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你想做任何事,我都會滿足你
秋景柔頷首:“公主一切安好,我提起哥哥,她道是被太后阻攔不得出門,說你一定會體諒她,待她能自由出門時,會自己來向你解釋?!?/br> “太后?”秋景宣默默念了一聲,“她可還說了別的嗎?” meimei卻搖頭:“僅此而已,哥哥還想聽什么?”望見兄長失落的身影,秋景柔問道,“哥哥,你和公主吵架了?” 秋景柔一笑:“和公主吵架?怎么會,便是有心也無力,她可是……公主?!?/br> 兄長的眼神和從前不一樣了,提起項(xiàng)元時的目光變了,秋景柔心中有所猜想,但不愿去戳哥哥的痛處。她們兄妹什么命,哪有資格攀龍附鳳,也難怪她和項(xiàng)灃注定不幸福,哥哥若強(qiáng)行和公主婚配,也許一輩子就毀了。 “你保重身體,殿下最近為了京中發(fā)生的命案愁眉不展,別惹他生氣。”秋景宣嘆息了一聲,憐愛地看著meimei,“為了自己好好活下去?!?/br> 秋景柔卻凄涼地笑著:“哥哥放心,我很快會有孩子,很快就能好起來?!?/br> 這話叫秋景宣聽來,無疑是meimei癡傻了,哪里知道二皇子另有算計(jì),但秋景柔遲早也會告訴他為什么,眼下八字還沒一撇,等她“懷”上了再說不遲。 “哥哥保重?!迸c兄長道別,秋景柔扶著侍女的手進(jìn)門去,皇子府門外頓時冷清下來,秋景宣孑然一身,毒辣的太陽將他的身影刻在地上,然而沒有光明時,連身影都會離他而去。 秋景宣知道,根本不是太后阻攔元元才身不由己,他很明白,他們結(jié)束了。他不會等得到元元的親口解釋,從此形同陌路,不,根本不會再遇上。她貴為公主,本就生活在自己無法攀登的云端。即便同在京城,即便只是隔著一道墻,只要元元不愿意,他們永遠(yuǎn)也無法相見了。 下人牽著馬車上前,請秋景宣回復(fù),剛要踏上馬車,只見二皇子的急報(bào)飛馳而來,他心中一緊,難道又有人被暗殺?果然,他不過是稍稍停留的片刻,門里就有人飛奔出來,見他為離開,大喜:“秋大人,殿下要見您?!?/br> 這一陣子,京城里不太平,接二連三有官員被暗殺,從兇手留下的痕跡來看,似江湖里行俠仗義人士,殺的都是貪官狗官。雖然細(xì)細(xì)剝開他們的背后,論一個貪字足以問斬,也有人手中經(jīng)歷過命案迫害了無辜受冤之人,但彼此之間并沒有太大關(guān)聯(lián),唯一能聯(lián)系起來的,是他們其中不乏反對皇后的勢力。 “這些都不難查,可百姓不會知道,他們只會為了壞人被殺而歡呼雀躍,但是朝廷里的人略動動腦筋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表?xiàng)灃面色鐵青,難以想象中宮的手腕,他是被那個女人撫養(yǎng)長大的,涵元殿在他的心里,一直溫暖如春,一直是像天堂般的地方,而皇后……即便到這一刻,他也不愿去憎惡她。 “會是皇后做的嗎,這些日子那些勢力越來越囂張,她一定是感受到壓力?!表?xiàng)灃緩緩地說著,“以她的手腕和魄力,辦這件事不難,皇叔對她也是言聽計(jì)從,過去那些曖昧的事,勾得皇叔一輩子也放不開不是嗎?” 秋景宣頓首:“是,目前看來皇后嫌疑最大,皇上把這件案子交給您來查,不知期待的是什么結(jié)果,您若真的查到皇后頭上,皇上會如何看待?” 項(xiàng)灃一拳砸在桌上:“父皇的確給我出了個難題?!?/br> 秋景宣再道:“若是皇上所為,殿下……” 二皇子目色彷徨,帶著驚恐慌張,瞪著秋景宣道:“你什么意思,難道父皇故意刁難我,故意的?” “一切尚未明了,都是臣的猜測?!鼻锞靶麉s冷靜地說,“但若結(jié)果是這二者其一,殿下如何選擇就會影響您的將來?;噬献匀粍硬坏茫屎竽??” 項(xiàng)灃憋著一口氣,半晌才道:“我若為帝,母妃如何容她,或早或晚都要翻臉,她一定也早就想到了。自然到那時候,我會盡可能保全她的體面周全,母妃雖恨,可養(yǎng)育之恩我不能不報(bào)。” 秋景宣垂首不語,皇后的心血沒有白費(fèi),甚至為她自己的兒子鋪下了錦繡前程,欲為帝王者,談什么養(yǎng)育之恩,談什么血脈親情。 “景宣,你的手怎么樣了,還沒有好嗎?”二皇子突然關(guān)心起了秋景宣的傷。 “多謝殿下,臣的傷口已經(jīng)痊愈,只是大夫叮囑再養(yǎng)幾日?!鼻锞靶χ首拥囊馑?,說道,“殿下是否希望臣夜探各府,查一查刺客的蹤跡?!?/br> 項(xiàng)灃道:“是有此意,但你的傷不能大意,且等等吧?!?