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原本高明只想隨便搞一搞,等個湊合就行的木頭床,可看到布加認(rèn)真的樣子,心里那隨便湊合的想法就沒了,再怎么說這也是他和布加第一張床啊!當(dāng)然高明選擇性的忽略了還有蘭達(dá),他正幻想著,他和布加在兩人打造的床上反過來倒過去呢!這能有蘭達(dá)插一腳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小明不會丟掉你一家人! 已經(jīng)到了深秋的天氣,樹葉凋落的厲害,高明挎著布兜兜低頭找著野菜,要是整個冬天只吃rou的話,估計會便秘,一想到上大號還要去洞外的小林子里,高明就想到自己大雪天的露著屁股,不禁打了個寒顫。 蘭達(dá)已經(jīng)開始鞣制皮子了,三張虎皮有一張是完好的,剩下兩張都分成了塊,好在皮子多了也不怕,高明打算用塊的大皮子做上三個背心,要是不夠再用上一張,總不能整個冬天裹著皮子待在床上吧!他能打個鐵針,針粗大點,將皮子剪成細(xì),串起來,縫個背心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 高明自小不受爹媽疼愛,十幾歲就出來闖蕩,不說一手的女紅做的頂呱呱,簡單的縫個襪子還是可以的。 倆人在離蘭達(dá)不遠(yuǎn)處砍木頭,高明在地上畫圖紙,沒有電鋸只能手動,那就弄個樣式簡單的,鑲嵌結(jié)構(gòu),估計用不了釘子什么的,煉礦術(shù)里還剩下一些釘子,就算要用也夠。布加光著膀子,微微的金色陽光灑在布加身上,揮著柴刀,整個胳膊肌rou繃得緊實。 沒多久,一顆大樹倒地,高明湊上去用鋸子開始伐。整個大樹伐了三小時也不過鋸成了木板片,一棵大樹鋸成四片,不過大樹高大,又從中攔腰截斷,高明拼了起來,寬度長度睡上四個大男人也夠,也不能做太大,洞里放了好多吃的用的,總不能床占了一半吧! 天黑的早,夕陽西下,布加揮著刀想在砍個樹,晚上可以在洞口做,總要節(jié)省不少時間不是。蘭達(dá)背著藤框噠噠的跑來,手里拿著兩條魚,用著高明教的法子,枯草纏著,直接穿過魚嘴,拎著也不占地方。 兩條魚隨著蘭達(dá)跑動,一甩一甩的,整個節(jié)奏看著有趣。到了倆人面前,舉著高高的,邀功似的道:“我捉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魚開始多了......” 兩條魚很大,起碼四五斤的樣子。高明夸道:“蘭達(dá)真厲害,晚上就吃這個!” “要放辣椒的烤魚!”蘭達(dá)提著意見。 高明沒想到第一次被辣著的蘭達(dá)對辣椒這么迷戀,當(dāng)下點頭,“一條我烤的比上次辣點,一條少放點,你試試看?!?/br> 蘭達(dá)瞇著眼睛,嘴巴動了動,看樣子是想到吃的餓了。 “皮子怎么樣了?”高明手幫著收拾木板。 蘭達(dá)將魚掛在樹枝上,幫忙搭手干活?!懊魈煸谌嘁幌?,接下來就等曬干了?!?/br> 木板床木板已經(jīng)好了,只剩下兩邊和中間的支架了,布加砍得樹不是很大,等高明和蘭達(dá)整理好木板的時候,布加砍得樹已經(jīng)倒地。 “看樣子分兩趟搬?!备呙鞫⒅厣系哪景澹瑑商斯烙嫸紤?。 布加點頭,率先扛了四片木板。高明看的心疼,為了讓床質(zhì)量好,耐得住三個人翻滾,高明鋸的不薄,想要讓布加放下一片,最終還是沒說出來。這些日子里,高明能看出來,布加不是個逞能說大話的人。默默的扛了兩片,感覺還能再來一片,“蘭達(dá)給我放上來?!?/br> 蘭達(dá)抱著木板給高明肩上來了片,他自己背著藤框,扛上最后一片,去了魚,三人相隔挺遠(yuǎn),陸陸續(xù)續(xù)的下山往回走。 到了山洞,布加看著高明道:“我去拖那個樹,你和蘭達(dá)待在洞里,鎖上門?!?/br> “一起?!备呙鞯馈?