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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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嫵自然不會告訴他,這琉璃早就早就被她改名成元宵了。 她不喜他的碰觸,只下意識躲開他的手。雖然她和傅湛接觸不多,不過卻還是可以看出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只是她最不喜歡他這種霸道強(qiáng)勢的模樣,卻也明白——她越是反應(yīng)激烈,這傅湛越是纏著她。 傅湛的手一頓,眸色沉了沉,見她不說話,便道:“本王只是不想你收其他男人的東西?!?/br> 沈嫵不服,抬眼不滿道:“我哪有?” 她又不是隨便的姑娘,何時隨便收過其他男人的東西?她對上傅湛的眼睛,深邃黝黑,這才想到了什么。那日容琛說要命人謄抄孤本給她,又說要送只小狗給她,這些話莫不是都給傅湛聽了去? ……所以,他才先一步送東西到府上。 想起那日容琛帶著小狗和書籍過來看她,沈嫵到此刻還覺得有些愧疚??赡菚核呀?jīng)養(yǎng)了元宵,一只已經(jīng)是娘破例了,自然不可能再養(yǎng)只小狗。只不過這是容琛的一番好意,她便收下了那幾本書籍??墒峭砩戏喌臅r候,才發(fā)現(xiàn)那字筆走龍蛇書法高超,竟是容琛親手謄抄的。 想著那次去翠珍軒,馬車上沈妙對她說得話,讓她的心里有了一個念頭——興許這容琛喜歡的人是她。 她自是覺得難以置信,可細(xì)細(xì)回憶往昔的事情,倒是有跡可循,如此一來,她就再也不敢隨便見容琛了。 傅湛見沈嫵發(fā)愣,便知道她有些心虛,遂道:“本王一表人才,有哪里比不上你那容表哥?” 沈嫵回神,暗道這傅湛真是厚臉皮,遂認(rèn)真道:“王爺這話是什么意思?容表哥自小待我如親meimei,關(guān)系當(dāng)然好。” 傅湛聽著她的稱呼,真想狠狠捏一捏她的臉,斂眉不滿道:“你喚容琛容表哥’,看到本王卻是一聲生疏的‘王爺’,未免有些厚此薄彼了?!?/br> 容琛是她的表哥,對她關(guān)愛有加,在她的心里同親哥哥沒有什么兩樣,豈是這傅湛可以比的?而且這傅湛與她不過見了幾次面,每次見她都想著欺負(fù)她,她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把他和容琛相提并論。 沈嫵不滿的撅了撅嘴。 想著今日傅湛的守株待兔,沈嫵抬頭看他,問道:“王爺真的打算娶我嗎?” 瞧著沈嫵這副毫無懼怕的樣子,說起這個竟然沒有半點(diǎn)的嬌羞女兒態(tài),傅湛倒是有些意外,只點(diǎn)頭道:“自然,本王雖然對你有些唐突,卻會對你負(fù)責(zé)。” 沈嫵不信傅湛這些話,她想了想,認(rèn)真道:“若是王爺真心喜歡我,那可不可以守禮?等我及笄之后再正式提親,不要像現(xiàn)在這樣……” 這是緩兵之計(jì)。 傅湛對自己總歸是會膩的,只不過此刻還覺得新鮮罷了。她才十三,爹娘也想留她到十六,而這傅湛已經(jīng)十八了,按理說早就該成親了。若是他能等自己兩年,也見證了他的誠心,她那嫁也就嫁了,可是她知道像傅湛這種皇室子弟,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喜歡她。 就算是因?yàn)樗娜菝?,可她畢竟尚未及笄,到底還是顆青澀的果子。 若是傅湛答應(yīng),至少她可以有一年多的清靜日子。 而一年之后,她及笄了,這傅湛說不準(zhǔn)連她長什么樣子叫什么名字都忘了。 傅湛看著小姑娘的臉,想著自己的舉止的確有些唐突了,只不過一直不見她卻是做不到的。