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太夫人做主給老爺?shù)耐ǚ垦绢^，沒多久就懷了孕，抬成了姨娘。誰想到，那孩子還沒出世，就沒了。

    顧姨娘雖然傷心，只是想著她比夫人年輕美貌，還可以再生個生個兒子。結(jié)果沒多久她的依靠太夫人就沒了。

    又沒過多久，老爺便將白姨娘納了進來。白姨娘生得美貌，整日一副病弱美人的樣子，惹得老爺憐愛不說。又識字，能和老爺一起賦詩。她雖然也識幾個大字，不過是不做那睜眼瞎罷了，哪里比得上白姨娘？況且，她是家生子抬成的姨娘，而白姨娘卻是良妾。

    好在白姨娘身子骨不好，常常不能服侍老爺，那時候夫人又有著身孕，她這才趁機懷了孩子。卻沒想到，是個姑娘。顧姨娘雖然疼愛女兒，卻到底覺得不如有個兒子。

    “老爺，妾身只是想著，夫人要照顧二子一女，又要掌家，難免忙不開。不若就將三姑娘放在妾身那里。清兒平日里就一個人，孤零零的，也和三姑娘做個伴兒?！鳖櫼棠锘琶⒃掝}岔開。

    一直在一邊看戲看得開心的葉明珠整個人一怔，怎么話題又繞道她身上了？事關(guān)自己，葉明珠再也不能安心看戲了。

    說句實話，比起這個顧姨娘，葉明珠更喜歡和孫氏待在一起。葉明珠本身就是正室黨，雖然說在古代沒有小三這種說法，但是比起姨娘，葉明珠的心更偏向正室。再說了，葉明珠可沒忘記紅袖那個丫鬟正是因為有了顧姨娘做靠山才那么囂張。若是她真的養(yǎng)在了顧姨娘那里，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在葉明珠心中，若是做了妾，那就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再生個孩子比什么都強。只要正室不去欺負人，那便也沒什么好計較的。退一萬步說，在葉家這種家庭，斷然不可能出現(xiàn)把妾扶正的情況。所以葉明珠想不明白顧姨娘要爭什么。

    況且，這個孫氏一看就是有手段的人，卻又極其明事理，只要你安分，便不會為難人的。葉明珠覺得，只要自己乖乖的，孫氏待她雖然說不上多么好，卻也不會差了。更何況，葉明珠知道自己的本事，讓她和內(nèi)宅的女人斗來斗去，還不如直接自殺再次投胎呢！她太了解自己的那點兒能耐了。

    只可惜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說。她現(xiàn)在就盼著自己的嫡母能夠給力一些，而自己的爹爹別糊涂了。只可惜，她這個爹爹在內(nèi)宅上，不是一般的糊涂。

    “老爺，白姨娘去了，妾身心中難過。三姑娘年幼，身子骨也跟白姨娘一個樣。夫人是個忙人，比不得妾身清閑，不若……”顧姨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清兒也是個會疼人的，定然會待好meimei的?！?/br>
    “這……”葉農(nóng)義微微有些猶豫。

    早先顧姨娘就說想要養(yǎng)葉明珠，他那時整個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女兒身上，也沒太理會顧姨娘說的話。如今，顧姨娘再次提了起來，葉農(nóng)義便有些猶豫。

    自己的夫人有三個孩子要照料，又要管理內(nèi)宅，自然忙得很。自己的這個女兒身子骨這么弱，自然需要人悉心照料。況且，葉明惜雖然是長女，卻不若葉明清穩(wěn)重貼心。仔細想起來，莫不如……

    顧姨娘見自己微微有些說動了，抬起頭來，挑釁地看了孫氏一眼，隨即故作心疼的樣子過來去抱葉明珠。

    葉明珠頓時覺得一片黑暗。自己的這個嫡母應該不是這么好打發(fā)的人吧。看來，只能想法子自救了。

    顧姨娘剛把葉明珠抱在懷里，葉明珠便一陣掙扎，隨即開始大哭。

    顧姨娘頓時慌了手腳，而葉農(nóng)義也一陣驚慌。

    葉明珠本來是在裝哭，只是哭著哭著就越發(fā)傷心。雖然說在現(xiàn)代提倡男女平等，只是到底女子要艱難了一些。

    別的不說，就說找工作，不知道有多少職位寫著要男子。葉明珠前世是學師范的，許多老師和學長學姐都跟她說。干老師這一行的，都愿意招男生。剛開始，葉明珠也沒有多想，等到自己應聘的時候，某某中學，招幾名男老師。又是某某中學，招本科生男老師多少名，招研究生女老師又是多少名。同一個工作，對于女子就要要求更多的學歷。應聘的時候，那些招聘單位，看到男老師就一臉笑容的。

