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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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鄰人送話來,說母親在山腳下摔傷,腳骨都摔碎了,若非是去采藥的人瞧見,只怕要在那待一晚。 方青聽得心驚膽跳,急匆匆回娘家去探望母親。柳定澤一路拉著她的手,只覺自己最笨,不知要怎么安慰。殊不知有他在旁,方青已覺是莫大的安慰和支撐。 到了家門口,方青見大門比起上次回來,又破舊了許多,看起來都跟沒人家住的一樣。方青想得找個工匠造個好門,防賊也好??绮竭M去,又頓下,“四郎,你在這等著吧?!?/br> 柳定澤問道,“為什么呀?” “我怕嚇著你?!?/br> 柳定澤拉著她的手更不肯放,“不怕,有你!” 這角色已是全反了,太太霸氣,四爺也樂得倚賴,常六看了多年已習以為常,倒覺如此甚為和諧。瞧著兩人進去,他忙抱著藥跟隨其后。 方青走到母親房門前,聽見里頭有楊氏的聲音,敲敲門,“娘,女兒回來了。四郎也一塊來了,您可方便讓我們進去?” “無妨的,進來吧。” 不一會楊氏就出來開了門,“哎喲,青青你可算是回來了,累死楊嬸了?!?/br> 方青做了柳家太太后,拒絕那冷漠親戚往來,對鄰人卻很是客氣,隔三差五也會給他們家拿些好東西來。只因母親一人住在這,她委實不放心。遠親不如近鄰,待他們好,多照看照看她娘,鄰人倒是很樂意。 聽見這話,知曉楊氏是在邀功。方青便讓常六拿盒上好的燕窩給她。楊氏知道一聽是燕窩,立刻接了過來,明日去當鋪可以當許多銀子的,這才笑著回去。 韓氏正坐在床上,見女兒女婿進來,嘆氣,“這大晚上的來算什么事,以后可不能如此,免得你家老太太說?!?/br> 方青拿枕頭給母親墊好要靠的腰背,見她臉色蒼白,額頭眉宇間的皺紋似乎更深了幾分,只覺心疼,“娘,您傷哪了?讓女兒看看。” 韓氏說道,“輕傷罷了。而且大夫剛來看過,還上了藥,他都說沒事,你急什么?!彼π聪蚺?,“快坐,別光站著。” 柳定澤聞言,挪了凳子給方青,自己這才坐下,“娘,常六可會照顧人了,讓他在這給你干活吧?!?/br> 方青看了看他,“別胡說,怎么能讓個男子來照顧。” “那就留阿翠吧,她做活可快了?!?/br> 方青這才發(fā)現(xiàn)他說的兩人都是他們房里最好的,連他平日都??滟潯K蛄嗣虼?,輕聲,“四郎在外頭等等好么,我跟娘說兩句話。” 柳定澤問道,“媳婦你要看傷口么?你怕不怕?” “不怕的?!?/br> 柳定澤立刻放心,“那我去外面等你。”走了兩步他又轉(zhuǎn)身,“娘,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的?!?/br> 柳定澤摸摸肚子,“我們還沒吃飯,我讓阿翠去廚房做飯給我吃好不好?” 韓氏笑道,“去吧,廚房里只有雞蛋,還有幾顆菜,你讓他們殺兩只院子里的雞鴨?!?/br> 方青說道,“那得費多少時辰,煮個蛋墊墊肚子吧,等會我陪四郎去外頭吃。” 只要有吃就好,柳定澤斷然不會嫌棄,歡喜地出去叫阿翠去煮蛋。 韓氏見女婿傻氣天真,再看自己的女兒,又覺委屈她了。可想想柳定澤雖然不聰明,可好歹是疼女兒的,這也算是安慰吧。 方青說道,“娘,我留兩個仆婦在這伺候您吧,否則女兒怎么能放心?” 如今就算說不要,自己也沒辦法照顧自己,總不能讓女兒擔心。韓氏便答應(yīng)了,“娘傷的不重,沒幾日就好了。” 方青是打定主意哪怕是母親好了,也要留下人在這,她如今將四房名下的鋪子都打點得不錯,手里有些余錢的。若是連自己的娘都照顧不好,她穿金戴銀有何意義? 韓氏輕聲問道,“肚子可有動靜?” 