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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徹:“?” “區(qū)別對待就算了,干脆無視我是幾個意思???!” 第7章 將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遞給及川徹和巖泉一時,最鶴生一本正經(jīng)地向他們說明: “雙手得到解放,是人類進化史中的關鍵一步?!?/br> “連發(fā)育都停止了的人還有臉說進化。”及川徹小聲的嘀咕淹沒在澀谷的嘈雜中。 巖泉一在最鶴生轉過身為他們帶路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應該是能見到灰二哥的?!?/br> 他這話的語氣里既透著一絲幸災樂禍的風涼意味,又帶著點你好自為之我愛莫能助的無奈。 及川徹立刻癟了。 及川徹有點怵清瀨灰二。 一是因為灰二比他們年長幾歲,無論知識還是閱歷總是遙遙領先在前;在他們還小一小二時灰二就已經(jīng)作為校田徑隊的正式隊員,開始參加各種大賽,奪得的獎牌獎狀獎杯能塞滿一個柜子,著實很威風。 及川徹自己也是個搞運動的,深諳這些光鮮背后的艱辛不易,于是自小他看向隔壁家的灰二哥的眼神中就自帶仰望強者的濾鏡。 二是因為當年他把最鶴生搞得渾身皰疹的那件事確實性質比較惡劣。最鶴生心大不當回事,但灰二是很記仇的。毛毛蟲事件后,每次去清瀨家碰到灰二,他對及川徹露出的微笑簡直比巖泉一的拳頭還嚇人。 每思至此,及川徹就忍不住打寒顫。而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也似乎并不只是“有點怵”的程度。 巖泉一曲起手肘,往及川徹的腰上捅了一下,“蠢川,你同手同腳了。” “我知道?!奔按◤馗狙诓蛔∽约旱幕炭?,直言道:“好久沒見灰二哥了!我害怕!” “灰二哥又不會生吃了你。再說是你自己以前做的孽......”事不關己的巖泉一說得一派輕松。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他就不能看在我?guī)退鹠eimei拎過這么多次包的份上放過我嗎!” “什么放過你?”走在最前面帶路的最鶴生停下腳步,扭頭望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兩個少年,轉而目光就釘在了及川徹那張好看的臉上。 她的眼角是有些上翹的。 小時候這個特征不明顯,看不出來,大家都只覺得小姑娘可愛。但自從她五官漸漸長開,那些長久攢在她眼角的、只屬于女孩子的明艷與生動立刻像是延展盛放的花枝一般,迫不及待地伸出精致的畫框。 及川徹被她突然這么一瞪,愣了下,旋即氣哼哼地道:“沒什么!” “真的沒什么?” “當然!” “好哦?!?/br> 然后最鶴生繼續(xù)帶路,及川徹則陷入了沉默。 兩個手長腿長的少年跟在女孩身后,刻意放慢速度才會過于憋屈。 巖泉一看白癡似的看了他一眼,“你可真會聊天?!?/br> 感覺有被冒犯到的及川徹咋呼起來,“這不才四天沒見!難道我還要告訴她我這四天早中晚餐吃什么了嗎!” “而且這人根本不主動聯(lián)系我們誒!這么久一封郵件都沒發(fā)過!” 別人又不是來東京玩的,而且來之前都跟你說明過情況了。 再說她不主動聯(lián)系你,你還不知道主動聯(lián)系她嗎? 你就是單純的想找茬吧? 巖泉一一眼參透及川徹的本質,說:“你又不是沒搬過家,不知道整理房間有多費時嗎?而且她這幾天還要去辦入學手續(xù)什么的吧?!?/br> 他舉起手里的袋子,從開口處往里面看,很容易看見白色的西式外套和淺藍的襯衫,“喏,新學校的校服。” “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狈路鸫永镅b著的不是校服,而是嘔吐物,及川徹迅速躲閃到一邊,整個人快要貼到街邊店鋪的落地玻璃上去。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嗎?白鳥澤的制服是白外套加藍襯衫,這個什么帝光也是同樣的配色!她就是想氣死我!想和牛若一起氣死我!” 有句俗話說的好,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沒走兩步,及川徹就快步?jīng)_了上去,沖最鶴生大喊:“我生氣了!” 巖泉一:“......” 時至今日,巖泉一仍然不懂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女孩子如癡如醉地喜歡及川徹。就算他的臉真的很好看,連最鶴生都很直白地夸過他好看,但這家伙其實在很多方面真的只有初中二年級的水平?。?! 巖泉一心累。 最鶴生也心累。 運動系的少年們大概都會樂于堅信一句話:努力就會有回報。 所以不難推出,他們最討厭的一句話也是:努力不一定有回報。 總之,他們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渴求對等關系的一群人,其中也不乏將這份自我意識從賽場上帶入日常生活里來的家伙(也可能是他們本身就是自我意識有些過剩的,所以才非常適合追尋某一項勝利也說不定)。 正如他們希望“努力就能收獲回報”那樣,他們所付出的關心也同樣希望能夠被被關心的那一方所覺察到。 及川徹現(xiàn)在就處于“關心卻沒能屆到,所以我很生氣你必須來哄我”的鬧脾氣狀態(tài)中,當然還有他自己的一點小小心思夾雜在其中。 最鶴生對此多見少怪,甚至不怪。 她看到及川那張寫滿“都怪你我才會不開心你賠我”的臉,不想做多糾纏——及川徹宛如小學生,越理他他越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