    做一個女子本來就比男子艱辛一些。在現(xiàn)代，還提倡著男女平等，法律上還是認可女子的地位?？墒窃谶@個古代，女子位卑如塵埃。

    ☆、第8章 誣陷

    如今，她成了一個庶女，還是個嬰兒，親娘已經(jīng)故去，等待著她的未來又會是什么？她，終究還是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罷了，活一天算一天。左右她都已經(jīng)死了一次了。她并不害怕死亡，死亡在某些方面來講，也是一種解脫。既然她連死亡都不怕，又何須怕別的。還是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只是，到底還有些心酸。

    這時候?qū)O氏也起身了，將懷里的女兒交給一邊的文mama。

    “老爺，還是妾身來吧?！睂O氏將葉明珠接了過來。

    葉明珠緊緊地抓住孫氏的衣襟，頓時松了一口氣。只是，心中到底還是有幾分委屈，卻也只能想法設(shè)法壓抑住。

    其實，葉明珠現(xiàn)在只想痛快地哭一下，只是她明白，自己現(xiàn)在不能哭。不但不能哭，還要表現(xiàn)得很高興。葉明珠強迫自己笑了起來。好在她還是個嬰兒，沒人看得出來她笑得多么的勉強。

    見葉明珠笑了，葉農(nóng)義這才松了口氣。

    孫氏見狀，心中微微一軟。雖然只是個嬰兒，到底是白姨娘肚子里出來的，像她親娘，是個知禮的。

    “老爺，妾身已經(jīng)有了三個孩子，自然知道如何照顧小孩。正兒已經(jīng)大了，會照顧弟弟了。妾身甚是欣慰。再說了，孩子自然有奶娘和丫鬟照顧著。哪家的當家主母不是這么過來的。能為老爺分憂，是妾身的福分。可憐的白姨娘就這么去了，把孩子放在妾身膝下，日后議親的時候，也好說親事。這孩子啊，放在嫡母身邊養(yǎng)和放在姨娘身邊養(yǎng)，到底是不一樣的，老爺真是糊涂了?！睂O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說道。

    “還是夫人說得在理?！比~農(nóng)義一臉慚愧地說道。

    “老爺……”一邊的顧姨娘不甘心地說道。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比~農(nóng)義只是不通曉內(nèi)宅，在內(nèi)宅上糊涂，卻并非真是糊涂之人。待孫氏說清楚了，葉農(nóng)義自然知曉怎么對待女兒才是好的。

    “老爺明白就好?！睂O氏溫和的一笑，“說起來，也是妾身失職，未曾想到二丫頭在顧姨娘那里會覺得冷清。那時二丫頭還小，妾身便想著將孩子養(yǎng)在顧姨娘身邊。只是，如今二丫頭也大了一些。雖然說到底年幼了些，只是再過個十年的時間，也該議親了。放在嫡母身邊教養(yǎng)的姑娘，自然要好上一些的，說出去也光彩。”

    葉農(nóng)義一聽，頓時覺得是這個兒理兒。

    一邊的顧姨娘臉色早就白了。

    “再說了，顧姨娘的身子骨也弱。雖然說姑娘都有乳母照顧，但是到底還需要個能主事的。這姨娘三天兩頭一病，到底妾身不好讓她cao勞了。不若妾身就將二姑娘接過來可好？”孫氏依舊笑得溫和。

    “還是夫人想得周到?！比~農(nóng)義點了點頭。

    “老爺！”顧姨娘慌忙跪下，“妾身就這么一個女兒，清兒也已經(jīng)習慣了和妾身待在一起，還是請老爺憐憫，不要把我們母女分離。都說母女連心，夫人也是生養(yǎng)過的，自然明白妾身的感受。”

    葉農(nóng)義見狀微微皺眉。把孩子養(yǎng)在夫人名下，又不是不讓她們母女見面了。再說了，妾侍所生的孩子，本就應該喚嫡母一聲母親，放在嫡母那里教養(yǎng)才是正途。

    孫氏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見好就收。畢竟，她可不是真的想要養(yǎng)葉明清。

    “老爺，既然顧姨娘不愿意，此事便作罷吧。左右二丫頭也是我們國公府的姑娘，日后妾身定然會為她選個良人的?！睂O氏不緊不慢地說道。

    葉明清聽了，心中一緊。她倒是忘了，自己的親事還是由嫡母說的算的。只是，雖然說親事是嫡母說了算，到底自己嫡母為自己選夫家的時候不能越過父親去。她要做父親最為寵愛的女兒，父親定然會為她選一個好的人家。

