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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此言后,立刻燃起了“打球打不贏,至少在學習這方面要用智商碾壓牛島若利”的斗志,一頭扎進了知識的海洋里。 說起來也不知道若利這幾天過得怎么樣...... 最鶴生的思緒自然發(fā)散到了以前的隊伍,牛島若利是個不怎么關心電子產(chǎn)品及其附屬衍生產(chǎn)品的人——也就是說他并不怎么看Line回消息。小時候牛島若利偶爾還會畫畫(雖然畫得很丑),但自從開始打排球之后他的世界就仿佛只剩下了排球。 最鶴生和別的朋友聊天,即使得不到秒回,也能在幾個小時內得到回復。而牛島若利的回復時間通常會在半天到一天的區(qū)間內,極少數(shù)時候——譬如飯后三十分鐘——能在五分鐘內回復消息。 此等行徑相當磨礪人的耐性,至少最鶴生在這方面已經(jīng)小有所成。 再說牛島若利這人,與其說他堅強,不如說是單純。 比賽輸了會難過,但比起難過他會比其他沉浸在懊悔中的隊友先一步踏出繼續(xù)前進的步伐。 有不足就彌補,有疑惑就問詢,有不甘就繼續(xù)練習。 至于聊天? 如果沒有事情,牛島若利那個白癡通常是不會來找最鶴生的。 倒不是說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而是他確實是個把排球當作生命中重要組成的人,都“忘我”了,還能指望他記得別人? 可話雖如此,牛島若利也的確在認真踐行他對最鶴生說過的那句“你的事我一直很在意”。具體表現(xiàn)為他會定期主動找最鶴生詢問她的近況,這種認真到死板的信守承諾的方式簡直讓最鶴生受寵若驚又恨之入骨。 想到這里,最鶴生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她的動作被誤以為是苦惱。 于是赤司征十郎問:“清瀨同學還有什么不太理解的地方嗎?” 這個部長看起來挺高冷,不過似乎是熟起來之后會很好說話的類型?最鶴生心想。 畢竟要真高冷,誰會管一個新入部的經(jīng)理有沒有明白計分、清洗號碼服、記錄部員身體狀況等種種方面需要注意的事項。這里就像個小職場,打球的就專注打球,經(jīng)理自有曾身為經(jīng)理的前輩帶領掌握各種技巧。 “暫時沒有了。”她如實回答。 “那就好?!背嗨就瑢W的唇角稍稍提了一下,“還有問題的話可以來問我。” 最鶴生尋思著這話自己是不是剛在哪聽過? 不過她還是點點頭,有來有往地客套了一下,“好的,謝謝?!?/br> 不對,這可不是虛偽的客套。 禮貌是交往的通行證! 她一邊吐槽,一邊告訴自己要時刻牢記清瀨理惠的叮囑。 她發(fā)著呆,理所當然沒察覺冤家走上了和她在的那條窄路。以至于綠間真太郎逼至眼前,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完全確定了這人就是那天在學校旁邊公園遇到的,戴著白綠千鳥格發(fā)卡的女孩,才沉著臉問:“這是誰?” “新經(jīng)理?!背嗨九c桃井異口同聲。 他們的聲音把最鶴生從自己的世界里拖出來,她抬起頭,看清來人,反射性地猛得一顫,吊著最后一口氣似的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單音節(jié)—— “噫......!” 綠間真太郎:“......” 明明只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甚至稱得上浪漫的相遇,儼然可以成為雙倍的快樂,可為什么最后會產(chǎn)生兩個被害者呢...... 他感到自己的胃在隱隱作痛??稍偻?,他也得抓緊機會。 綠間真太郎問:“同學,你還記得我吧?” 還沒來得及為兩人介紹對方的桃井:“?” 原來還有我之外的人也在開學之前見過最鶴生嗎??? 在校外,見到頭發(fā)顏色詭異、面色不善、說話的語氣雖然禮貌但就是攔著自己不準自己離開的人,只身一人的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發(fā)慌。 但今天是在學校,人多,安全。最鶴生有底氣,見到紫原敦她都沒帶怕的,所以再次見到綠間,她也只是驚訝了一下,并沒有立刻逃。 她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記得。 “那就好?!本G間真太郎推了下眼鏡,接著道,“我認為上次的......搭訕,讓你對我產(chǎn)生了不小的誤解,如果可以的話能給我一個向你解釋的機會嗎?” 綠間真太郎可以接受女生之間傳自己和某某在一起的緋聞,可以無視黃瀨涼太偶爾不痛不癢的甩鍋,可以不顧別人對他只投三分球的質疑與不滿,但現(xiàn)在這事事關他的人格清譽,再不盡點人事,天道或許就要給他落下一個更大的劫難。 先是跑遍大半個東京都找不到的白綠千鳥格發(fā)卡出現(xiàn)在了這位新來的經(jīng)理手里,再是由于對方毫無預兆卻又合理合據(jù)的行事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兩次間隔時間極短、還都與同一人有關的霉運,迫使綠間真太郎做出不能再沉默下去的決定。 他心想,得趕緊把話說清。 可這話沒必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前因后果解釋起來太麻煩,尤其是被黃瀨知道指不定會被那家伙當做可以留到下輩子的笑料。 ——他唯獨不想被那家伙恥笑! 于是在最鶴生有些猶豫地點頭后,綠間真太郎又補上一句,“這里有點吵,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單獨去外面嗎?” 最鶴生同意了。桃井卻震驚了,她機械地扭過頭,看向一旁同樣沒有作聲的赤司,卻在對方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