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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師父求放過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溫雅修長的手指捏住衛(wèi)若的手,揉了揉,笑道:“金山嶺就前面,冷哥哥,衛(wèi)meimei,咱們一起去?!闭f著,回頭望著冷明。

    冷明正看著溫雅發(fā)呆,見眾人向自己望過去,臉上一熱,點(diǎn)頭道:“是,是,師妹,走吧?!闭f著,伸手去握衛(wèi)若的手,誰知竟一下握住了衛(wèi)若與溫雅相握的手,迅疾縮了回去,走到衛(wèi)若的這邊肩頭。

    衛(wèi)若看慣了師兄的穩(wěn)重摸樣,見他忽然如此張皇失措,心中一動……

    這里是城郊,離城里不過半里地,幾個人又是修士身份,不一會兒功夫就進(jìn)了城,衛(wèi)若見里面雖然街鋪林立,卻冷冷清清,見不到幾個人,奇道:“這是金山嶺?”

    “這一片都叫金山嶺?!睖匮沤忉尩?;“這是合歡城?!?/br>
    “合歡城?”衛(wèi)若囧了,道:“那溫jiejie,這個……合歡,怎么沒人???”

    “師妹!”冷明忽然出口,聲音竟帶著幾分訓(xùn)斥,抬頭藐了藐溫雅,對衛(wèi)若低低道:“這是合歡宗所在,不可出言無禮。”最后的話緩和了許多,可是前面的訓(xùn)斥,讓衛(wèi)若十分不舒服,男人見了喜歡的女子,會出現(xiàn)“要把最好的那一面表現(xiàn)出來的中二狀態(tài)”,很顯然,她的冷師兄正犯病中。

    她的心情……

    其實(shí)并不吃醋。

    雖然不吃醋,卻也有些不爽,不過她本來就欠著師兄的,這不爽也按捺了下去,笑了笑道:“師兄說的是。”

    “冷哥哥,衛(wèi)妹子,你們是道修,不是合歡宗的人,初來乍到,要去合歡宗的百合殿報(bào)號的?!睖匮胖钢抢镱^最高的那個樓閣,道:“若是運(yùn)氣好的話,說不得會見到宗主。”

    衛(wèi)若與冷明對望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在合歡城的街道上,看著各式各樣的修仙號成人用品,以及裝飾豪奢的歡場樓,衛(wèi)若有一種進(jìn)天/朝某莞的既視感,只不過這里的修士實(shí)在太少了些,走了許久才碰上幾個,都無精打采,面色詭異,穿的……跟正常人一樣,好失望。

    溫雅見衛(wèi)若好奇地左右四顧,笑問道:“衛(wèi)meimei從來沒來過這里?”

    “沒有?!毙l(wèi)若遲疑道:“溫jiejie,這里人這么少啊?”難不成都縱過度,得艾滋死了?

    溫雅吃吃笑了半晌,忽然藐了冷明一眼,臉上微紅,道:“妹子有所不知,這合歡城與其他地方是反著的,這里的白日,是合歡城的夜,太陽落山之后,才是合歡城的開始。”

    “原來是這樣啊?!毙l(wèi)若恍然,想著晚上的仙俠版夜生活,不由好奇,抬頭對冷明道:“師兄,要不咱們晚上出來逛逛?”

    “你又作死!”許久不開口的野樂忽然道,氣急之際,用爪子“咚咚”拍著衛(wèi)若的頭。

    “死貓!”衛(wèi)若摁住貓頭,與冷明溫雅走到了那樓閣之前,見樓宇巍峨高聳,朱紅綠瓦,十分氣派,上面寫著三個字“合歡宗”,走上臺階,正殿門口站著幾位守衛(wèi),抬手道:“誰?”

    “這是昆侖來的道修。”溫雅走上前,指著冷明,又指了指衛(wèi)若。

    那兩個守衛(wèi)打量著冷明與衛(wèi)若,忽然指著野樂道:“這是妖修?”

    “我靈寵?!毙l(wèi)若很快接口道。

    野樂“嗖”地衛(wèi)若的懷里,衛(wèi)若拍了拍貓頭,守衛(wèi)看了看,點(diǎn)頭,讓開了路,溫雅帶著他們一路向里,見許多修士在排隊(duì),前面有幾個修士在發(fā)腰牌,高聲道:“只在城里通行,不得擅自帶出城外?!?/br>
    話音未落,見衛(wèi)若幾個走了進(jìn)來,都眸光爍爍地盯著溫雅與衛(wèi)若,眼眸十分古怪。

    衛(wèi)若被打量得十分不舒服,蹙起了眉,冷明上前一步擋在了她跟前,聽溫雅低低解釋道:“不好意思哦,來這里的男修大部分都是抱著……哦……合歡的目的,所以女修會讓人懷疑……哦……”

    衛(wèi)若一聽就明白了,道:“你的意思,這城里的女修會被人懷疑是那個啥?”

