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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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皎寧臉上有委屈,也有痛楚:“他要是爽爽快快的說,我從來就沒把你放在眼里,那我也罷了,凡事聽憑我爹做主便是。可他偏不,他連看都不敢看我,還滿臉的為難,最后像壯士斷腕一般的請我早擇良人,倒叫我該如何呢?” 這么說來,盧笙對陳皎寧也有情?可是因為家里的現(xiàn)實情況,所以才不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偷偷跑來長安尋你了。靜淑,你給我出個主意,你說,我該怎么辦?”陳皎寧握著陸靜淑的手,直直望著她的眼睛問道。 陸靜淑很為難,盧笙meimei的事情,她答應了柳歆誠不說,可是陳皎寧此時又深陷情網(wǎng)不可自拔,她難道就這么看著? 陳皎寧把她的遲疑當做了無能為力,于是慢慢垂下頭,放開手,道:“其實我都知道,無非就是這么個結果,只不過,不甘心罷了?!?/br> 陸靜淑看不得她這個樣子,從她這里回家以后,就跟方氏說陳皎寧回來了,要請陳皎寧去莊子上住幾天,方氏也沒攔著,打發(fā)人去收拾了莊子,允她們?nèi)チ恕?/br> 陸靜淑這邊把陳皎寧接到了莊子上,那邊就想辦法把柳歆誠給請了來,她先自己去見他,開門見山就說:“我想把盧公子meimei的事情告訴陳姑娘?!?/br> “為何?”柳歆誠驚訝的問道。 陸靜淑不好細說陳皎寧的少女心事,只道:“就當是讓她死心好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早斷了早好。” 柳歆誠卻滿臉遲疑:“其實我剛收到盧兄的信,他似乎有些擔心陳姑娘,說若是陳姑娘到了長安,請我們多照應陳姑娘?!?/br> “他光說這個有什么用?他若是真關心陳姑娘,要么去陳府求親,要么就早些了斷,兩邊死心。干干脆脆,才是男子漢所為!現(xiàn)在這么畏首畏尾的,算什么?真是連我們女子也不如了!”陸靜淑越說越生氣。 柳歆誠聽了這話,不知為何想到自己身上,一時臉上也*辣的,好半天才寧定思緒,道:“你先別說,盡量寬慰陳姑娘,等我寫信問問盧兄的意思吧?!?/br> 陸靜淑只得道:“那你快點。我就這個事找你,你要不要見見她?” 柳歆誠搖頭:“免得陳姑娘遷怒。”上次他們倆吵了一架之后,還沒見過面呢,而且現(xiàn)在陳皎寧正對盧笙滿腔怨氣,他可不想去觸這個霉頭。 陸靜淑也沒勉強他:“那好,我就不多留你了?!?/br> “哎,你等等?!绷д\抬手摸了摸鼻子,臉上神色略有些奇怪,似乎很糾結,最后遲疑了很久才說,“上次方姨母托我母親打聽的事,有些細節(jié)我母親那邊也不好打聽,恰好這兩人我都見過,我就,我就隨便打聽了一下。” 哦,是那兩家提親的人家!陸靜淑問道:“你打聽到什么了?” ☆、第101章 各出奇招 陳皎寧聽說柳歆誠來了,追問陸靜淑:“他來干什么?” “之前我母親不是托了柳太太幫忙打聽人么,他說他知道了些消息,是柳太太打聽不到的?!标戩o淑答道。 陳皎寧來了興趣:“什么消息?” 陸靜淑道:“上次我見過的那一家,據(jù)說那家的公子看著老實憨厚,其實最愛賭錢,常常欠了同窗的銀子不還,私底下被堵住打了幾次。至于另一家,就是好色了?!蹦腥嗣矗粕敋?也就這幾樣。 陳皎寧咋舌:“那怎么柳太太打聽不出來,柳歆誠就能?” 陸靜淑笑道:“這也是尋常,你想想,咱們私底下的事情,長輩們就知道么?他們?nèi)ゴ蚵?也多是打聽一下家風如何,婆婆妯娌怎樣,至于那人的私德,恐怕還是同齡人知道的多些?!?/br> “那也是柳二爺用心了呀。”