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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危宮驚夢在線閱讀 - 第67節(jié)

第67節(jié)

    衛(wèi)冷侯自然看得出小果兒的興致似乎有些闌珊,卻不知她是因為哪一樣。他凈了臉后,便坐在扶手椅上,接過了侍女遞過的熱茶一邊飲著一邊等著后廚送來午飯。

    過了一會,卻不見聶清麟出來,他便起身入了內(nèi)室,一看把那懶貨竟然是倒在了床榻上,倒像是要睡過去似的。便伸手過去摸她的額頭,摸著光潔一片并沒有著熱便放了心,也上了床低著頭問:“公主一大清早雷厲風(fēng)行,一張小小的紙條送到了本侯的軍帳里,便是比黃絹的圣旨還管用,調(diào)撥了一千的將士去教場挖坑燒水埋缸,聽帶兵的魯豫達說,效率神勇,比平日挖設(shè)陷阱還快。差事這般的盡心,本侯還以為到了公主這里能有賞呢,怎的卻不理人了?”

    聶清麟因為在jiejie那感染了些許的憂傷,看著邵陽公主的境地也是想到了自己的以后,她雖勸了jiejie不必看得太遠,可是那些名言警句向來是勸別人管用,慰藉自己時效率就大打折扣。一想到以后被拘在那宮里,見著太傅鳳眼飛揚,攜著一干大肚皮妻妾的情形,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只想埋在被窩里好好地睡上一覺,好好排解干凈這突然而至的少女情殤。

    這時太傅的手伸過來,便是一躲,將被角拽得更緊實些。太傅大人平日不耐兒女柔情,雖是養(yǎng)了幾房妾室,但是卻從來未有過打情罵俏之時,在談情說愛上其實也是門外之漢,雖然有些發(fā)惱這小女子莫名其妙的不理人,卻有覺得這樣胡亂發(fā)著小脾氣的又是異常的可人兒,總是好過以前如同掛著面具一般的虛情假意的恭維。見她不理人,反而來了勁兒,使勁地將被子一扯,到底是將那沒頭沒腦的從被子里挖了出來,“心肝寶貝”一通的亂叫,這哄人的本事竟是無師自通。

    聶清麟本來就不是扭捏的性子,明媚的少女憂傷后,便是被太傅弄得有些微微臉紅,在太傅再次低下頭來時,唇舌便是自動交纏在了一處……

    當(dāng)天夜里,奴蘭的侍女就急匆匆地來報,說是奴蘭側(cè)妃發(fā)起了高燒。那顧夫人便是一陣心中念佛,心里暗道:幸虧是那個匈奴王爺親自來了,不然還真是不好說清楚了。

    因為她懷著孩子,不敢隨便的用藥,便是只能用冰水投著巾帕子降溫,本以為王爺回來探望她,可沒成想,派人去請,那王爺卻說因為正陪著正妃,怕來回走動互相過了病氣,便是讓她安心養(yǎng)病,暫時就不過來了。

    平時跟牛一般強壯的奴蘭,這次真是急火攻了心,竟是高燒不退,咳嗽不斷。顧夫人后來請來了位擅長診治的孕婦的郎中,要給她下些溫和的藥物,再施用針灸,緩一緩病情。誰知那奴蘭平日刁毒,便是推己及人,認定這將軍府里的都是邵陽正妃一系的,皆是恨不得她保不住自己腹里的孩兒,于是不肯那郎中下針,又耽擱了病情。

    結(jié)果燒還沒退,便腹中疼痛,提前了一個月臨盆,因為是第一胎,生得艱難,好不容易產(chǎn)了下來,雖然是個男孩,卻是怎么拍屁股也不發(fā)聲音,臉兒憋得發(fā)紫,竟是個死嬰。

    這下奴蘭痛苦失聲,破口大罵,口口聲聲說是將軍府里的歹人害了她們母子二人。邵陽公主與聶清麟聽聞了這話都是有些感慨,只感覺可惜了那腹里無辜的嬰孩,因為母親的無謂逞強而丟了性命。

