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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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檸喝了一口水,溫?zé)岬囊后w順著喉嚨滑下去落到了胃里,她腦袋突然就清醒過來。一抬手差點打翻了面前的杯子,她扭頭,頭頂擦過顧琛的下巴,直愣愣看著他。 “現(xiàn)在……幾點了?”媽怎么樣了? 白檸的喉嚨還是干疼,腦袋也亂成了一團(tuán)糨子,怎么糊里糊涂的可就睡著了? “十二點多?!鳖欒∞D(zhuǎn)身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把白檸按到了病床上,他下巴上有著青青的胡茬:“手術(shù)還算成功,你別再折騰了,好好躺著?!?/br> 白檸急了,現(xiàn)在怎么就十二點多了,想要下床。 “我得過去看看——” “躺下!”顧琛突然就怒了,抬手就把玻璃茶杯摔在了地上,巨大的聲響,他那漆黑的目光直直看著白檸:“再折騰下去你就廢了!” ☆、第六十四章 白檸抬頭看著他的臉,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白檸,別一而再的挑戰(zhàn)我的忍耐度?!?/br> 顧琛黑眸皚皚,嗓音在這個安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好好待著?!?/br> 白檸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弄明白,為什么他會在這里?為什么要管自己?可是他剛剛發(fā)怒的模樣十分可怖。白檸抿了抿唇,嗓子有些發(fā)硬,要握手指這才發(fā)現(xiàn)手上已經(jīng)包裹了厚厚的紗布,感覺不到疼。 “我去看我媽?!?/br> 白檸坐在床上,眼睛有些發(fā)直,可到底是沒和顧琛對視。 “我去看看。” 她的情緒平靜下來,白皙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瞳孔漆黑。 “我并沒有任何挑釁你的意思?!彼F(xiàn)在很累,顧琛是誰?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白檸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和他多說什么,說過了,沒有用那何必多言? 白檸忽然想起來,為什么他會在這里?可是現(xiàn)在白檸已經(jīng)從那混沌記憶力抽離出來,她就不是那個帶著瘋狂的偏執(zhí)女人。心里存了疑惑,可并沒有問出口,顧琛在這里那就有在的必要。“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媽,我不放心?!?/br> 白檸又重復(fù)了一遍。 顧琛看著她一直沒有說話,他站在病房里,白色燈光頭頂瀉下鋪了一地。捏緊的拳頭緩緩松開,深刻的五官上是濃郁到化不開的情緒。 “我媽那個病很可怕,我現(xiàn)在沒事,走過去不是問題……”白檸想要解釋什么,看到顧琛的臉后面的話卻說不出口了,她掙扎著想要下床。顧琛是她的什么?為什么要去和他解釋? “你懷孕了?!?/br> 突然頭頂響起顧琛沉啞的聲音,像是壓抑著什么情緒。 “四十天。” 他只覺得心臟有些疼,十分用力卻也只是說出了這么一句。 白檸只覺得腦. 袋翁的一聲響炸開了,懷孕?她從來沒想過。 什么懷孕?白檸像是定在了原地,很長時間后,她緩緩抬起了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顧琛,似乎是想笑,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比哭更難看的表情:“你……說什么?” 晴天霹靂,白檸的腦袋里白茫茫一片,根本找不到頭緒。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什么懷孕?“你別開玩笑,顧琛,你別——” “剛剛查出來?!?/br> 顧琛喉結(jié)滾動,眼睛卻直直看著白檸。之前白檸的手受傷并沒有做詳細(xì)的體檢,這一次醫(yī)生為了周全起見,誰知道會是這樣的意外。這期間,她吃了那么多的藥,顧琛忽然不敢想下去。 “白檸——” 顧琛想要說什么,可接觸到她的目光,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白檸坐在白色的床單上,臉色白成了一張紙,只有一雙眼睛漆黑。