陳皎寧笑嘻嘻的調(diào)侃她,“不然怎么也沒人跟他說,他自己就去打聽了來告訴你呢?” 對于柳歆誠的用心,陸靜淑不愿多想。這年頭又不是現(xiàn)代,喜歡就去追求,奔放熱烈也好,默默付出也好,都有動人之處。可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有明媒正娶,別的都是瞎扯,她沒空去玩小孩子的猜猜猜游戲,所以只要不是方氏和陸文義要給她定親,她都不關心。 “興許只是順耳聽見的呢?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标戩o淑表情淡淡,“想得太多只會自尋煩惱?!?/br> 陳皎寧聽了這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最后留一縷苦笑:“你說的是,我要是能跟你一樣想得開就好了。” 陸靜淑并不接話,拉著她出去遛馬,在莊子外面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又一起回去練習射箭,晚上還叫人做了野味,陪她喝了一小壇梅子酒。 這之后陸靜淑再也沒有提起過盧笙的話題,甚至偶爾陳皎寧自己說到了,她也不接話,只是每天帶著陳皎寧出去各種玩耍,力圖讓她沒有時間自怨自憐,好好體會一下生活中其他的美好。 時日一長,陳皎寧的心情果然好了許多,就是盧笙的信一直不到,讓陸靜淑對他多了些不滿,干脆更不提起這事,盼著陳皎寧早日忘了他,然后重新開始。 她們在莊子上住了半個月,直到曹國公府來人尋,才一起回了城里。 “爹爹居然叫我安心在長安住著,是不是東都出了什么事?”陳皎寧拿著曹國公的信,百思不得其解。 陸靜淑也不明白,回家去問陸文義,東都那邊是不是有什么新聞。 陸文義這里并沒什么特別的消息,他也懶得跟陸靜淑分說,就叫她自己去看邸報,結果陸靜淑拿起來沒看多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左相李學敏遭御史彈劾去歲冬日賑濟雪災不利。 這都春天了,開始彈劾去年冬天幽州雪災賑濟不利,不是找茬是什么?最耐人尋味的是,皇帝下旨命左相上折自辯,還另委派了御史去幽州核實賑濟情況。難道李學敏真的要倒霉了? ****** 東都,驛館。 田從燾聽了叢康的回報,實在忍不住笑:“你都從哪挖來的這些消息?”這家伙是個人才?。£戩o淑還真給他找了個寶回來,這個叢康不只武藝不錯,連打探小道消息都很有一手。 “嘿嘿,市井之地本就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小的自小在市井里打滾,您要是問小的四書五經(jīng),小的一句也答不上來,但是您要問小的,最近哪位大人娶了小星,哪位大人在哪有外宅,嘿嘿嘿,小的倒是略知一二?!?/br> 田從燾笑道:“你就別自謙了,還略知一二,連左相的外宅都能探出來,這本事比錦衣衛(wèi)都大!”他展開叢康交上來的一幅畫卷,與自己記憶里的那幅畫做一比較,果然畫上的人有五六分相似。 呵呵,這個李學敏,膽子不小么!田從燾把畫卷起放在一旁,跟叢康說道:“你前兩天說,認識了一個右相府上的下人?” “是,那人自稱是右相府上門房管事的外甥,總拿著這身份招搖撞騙,躲賭債?!眳部荡鸬馈?/br> 田從燾聽完想了想,吩咐道:“你去找找他,跟他喝喝酒賭賭錢,然后酒后失言,不小心說漏了左相外宅?!?/br> 叢康立刻笑瞇瞇的應道:“王爺放心,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不多說,只讓他自個兒想法去打聽。” 田從燾很滿意:“去吧,用銀子找莫圖支。”莫圖是這次跟他來東都的護衛(wèi)總領,管著一干護衛(wèi),叢康也在他手下。 