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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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這個?江堯真的是江老?爺子的嫡子,那么毫無?疑問,他?一定是傳說中江老?爺子老?來得子的那個?孩子。 江老?爺子戎馬半生,直到晚年才得了清凈,這個?孩子的出生肯定是他?期盼了大半輩子的,所以?江堯的寵愛程度自然?無?需多說。 紅三代、大律師、叔叔……看來小魔女這次惹上的人,還真不是個?小角色??! 當(dāng)晚,是節(jié)目組就地取材開的泳池party,除了路鳴,大家?都換上了顯身材的泳衣,然?后?紛紛來到了游泳池旁。 嚴(yán)威心態(tài)年輕,早在泳池派對剛開始之?時,他?就跳進(jìn)了水里,與那群年輕人鬧在了一起。 “路鳴,你怎么不換上泳衣跟他?們一起游???”唐棠端著一杯紅酒朝著路鳴走來。 她是上世紀(jì)90年代的女星,其美貌程度自然?無?需多說,當(dāng)初就連研究所的單位宿舍里,也常常能見到這位女星的海報。 如今她雖然?已經(jīng)四十有八,但泳衣下的身材卻?豐腴依舊,長發(fā)燙成波浪卷狀,看到她,路鳴才明白何為“歲月從不敗美人”。 路鳴搖了搖頭,“我不會?游泳?!?/br> “這個?好說。”唐棠將紅酒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當(dāng)著路鳴的面就開始熱起了身。 “不會?游泳,我可以?教你??!” “額……真的不用!”路鳴連忙擺手,“我生理期,不方便下水!” 這話是她說來騙唐棠的,她不穿泳衣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單純的不好意思,畢竟當(dāng)年跟許儒城王國強(qiáng)他?們一伙人去夏威夷的時候,她也沒穿過泳衣下水,更別?說如今還是在有攝像頭、且處于一群陌生人中間的情況下了。 “噢噢,這樣呀,那算了,你好好吃東西吧!”唐棠說完這話,就直接跳下了泳池,那水花被她濺起,頓時濕了岸上的一大片。 路鳴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被水打濕的衣服,隨手拿起一塊蛋糕就吃了起來。 自從她長胖了十斤,陳申就常常打電話讓她少吃點(diǎn),原話是這樣的。 “吃胖一時爽,上臺火葬場!女團(tuán)的服裝統(tǒng)一都是加小碼,有的人背后?還要?別?一大堆夾子,就你還在吃吃吃!你信不信到時候上臺前?試服裝,連你的碼數(shù)都沒有!” first blood!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跟著人家?郭嬈栩去吃!人家?吃胖了還能回去繼承億萬家?產(chǎn),你吃胖了失業(yè)了,還得賠公司三百萬!更別?說人家?還吃不胖!” duoble kill! “你捫心自問,你愿不愿意給一個?胖子砸票?你再捫心自問,你愿不愿意花錢買票去看一個?胖子跳舞?” triple kill! 路鳴想起了陳申的話,含淚吃下了一塊小蛋糕。 她本來不是愛吃東西的人,但這具身體好像還在生長,每天需要?攝入的能量特別?多,隨便動兩下肚子就餓了,一下子忘了吃飯肚子就叫個?不停。 路鳴吃著甜甜的蛋糕,忽然?想吃許儒城做的菜了。 那個?人總是迎著她的胃口做菜,以?至于到如今,她竟不知道他?的口味是什么。 路鳴吃著吃著,才發(fā)現(xiàn)郭嬈栩不見了,不僅是她不見了,連帶著那個?江堯也不知所蹤。 他?們……會?去哪里? 路鳴在腦海中快速地回憶了一下這座別?墅的構(gòu)成圖。別?墅內(nèi)部處處燈火通明,二人說私事絕對不可能進(jìn)去說,泳池人多,更不可能,前?廳是攝像組的地盤…… 這么一排除,那么,二人只有可能去后?花園了! 來不及多想,路鳴放下蛋糕便往后?花園的方向大步走去,花園里燈火昏暗,暗黃的西式壁燈靜靜地照亮著這片角落,隨著路鳴的緩緩走近,二人的聲音也逐漸清晰。 “……我沒有亂談戀愛!我是真心喜歡他?的!” 是郭嬈栩的聲音。 “不可能,他?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絕對不是你的口味。”江堯的聲音聽出來有著些許無?奈。 “嬈栩,你既然?選擇來娛樂圈,那你就要?遵守這個?圈子的規(guī)定,你是女團(tuán)成員,怎么能談戀愛呢?” “關(guān)你屁事!我爸媽都沒管我!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這里說教?!”郭嬈栩的情緒聽起來十分激動。 “你給我滾!不然?我只會?更加討厭你!”她沖著江堯嘶吼。 江堯沉默片刻,終是答應(yīng)了她,“好,我走。” “但如果你繼續(xù)一意孤行,我不介意告訴你父母。” 江堯大步離開,路鳴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這才從陰影里緩緩走了出來。 “怎么了?跟你叔叔鬧脾氣了?”見郭嬈栩蹲在地上,將頭埋進(jìn)了臂彎,路鳴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不是我叔叔?!惫鶍畦蛱ь^,臉上滿是淚水。 郭嬈栩雖然?性子跳脫,內(nèi)心卻?格外冷靜,圈子里的奇聞八卦層出不窮,她都能心平氣和地聽進(jìn)去,再心平氣和地抖出來。 她的冷靜,讓她有底氣上房揭瓦,所以?此時此刻,路鳴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副模樣。 “那他?是誰?”路鳴對她反問。 郭嬈栩徐徐低頭,將下巴擱在了自己膝蓋上,眼神似乎是在放空。 “路鳴鳴,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br> “說呀。”路鳴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可郭嬈栩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整個?人為之?一愣。 “其實(shí),其實(shí)我之?前?有派人調(diào)查過你?!?/br> 第74章 江堯追妻火葬場 “我知道。”路鳴沉寂了一會兒,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 郭嬈栩愣愣地側(cè)過頭去,她剛剛說出這話時,以為路鳴會憤憤離去,亦或者是如?同往常對待別人那樣?,冷漠而又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卻不曾想,她竟然只是輕輕地點(diǎn)點(diǎn)頭,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我知道。” “你知道……”郭嬈栩抹了把淚,“那你怎么?不生氣……” “無所不知的人一定多疑,沒有人會跟不確定的人當(dāng)朋友。”路鳴拍了拍她的頭。 “我能理解,所以既然現(xiàn)在你對我已經(jīng)完全?了解了,那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的事嗎?” 這還是路鳴頭一回的去打聽別人的八卦,她一向不是個好奇的人,對待朋友除外。尤其是此時此刻,她能感受到郭嬈栩的傾訴欲。 “好?!惫鶍畦蚝鋈黄?身,剛剛她蹲的太久,以至于現(xiàn)在有些腿麻,眼前是一片黑白相間密密麻麻的雪花,她搖搖晃晃地坐到了后花園的搖椅上,順帶把路鳴也牽了過來。 “你知道白家嗎?”她忽然問?道。 聽到她說起?白家,路鳴的心下雖有不解,卻依舊回答,“我知道?!?/br> “那你知道,白家有隱性遺傳病史么??” 夏日的風(fēng)本該悶熱,此刻吹到路鳴的身畔,卻無端讓她感到后背一涼。 還未等她做出反應(yīng),郭嬈栩就自顧自地說道,“在我小時候,被我爸媽放在爺爺所在的軍區(qū)大院長大,那個時候一起?玩的小伙伴里只有白湛,而沒有白肆盞?!?/br> “后來……”郭嬈栩頓了頓,“后來,我聽院里的叔叔阿姨們說,白湛上小學(xué)體檢的時候,體檢出了一個什么?病,沒過多久,就嚴(yán)重得連路都走不了……” “再后來,白叔叔白阿姨把白湛帶到了國外,等他們再回來時,白阿姨的手里就抱著白肆盞,而本該一起?回來的白湛,卻沒有跟著一起?回來?!?/br> 隱性遺傳病史…… 一個奇異的真相逐漸在路鳴的腦海中現(xiàn)出雛形,可她卻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結(jié)下去,反而是對郭嬈栩問?道,“那白家,跟你還有江堯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郭嬈栩,總不可能跟白家那兩個神經(jīng)病有什么?感情經(jīng)歷吧? “有關(guān)系?!惫鶍畦蚝?不情愿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江堯那個狗東西,是白湛兒時最好的朋友,一直到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 “因?為江狗堯是江爺爺晚年才?得的孩子,說起?