/br> 布加沉默的看著高明,突然伸手摸了摸高明的頭發(fā),“我餓了,你做飯。”而后突然笑道:“頭發(fā)長了?!?/br> 高明盯著布加的背影,搞不清楚布加最后一句的意思,是字面意思呢?還是更深的意思呢?蘭達(dá)呆呆的盯著他看,不由抓了把頭發(fā),是長了,還油了,頓時囧了個遍。以前短的跟板寸一樣,油起來也不怕,現(xiàn)在長了油起來可想而知,明天一定要剪成板寸! 蘭達(dá)給咩咩喂了水,乖乖的生火燒水,高明將洞外早上打的木頭搬到洞里,找了面空地,靠著墻壘起來,不占地方,晚上吃過飯就能做了,今晚加個班,爭取做出來,臘rou就能掛上面,鐵通里的臘rou昨天都應(yīng)該掛在墻上風(fēng)了,再晚就怕太咸了。下午鋸的也放進(jìn)洞里,實在是這個季節(jié)的外面太冷,還會起霜,要真放外面,不知道晾多久才能干。 收拾完整理好,高明將鐵柵欄的插銷插好,爐子里蘭達(dá)燒著熱水,自從有了條件,高明每天晚上都會燒熱水,三個人干完一天的活,用熱水擦擦真的舒服,睡覺都好點。 爐子上架著石盆,他們洞里自從鐵富裕后,石盆已經(jīng)很少用來煮東西了,關(guān)鍵是太費(fèi)柴火,慢熱的很,干脆用來煮熱水擦臉,高明脫了運(yùn)動鞋,整個腳捂得一腳汗,味道太大,火光下,高明拎著鞋,略帶傷感道:“這鞋快報廢了?!毙瑤妥右呀?jīng)開膠了,他本來穿鞋就費(fèi),后來到了這里,愛惜的不行,可就這樣也要每天上山下山,走的路比他一年還要多,再怎么愛惜也扛不住??! 蘭達(dá)聞言,往過瞅了眼,指著道:“要壞了嗎?” 鞋味太大,高明拎著鞋,光著腳到了洞口邊,放下鞋,愁悶道:“快了,你和布加冬天不給腳裹點什么?”他以前在農(nóng)村上小學(xué),學(xué)校沒有暖氣,連煤爐子都沒有,他們家窮,一到冬天他就凍手凍腳,有時候正上課的時候,腳癢的他恨不得扒著鞋子下來撓。 蘭達(dá)搖頭,“腳癢的時候阿姆不讓撓,說以前洞里有人就是把腳撓壞了,后來走不了路,被丟了?!?/br> “丟了?”高明不可置信道。 蘭達(dá)點頭,“小明哥你們洞里不會丟人嗎?” 高明呆呆的搖頭。 蘭達(dá)臉上露出幾分向往,“真好,你們洞一定很好?!?/br> “什么情況下才會丟人?”高明問道。原本以為是布加蘭達(dá)阿姆那樣,年邁老弱了,沒有勞動力才會被無情丟掉,可被蘭達(dá)這么一說,他好像還沒研究過這個問題。 蘭達(dá)本來還想小明哥怎么會不知道,后來一想,小明哥的洞以前就沒有丟過人,傻傻一笑,解釋道:“快要死的,阿姆說這個會傳給別的洞人,這樣就要丟掉。再有就是雪季,最難抗的時候,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會被丟掉,那個腳爛的是個男人,他不能走路,也不會干女人們做的活,被丟掉了?!?/br> 那就是傳染病丟掉,老年女人丟掉。高明不知道說些什么。 蘭達(dá)情緒有些低落,“當(dāng)初阿姆要被丟掉,我和哥哥都不愿意,他們就趕我和阿姆出來,要不是哥哥也要出來和我們在一起,我就會死了?!?/br> 高明抱著蘭達(dá),摸著蘭達(dá)的腦袋,“你干活這么麻利,又會許多我不會的東西,蘭達(dá)這么棒,你哥哥這是撿到寶了,我們?nèi)齻€誰也不丟下誰,我們是一家人,你就是我弟弟?!?/br> 洞里氣氛一時間溫暖了不少,高明抱著蘭達(dá),一回頭就看到漆黑黑的洞外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嚇了一跳,再看是布加,也不知道回來多久了,沒個半點聲音。 蘭達(dá)見是布加回來,整個人眼睛還是紅的,沖到門口,對著布加小聲道:“哥,你老了我也不丟下你。”說完他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起來,別扭的整個人都在散發(fā)出‘我好別扭別靠近我’的氣息。 