她暈暈沉沉的想,怎么會有孩子?男人和女人怎么生出孩子她是知道,可是她怎么會懷孕了?顧琛的……孩子么? 那天,顧琛是沒做任何保護(hù)措施,而白檸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人,自然不懂怎么處理后事。 “你不是……騙我?” 白檸看著顧琛的眼睛,她很希望顧琛能承認(rèn)是騙她。 可是顧琛沒有否認(rèn)任何事情,他站在病床前:“白檸。” “閉嘴!”白檸突然抓起床上的枕頭扔了過去,她爆發(fā)出尖銳的聲音,刺耳的很:“你一定是騙我,一定是騙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這么恨我!” 她不可能懷了顧琛的孩子,不可能! “白檸!” 顧琛硬生生接下白檸的一巴掌,把她拉進(jìn)懷里按著手指:“別沖動!” 白檸覺得自己是要瘋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是要逼瘋她,她的手腳都不能動彈,只剩下一張嘴干嚎,哭的聲嘶力竭:“我到底是欠你了什么!” 白檸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人生會這么糟糕。連日陰云,她求啊盼啊也沒放晴的那一天,白檸覺得自己是要被逼死了。 “為什么?” 她也不知道問誰,咬住面前的胳膊嗚咽了好半天,忽然發(fā)出怪異的腔調(diào),像是小獸的悲鳴,滿是淚的眼睛里沒有一點光彩,全然是迷茫:“你是騙子!顧琛,你是騙子!” 白檸渾渾噩噩的想,她的一輩子是毀了,都?xì)г诹诉@個騙子的手里。白檸想干干凈凈的嫁人,顧琛卻對她用強(qiáng),白檸始終是逃不出顧琛的世界。 白檸用力的咬住面前的手臂,心里一陣陣的疼著。她現(xiàn)在是沒有任何的頭緒,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瘋子,根本沒有任何不瘋的理由! “……我娶你,白檸?!?/br> 白檸聽不到聲音,她只是迷茫的看著遠(yuǎn)處,全世界都靜了下來。 那么驕傲的人,一夕之間她什么都沒有了。她連自己都失去了,真的是一無所有。我 白檸在病房里坐到天亮,她知道顧琛一直都在,就靠在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白檸的右手依舊是毫無知覺,她想,可能是真的廢了。腦袋有些懵,睜開眼瞪著天花板有十幾分鐘,白檸坐了起來。 她始終不相信自己懷孕的事實,是不是顧琛騙自己呢? 大概是凌晨五點左右,秋季天長,外面的白色光亮照進(jìn)了屋子里。白檸左手摸了摸額頭,就算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白檸不會要。 下床趿拉著拖鞋,白檸視線在這個房間里掃了一圈,桌子上空蕩蕩的連個茶杯都沒有,不大的沙發(fā)上,顧琛斜靠著睡著了,眼睛緊閉。白檸舔了舔后槽牙,瞇了眼睛,心里更加寂靜。左右看看,她扶著床邊往前走了兩步,床尾放著一個垃圾桶,白檸蹲下去在垃圾桶里翻了一會兒。 她記得顧琛打碎了一個玻璃杯,總有碎片的。 意外之喜,白檸捏了捏玻璃碴最終還是扔回了垃圾桶。她把那顆撿到的針頭捏在手心,深呼吸,站起來往小沙發(fā)的方向走去。白檸這輩子最看重的是尊嚴(yán),可這個人讓她連最后那點奢望都沒了。 白檸一天一夜沒吃東西,腿有些發(fā)軟,走的并不快。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拖鞋擦過地面發(fā)出的沙沙聲音。如果解決了顧琛,白檸是不是就能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白檸想過了,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那孩子活著的可能性也太小了,打掉也沒多大愧疚。 她走到沙發(fā)前,顧琛身子忽然晃了一下,白檸嚇了一跳,顧琛卻只翻了個身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白檸靠近他,看在近在咫尺的顧琛,顧琛睡著的時候五官線條柔和了不少。短發(fā)凌亂,下巴上的胡茬已經(jīng)突破了臉皮,黑黑青青的一層。白檸視線順著他的下巴往下,顧琛穿著的襯衣解開了三顆扣子,露出脖子,白檸盯著他脖子上那根跳動的血管看。如果刺穿了這里,顧琛就會死,他會永遠(yuǎn)的脫離自己的世界。