方青搖搖頭,韓氏又覺擔憂,“還是快點要個孩子吧,你若生了孩子,娘就真能安心了?!?/br> 這話每次都要聽母親念叨一遍,倒比她還愁。陪母親說了許久的話,韓氏見天色已不早,催她回去。 方青留了兩個手腳勤快的下人,這才和柳定澤離開。上了馬車就見他從兜里掏了兩個雞蛋塞她手里,“我讓阿翠煮了六個,吃了兩個,給娘留了兩個,媳婦你兩個?!?/br> 雞蛋仍有余溫,拿在手上掌心都暖了。她緩聲說道,“去度春風那兒吃吧。” 柳定澤最喜歡的便是那,葷菜素菜都十分美味,只是頭一回帶媳婦去,那掌柜竟問他怎么招了個瘸腿丫鬟,氣得他拉著方青就走,再不要去那。 他一聽嫌惡道,“不去那?!?/br> “那不是四郎最喜歡去的么?” “掌柜欺負你,不去?!?/br> 方青倒是看得開,說她瘸腿的人多得去了,問柳定澤她是何人,怎么跟在一旁的也有。若是計較,她早憋屈死,“無妨的?!?/br> 柳定澤就是不點頭,從車窗看去,正好瞧見個餛飩攤子,怕她再說,干脆說道,“媳婦,我們?nèi)コ责Q飩吧?!?/br> 方青拗不過他,只好和他去吃了一碗。味道差強人意,兩人也吃得十分好。 回到家中,方青去跟老太太說母親的事,柳定澤便去沐浴洗身。 老太太聽說親家摔傷了,問了傷勢,又道,“你母親在家無可依靠,倒不如接進府里來,這里大夫好,藥也都是上好的,又正好陪陪我這老太婆?!?/br> 方青倒是想,可又覺越禮,“母親怕麻煩您,應(yīng)當不愿的?!?/br> “這話可是折煞人了,別說進府住住,她就你一個女兒,哪怕是娘要你母親久住,旁人又能說什么,更何況你母親如今傷著了。明日我讓人去接她,她若不來呀,我就親自去接她好了?!?/br> 方青心中感激,“謝過母親。” 老太太兒孫滿堂,兒子在旁,孫兒繞膝,反倒更能明白獨女不在身邊照顧的苦處。方青還沒走,就讓鐘嬤嬤去吩咐下人,明兒一早就接親家母過來。又讓下人去打掃清香院的房子,拿嶄新被褥鋪上。讓方青好不感動。 回到屋里,柳定澤已經(jīng)坐在榻上,拿干帕擰著發(fā)上水滴。 方青上前拿過那干帕,幫他拭干,“說了不要日日洗,吹了風以后要頭疼的?!?/br> “不洗臟,油膩膩的?!彼汪[不清為什么他一日不洗第二日頭上就油膩,媳婦兩日不洗發(fā)絲依舊輕如綢緞,著實讓他羨慕。他也想跟媳婦一樣偷懶來著。 方青拿他無法,擦干了才囑他去睡,這才去梳洗。 再回來,屋里燈火仍在亮著。柳定澤脫鞋坐在床上,看樣子等了她好一會,還打起了哈欠。見她墨發(fā)濕潤,也去拿干帕給她擦。 方青由著他擦,心里算著今日鋪子里賬房先生送來的記賬本,這月比上月又多賺了二十七兩銀子,雖然數(shù)目著實不算大,可至少是比上月賺的多,令她心情好了許多。 柳定澤歪歪腦袋看默不作聲的她,側(cè)臉粉嫩,鼻尖尤其好看。心里癢癢的,擦拭的動作不由快了許多。扯著方青幾根發(fā),疼得很。她揉揉腦袋,發(fā)干得差不多了,正想著,又被扯了幾根,她偏頭看去,“四郎是在玩麻繩么?” “麻繩哪里有我媳婦好看?!绷稍倌筒蛔⌒宰?,將帕子扔到一邊,要去脫她鞋子,“媳婦我們睡覺?!?/br> 方青抿了抿唇,片刻那鞋已被脫去,手也伸到了衣襟解扣子。她忽然想到母親今晚狐疑問她,兩人可有同房。她答有。 何止是有,已是同房三年了。 可就是懷不上孩子。 問題肯定是在她身上,而不是已經(jīng)有兩個孩子的柳定澤。她也有服藥調(diào)養(yǎng),倒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毛病,但……就是沒動靜。 “媳婦?!绷蓺庀⑽⒅?,很是不滿她走神,往她脖子上輕咬一口,才見她回神,便又高興起來。輕輕吻在那潤澤的唇上,動作萬分輕柔。 這一輕吻,方青才真的回神,微微抬頭,回以一吻??