    最讓人愕然的是,就算自己的長子夭折,那個休屠宏王爺竟然也沒有過去瞧上一眼,心腸的硬冷真是讓人瞠目結(jié)舌。不過在王爺要走的時候,倒是帶著體虛的奴蘭和那兩名侍妾離去了。只留下了邵陽公主在青龍關(guān)。王爺走了不久,一封請柬便送到了將軍府上。

    當(dāng)太傅展開一看,眉頭緊鎖,最后便是一拍桌案,發(fā)出轟然的響聲。

    ☆、第97章 九十七

    魯豫達聽了聲音急匆匆將來,看到太傅滿臉震怒的樣子,不由得一驚,連忙問道:“太傅,為何生氣?”太傅冷著俊臉將請柬扔在了桌面上,便靠在椅背上努力壓制著心內(nèi)的怒火??刺挡挥嘌?,魯豫達又悄悄退下。

    這份請柬是休屠烈發(fā)來的,可是卻是給當(dāng)今圣上的請柬。請柬用詞文雅,不知是不是出自休屠烈之手,流光溢彩地表達了對皇帝的思慕之情,用詞之刁鉆真是讓人下不去眼兒。

    若是個不知內(nèi)情的還好,倒是看不出什么蹊蹺,可是太傅知道那曾經(jīng)的匈奴王子對大魏的少年天子生出了猥瑣心思,便能品評出其中的種種典故。比如這“林中月下坦誠相對”,所指分明就是那休屠烈從花溪村將少年天子劫持后,入了城郊密林便想要扯衣羞辱的那一段。

    這么意猶未盡地敘舊一番后,信中突然毫無轉(zhuǎn)折地提到驚聞永安公主蒞臨邊城青龍關(guān),“邀請“皇上的胞妹來匈奴王帳做客。

    看來那個葛清遠也是惱羞成怒了,竟是將皇帝是女兒身這樣的機密告知了休屠烈,這廝竟是按捺不住,寫了這樣一封請柬來調(diào)戲讓他念念不忘的佳人。當(dāng)然其中也不乏挑唆者葛清遠的陰險用心,便是要來惡心一下回回攪了他美事的定國侯大人。

    這樣荒誕的邀請,太傅自然是不理。但是一想到有些個齷蹉的男人在寂靜的深夜居然是心念不忘他衛(wèi)冷侯的女人,便是如鯁在喉——葛清遠也好,休屠烈也罷,俱是不能活在世上的了!

    想到這,衛(wèi)侯心里琢磨著,也該給這北疆的油鍋之下加上一把旺柴了,當(dāng)下便是修書一封,指派邊關(guān)偽裝成商賈的探子調(diào)撥駿馬錢銀給休屠宏的部落輸送軍需,手筆之大堪稱豪邁。

    這樣的動作定是逃不過休屠烈的眼目,便是一意要讓他們兄弟二人的斗爭盡早些。

    經(jīng)過沫兒哈部落一事,休屠烈和休屠宏兩人的兄弟之情告罄,,只不過還沒有撕破臉,蒙著一層遮羞布。

    休屠烈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考慮到休屠宏勢力不弱,身為匈奴猛將甚得各部落長老的人心,如果貿(mào)然討伐又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故而休屠烈原本還不欲現(xiàn)在就動手。但是葛清遠進言的一番話讓他改了主意。

    葛清遠說,因為封地和財物問題,其實其他部落的首領(lǐng)俱是眼紅心熱的很,未見得會單于懲戒休屠宏有太大的意見,而休屠宏剛剛吞并沫兒哈部落,還不能有效統(tǒng)合,所以現(xiàn)在是休屠宏最弱的時候。

    魏朝剛平定南疆,需要一段時間休養(yǎng)生息,縱然想插手北疆也有心無力。敵弱我強,而敵人外無良援,正是一舉解決休屠宏的良機。否則休屠宏必然在魏朝的幫助下,勢力壯大,而那時魏朝也緩過手來,單于就要面對休屠宏和衛(wèi)冷侯兩人。

    就在葛清遠進言后不久,便發(fā)生了大魏商人運送輜重糧草給宏王爺?shù)氖虑?,倒像是與葛清遠所說的不謀而合。

    一向惜才的單于自然是對進言獻計的葛清遠另眼相待,引為謀士,但是心下卻是起了提防,這位葛大人投奔到休屠烈之下時,身負重傷,但是他竟然了解許多匈奴部族的內(nèi)情,看來是安插收買了不少內(nèi)jian……