    溫雅臉上一紅,低著頭嘆氣道:“這也是我不肯在城里待的原因?!?/br>
    “溫姑娘?!崩涿骱鋈婚_口道;“姑娘如此人物,實(shí)在不易在此泥潭,不如另投明主,到正經(jīng)修行的地方如何?”

    “什么叫正經(jīng)修行的地方?。俊币宦暻辶恋穆曇繇懫?,從內(nèi)殿遙遙走來一名女修,看不出年紀(jì),甚至看不清摸樣,卻是艷麗無雙,爍爍地讓人睜不開眼。

    眾人見了她,低頭躬身道:“見過夫人?!?/br>
    那女修哼了一聲,走到冷明跟前,上下打量了一忽兒,揚(yáng)了揚(yáng)眉道:“道修?”

    冷明見其已經(jīng)是元嬰修為,又聽人稱為“夫人”,忙拱手道:“是,昆侖弟子冷明見過夫人?!?/br>
    “昆侖?”那女修臉色大變,忽地抓住冷明的衣襟道:“你再說一遍。”

    她容貌絕艷,此時便仿佛華麗帷幕上的一道縫隙,一下被撕開了,顯出了幾分老態(tài),衛(wèi)若這才發(fā)覺,眼前這位絕色女修應(yīng)該年紀(jì)不小了。

    冷明被她的威壓逼得幾乎窒息,可越是如此,越發(fā)要維護(hù)昆侖派的名聲,面上絲毫不懼,一字一句瞪著女修道:“弟子乃昆侖修士。”

    “夫人……”溫雅張口道:“這是昆侖派的道修,只是路過,并無其他意思……”

    “路過……”女修似喜似悲,怔忪半晌,對衛(wèi)若與冷明道:“你們跟我來?!闭f著,轉(zhuǎn)身向內(nèi)殿走去。

    冷明與衛(wèi)若對望一眼,冷明道:“師妹,你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就是。”

    “我跟你一起?!毙l(wèi)若笑道:“這么漂亮的jiejie,有什么好怕的?”

    冷明聽了這話,心中一暖,對溫雅點(diǎn)了點(diǎn)頭,握住了衛(wèi)若的手,兩人并肩向里走去,內(nèi)殿不像外殿那把富麗堂皇,卻也十分精致,地面是大理石面的漢白玉,外面都是一層碧玉鏈接,墻上嵌著夜明珠,映照的光彩奪目。

    冷明與衛(wèi)若走到里面的時候,夫人已經(jīng)不見蹤跡,只好站在那里等著,不一會兒功夫,夫人與一位男修走了出來,男修大約三十多歲的摸樣,元嬰修為,面容清秀,頜下有須,神色也有些激動。

    “你們真的是昆侖修士?”男修上前道。

    “這是合歡派宗主?!狈蛉嗽谂缘馈?/br>
    “見過宗主。”冷明與衛(wèi)若施禮,冷明從懷里掏出一命腰牌,遞過去道;“這是昆侖派的信物。”

    宗主接過來仔細(xì)看了許久,點(diǎn)頭道:“好,好?!闭f著,忽然老淚縱橫。

    “哭,哭什么哭?他愿意走,誰能留得住,都是你,整日慣著他!”夫人忽然怒斥道。

    冷明與衛(wèi)若見了這種情形,不由詫異。

    宗主咬了咬嘴唇,用袖子擦了擦眼,道:“既然你們是昆侖的人,我向你們打聽一個人?!?/br>
    這話一出口,衛(wèi)若忽然道:“可是莞爾師兄?”

    “咦?小姑娘,你這么點(diǎn)修為,怎么認(rèn)得他?他又勾搭你了不成?這風(fēng)流壞小子……”夫人走到衛(wèi)若跟前,打量著道:“是處子啊,沒做?還成?那個方菱呢?”