來還與我們的父母是同一輩,加上他從小到大就是一副跟誰都不想多說的模樣?,所以院里的孩子們或多或少對他都有些害怕。” “包括我也是?!?/br> 晚年得子……路鳴在心中默默地盤算了下,江老?爺子是1920年生人,至今已有98歲高齡,而江堯白天說自己今年30歲,這么?一算,還真的是很?“晚”年才?得的子??! “可我看你好像并不怕他?!甭辐Q答,畢竟今天她才?親眼見到郭嬈栩?qū)@個叔叔輩的人說滾。 “這都是他自己作的?!惫鶍畦蚱擦似沧?,“我高中的時候在國際學(xué)校讀書,后來得了個offer,可以去英國讀書,我爸媽一開始是不同意我去的,畢竟我當(dāng)時才?剛成年,還沒試過離家那么?遠(yuǎn)?!?/br> “結(jié)果我老?爹某天一拍腦門兒,忽然想起?江堯那個狗東西他也在英國,江堯雖然不愛說話,可他從小到大就是我們大院里最聰明的孩子,后來又在劍橋攻讀法學(xué)博士,加上他又是我的長輩,所以我爸媽很?放心地就把我給?扔他那兒去了?!?/br> 聽到這里,路鳴似乎是猜到了接下來的情節(jié)發(fā)?展,“所以你就喜歡上他了?” “害,當(dāng)時年輕不懂事?!惫鶍畦蚬首骼?成地嘆了一口氣,讓路鳴差點(diǎn)以為她說的是幾十年前的往事。 “那時候剛到英國,他開車來接我,我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他,當(dāng)時那么?大的一個機(jī)場,就只有他最矚目,從那時起?,我的眼里就看不到別人了?!?/br> “我上的大學(xué)不算出名,里面?很?少中國人,我以前從來都不缺朋友,可是到了那里,卻感覺融不進(jìn)他們,無論是風(fēng)俗文化,還是成長差異,都讓我感覺自己是個外人?!?/br> “那段時間很?孤獨(dú),我每天都跟我爸媽打越洋電話和視頻,可是因?為有時差,所以也不好意思?天天打擾他們,就只好躲在被子里悄咪咪地哭,結(jié)果有一天,我沒留神哭得太大聲?,被江堯給?聽到了?!?/br> “然后他就安慰你,你就喜歡上他了?”路鳴追問?。 “沒有!”郭嬈栩按捺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沖動,果斷地?fù)u了搖頭,“他把我從床上給?扯了起?來,拉著我講了一晚上的大道理,從人類起?源,到文藝復(fù)興,再到馬克思?列寧主義。” 路鳴:“……”江堯,不愧是你! “說來說去,就是說什么?‘翱翔的雄鷹都是孤身一人’,‘哭是解決問?題最沒用的方式’巴拉巴拉的?!?/br> “他說的道理我不愛聽,第二天早上他送我去學(xué)校的時候,我就賭氣說我要自己去,他竟然真就答應(yīng)了,還很?熱心地給?了我一張地鐵線路圖!” 郭嬈栩依舊是一副忍著要翻白眼的樣?子,看樣?子的的確確是被這個老?直男給?氣到了。 “不過……”郭嬈栩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他有時候還挺好的。” “比如?他每天都會接我上下學(xué),我功課跟不上,他就手把手教我,這才?讓我不至于重修,還有我哭的時候,他總是靜靜地看著我,等我哭累了,他就問?我‘哭完沒’,我說‘哭完了’,他說那就繼續(xù)看書?!?/br> 說到這兒,郭嬈栩自嘲般地笑了笑,“說起?來還是我犯賤,放著那么?多將我視若珍寶的人不要,非要去用熱臉貼他的冷屁股?!?/br> 路鳴睜大了眼睛,“那你……你不會跟他表明心跡了吧?” 她相信,以郭嬈栩這個大大方方的性子,肯定憋不住事兒! 被路鳴一語中地,郭嬈栩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還表白了兩次?!?/br> 兩次?!這江堯何德何能,能讓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郭嬈栩這么?戀戀不舍念念不忘? 只聽得她繼續(xù)說道,“第一次是他在給?我輔導(dǎo)功課,我那時候很?依賴他,看到他就想往他懷里撲的那種,完了實(shí)在憋不住了,我就跟他說了,結(jié)果——”“結(jié)果?!甭辐Q豎起?了耳朵。 “結(jié)果他不僅當(dāng)機(jī)立斷地拒絕了,還拉著我又講了一晚上的道理,比如?他是我叔叔,對我從來沒有別的想法,再比如?他是我長輩,充其量只能在我結(jié)婚的時候坐一下家長席之類的?!?/br> “其實(shí)說來說去也就一句話,我們不可能?!?/br> “第二次表白則是因?為,被他拒絕之后,我憤怒之下找了個洋鬼子當(dāng)男朋友,才?剛剛確認(rèn)關(guān)系還什么?都沒做呢,就被江堯那個狗東西知道了,他開著車直接來學(xué)校抓我,逼迫我分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