    休屠烈暗自想到:等到平定休屠宏的叛亂后,一定不能留下這個姓葛的,不過這樣一來,休屠烈終于下定決心,于是雙方正式開戰(zhàn)。

    休屠烈一方幾乎囊括了北疆的所有部落,實力遠大于休屠宏。但是休屠烈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小算盤,北疆部落一向分而治之,如果能前期節(jié)省些兵力自己不必太出力,豈不是一舉兩得,達到削弱各個部落的目的。單于休屠烈節(jié)省王庭的力量不出力,各個部落的首領(lǐng)竟也打得一般心思,都想占便宜,又都不愿別人占便宜,互相扯皮,拖后腿,而休屠宏雖只有本部和格爾番部落以及半殘的沫兒哈部落,但是一時間打的也是風(fēng)生水起,勝仗連連。

    一時間隱隱與休屠烈分疆而治,匈奴部落真是宣告分裂。

    邊關(guān)起了戰(zhàn)火,關(guān)內(nèi)也是人心惶惶。太傅現(xiàn)在對于龍珠子的事情,完事都是加上小心,便是安排即日啟程,帶著兩位公主返回內(nèi)陸,遠離邊關(guān)。

    因為邵陽公主懷有身孕,不宜勞累,聶清麟又心掛著jiejie,不愿一人返京,便在古城平陽暫時落腳。

    平陽以前曾經(jīng)是前朝的古都,建筑走的是古樸大氣的風(fēng)范,因為是交通南北的樞紐要道,來往的商販不斷,經(jīng)濟也甚是富庶繁華。

    顧夫人帶著一干管家一路小心照顧張羅,到了地方后,也該回轉(zhuǎn)到青龍關(guān)了,臨別時,竟是對她先前鄙夷的衛(wèi)府三夫人有些依依不舍。

    聶清麟心知這位顧夫人內(nèi)里清高,倒不似京城王府世家里的那些夫人們阿諛奉承的惺惺作態(tài)。一心認定了她是出身卑微的妾室,卻引了她做知音,總是要好好的表示一番,于是老早命單嬤嬤備好了禮盒,送給顧夫人做禮物。

    臨別那日,顧夫人備好了自己親手制的一竹筒青茶贈與聶清麟,看這三夫人也備下了禮盒,也含笑接了過來,說了陣子道別的話后,便匆匆上路。

    等在馬車上解開禮盒一看,嚇了足足一大跳,里面是一整套的茶具,單拿起一看,杯下一個“清”字這套朱砂茶具,竟是比自己當(dāng)做寶貝的那一套造型更是古樸匠心。其中那個茶壺上,居然還有慎思公拓寫的一篇銘文。這等無價稀罕的珍寶,三夫人竟然這么不顯山露水地送給了自己,想到自己方才贈茶時給三夫人得意地炫耀著制茶之法,竟是忍不住一陣羞愧。拿起禮盒的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一行有力的小字:高山流水匿知音,泥壺灼湯沏真情。

    那三夫人小小的年紀(jì),豪爽的行事派頭卻不讓須眉男子。顧夫人想起那三夫人的做派談吐,竟是莫名生出了淡淡的惋惜之情,那么好的姑娘,若是生在好人家,便是高門朱戶也難求得的才女千金。

    唉,偏偏出身太低,竟是做了太傅的第三方妾室,那太傅若是將這樣的女子當(dāng)了玩物消遣,便真是一朵清雅的嬌花,插在了……

    忽然想起那閻王太傅橫眉立目訓(xùn)斥自己丈夫的陰冷模樣,顧夫人急急打住了大不敬的想法,心里倒是隱隱期盼自己的丈夫快些高升,早日回了京城,也好與三夫人再續(xù)灼湯清茶的情誼。

