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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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從天而降的意外 “哎呀,你說說你們,怎么比我第一次聽到她名字時的反應還大呢?” 許儒城樂呵呵地對這些老同事們笑道,“左不過是個同名同姓的小姑娘,你們這么驚訝做什么?!?/br> 眾人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那還真的巧啊,‘路鳴’這兩個字可不常見。” “是啊是啊。”許儒城點了點頭。 “滴滴滴……滴滴滴……”正當眾人樂成一團之時,秦宇恒的手機忽然響起了提示音。 “抱歉各位,我出去接個電話。”秦宇恒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各位前輩鞠了一躬,隨即拿著手機走到了實驗室外。 “咋滴啦,打個電話還避著咱們?!蓖鯂鴱姽首鞑粣偟卣f道。果不其然,這一舉動成功的引來了許儒城的注意。 “哎呀老王同志,我說你能不能別那么倚老賣老呀,人家年輕人有自己的隱私很正常嘛!” 許儒城一臉意味深長,“再說了,你還不給年輕小同志談個戀愛嗎?”…… 實驗室外,是一條掃灑地極為干凈的走廊,雪白的墻壁上,應急防護箱上的幾處紅點在若隱若現(xiàn)地閃爍著,氛圍靜謐而肅穆。 秦宇恒修長白皙的手指間,攥著一只小巧的黑色手機,他悠悠然按下接聽鍵,對面?zhèn)鱽硪坏罍厝岫`綣的女聲 ——“學長,請問什么時候來看我?” * 跟著嚴威七拐八拐,路鳴和郭嬈栩終于達到了拍廣告的地點。 這是一處不大的演播廳,四周裝有巨大的閃光燈,攝影器材中間時不時穿插著幾道驚白的打光板,猛的一進去還有點刺眼。 路鳴不由自主地瞇了瞇眼睛。 “喲吼,路姐和小魔女來啦?!币晃婚L頭發(fā)的男性攝影師本來正在擺弄著照相機,一看到嚴威帶著二人走進攝影棚,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和顏悅色的笑容。 郭嬈栩沖著對方甜甜一笑,路鳴也擺了擺手與對方示意。然而只待那攝影師轉頭的功夫,郭嬈栩就悄悄地把嘴巴湊到了路鳴耳旁,與她低聲說道 “這名攝影師好像是專業(yè)的!” “為什么這么說?”路鳴不解,難不成這名攝影師在圈子里特別出名?亦或者說是郭嬈栩認識他? “按照攝影師頭發(fā)越長越專業(yè)的規(guī)律來看,他的level至少是某個時尚雜志的簽約攝影師!” 路鳴:“……也不能這么說吧,一個人在他所就職的行業(yè)是否專業(yè),不能僅靠外在來空口評判,譬如航空航天工程師……” “他們都是禿頭!”她打斷了路鳴的話。 郭嬈栩唇角噴薄出的熱氣還在路鳴耳旁溫熱停滯,路鳴的頭霎時感覺到了一陣寒涼,她的右手忍不住撫上了自己的頭頂,在摸到了那片厚實的頭發(fā)時,才感覺到心底升起的那股子踏實勁兒。 很顯然,郭嬈栩并沒有注意到身后那人的異樣,只看到了不遠處沙發(fā)上的那幾只可愛布偶。 “路姐路姐快過來!這里有好多娃娃!”她沖著路鳴招招手,笑的天真爛漫。 望見郭嬈栩甜甜的小梨渦,路鳴也不由得心情大好,她嘴角帶著笑,緩緩行至郭嬈栩面前。 這是一張略有些破舊的皮質(zhì)沙發(fā),盡管表面依舊精美華麗,但邊邊角角處卻隱約露出了些許它暗黃的填充物,透過那層布網(wǎng),甚至還能看到里面幾簇發(fā)黑的絲絨。 “這有什么好玩的?”路鳴隨手拿起了一個嘴角有小虎牙的娃娃,手指輕輕拂過他的毛絨臉頰。 “怎么不好玩?”郭嬈栩眨了眨眼,臉上一派天真,“有些事情人不好說,可娃娃卻會開口說話?!?/br> 她左手拿起了一個有胡子的男娃娃,右手攥著一個富貴的女娃娃,朱唇輕啟——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她是兄弟姐妹里最不受寵的那個?!?/br> “后來,她為了自己的國家得以繼續(xù)生存,不得不嫁給敵國心狠手辣的國王。” “不過呢這位心狠手辣的國王,在很久很久以前其實也只是一位心思簡單的王子,可是王位之爭過于慘烈,爭不到的人就只能死。” “總而言之呢,這位王子為了活命,不得不選擇從兄弟們的鮮血中走上王座,直到后來——他娶了那位敵國的公主?!?