    想到這里，葉明清又放下心來。

    “如此，便依夫人吧。”葉農(nóng)義越來越覺得孫氏賢惠了。

    “多謝老爺夫人成全?！鳖櫼棠镞@才起身，擦了擦眼淚。只是，心中到底有幾分不甘心。

    顧姨娘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當歸，眼珠子一轉(zhuǎn)。

    “到底是白姨娘身邊的人，就是水亮。就是不知曉，這白姨娘想要回到哪里去？妾身記得，白姨娘的家鄉(xiāng)發(fā)了大水，早就沒了。既然連娘家都沒了，妾身就不明白了，白姨娘到底想要歸哪里?。恳彩橇耍锛译m然沒了，人還在。小門小戶的，沒那么多講究，說不定有個青梅竹馬什么的白姨娘如今已經(jīng)不在了，我們這些活著的人，總要為白姨娘做些事才好?！鳖櫼棠镉痔崞鹆藙倓偟脑掝}。

    顧姨娘話音剛落，屋子里突然間安靜下來。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葉明惜都安靜下來了。

    當歸臉色一白。她雖然有些愚笨，卻到底服侍了姨娘一場。當歸一直覺得，白姨娘的心不在老爺這里，如今被顧姨娘這么一提起，頓時臉色一白。

    顧姨娘高傲地揚起了頭。白姨娘入府的時候已經(jīng)二十了。哪個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拖了這么久還不嫁人？說是家里遭了難，沒有嫁妝，沒有人愿意娶，她才不相信呢！

    葉明珠見顧姨娘這副模樣，暗中嘆氣。這個顧姨娘完全不是孫氏的對手，卻又沒有絲毫警覺之心。女兒都差點兒給人抱走了，還不安分。

    王mama見狀，嘆了口氣。當歸雖然忠誠，到底不夠機靈。只是眼下實在沒有可用的人，也只能湊合了。要是從前，就當歸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近姨娘的身。

    “回老爺，姨娘本就識字，又是久病成醫(yī)。這些年，姨娘的身子越發(fā)的虛弱了。幸得老天爺垂簾，姨娘得以為老爺留下姑娘。只是，姨娘到底是清楚自己的時日不多了。那日姨娘正在用藥，心中難免有些傷感。姨娘還自嘲著說自己若是個男兒身，就憑借著這么多年吃的藥，定然能夠當個郎中。巧的是那日藥中的一味煮藥正是當歸。姨娘當時和當歸這丫頭打賭，說是若是自己猜對了其中一味藥的名稱，這丫頭便直接叫這藥材的名字算了。因此才改名叫當歸，絕無他意?！蓖鮩ama走上前來福了一福，不卑不亢地緩緩道來。

    ☆、第9章 懲罰

    “原來如此，倒是可憐了白姨娘?！睂O氏搖了搖頭，“白姨娘在時便是最守本分的了，自從入府以后，連門都不曾出過。白姨娘入府前，妾身也好奇白姨娘雙十年華還未曾嫁人。想來白姨娘也是個可憐人，家里遭了災，只剩下她們主仆二人。白姨娘這般容貌，自然要小心謹慎。一個姑娘家，又沒有嫁妝和好的家世，偏偏生得這般模樣，更是不敢拋頭露面，這才無人問津。也是天大的因緣，才讓老爺無意中遇上?！?/br>
    聽到王mama和孫氏這番話，葉農(nóng)義的臉色緩和下來。

    仔細想想，白姨娘在府里這幾年，確實老實本分。當初，他雖然愛極了玉娘的顏色，卻也知曉，即使是納妾，也要知根知底。他也曾派人打探過，白姨娘確實老實本分，從不曾離開家門。若非他那日被琴聲吸引了，又怎么可能遇到玉娘。

    “老爺，姨娘雖然出身小門小戶，卻到底是讀書人家的女兒，規(guī)矩還是有的。就是家中遭了難，姨娘也依舊守著本分，一向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什么事都是老婆子搭理，是清清白白的。如今姨娘去了，卻又要遭人污蔑。若是姨娘地下又知……”

    “妾身……”顧姨娘想要說什么，卻被王mama打斷。

    “日后你安分一些，少亂叫舌根子。”葉農(nóng)義冷著一張臉說道。

    “老爺……”顧姨娘委屈地說道。

    葉農(nóng)義卻連看都沒看顧姨娘一眼。

    王mama見狀，微微皺眉。老爺一向是在內(nèi)宅上心慈手軟，頗為糊涂。若非夫人是個明白人，老爺又對夫人極其敬重，這內(nèi)宅還不知道要亂成什么樣子呢？

    顧姨娘平日里怎么鬧，她不管。今日，卻不能讓她如此侮辱自家主子。

    “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定然污了姨娘的清譽。三姑娘還年幼，不但沒了姨娘，還要受此連累。日后傳出去，三姑娘如何嫁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府里的其他姑娘又該如何議親？雖然說是流言止于智者，然而，這世上愚人何其多？大多是人云亦云，亦受他人挑撥。更有那些喜歡搬弄是非的。又有幾人能像老爺夫人這般睿智？”王mama緩緩說道。