小姑娘愛出門,可是自打遇上自己之后就一直待在府中,害他白白等了不少時候??伤裁靼祝谒男睦?,估計(jì)早就把自己當(dāng)成了登徒子。 所以,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如何不知道? 他愿意把所有的耐心都給她。 傅湛執(zhí)起她的手,見她的十指纖纖,宛若青蔥,又似玉雪制成一般。稍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她胸前的鼓起,好像又長大了不少。他彎了彎唇道:“好,本王答應(yīng)你。” 不過一年,他還是等得起的,只要小姑娘愿意信他。 沈嫵沒想到傅湛答應(yīng)的這么快,一時有些驚訝,待抬頭看了看他的臉,才道:“那……那我先走了。” 傅湛倒是沒再為難她,只起身目送她出去。 立夏見自家姑娘出來了,忙湊上去打量一番。見自家姑娘毫發(fā)未損,也沒有哭過的痕跡,這才松了一口氣。她抬眼望去,看著一襲白色錦袍的祁王立在里頭。那日上元夜,她一直跟在姑娘的身邊,自是知道兩人由此結(jié)緣。這祁王身份尊貴又生得一副好相貌,若有朝一日真的能同姑娘喜結(jié)連理,也是一樁美事。 可如此私會,卻是不妥。 她知道姑娘絕非輕浮之人,恐怕是這祁王仗勢欺人,如此一來,她便對這祁王沒什么好感。 · 衛(wèi)一站在自家王爺?shù)纳磉?,見王爺自沈六姑娘走后已?jīng)快待了一個時辰了,委實(shí)有些奇怪??伤吘故窍氯?,自然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 想著方才沈六姑娘身邊那個名叫立夏的丫鬟,他可是心有余悸。 這姑娘實(shí)在是太彪悍了。 女子果然是惹不得的。衛(wèi)一如是想著。 傅湛把玩著手里的荷包,嘴角微微翹起。 這荷包用上好的綢布制成,五彩絲線亦是上乘,上頭繡著盛開的牡丹花,瞧著頗為嬌媚富麗。只是這繡藝雖然精湛,到底還不算出眾。大齊國的女子個個擅長女紅,相比之下,這個荷包自然是顯得普通至極。可傅湛卻是越看越歡喜,拇指摩挲著荷包角落的兩個小字,讓他想起了小姑娘嬌嫩潤滑的臉頰。 只是—— 十三歲,還是太小了一些。 傅湛起身走到窗前,頎長挺拔的身姿靜靜立著,再等一年而已,也不算太久。 作者有話要說: · 謝謝妹紙們的支持,蠢作者好感動%gt_lt% ps:今天應(yīng)該還可以再重修一章(會很遲很遲,泥萌早點(diǎn)睡~),明天估計(jì)可以修完,然后重新開始正式更新~ ☆、第016章:運(yùn)氣【重寫完畢】 —— 車輪轱轆轱轆,精致的藍(lán)綢馬車在明遠(yuǎn)山莊外頭緩緩?fù)O隆?/br> 沈嫵被立夏攙著踩到馬凳子小心翼翼的下來。好在她今日裙子的裙擺不是很長,行走間亦是有些方便。她抬頭看著這粉墻環(huán)護(hù)、綠柳周垂的莊子,匾額上那龍飛鳳舞“明遠(yuǎn)山莊”四個字可是嘉元帝御筆親提。 當(dāng)年她這二舅舅雖然拒絕了嘉元帝,可嘉元帝卻是個惜才之人,特意命人在這清靜之處弄了一座莊子給他。這晏城是天子腳下,亦是寸土如金,此處離鬧事極近,卻偏偏安居一隅,頗為清靜,實(shí)在是難得,由此可見這嘉元帝的賞識和用心。 外頭早有青衣小童等候,引著沈嫵去見韓明淵。她跟在青衣小童的身后,穿過曲折抄手游廊,沿著青石鋪就的小徑行至一處八角涼亭,見一襲墨綠色長袍的男子正在煮茶,見他神情悠哉,頗為怡然。 沈嫵見著,忙彎唇一笑,喚了一聲:“二舅舅。” 聽到小姑娘悅耳甜糯的聲音,韓明淵放下手中的茶盞,抬頭看向沈嫵。見她亭亭而立,身上穿著的是那日那身簡單的粉衫白裙,白皙姣好的小臉染著淺淺的笑意,兩汪明眸像是清泉一般干凈清澈。