    聶清麟不知自己的隨手相贈,引得顧夫人一番的感動,她此時正興致勃勃地與太傅一起逛著古城里的鋪子呢。

    以往與太傅微服,聶清麟大部分時候總是身著男裝,如今頂了三夫人的名頭,倒是方便穿著女裝出游了。太傅遠離了邊關(guān),精神也為之一松。邱明硯自作聰明弄丟了皇帝,知道真相后自責(zé)不已,就差削發(fā)明志,戴罪立功之心堅定,因為太傅不在京城,處理政事尤為勤勉。京中的暗探向太傅稟報京城的近況時,總是不忘補充一句:邱國相又清減消瘦了。

    太傅長指敲了桌面,算了下硯清的斤數(shù),覺得還有些消瘦下去的余地,便放下心來,要在古城里再玩上幾日,也算是給日夜cao勞國事的自己一個難得的假期,樂得拉著佳人暢游古城。

    更重要的是,他的胞弟衛(wèi)云志也在古城之中。

    最近衛(wèi)家在中原開設(shè)了不少店鋪,直接鋪貨販賣,由于衛(wèi)家銷售的都是獨一份的特色,無論在哪里開店都是顧客營門,供不應(yīng)求。

    不過因為衛(wèi)冷侯的緣故,衛(wèi)家向來不與官府結(jié)交,走的是踏實生意,低調(diào)為人的路線。就算在中原開了十幾家店鋪,也從未顯露這商號與權(quán)傾朝野的定國侯大人有絲毫的干系。不過平陽的商號卻是衛(wèi)云志親手盤下來,獨自經(jīng)營的第一家。常年跟隨父輩叔伯跑船的他,對于自己親手張羅的第一筆陸上買賣很是重視。

    只是他壓根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哥衛(wèi)冷侯家竟然招呼都不打,在店鋪開張剪彩的這一天突然而至,真是……讓他驚嚇連連。在一陣鞭炮聲中,衛(wèi)冷侯嘴角微微含笑:“怎么了?云志,看到大哥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衛(wèi)云志苦笑一番,一眼便看到了大哥身后的那位佳人,因為之前在碼頭見過,那等傾城的容貌倒是極好辨認,只見她今日并沒有蒙面,款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不由得心里暗暗詫異:怎的大哥還未換人?專寵了這么久,也是難得……

    來不及多想,他壓低了嗓門對大哥說道:“大哥,您要來也不是事先打下招呼,我倒是無所謂,就是怕大哥您一會高興不起來……”

    衛(wèi)冷侯微微挑眉,這時便聽到衛(wèi)云志的身后產(chǎn)來一聲嬌弱摻雜著驚喜的輕呼:“大……表哥,是你嗎?”

    ☆、第98章 九十八

    這一聲裹著蜜糖般的“大表哥”引得聶清麟不由得抬眼望過去,只見一個容貌嬌俏的少女立在了衛(wèi)云志的身后,一身粉緞的衣裙倒是清純可人,望向衛(wèi)冷侯的那雙羞怯的眼兒里滿含久別重逢的驚喜。

    喊了這一聲后,少女似乎自覺失了矜持,頓時小臉羞紅了一片,猶如一抹粉霞涂抹在了脖頸之上。衛(wèi)冷侯目光微閃,淡淡開口道:“若珊表妹,你怎么會在這?”

    那名喚若珊的少女輕輕說道:“同母親一起出來散心,正好二表哥的店鋪開張,便一同來道賀,討一杯初開鋪面的慶酒?!?/br>
    正說著店鋪便又走出一個中年婦人,看到了衛(wèi)冷侯高大的身影也是一臉的笑意:“玉哥兒許久未見,可是讓姨媽好生的想念?!碧悼粗@婦人,微微拘禮道:“柳姨媽好久不見,外甥有禮了?!?/br>
    這位婦人是衛(wèi)氏兄弟二母親的親妹柳氏,也算是看著兩個兄弟長大的長輩。當(dāng)年柳家也算是鄉(xiāng)紳富戶,可她的家姐卻是逐了銅臭嫁作了商人婦。她卻是立志高遠,一心要嫁有功名在身的良人,最后到底是嫁給了鄉(xiāng)間的一個秀才??上ё约旱姆蛐鍪送静豁?,止步于個舉人便不再能高升一步了。幸好夫家家底殷實,倒是不愁吃穿。可是跟家姐比起來就云泥之別。

