說了醫(yī)治方法,可是李老夫人卻還攔著竹筠說這么一大通廢話,竹筠不明白了,究竟是誰不想讓婆婆好?!?/br> 左氏和馬氏也進了屋子,跑到李老夫人身邊轉(zhuǎn)告了金大人的一番話。 李老夫人聽了之后冷哼一聲:“也不知道請的是哪里來的游方郎中,這么不頂用,明明玉婉就是怒火攻心,上火?真是好笑?!?/br> 竹筠呵呵了兩聲,開口道:“李老夫人怕是不知道,金大人因為醫(yī)術(shù)精湛,被當(dāng)今御封為杏林圣手,當(dāng)御醫(yī)首領(lǐng),正三品官位,若金大人都是游方郎中,恐怕這天底下就沒幾個大夫了?!?/br> 李老夫人一聽,頓時抽了抽嘴角,眼神有些驚疑得和李老爺對視了一眼。 驚的是翟府竟然能請來這么大官位的金大夫,疑的是難不成這金大夫竟然真的看出來她的這點小手段了? 李老夫人早年也是侯爵夫人,自然是通曉后宅的各種手段,這野葛的用途,還是她在某次伺候自己婆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她自己也曾親身實驗過,的確是沒有大夫能看出來她不過是上火。 竹筠看見了李老夫人的動作,心中愈發(fā)確定這不過是他們搞出來的小把戲。她走到翟老夫人床前,李老夫人本想攔著她,可是看見了竹筠的眼神,她到底是沒能攔住竹筠。 照著金大夫說的,掐虎口人中,還不等竹筠拿來冷水,翟老夫人就已經(jīng)“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么了?。俊钡岳戏蛉搜b模作樣地說道。 竹筠把金大人說的那一番話又復(fù)述了一遍,翟老夫人點點頭道:“既然沒什么大事,那就都散了吧,今天是大年夜,可不能因為我這個老婆子擾了大家的興致。” 竹筠坐在翟老夫人床邊,給她把被子掖了掖,臉上帶著笑道:“大家都是關(guān)心您呢,跟您的身體比起來,不過是一個大年夜而已,有什么重要的,對吧?” 看著竹筠臉上的笑容,翟老夫人不知道為什么,無端端打了一個寒戰(zhàn),她張嘴想說些什么,可是最后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一屋子李家人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真要讓他們在這里守著一個翟老夫人,恐怕沒有一個人是愿意的。本來應(yīng)該熱熱鬧鬧的時候,誰愿意守在這里,晚飯都還沒吃呢,氣氛又那么凝重,沒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翟老夫人這樣的,原以為有父母的支持,這個法子雖說不是萬全之策,可是也不應(yīng)該潰敗成這樣啊。 還有竹筠那個小蹄子,怎么現(xiàn)在是越來越有氣勢了?以前不還是唯唯諾諾一副鄉(xiāng)下人的樣子嗎? 翟老夫人想起來上次將竹筠沉塘的事情,心里十分后悔那一次沒能把竹筠直接淹死了。 一直等到翟戎濤來到,李家人心里齊齊松了口氣。 翟戎濤面容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大步進屋之后看向翟老夫人:“醒了?” 竹筠答道:“婆婆剛才就已經(jīng)醒了?!?/br> 翟戎濤道:“那都圍在這兒干嘛?” 李家人忙不迭都走光了,只剩下李老爺李老夫人和姓李的三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