她長得酷似她的娘親,韓明淵一時恍惚,好似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聽著小姑娘又喚了一聲“二舅舅”,這才回過神,道:“坐吧?!?/br> 聞言,沈嫵便坐在了韓明淵對面的石凳上。 沈嫵知道這二舅舅喜茶,便也不去打擾他。韓明淵煮了茶,又親自給她到了一杯。沈嫵接過茶盞,見這茶盞盞托如荷葉卷邊狀,上托蓮瓣?duì)畈璞K,頗為精巧動人,茶盞胎質(zhì)細(xì)膩,釉層均勻,釉色青綠,是上等的汝窯茶盞。饒是這茶盞極佳,托著茶盞的纖纖玉手卻更顯青蔥水嫩。 沈嫵聞著茶香,而后淺啜了一口,對著韓明淵道:“是碧陽的雪峰毛尖?!?/br> 韓明淵愣了愣,眸含詫異,笑笑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jì)還懂茶?” 沈嫵道:“爹爹喜歡茶,所以自小耳濡目染懂了一些?!?/br> 韓明淵不得不說這小姑娘生得聰慧,只問道:“這些年,你爹爹待你娘可好?” 像是曉得他會這般問,沈嫵道:“爹爹待娘一直都是捧在手里怕磕著,含在嘴里怕化了,二舅舅放心,有爹爹在,娘不會受委屈的。” 聽了沈嫵的這番話,韓明淵只道是自己多想了。十幾年未見,琇寧看起來一如當(dāng)初一般艷光四射,看著沒有半分的改變。這大戶人家的主婦,雖是享受榮華富貴,可到底事事cao心,而琇寧雖委屈嫁給了沈仲欽,可這日子卻過得極為舒坦。 韓明淵不再多想,只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 罷了,他能為琇寧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若是起初沈嫵存著僥幸的心思,那么自打她這二舅舅成了她的先生之后,便再也沒有平日的溫潤之感,甚至比小時候教她功課的先生還要兇。 那會兒國公府特意請了一個教書先生,專門教她和沈妙沈嬙。 沈妙天生聰慧,自然頻頻受先生的表揚(yáng);而沈嬙雖天賦不足,卻貴在后天勤奮,亦是讓先生贊不絕口。可偏生她卻是一看見書就頭疼,起初先生還仗著她是老祖宗的心頭rou不敢責(zé)罰她,可瞧著她如此的不思進(jìn)取,也就拿起了戒尺。 自然,先生只是嚇嚇?biāo)?,不會真的打她?/br> 若是打了她,她自個兒還沒哭,興許老祖宗就開始急了。 加之她爹爹又疼愛她,但凡犯了一些小錯誤,惹得娘不開心了,爹爹和兄長便會護(hù)著她,久而久之,她更是性子懶散。所以她這二舅舅驗(yàn)她底子的時候,當(dāng)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只道是好好的料子被糟蹋了,也就忍不住念起了她那爹爹,責(zé)怪他太縱容自己。 所以沈嫵這次學(xué)畫,便要從最基礎(chǔ)的學(xué)起。 二舅舅這先生雖然苛刻,可她年紀(jì)也不小了,自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所以她一句抱怨的話也沒說。整整一天,從辨別紙張,到看各種筆,沈嫵可是一滴墨水也沒沾,更別說是提筆作畫了。不過她知道這二舅舅自有他的法子,便也沒有多問。 從這一日開始,沈嫵便漸漸忙了起來,就連每隔十日的休沐日,沈嫵也要待在府中老老實(shí)實(shí)學(xué)習(xí)女紅。 · 沈嫵跟著韓明淵學(xué)畫這一事,沒有同外人說起。不過她日日往外跑,老太太自然也生疑了。這一日老太太問了起來,沈嫵也沒刻意瞞著,便將自己跟著二舅舅學(xué)畫的事情告訴了老太太。 老太太聽了之后一陣歡喜,只怨孫女不早點(diǎn)告訴她。 老太太自是知道這韓明淵的名頭,可是連當(dāng)今皇上都贊不絕口的,別說是拜師了,就算是求畫也要看這位韓先生的心情。眼下破例收了她這寶貝孫女為弟子,可是天大的福氣。