    原先她鄙視家姐目光淺薄,選了銅臭的商人,待到年紀(jì)漸長,倆家聚在一起閑話家常時,她發(fā)現(xiàn)這大姐夫雖然是商賈,可是談吐學(xué)識竟然比自家終日“飽”讀詩書的夫婿不知強上多少,若是參加科考,必定要比自己的榆木腦袋夫婿要通達得多。

    哪成想,自己當(dāng)年這么一說,姐夫卻只是微微一笑:“那些個達官顯貴有我快活嗎?”那種視功名如糞土的清高卻不是假裝出來的。隱隱中倒顯得她與夫婿有種求之不得的尷尬短視。

    若是這樣到也罷了,這姐夫待jiejie情深從來沒有納妾,jiejie連得二子,夫妻琴瑟,感情甚篤。

    可是到了自己這里就是子嗣艱難,婚后數(shù)年未得子,后來終是逃了秘方子,懷下了身孕,卻是生下了女兒,這時丈夫耐不住了性子,便是納了妾室,小妾入門兩個月便鼓了肚皮,又一舉得男真是氣炸人的心肺。后來自己又費盡千辛萬苦懷了一胎,剩下的又是個女兒,便是方才那出聲的王若珊,至此也死了生兒子的心,以后自家的家產(chǎn)竟俱是小妾所生庶子的了。

    姐妹間就算感情再好,也會隱隱有些比較長短的好勝之心,自己一向自覺容貌比jiejie出眾??墒堑搅苏煞蜃铀眠@一關(guān)節(jié)俱是比不過jiejie。一樣花枝各開兩朵,只是自己這朵漸漸萎靡,內(nèi)里的失落便是不足言道了。后來幸好jiejie家也不是事事順心,倒是叫人順心,單說大公子玉哥兒的種種表現(xiàn),讓她的心理多少平衡了些,這樣膽大妄為的忤逆子是要造下多少的冤孽才能生出來???

    這小名“玉郎”的外甥,除了臉兒白的貼個“玉”字,其他都是不搭界的,簡直是頑石一塊!五歲便帶著一幫孩子仿著“火燒赤壁”行軍作戰(zhàn),趁著夜色燒了姐夫一艘裝滿香料的貨船。賠人大筆錢財不說,那種被火燎的濃郁香氣竟是足足三日才散了過去。至此老家有得一雅名“香州”。

    猶記得那時,姐夫氣得cao起胳膊粗的棍棒四處找尋逆子,結(jié)果,五歲的小男娃竟一路跑進了青樓子,把幾個跟在身后的小廝嚇得半死,等他們闖進樓中挨個撞門去找,才發(fā)現(xiàn)小少爺被幾個衣著單薄的jiejie逗著喝了花酒,醉得不省人事,被他爹爹一路拎著脖領(lǐng)子提回了家,在祖祠前一頓狠抽。

    這還是五歲時出的花活兒,等到漸大了,那一樁樁一件件的幺蛾子,哪一樣不是讓她的家姐揪心?容貌姣好保養(yǎng)得宜的婦人足足是多長了十幾根的白發(fā)。待到后來,本以為長成了少年就省心了,終于是定下心神還參加了科考成了大魏的新科狀元。

    柳姨媽對讀書人的熱愛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又因為眼熱家姐,眼看著jiejie唯一的人生敗筆也成了人中之龍,立刻捷足先登,早早與jiejie定了下了親事,將自己的小女兒許配給了衛(wèi)家大郎。

    那忤逆的衛(wèi)冷遙倒是極孝順母親,因為母親定下的親事便也無可無不可的點頭同意。不過后來,他逼著家人俱是遷往了海外時,柳姨媽才發(fā)現(xiàn),那五歲時的小閻王哪里是改好了?分明就是升了級別的,燒船算個什么?將皇宮燒個底兒朝上才算真本領(lǐng)!