叢康領命而去,田從燾又自己打開那畫看了幾眼,就隨手放進了自己到東都后收藏畫卷的箱子里。他剛把箱子合上,外面就有人來報:“殿下,宮里來人宣您進宮?!?/br> 田從燾應了一聲,隨手鎖上箱子,叫人進來給他更衣,然后就跟著宮里來的內(nèi)侍進宮去見田惟彰。 這次內(nèi)侍直接把他引進了大業(yè)殿,田從燾進去之時,田惟彰身邊還坐著一個身穿明黃裙子的女人,他知道必是蘇皇后,也不抬頭四顧,只在內(nèi)侍指引下分別給兩人見禮。 “起來吧。”田惟彰給田從燾賜了座,先問起他在驛館的起居,等他說完一切都好后,又說,“總在驛館住著也不方便,這幾天朕正叫人給你看地方,等他們選好了收拾好了,你再搬過去?!?/br> 田從燾忙起身推辭:“兒臣只是暫住,驛館就很好,實在不必這樣麻煩,耗費人力物力?!?/br> 田惟彰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銀子從內(nèi)庫出,他們說不出什么來。再說朕還打算待你完婚了,再叫你回去西京,總不能叫你在驛館娶妃。” 他這樣一說,田從燾就無法再推辭,只能謝恩。 “剛才你來之前,朕正跟皇后商議你的婚事?!碧镂┱脭[手讓他起來,繼續(xù)說道,“既然李家不識抬舉,他家的女兒不要也罷,正好皇后的侄女、蘇群的長女也將及笄,朕有意親上加親,你意如何?” 田從燾心里一驚,面上卻絲毫不敢露出分毫,只道:“兒臣自然全聽父皇的安排。” 田惟彰盯著恭敬垂首的兒子看了半天,才轉(zhuǎn)頭笑問皇后:“皇后覺著呢?” 蘇皇后迎著他審視的目光,淡定微笑道:“這是蘇家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臣妾自然替蘇家歡喜?!?/br> “好,既然你們都無異議,那朕就把太師和蘇群宣來,好好商談此事?!碧镂┱盟坪跻埠芨吲d,當即就拍了板。 田從燾繃著心弦,一直神情恭敬,眼睛低垂,不去看座上的一對至尊夫妻。 田惟彰也沒多留他,說完此事就讓他回去,自己跟皇后說要去乾元殿見大臣,就起身走了。 蘇皇后跟田惟彰一同出去,看他去了乾元殿,她也轉(zhuǎn)身上了鳳輦,自回長生殿。 回到長生殿后,蘇皇后先換了衣服,再叫總管太監(jiān)劉波來問話:“打聽出來了么?” “回娘娘,這事是徐公公親自辦的,小的無能,未能打探出詳情。不過……”劉波說到這里遲疑的停了下來。 蘇皇后道:“都下去吧,小池去門口守著。” 宮人們一齊退了下去,劉波才繼續(xù)說道:“雖然查不到徐公公是為什么事抓了這些人,但小的探聽到,其中有兩個宮人,是因私下傳話被徐公公當場抓住的?!?/br> “傳的什么話?” 劉波回道:“似乎與趙王殿下的婚事有關?!眲e的他也打探不出來了。 果然!蘇皇后心里一跳,見劉波再沒有話說,就道:“你先去吧,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徐聞要做什么,你也不用管,隨他去?!?/br> 劉波恭恭敬敬回道:“是?!被赝昕刺K皇后再沒有話,就躬身退了出去。 蘇皇后站起身,自己在大殿內(nèi)轉(zhuǎn)了幾圈,想田惟彰今天的突如其來、異想天開,想內(nèi)廷總管徐聞昨天忽然抓了十幾個內(nèi)侍宮女,再加上剛才劉波的回話……。 如果只是說趙王的婚事,應不至于讓徐聞越過自己帶走了后宮的人,而田惟彰今天看著自己的目光又是那么陌生,充滿了猜疑和審視,再加上他提出的這一樁莫名其妙的婚事,蘇蘅不敢再抱僥幸心理,她確定田惟彰一定是聽說了些關于自己和趙王的事。 他今天讓自己和趙王面對面來談趙王的婚事,估計也只是試探,看來這樁婚事自己是完全不能插手了,不管父親和哥哥心里樂不樂意,她都不能再開口。 趙王那里顯然也不能反對,難道還真要讓他做自己的侄女婿?蘇皇后煩躁起來,這流言到底是誰傳起來的?