早前她還擔(dān)心孫女的名頭不顯,將來找婆家都找不到上佳的,那可是白白浪費(fèi)了這聰慧的性子和漂亮的臉蛋。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拍著沈嫵的手背,連連道了三聲好。 從存善居出來之后,沈妙才看了一眼身側(cè)的沈嫵,眼中有些羨慕道:“六meimei真是好福氣?!边@學(xué)畫之人,誰人不想得到這韓先生的指點(diǎn),可沈嫵卻是得了韓先生的青睞,竟收做了弟子,當(dāng)真是令人羨慕不已。 聽著沈妙有感而發(fā)的語氣,沈嫵卻是松了一口氣,她道:“我還以為五jiejie會不開心呢。” 她知道沈妙也喜歡畫,同她一樣對這位大齊第一畫師仰慕已久,她自然也向二舅舅提過,可二舅舅不喜指點(diǎn),更別說是收徒了,所以她也沒有將此事告訴沈妙。 沈嫵性子直率,沈妙如何會不開心? 她一雙杏眸水亮,握著沈嫵的手道:“其實(shí)不見韓先生也無事,若是誰人都能見到韓先生,那明遠(yuǎn)山莊早就是門庭若市了。韓先生又如何能靜下心來作畫?今日六meimei有幸被韓先生收作弟子,以后若得了韓先生的真?zhèn)?,對我稍加指點(diǎn)便好……” 沈妙這話愈發(fā)說得沈嫵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她跟著二舅舅學(xué)畫,可眼下大半個月過去了,她可是一幅畫都沒有畫過。 而一旁看著的沈嬙卻是有些不高興。 沈嬙近日消瘦不少,一張小臉越發(fā)是顯得清麗嬌柔,方才老太太這般夸贊沈嫵,她本就心存不滿。那韓先生的名頭可是如雷貫耳,若是能得到他的指點(diǎn),那這身價也會往上提一提??善@韓先生韓明淵是沈嫵的舅舅……沈嬙覺得,這所有的運(yùn)氣都跑到了沈嫵一個人頭上,若不是因?yàn)檫@一層關(guān)系,韓先生如何會看上沈嫵這么一個草包? 沈嫵的畫,她哪里沒有看過? 簡直是毫無章法,毫無意境可言。這樣的廢物,讓韓先生去教她,簡直是暴殄天物。 沈嬙笑道:“可不是嗎?那韓先生尚未成家,這六meimei又是他的親外甥女,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這些年,沈嫵可是聽?wèi)T了這沈嬙的冷嘲熱諷,對于這些話,自然也沒有放在心上,她若無其事對著沈妙道:“我知道五jiejie對二舅舅很是敬仰,我那二舅舅性子古怪,雖不會指點(diǎn)你,卻也可以帶你去莊子瞧瞧,五jiejie你說好不好?” 這韓明淵豈是誰人都能見的?可沈嫵是他的外甥女,有了這個后門,饒是沈妙也無法抗拒,只笑著接受了沈嫵的好意:“那就多謝六meimei了。” 沈嬙在一旁聽得心癢癢,只覺得這沈嫵越發(fā)的討人厭。她嫡女的身份本就高她一等,若是她得了韓先生的真?zhèn)?,哪怕是一成,也足夠令她的身價往上提了,到時候這沈氏雙姝怕是沒有她了…… 這么多年經(jīng)營起來的名頭,她如何能甘心拱手讓人? 沈嬙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沈嫵賠笑道:“六meimei,我對韓先生也甚是敬仰,六meimei可否引薦,讓我一睹韓先生的英姿?” 想來沈嬙心里頭一定憋得慌,沈嫵頓時心情格外的好,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笑盈盈道:“四jiejie方才都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那舅舅就是這性子的人,恐怕也不會愿意見外人?!?/br> 外人。 沈嬙登時面色一怔,死死的盯著沈嫵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