/br> 秋景宣坦率地說:“靜養(yǎng)許久,功夫大不如前,飛檐走壁一時半刻做不到從前那般不著痕跡,只怕弄巧成拙反惹出禍端,請殿下恕罪?!?/br> 項(xiàng)灃一嘆:“不礙事,另有人能去辦這件事,我寧愿你養(yǎng)好了傷,之后長長久久地跟著我?!币幻嬲f著,將下人喚來,命他們?nèi)⊙a(bǔ)養(yǎng)氣血的藥材贈與秋景宣,一面道,“你畢竟是景柔的哥哥,我也不愿她為你擔(dān)心?!?/br> “多謝殿下?!蹦侵箜?xiàng)灃又交代了幾件事,再次離開皇子府,太陽已經(jīng)轉(zhuǎn)了方向,將皇城照得金碧輝煌,他心里的人就在那光芒里,可是太刺眼太灼熱,他一旦靠近,就會被融化得無影無蹤。舊年通往元州的路上,一場夢開始,現(xiàn)在夢醒了,他是注定孤單漂泊的人。 秋景宣拆下了手中的紗布,手臂已經(jīng)不那么疼了,可似乎也是因?yàn)椴辉偃鐝那澳敲挫`活,才感覺不到疼痛,他試著握緊拳頭,有心無力的感覺讓人心生挫敗,他曾經(jīng)那么期待傷口愈合的時候,和元元一起分享喜悅,哪怕恢復(fù)的過程漫長艱難,有她在身邊支持安慰,任何困難都能面對。 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 他凄涼苦澀地一笑,再次回望巍峨的皇城,跳上馬車,拋下一切揚(yáng)長而去。 那之后的日子,越來越多的官員遭暗殺,整座京城人心惶惶,皇帝不斷施壓要查出兇手,可二皇子始終一籌莫展,大臣們?nèi)巳俗晕#铣鲁穆飞隙脊蛡蛄嗽S多武林高手保護(hù),可這樣招搖又怕是承認(rèn)自己心里有鬼,實(shí)在叫許多人進(jìn)退兩難。 但隨著莫名死去的人越來越多,彼此之間的聯(lián)系也越來越明顯,珉兒就算居于深宮,坐在涵元殿里也能感受到來自朝廷大臣們的敵意,已經(jīng)有謠言開始在京城和皇宮流傳,道是皇后雇兇殺人排除異己。 就連兩位公主都聽得這樣的話,她們自然不在乎那些“該死”的人,卻在乎母親的心情和安慰。 時近夏末,這一日元元等在沈云進(jìn)宮的路上,總算把人等到了,這個家伙最近很少進(jìn)內(nèi)宮,雖然據(jù)說每天都上朝去見父皇,可項(xiàng)元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他了。 乍見元元等在路口,沈云情不自禁就露出笑容,這些日子他手中染了太多人血,即便不是人人都死于他手,可每一件事事前計(jì)劃事后周全,都是在和人命打交道,漸漸地自己都覺得快魔怔了,忽然見到元元燦爛明朗的笑容,像是滌蕩了他內(nèi)心的陰霾。 “你啊,又曬黑了?!表?xiàng)元一見面就嫌棄,“難道是為了曬黑一些,夜里好把自己藏起來?” 沈云心里一顫,忙將目光掃向四周,但是再一想,元元必然是無心之說,她怎么會想到是自己在制造事端,便輕松地一笑:“黑了我也好看,你是怕我變丑了?” “你變丑了我才高興。”嗔罷這句,項(xiàng)元便變了神情,正經(jīng)地問,“我和琴兒都很擔(dān)心母后,就連皇祖母都在和王嬤嬤念叨這件事,沈云你告訴我,外面的人都在懷疑母后雇兇殺人嗎?” “你問過伯母了嗎?問過伯父沒有?”沈云問。 “我不敢,琴兒也不讓我問?!表?xiàng)元搖頭,“而且父皇和母后看起來什么事也沒有,他們但凡皺皺眉頭,我們也好張口?!?/br> 沈云笑:“那你想知道什么,知道了又如何,只要伯母不在意,你管那么多?” 項(xiàng)元垂首,不服氣地咕噥:“都嫌我多管閑事,可我不好奇這樣那樣的事,日子真的很悶,再說我只是關(guān)心母后,我又沒打算要干什么……” 可面前的人突然湊過來,幾乎貼著她的面頰,在她耳邊輕語:“那些人羅列他們犯下的罪惡,足夠秋后問斬,然而走律法牽動太大,你知道,伯父一向鐵腕,雷厲風(fēng)行?!?/br> 項(xiàng)元睜大眼睛,心里似乎明白了,沈云則溫和地笑:“滿意了嗎,安心了嗎?” “告訴我不要緊?” “怎么不要緊?可你想做任何事,我都會滿足你?!?/br> 元元心中一暖,但面上是傲氣十足,揮揮手?jǐn)f他走:“趕緊去朝堂吧,別又說是我耽誤你?!?/br> 沈云則叮囑:“早些回涵元殿,雖是夏末,日頭依舊毒,別中了暑。” 兩人散去,元元不自覺地在臉上掛著笑容,轉(zhuǎn)身見遠(yuǎn)處眾人擁簇一人緩緩而來,她瞇眼看著,身邊的宮女則提醒道:“公主您忘了,今日太后請二皇子妃和夏春雨進(jìn)宮一道用膳,這來的是夏春雨吧?!?/br> 項(xiàng)元便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