粗@俊朗無邪的人,只覺是老天恩賜。 她很想要個孩子,要個和柳定澤的孩子,要個兩人的孩子。 可就是……懷不上。 三月桃花開得正盛,花期急短,結(jié)伴去賞花的人十分多。 桉郡主聽母妃說明日去桃園,眼里已是滿眼飛花,無比美妙,“母妃,哥哥也去么?” “他明日若沒事,就一同去吧,再不去,花就謝了,只能去看桃子?!贝蹂娕畠簹g喜,真覺女兒就是一朵盛開桃花,柔枝嫩葉,裊裊娉娉。 桉郡主說道,“那我把齊家哥哥也叫上,每日陪哥哥練箭,肯定累得很,去走走也好?!?/br> 代王妃頓了頓,蹙眉說道,“我們一家人去就好,你叫他像什么話,就算是你哥哥的好友,也是姓齊?!?/br> 桉郡主倒覺奇怪了,“可是母妃,那何大人穆大人不都是外人么,他們可常同我們家去賞花游船?!?/br> 代王妃動了動唇,“問問你父王,他若肯,母妃也不會阻攔。” “爹爹定會答應(yīng)的,爹爹可喜歡齊家哥哥了,總夸贊他?!辫窨ぶ鬟@回放心了,跑去跟哥哥和齊褚陽說。 代王妃略覺堵心,可又沒法說什么。她想說服丈夫把女兒許配給她的侄子,娘家人好了,她腰桿才更直,可總覺得,丈夫沒這意思,令她十分著急。眼見丈夫?qū)僖恺R褚陽,女兒也親近他,更令她心覺火燎。 桉郡主跑到他們射箭的地方,將這事跟兄長說了。楚清辭也想邀齊褚陽去,“反正明日不用去書院,倒不如一同去賞花?!?/br> 齊褚陽想了半會,“我還得跟長輩說說,看明日可有其他事,今晚我讓人過來報信?!?/br> 桉郡主提醒道,“可一定要去,否則下回等你有空,花都沒了?!?/br> 齊褚陽點頭應(yīng)聲,又同楚清辭說起弓箭的事。讓不諳此道的桉郡主好不郁悶,男子為何喜歡這種東西,她插不上話,實在鬧心。等兩人終于歇下,哥哥去洗手時,才道,“你就這么喜歡舞刀弄槍么?做個文臣多好,只需拿筆就好?!?/br> “拿筆確實好,但拿劍也沒什么不好?!饼R褚陽只想追隨父親腳步,在戰(zhàn)場上拼殺出一條路。這么多年父親仍杳無音訊,他心底已覺父親定是永遠睡在哪個地方了,只是他不想承認??傆X得他不覺得父親已過世,父親就一直活著。 桉郡主嘖嘖搖頭,“真鬧不明白,瞧瞧你的手,都起繭子了。大戶人家的孩子哪有這樣的手?!?/br> 齊褚陽笑道,“我本來也不是大戶人家的孩子?!?/br> 桉郡主驀地頓住,“抱、抱歉……我不是……” 齊褚陽并不在意,反倒寬撫她兩句,更讓桉郡主不安。 他回到家中,進了院子就見柳雁已經(jīng)等在葫蘆架子下,正揉著手,而靶子上又已扎了數(shù)十支箭。 “雁雁?!?/br> 柳雁拖著身子懶懶轉(zhuǎn)身,“我有好好練的,練完了,我回房了?!?/br> 齊褚陽笑道,“為什么非得跟我說了才回去?” “怕你不信我,又拖我來練。” “那你等我回來再一起不行么?” 柳雁撇嘴,“那你得多累呀?!?/br> 齊褚陽略覺意外,又覺她比往日更會體貼人了,緩聲,“下回不用等了,我回來看見靶子上的箭,就知道你練過了。若是沒有,我再讓人叫你。” 柳雁擺擺手,用功一日,又拉弓費神,暫時不想瞧見靶子,“我回去了,好餓,明日你不用去書院吧,那等晨起問安后,我們再好好練?” 齊褚陽知道她在守孝期,不能外出游玩,想到桉郡主之邀,又聽見柳雁說明日在家練箭,答應(yīng)著說道,“嗯。” 今年的桃花,是看不成了,不過倒也不可惜。 轉(zhuǎn)眼韓氏已在柳家住了五天,因傷入骨里,還未有那么快痊愈。好在老太太宅心仁厚,不將她當外人,囑下人伺候周到,韓氏方能安心久住。 這日方青打點完鋪子的事過來陪母親閑聊,正聊及年幼之事,感慨千萬。下人來報說外頭有個自稱是方家鄰人來探望。韓氏說道,“定是你楊嬸了?!?/br> 方青讓下人將她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