布加將樹放在洞外,整個人眼睛都帶著笑,臟撲撲的手摸著蘭達(dá),堅定道:“到我死,也不會丟下你?!倍竺髁恋碾p眼,在黑暗中閃著光,盯著高明,道:“一家人?!辈技右郧皩Α摇@個字很陌生,沒有半點感覺。盡管聽高明說過許多次,可他不理解這個家字的意思,直到現(xiàn)在,當(dāng)高明說出‘我們是一家人’的時候,瞬間就明白了家這個字。 高明率先回過神,三個男大人感性起來有些不習(xí)慣?!疤m達(dá)你去和布加擦身子,我做飯?!备呙鬓D(zhuǎn)身,趕緊做飯,他心腸硬,以前遇到不少乞丐可憐人,別人眼淚嘩嘩的流,就他淡淡的,他小時候也可憐怎么沒人關(guān)心他?情呀愛呀的在他明白自己的性向時,就覺得自己這輩子擁有個家很難了,可現(xiàn)在他看到了希望。 盡管他原本的家破碎不幸福,可他骨子里不得不承認(rèn),他一直想有個幸福之地。 心情好,胃口也好。 布加拖回來的大樹擱在洞外,關(guān)了鐵門,不透風(fēng)了,整個洞開始暖和起來。布加和蘭達(dá)研究著高明畫的架子像,倆兄弟一個扶著一個釘,高明將腌好的魚放在鐵網(wǎng)上開始烤了。 扶著木板的蘭達(dá)聞到香味,小眼神就往高明這里瞥,布加見了,放下錘子,“累了,歇會?!?/br> 蘭達(dá)歡呼一聲,噠噠的跑到高明身邊。 高明看了眼坐在石凳的布加,一下午砍樹鋸樹也沒喊累,這才敲了幾下就累了?笑呵呵兩聲,擰著蘭達(dá)的臉蛋,“筷子學(xué)會了么?” 蘭達(dá)苦著臉,皺著眉頭,“太難了,我還是用勺子?!?/br> “那我以后做了好吃的要用筷子,那就不給你吃了?!备呙鞴室舛禾m達(dá),將魚翻了個面,香味更濃。 蘭達(dá)被逗的都快流口水了,吞下口水,眼巴巴的盯著魚,像是能吃幾口一樣。“我學(xué)、我學(xué)——” 高明被蘭達(dá)的饞樣子逗笑,“拿碗,好了裝起來?!?/br> “哥,好了好了!”蘭達(dá)歡快的叫喚,捧著裝著魚的碗,咽著口水,放到桌上?!靶∶鞲?,快來吃快來吃?!?/br> 高明原本想把第二條烤完,讓倆兄弟吃,可看布加那眼神就不會這么想,頓時抱著自己的碗,拿著筷子歡快的過去了,干了一天活真餓!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蘭達(dá)一張嘴辣的紅彤彤,拿著勺子也不放下,呼著氣,贊道:“好香好辣!” “鍋里的湯好了,你喝點吧!”高明舀了碗黑果湯,他們黑果剩下二十個了,為了省著吃,高明一般都是沖一半,弄得稀點,里面在下點rou沫或者野菜沫,反正主食也不是這個。 “辣的好好吃?!碧m達(dá)呼著氣,喝了口湯,又拿起勺子接著來。 高明看的搖頭,笑著問布加,“他到底是愛呢還是很愛呢!”一頭的汗,吃成這樣。 兩條魚,第一條辣椒他放的少,蘭達(dá)吃著不過癮。他和布加都是能吃辣的,第二條烤的時候就多放了辣椒,沒想到蘭達(dá)是說著辣,吃的別誰都?xì)g,尤其到了最后,他和布加都吃飽了,蘭達(dá)還在那奮斗。 布加看的有意思,蘭達(d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活潑開心。 高明將舀好的湯遞給布加,布加接過,一口干了。站起身就往那堆木片去,高明知道這是打算做架子,對著蘭達(dá)道:“你吃完了收拾?!?/br> 蘭達(dá)嘴里叼著魚rou,呆呆的點著頭。 倆人一個扶著一個釘,布加力氣大,基本上一錘子敲上兩下釘子就進(jìn)去了,結(jié)實。蘭達(dá)吃完后,收拾干凈,火堆還燃著,他們需要光,現(xiàn)在洞里暖和了,晚上就可以留上火種就行。 三個人手腳麻利,光線暗了兩次,蘭達(dá)加了柴火接著幫忙,最后困得揉眼睛。 “你先上去睡,這馬上就好,一安裝就行,快去睡。”