光想著,白檸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都沸騰了,捏著針頭的手指在顫抖,抖得很厲害。 “看什么?” 忽然頭頂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白檸猛地回神直接撲向了顧琛。白檸覺得這樣一定能弄死顧琛,只要把針頭□□了他的大動脈里面。 “白檸!” 電閃雷鳴之間,白檸錯過了最好的時機(jī),針頭劃過顧琛胸前的肌膚帶起一串血珠。顧琛動作快她一步的捏住白檸手腕,手腕一疼,那針頭就掉在了地上,顧琛臉色一點情緒都沒有,漆黑眸光深沉看不到底:“做什么?” 白檸失了機(jī)會,她沒法動彈,顧琛一條腿壓住她的下半身,手指卡住了她的手腕。男女體力懸殊頗大,白檸已經(jīng)徹底的失去了立場。 “你要殺我?” 顧琛的胸口起伏,一雙黑眸里蘊(yùn)藏著沉甸甸的怒,隨時都可能爆發(fā)。他捏著白檸的手腕,只覺得自己稍一用力,白檸的手腕就會被捏斷:“你瘋了!” “我是瘋了。”白檸笑了笑,她掙不脫顧琛的桎梏,那就只能放棄。她看著顧琛的連,勾起唇冷笑:“我確實瘋了,遇到你這個瘋子,我就瘋了。” 他們對峙,一個平靜一個暴怒,最后還是顧琛先松開了手,他怕自己一怒之下會弄死了白檸。抬手抹了下脖子上的血,他靠在沙發(fā)上,忽然覺得疲憊。 “你那么恨我?” 他很想笑,栽了,一點面子都沒有,栽的很徹底。胸腔里是滿滿的失落,空蕩蕩的泛著酸:“白檸,我是真的想娶你。” 從知道白檸懷孕了開始,他就在問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娶一個女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不再到處飄蕩浪蕩,激情過后心里一片荒蕪,不知道要去那里,找不到歸屬。那種日子,他過了太久。 “我不會嫁給你?!?/br> 他們的身體貼的很近,白檸笑的渾身都在抖,她一字一頓:“我不會嫁給強(qiáng)jian犯!” 天已經(jīng)徹底亮了,第一束陽光穿過厚厚的云層,沖到了空中,光芒照射大地。 “你殺不了我。” “總有機(jī)會?!?/br> “殺了我要償命,你想清楚了。”顧琛覺得自己不該和小孩子置氣,白檸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可他很想留住白檸,可是面前的白檸透著一團(tuán)子絕望氣息:“我都活了三十幾年,你才二十八歲,還有很多年要活,不劃算?!?/br> “現(xiàn)在的你挺讓人看不起的,就是一張老虎皮咋咋呼呼,白檸,你不是很能耐么?我等著你強(qiáng)大到能弄死我的那天,我很期待?!?/br> ☆、第六十五章 母親還沒從重癥病房出來,白檸不能倒下去。母親的情況不算好,七十二個小時還無法醒來的話,那恐怕是醒不來了。 “家屬要做好思想準(zhǔn)備。” 白檸站的筆直,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無計可施了。沉默了半響,白檸抿了抿唇抬頭。 “現(xiàn)在,我能去看看我媽么?” 醫(yī)生停頓了一下,這才回答:“可以?!?/br> 白檸出了醫(yī)生的辦公室就碰到了急匆匆而來的白子墨,差點就碰了個跟頭,白檸皺眉按著他的肩膀:“怎么了?去哪里?” “媽怎么樣?” 白子墨定了定神才瞪著通紅的眼睛問道,情緒有些激動;“什么時候能轉(zhuǎn)到普通病房?” “醫(yī)生說七十二個小時醒不來?!卑讬幯柿讼潞韲?,心口有些疼,抬頭對著白子墨那張憔悴的臉,笑了笑:“去看看媽吧,也許她現(xiàn)在最想見的是我們。” 可能,mama一直在等他們。 “白檸——”白子墨有千言萬語涌到了嘴邊,他是想要問很多問題。白檸抬頭直視他的眼睛,表情平靜:“先去看媽。” 加護(hù)病房,她和白子墨都換上了防塵服。有護(hù)士帶他們走進(jìn)去,一路上白檸都走在白子墨的身后,鞋子踩在地面上發(fā)出很輕的聲響,白檸胃里翻騰了一下,抬手拂了下胃的位置,才好受一點。 母親躺在病床上,入眼可見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盡管白檸之前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看到這一幕也是沒忍住,喉嚨發(fā)緊酸氣就涌上了鼻腔,她的mama怎么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 眼看著淚就要涌出了眼眶,前面的白子墨突然就大哭起來。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