    “哦……”衛(wèi)若聽了這話,一排烏鴉閃過眼前,無言以對。

    “方菱師姐隕落了?!崩涿鞴ЧЬ淳创鸬溃骸拜笭枎熜譀]事?!?/br>
    “方菱死了?”夫人揚(yáng)了揚(yáng)眉,沉默許久,忽然對宗主笑道:“這下好了,人死了,兒子也該回來了?!?/br>
    “兒子?”冷月與衛(wèi)若異口同聲道。

    “當(dāng)然是我的寶貝兒子?!狈蛉嗣硷w色舞道:“他長得好吧?不知迷倒了多少昆侖派的小姑娘,若是帶一打回來就好了,方菱死的好,死得好,哦,對了,我叫慕容茹,他叫秦香?!?/br>
    “慕容……大嬸……不是,慕容jiejie。”衛(wèi)若結(jié)結(jié)巴巴道;“莞爾師兄沒有跟著我們來,我們來這里,只是……路過,對了,只是飛行法器出了問題,不小心掉到了這里,碰到了溫雅姑娘,師兄對溫姑娘一見鐘情,再見深情,便跟著她進(jìn)城了?!?/br>
    “師妹!”冷明聽了這些胡說八道,面紅耳赤,想要訓(xùn)斥,卻又硬生生忍住。

    慕容茹聽了這話,卻十分相信,點(diǎn)頭道:“我們宗里的修士,自然個頂個的萬人迷,小子,算你有眼光,你有什么本事,拿出來我瞧瞧?床上功夫怎樣?我聽說昆侖派不大講究這個,若是個太監(jiān)就可惜了……”

    冷明陡然天雷轟頂,恨不得立時蒸發(fā),只低著頭仔細(xì)看著地面,似乎要找個地縫鉆了進(jìn)去……

    衛(wèi)若雖然尷尬,好歹比冷明臉皮厚,藐了一眼野樂,低低傳音道:“野樂,你找到知己了,這貨比你還雷人。”

    “嚇,我比她更雷?!币皹凡环猓溃骸耙槐纫槐??”

    衛(wèi)若同情地望了望旁邊的宗主秦香,咳咳了一聲道:“宗主,夫人,我們想借助一晚,正想領(lǐng)牌來著。”

    秦香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忙伸出手,兩塊玉佩平平地飛到了冷明與衛(wèi)若手里,回頭吩咐奴仆道:“給這兩位昆侖修士安排房間。”

    奴仆答應(yīng)一聲出去了,秦香轉(zhuǎn)身道:“犬子在昆侖派做修士,那么你們兩位自然是合歡宗的貴賓,就住在合歡宮里吧?!闭f著,看著衛(wèi)若的神情,笑道:“合歡宮綿恒百里,只要有這玉佩,出入十分便宜的?!?/br>
    衛(wèi)若見著宗主神色親切,絲毫不拿架子,那位夫人雖然瘋瘋癲癲的,卻也不招人討厭,反而對合歡宗有了幾分好感,拱手道:“謝宗主,謝夫人?!闭f著,忽覺得師兄忽然沒說話,忙碰了碰師兄的胳膊。

    冷明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拱手道:‘謝了。”語氣有些僵硬,不過剛被雷過,可以理解。

    就在兩人要告辭的時候,忽聽慕容茹道:“喂喂,我說,你們逛可以,迷上我們的姑娘也沒關(guān)系,就是小姑娘你勾搭幾個男修都行,但是只有一點(diǎn),凡是我宗修士,不得勾搭他離宗叛道,若是讓我知道了,千里追殺,絕不容情?!闭f著,把手一拍,整個殿宇忽然晃了晃。

    她容貌艷麗,姿容妖媚,說話又有些瘋癲,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道功,此時使出來威壓來,才讓人感覺到,這是真正的元嬰修士!冷明與衛(wèi)若渾身一震,同聲稱“是”。

    ……

    不一會兒功夫,兩人被奴仆引著到了合歡宮的一處側(cè)殿歇息,衛(wèi)若見冷明神情呆呆的,一直是雷焦了狀態(tài),咳咳了兩聲,握住冷明的手道:“師兄,這個……合歡宗嘛,總要雷上一雷的,雷雷更健康?!?/br>
    “雷雷更健康!”貓?jiān)谂赃咟c(diǎn)頭道。

    冷明仿佛這才清醒過來,忽然握住衛(wèi)若的手道:“師妹,我不是太監(jiān)?!?/br>
    “我知道?!毙l(wèi)若聽了這話,都不知該臉紅,而是該嬌羞,簡直要囧死了,心道師兄一向沉穩(wěn)冷靜,這是怎么了?自從見到溫雅,進(jìn)了這合歡城,智商就屬于欠費(fèi)狀態(tài),剛才都停機(jī)了,我去……

    “累了一日,你先歇息吧。”衛(wèi)若語氣里帶著勸慰。

    “好?!崩涿鼽c(diǎn)頭。

    衛(wèi)若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見里面比一般客房要大許多,用度也十分奢侈精致,梳妝臺羅列著各種瓶瓶罐罐,上面插著許多鮮花,有一只妖妖的桃花,艷艷地盛開著,緋紅色的床幔,是紗絹?zhàn)龅?,一丈見方的大床,不像修道人那般是石頭做的,或者木頭的,而仿佛是水袋,坐上去,起起伏伏象在搖籃里。