高明哄著蘭達(dá),“明天你還要揉皮子撿柴火幫忙打獵,什么都需要你,好好休息?!?/br> 蘭達(dá)是困得不行,點頭去睡覺了。 高明以前在現(xiàn)代經(jīng)常熬夜,到了這里就算早早上床也會在打點東西,煉個鐵,十一二點睡對他來說不算什么。抬頭看著布加,光影忽暗忽明,打在布加側(cè)臉上,看起來很是冷峻。一時間看的有點愣住,呆呆道:“布加你真帥?!?/br> 布加聞言抬頭看他,露出不解的神情,瞬間高冷完了??筛呙髦溃技又皇遣唤馑麨槭裁赐蝗贿@么說。 哈哈笑兩聲,高明拿著已經(jīng)釘好的層面,“沒多少了。” 布加點頭,沒有追問下去。木架子各個部位已經(jīng)打好了,只剩下拼接安裝釘好,這下很快,等整個木架子出現(xiàn)原圖的時候,高明還是挺欣喜的。 搖了搖,很穩(wěn)固,壓了壓層面,結(jié)實?!拔胰ι系膔ou掛到這兒,你先睡?!?/br> 布加自然搖頭,跟著高明去拿rou。墻上的鐵釘子是當(dāng)初掛rou時候釘?shù)?,釘子又粗又大,至于rou條,在頂端用藤條串著,掛在釘子上。釘子不多,上下兩排就釘在通風(fēng)最好的洞口。 “那你取rou掛在木架子上,我把鐵桶里腌好的rou重新掛著?!备呙鞔蛄藗€哈欠,估計有十一點了,他今天干了一天的活也挺累,這樣分工干起來能快點。 藤條早都備好了,高明揭起鍋鐵蓋子麻溜的串著rou,布加從墻上取rou掛在木架子,洞里很安靜,兩人分別干著自己的活,誰也沒說話,可氣氛自在,毫不尷尬。 一桶rou都掛上去了,高明揭開另一桶,這個也馬上好了,可墻上通風(fēng)的沒地方了。明天在給上面打一排釘子,底下也打一排,這樣就能掛上了。 兩人收拾完,爐子上石盆里的水正好是溫的,擦了手臉,他和布加的腳都是臟兮兮的,可洗了腳來回忙又是臟的,看來得想辦法弄鞋子,起碼替代品也好...... 兩人躺在石臺上,洞里已經(jīng)黑了。蘭達(dá)打起了小呼嚕,看來真的是累了。高明腦袋計劃著活計,每天干活到天黑,可活總干不完。 布加一手搭在高明肩頭,力道重了些,將高明往他身上帶,“涼?!闭f話噴出的氣息就在高明額頭上,還在計劃明天的高明頓時腦子一片漿糊,小聲道:“嗯,睡?!?/br> 不一會洞里想起了呼吸聲。 翌日,蘭達(dá)坐起身,看著他哥摟著高明,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也說不上來。還來不及深思就被不遠(yuǎn)處的木架子吸引了,跳下石臺,裹著皮裙噠噠的跑過去,驚喜的摸著木架子。 布加警戒性很高,以前洞口被石頭堵著的時候也不意外,可自從按上了門,布加睡眠質(zhì)量能好了些,不像以前一有個風(fēng)吹草動的就會在黑夜里醒來。蘭達(dá)坐起的時候,布加已經(jīng)醒來了,知道是蘭達(dá)就沒動,他享受懷里有高明的感覺,暖暖的。 高明動了動,一向早醒的身體到了時間點,不用鬧鐘就會醒來。睜開眼,入眼就是布加胡子拉碴的臉,真是男人完了,高明不由想入非非。 “小明哥你醒啦!”蘭達(dá)叫道。 高明回過神,笑笑,“早上好。”裹著皮子,高明走下石臺,蘭達(dá)已經(jīng)扒拉著火種,水壺里還剩半壺水,“早上煮黑果臘rou怎么樣?” 蘭達(dá)吃什么都開心,從來不挑食。點頭,笑道:“小明哥木架子什么時候打出來的?” “你睡了沒多久?!备呙鲗⒆蛱焓O掳雮€黑果取了出來,鐵鍋里燒著熱水,麻利的從木架上割上半塊臘rou,切成rou丁。 布加已經(jīng)起來,裹著皮子,高明見了,將水壺遞給布加,“打水?!?/br> “那我呢?”蘭達(dá)很勤快,要是高明讓蘭達(dá)歇著他和布加做,蘭達(dá)反倒不開心。 高明環(huán)顧了一圈,將昨天空下來的鐵桶遞給蘭達(dá),“你拎著,打上水,拎不動了和布加一起,早去早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