    京城動亂,藩王造反那會子,只是嚇得一干的親戚個個雞飛狗跳,衛(wèi)家族譜的多少旁支偷偷改了姓氏不說,就來她這樣的異姓姻親也是心驚膽寒,自己的夫君更是要一紙休書休了她,斷了株連九族的禍根。

    被攆出夫家時,眼看著那休書就要送來了,姐夫也是出于愧疚將自己接上了船,愣是沒有接那休書。幸好大女兒出嫁了,自己只能帶著尚未出嫁的小女兒暫時隨著jiejie一家避居海外,只是她自己的擇夫不察成了敗筆,斷不能再委屈了小女兒,便是商量著要跟那衛(wèi)家大郎解了婚約,免得女兒若珊成了叛臣賊首的寡婦。

    jiejie向來體貼,又是對meimei被攆出夫家心懷愧疚。自己只略提了提頭,便主動開口申斥自己的長子荒誕不恭,府里小妾眾多不是良配,于是便解了這表兄妹的婚約。

    可是沒想到小女兒若珊卻是對那俊美的大表哥念念不忘,因為母親不跟自己商量便解了婚約哭鬧不休。后來衛(wèi)冷侯抽空來到海外探視雙親時,也不知怎么的,竟是上演了在花園子里親吻表妹,衣衫半解強行非禮的丑態(tài),被眾人直直地撞破。

    彼時太傅早已經(jīng)宮變完畢。權(quán)傾朝野,大權(quán)在握,又變成的金龜賢婿一枚。當(dāng)時自己便是哭著求jiejie做主,要太傅趕緊娶了若珊,成全了女兒清白的名聲??墒菦]成想,原來還算遵從母親的衛(wèi)家大郎卻是嘴角微翹:“親了便要娶進門,那我豈不是要夜夜新郎?”說完便撇下啜泣的表妹,揚長而去。

    聽聽,這是甚么無恥混賬話?女兒出了這等丑事,怎么能嫁給別人?于是jiejie便是強行做主又重新訂回了親事,只認這若珊為衛(wèi)家的長兒媳?,F(xiàn)在算一算竟是足有一年半未見這位賢婿了,當(dāng)下柳姨媽的臉上堆笑,直喚著賢婿的小名兒,套一套清冷的的親情。

    衛(wèi)云志心知大哥的脾性,為了這事,哥哥竟然是連著一年多沒有抽空去見父母,每次都是自己的海船靠岸,他才會捎帶東西去給父母。這次他上陸開店,那柳家母女二人一意跟來,他也很頭痛,更沒想到大哥竟然也湊趣,攜了紅顏前來祝賀……想必接下來便是無盡的尷尬吧?

    想到這,衛(wèi)云志便是在哥哥的身旁悄聲說:“一會爹娘也要來,大哥您是要見還是要先行一步?”

    衛(wèi)冷侯眉頭微皺,看了看身旁的安靜立著的小果兒,想了想說道:“既然爹娘回來了,我若不見,豈不是真成了不孝?”

    說完便問了父母在何處落腳,聽說是住在平陽新買的宅院里后。也不等父母前來,便是帶著聶清麟先去拜見父母。

    那若琳表妹見大表哥此番相見,還是神情淡淡的,便是心下一沉,幸好母親在一旁安慰:“此番你衛(wèi)家姨媽姨夫特意上陸不就是為了敲定你的成親日期嗎?且把心放到肚子了,自然有大人們?yōu)槟阕鲋??!?/br>
    若琳聽了母親這般說辭,才漸漸收止住了眼淚。

    因為政局維穩(wěn),衛(wèi)家二老不耐海外生活,老早便是想要回來到了。所以一早便命小兒子衛(wèi)云志在平陽古城買了一套近郊靠水的大宅,幾經(jīng)修葺,莊院內(nèi)周圍城磚砌墻,四角有四座更樓,里面亭臺樓閣樣樣周全,無一處不是風(fēng)雅古樸,整治得甚是精致豪華,莊院四周是萬畝阡陌良田,雇傭了足有一百名佃農(nóng)。

    可惜周圍的鄉(xiāng)紳俱是不得而知這么一戶大戶是怎么冒出來的,只是知道似乎是極有根基的豪門,竟是誰都不敢前去打擾。

    這邊聶清麟上了馬車,低頭略想了下對太傅說道:“皇姐還在行館等著本宮回去,太傅若是要見親人可以將本宮送回,這樣太傅也方便些?!?/br>
    太傅鳳眼微微一斜:“丑媳婦總是還要見公婆,公主平時大方得緊,怎么現(xiàn)在反倒是扭捏了起來?”