當年的事,本沒有幾個人知道,趙王自己是肯定不會說的,那么還有誰? 有誰會想害他們兩個呢?蘇皇后又繞了兩個圈,忽然站住腳,不會是他吧?難道他為了打擊趙王,竟然連自己的名聲也不顧了? ☆、第102章 生死較量 田從燾從宮中回到驛館,一路上也在反復思索,今天皇上突然來這一手,到底為的什么?為什么他要當著皇后的面,提起與蘇家的婚事?貴妃跟皇后不合不是一兩天了,他硬要自己娶蘇家的女兒,又想達到什么目的呢? 他一回到驛館,立刻就把莫圖找來:“你悄悄的去打聽一下,宮里這兩天有什么新鮮事。要快?!贝虬l(fā)走了莫圖,他又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個圈,最后坐到書案前,提筆給林貴妃寫了一封信,將皇上今天召見他的事寫上,然后就讓人送了出去。 他這里動作快,田惟彰那里的消息更快,那封信剛一出驛館,田惟彰就得到了回報?!白屗统鋈グ??!奔热皇墙o貴妃寫的,內(nèi)容是什么,他不用看也知道。 其實田惟彰心里也很清楚,以貴妃的性子,無論如何也不會肯娶蘇氏女做她的兒媳婦,就算是他自己,本來也并沒有這個打算。 田從燾是他的長子,是他手把手教大的,可以說,在幾個兒子當中,他在他身上花費的時間最多,感情也最深。他從心里期望這個兒子以后能過的順心暢意,所以婚事上也從來沒想委屈他。 可是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個兒子要懂事聽話,不能挑戰(zhàn)他作為君父的威嚴。田惟彰想到這里,問身邊的近侍:“徐聞呢?” 近侍道:“回陛下,徐總管去了宮正司?!?/br> “叫他回來?!碧镂┱梅愿赖?。 近侍應聲而去,很快內(nèi)廷總管徐聞就來求見,田惟彰命其他人出去,自己單獨問:“可審出什么來了?” 徐聞跪著答道:“是,剛有一個集賢殿的宮女招認,說此言是上巳節(jié)那日,宮中設宴時,聽湖陽長公主身邊的侍女說的?!?/br> 田惟彰冷笑:“長公主身邊的侍女?” 徐聞額頭冒汗,回道:“是,另有一個集賢殿的內(nèi)侍招認,說是新安郡王酒醉時說的笑話,他們聽了有趣,這才……” “笑話?有趣?”田惟彰氣極,“這些混賬東西!連長公主和郡王都敢攀咬!朕看他們是活膩了!你去,把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交給劉駿威,朕就不信他們不說實話!” 劉駿威是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執(zhí)掌詔獄,專辦田惟彰交辦的欽命要案。平日里連錦衣衛(wèi)指揮使蘇群的面子都不給,一向只聽圣命,這些年經(jīng)他手處置的官員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實在是個提起來人人懼怕的人物。 徐聞領了圣命,自然一點不敢拖延,立刻就著手去辦,同時也飛快安排人去把劉駿威給宣到了御前。 田惟彰對劉駿威的要求只有兩點:“朕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誰,也要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br> 劉駿威不敢怠慢,告退以后立即親自著手去審訊宮里轉(zhuǎn)過來的人。 宮里和北鎮(zhèn)撫司兩處都小心翼翼,不敢聲張,但是人犯這么一轉(zhuǎn)移,還是讓田從燾打探到了消息。 看來是有人從宮里下手給他下絆子了,這個絆子下的還穩(wěn)準狠,田從燾仔細回想了一番,他也只有一件事會讓田惟彰如此緊張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