    葉農(nóng)義雖然對顧姨娘有些厭煩，更是惱怒她搬弄是非，卻到底念著她平日里也是個解語花，又生有一女，不想重罰。只是被王mama這么一說，葉農(nóng)義才反應過來，若是今日之事傳出去一點兒風頭，日后葉家的女兒就完了。畢竟，如同王mama說的那樣，這世上像他這般的智者不多。

    “從今日起，你就抄《女戒》，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許出屋。再罰半年的月錢。若是讓我聽到有一點兒風聲，清兒的閨譽也會被你連累，到時候，我就把你賣了?！比~農(nóng)義放下狠話。

    “老爺夫人，老婆子還有一事要稟，求老爺為姨娘和三姑娘做主?！蓖鮩ama又接著開口說道。

    “何事？”一聽事關(guān)已故的白姨娘和三姑娘，葉農(nóng)義立馬重視起來。

    “回老爺。姨娘入府以前，家里雖然清貧，可是幸得老爺憐愛，賞賜了不少東西。姨娘就這么去了，好在這些東西日后給姑娘也是個想念。只是，奴婢這些日子和當歸忙于照顧姑娘而疏于其他，徑不曾想姨娘的許多好東西都沒了。奴婢本是不想驚動老爺和夫人的，只是這院子里還沒有一個能做主的。姨娘故去，丫鬟都不見蹤影。也不知怎的，平日里靈巧的丫鬟，一個個的都……”王mama的話沒有說下去，在場的卻都懂了。

    “倒真是奴大欺主了。文mama，你帶著幾個婆子去那些下人的屋子里給我搜！”還未待葉農(nóng)義說什么，孫氏的臉色就變了。

    雖然說只是個庶女，管家的卻是她。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等事，她自然容不下。本以為只是幾個犯懶的，卻沒想到居然干起了偷竊的勾當。

    沒過多久，文mama就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回來了。

    “東西都在這里，還請王mama點一點，看看卻沒卻什么?！蔽膍ama說道。

    幾個丫鬟婆子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尤其是紅袖。

    王mama上前看了看，隨即說道：“還少了幾樣。”

    王mama分別把缺的那幾樣報了出來。

    孫氏的臉早就白了。

    “文mama，再去給我搜。這些下人的屋子里沒有，就去別的丫鬟那里搜?！睂O氏說完，看向幾個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說，三姑娘的東西被你們放哪了？主子的東西都敢動！”

    “回夫人，奴婢哪敢動姑娘的東西？白姨娘素來大方，又因憐惜奴婢等人辛苦，這些東西分明是姨娘還在的時候賞賜的?！奔t袖狡辯道。

    “夫人素來寬厚仁善，待下人大方。我們姨娘對夫人著實敬畏，不求得能學上夫人幾分，只求不墮了府里的名聲，因此素素以夫人為標榜，待丫鬟婆子大方一些。只是，這些東西大多是老爺夫人賞賜的，姨娘自然不舍將這些東西給下人，因此只是在銀錢上大方一些。奴婢是隨著姨娘入府的，當歸又是姨娘的大丫鬟，這些東西，姨娘連奴婢等人都不曾賞賜。”王mama緩緩說道，“姨娘身子不好，卻性情溫和，照顧好姨娘本就是下人的本分，又怎么會覺得辛苦？”

    紅袖聞言，臉色一白。

    “老爺夫人，我……”

    “夠了！”葉農(nóng)義忍不住吼道，“既然不肯說真話，便不用她們說了。待會兒從誰那里搜查出東西，便給我賣了?！?/br>
    “老爺，奴婢冤枉??！”紅袖等人喊冤。

    “來人，把她們幾個給我綁了，杖責二十，連帶著她們的家眷也給我一起賣了?！比~農(nóng)義氣極了。

    想到那個知書達理，溫柔似水的女子，葉農(nóng)義就心疼。

    男人大多喜歡美人，若是那個美人不是花瓶便更好了。若是那個美人懂得詩詞歌賦，又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便再好不過了。

    ☆、第10章 懷疑

    另一邊，孫氏將葉農(nóng)義勸道了衛(wèi)姨娘那里，有些疲倦地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