    永安公主聞言一愣:“這般去見,是何道理?”不是她要故意去端公主的架勢,而是真是無一處說得通的。若是依著公主的身份,反而是那衛(wèi)家布衣老夫婦來拜謁自己才對。若是像先前那樣頂著衛(wèi)府三夫人妾室的名頭,那三夫人原來就是衛(wèi)夫人的侍女,自然是不能圓謊了!而……倘若是以衛(wèi)家未過門的兒媳來算,他衛(wèi)冷侯又是何時何地向自己名正言順地下過聘禮,交換過八字命帖?

    既然條條都是說得不通順,為何太傅卻還是一副自己理所應(yīng)當(dāng)與他去見父母的樣子?可惜這番道理,到了混世太傅那兒卻是條條都不是問題!

    她聶清麟是自己活了這么大,頭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認定的女子,如若不能名正言順地娶了此女,便是坐擁大片山河也無甚趣味。此次回京后,他便會登基,到時自然是大婚迎娶他這美嬌嬌的皇后。這次與父母在古城巧遇,雖然不是可以安排,但是也正好水到渠成。讓自己的爹娘看看他選定的女子,免得成天想著他去迎娶那勞什子的表妹。

    可是眼看聶清麟微垂著小臉兒的犯難樣子,倒是真不想見了自己的父母。莫不是還有那不想嫁給自己的心思?

    衛(wèi)侯一生從小到大,什么是自己求不得的?誰承想恣意妄為到了而立之年,卻狠狠地撞到了一塊小頑石的身上。雖然將那身嬌軀品嘗個遍,但獨獨一顆芳心輾轉(zhuǎn)反側(cè)求之不得。每次想到一向孤傲的自己竟是要強娶才能抱得佳人歸,便是一陣的氣悶窩火,要精心閉目許久才能消散開來。

    此時卻是一時沒忍住,眼里的狠厲露了出來:“公主不愿見本侯的父母是何道理?莫不是覺得本侯父母商賈出身,折辱了皇家的榮耀不成?”

    聶清麟向來是不愿與太傅起爭執(zhí)的,那般的鐵腕硬要去掰,只能是落得傷筋動骨的下場,便是微微笑道:“太傅多心了,定國侯的父母自然也是尊貴的,倒是本宮這無父無母的落魄皇家子嗣別沖撞了衛(wèi)府的貴氣才好?!?/br>
    慢慢悠悠的語調(diào),若是不去細聽那話里的意思,真的好似吳儂軟語的恭維一般!

    太傅大人的心肺被這一副泰然處置的小嬌人氣到了,偏偏那小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不住口地說道:“以后太傅做了決定便好,不必理會本宮的意思,女戒里說得妙:男剛女柔。所以太傅說的什么都是對的,想要怎樣便是怎樣。何須問本宮的意見,太傅年歲漸大,平白生了閑氣,對身子也是不好……”

    此時,馬車已經(jīng)行駛到了莊院的門口,只聽馬車?yán)飩鱽硪宦曔桥镜木揄懀瑖樀弥車氖绦l(wèi)都盯住抽刀,只當(dāng)是刺客來襲。再仔細一看金絲楠木的車廂金絲竟然是被車?yán)锏娜艘徽普痖_了一道裂痕,便是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請車內(nèi)的太傅大人下車。

    太傅冷著俊臉,鳳眼森然地瞪著依然泰然而坐的聶清麟,那張小臉依然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膚白細滑,大眼明媚,叫人舍不得動半根手指頭……若是有可能,當(dāng)初宮變時,就該將那佞臣賊子該做的戲碼做得周全了,一掌劈死這不知死活的小混蛋,倒是省了以后許多煩惱周章!

    車廂里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后,太傅終于說道:“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行館!”

    因著太傅要來,衛(wèi)云志一早就派了店鋪的伙計騎著快馬去莊院給自己的父母通報大哥要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