    有錢就是任性啊。衛(wèi)若嘆了口氣,低低問道:“師父在嗎?野樂?!?/br>
    “不在?!币皹伏c(diǎn)頭道:“不過師父的臉色好像好了許多,不像那陣子那么可怕了,尤其說那夫人說冷明是太監(jiān)的時候,一副樂死咪的賤樣……對了,衛(wèi)若,要不你就留在合歡宗吧,我瞧著你跟夫人很投緣啊,等你練好了功夫,幾個師父也不在話下……”

    “你給我閉嘴?!毙l(wèi)若拎著貓,向地上一扔道;“是你跟夫人很投緣好伐,我瞧著你跟她天生一對?!闭f著,一下躺在床上,感覺軟綿綿的,就像現(xiàn)代的公主床,打了個滾道:“這貨可真會享受啊,你說莞爾師兄,放著好好的少城主不當(dāng),跑到昆侖派當(dāng)什么修士,真是……真愛無敵啊?!闭f著,掏出了幻鏡,向空中一扔。

    鏡中漸漸顯出方菱的影子。

    “說吧,讓我們做什么?方師姐。”衛(wèi)若盤腿坐在水床上,覺得搖搖晃晃的不穩(wěn)當(dāng),便把腿放來了下來。

    “這是……”方菱看著屋子里的光景,道:“你們到了?”

    “是?!毙l(wèi)若點(diǎn)頭,神色變得鄭重道:“莞爾是宗主兒子,卻被你拐到了昆侖做修士,我看他娘都有點(diǎn)瘋癲了,方師姐這是好本事。”

    “嗤”方菱撇了撇嘴道:“我以前也以為他是為我付出,所以很感動,誰知最后……”說著,眼淚忽然要流出來,又強(qiáng)忍回去道:“他其實(shí)……另有所愛?!?/br>
    “啊?”衛(wèi)若吃驚道:“誰?”

    “這就是我讓你來的愿意。”方菱面上帶著淡淡的悲哀,道:“我不想被他騙一輩子,如今算是死不瞑目?!?/br>
    “你的意思是……”衛(wèi)若奇道:“若是另有所愛,何必去昆侖……對了,他愛的人在昆侖山?”這么想著,忽然一個雷人的念頭浮上心頭——難不成莞爾師兄愛的是……師父,為了接近師父,才追著方菱成親,就是想看到朝思暮想的親親?

    艾瑪,若是真是如此,這都不是狗血了,這是黑狗血,藏獒血!

    “我不知道?!狈搅饪嘈Φ溃骸爱?dāng)年我來合歡城的時候,一行四五個人,乃是清逸師尊帶著我們來找合歡玉的。”說著,藐了藐衛(wèi)若,解釋道:“合歡玉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多想,師姐?!毙l(wèi)若木著臉。

    “我多想了?!必堈驹诩珙^,木著臉。

    “我們五個……不對,應(yīng)該是六個,簫信師兄、宋悅師姐、我、黎云師姐、方信師姐,還有清逸師尊,與合歡宗因?yàn)榘l(fā)生了沖突,打了一架,當(dāng)時莞爾就在對方陣營,他很厲害,可是不敵我,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br>
    方菱說起當(dāng)年往事,臉上閃出幾分少女的嬌羞,很快又變成了黯然,道:“莞爾從前從來沒去過昆侖,所以我肯定,他愛的那個人,就在我們幾個人之中?!?/br>
    “原來如此?!毙l(wèi)若長吁了口氣,幸好不是……師父。

    “原來如此?!币皹芬查L吁了口氣,幸好不是……本貓。

    “我以前只是覺得他軟綿綿的,十分不像個男人,見了他就生氣,所以每次出戰(zhàn)都是挑著他打,后來打多了就有了感情,最后清逸師尊受傷,不知為什么與宗主和解了,我們也化敵為友,莞爾忽然對我熱情起來,每天去找我,領(lǐng)著我去城里吃好吃的,好玩的,我當(dāng)時什么也沒想,后來他吻了我,說愛我,要跟我結(jié)為伴侶?!狈搅獾穆曇魸u漸變得飄忽。

    “我當(dāng)時覺得門派不同,十分為難,可他竟然說,愿意離開合歡宗,追隨我投靠昆侖派,當(dāng)時我十分感動,以為他真愛的是我,誰知……”方菱慘笑了一聲,道:“他其實(shí)把我當(dāng)籌碼,只是為了留在昆侖,留在他愛的那個人身邊?!?/br>
    “衛(wèi)若,你猜猜,哪個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