/br> “公主雖然身份尊貴,卻是難得的貼心知性,在王儲之爭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過后,國王深深地愛上了自己這位溫柔賢惠的妻子,他們過得很幸福,不久之后,便生下了一位可愛的小王子?!?/br> 郭嬈栩從身側拿過了一個笑的有些陰戾的男性娃娃,將其放在了兩個小人兒中間。 “小王子生來就被封為王儲,得萬千寵愛,國王王后把一門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處處都將他當做繼承人培養(yǎng),小王子也很爭氣,方方面面都很優(yōu)秀,隱隱有為王國開拓疆土的氣質(zhì),大家都很高興?!?/br> “不想此時,幸福卻戛然而止——” “小王子生了很嚴重的病,似乎是命不久矣,國王情急之下召集了所有全天下最頂尖的幾位巫師,可是巫師們都說,小王子的病無藥可治,除非——” 路鳴被這故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只怔怔道,“除非什么?” 郭嬈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除非國王和王后愿意再生一個孩子,拿這個孩子給小王子換命?!?/br> “換命?”路鳴眉頭緊鎖。 “對,換命?!惫鶍畦蚶^續(xù)說道,“此換命非彼換命,被換命之人不會死,只是每當小王子犯病之時,他便要用自己的血去醫(yī)治小王子?!?/br> “國王起先是不同意的,他是經(jīng)歷過王儲之爭的人,不希望他最寵愛的小王子再重蹈他的覆轍。” “但是看著一天天距離死亡更進一步的兒子,國王還是決定按照巫師說的,再生一個孩子?!?/br> “并且他與皇后商議,如果這是一個女孩,就讓她當王國里最尊貴的公主,只需給哥哥定時換換血而已。但如果是男孩……那就把他囚禁著,當成小王子的替代品,避免小王子再次犯病時,沒有可以換命的人選?!?/br> “那后來王后生的是男是女?”路鳴追問。 郭嬈栩搶過了路鳴手中的小虎牙男娃娃,她的手上已經(jīng)有了三個娃娃,拿著已是有些吃力,郭嬈栩用著巧勁兒,將虎牙娃娃強行放在了小王子身后。答案不言而喻。 封建迷信害死人!這是路鳴心中浮現(xiàn)出的第一個想法。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只因著一個是長子,一個是次子,便要如此區(qū)別對待么? 未經(jīng)孩子允許,擅自將他帶到這世界,還要決定他為人替身的命運,這便是國王王后的拳拳愛子之心么?! “路鳴鳴?!惫鶍畦蚓眠`地對路鳴叫出了愛稱,她問,“你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事么?” 路鳴沉思片刻,繼而點了點頭,“信,藝術來源于生活,既然你能編出來,那說明它一定有真是的存在過?!?/br> 郭嬈栩笑著看向路鳴,眼中是意味不明的光亮,“那約定好了,不管是小王子還是小替身,咱們可都要躲得遠遠的哦~” 她這話說的莫名其妙,還未等路鳴仔細琢磨其個中含義,遠處的攝影師便對二人大喊道,“路姐!小魔女!來拍廣告咯!” “來啦!”郭嬈栩習慣性的將耳旁的鬢發(fā)挽至耳后,隨即拉上了路鳴的手臂,便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照相機前。 路鳴沒有任何拍廣告的經(jīng)驗,來之前也沒人給她臺本,告訴她臺詞什么的,以至于她現(xiàn)在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眼神盡量不與面對面投過來的強光直視。 說起廣告,路鳴最有印象的還是許儒城最??吹哪X白金廣告,“今年過節(jié)不收禮~收禮只收腦白金~” 這旋律極其洗腦,讓路鳴一度在夜間失眠的片刻,總會不經(jīng)意的想起這段奇妙的旋律,然后在腦海中單曲循環(huán)一整晚。當?shù)诙焖斨粚汉谘廴θ嶒炇視r,還會被許儒城反問“你是不是昨晚瞞著我在看星光大道了?!” 路鳴實在想不通,年輕時學識淵博、謙和有禮的許儒城,為何到老時會變成一個絮絮叨叨,還總愛忽視醫(yī)生意見,嚷嚷著要喝酒的小老頭。 一想起那個在航空航天技術研發(fā)中心老年團春日團建時,坐在桃花樹下喝酒的小老頭許儒城,路鳴就無法將其跟記憶中那個溫潤如玉,總喜歡拿著酒杯低聲喃喃“桃花煮酒,千金不換”的灑脫少年聯(lián)系起來。 ——他是盛夏時節(jié)的少年,蟬鳴樹下,擇下池塘邊的荷花。然旁人若是跟他待在一起,卻像是一頭扎進了最和煦的春風中,撞得一頭春色,身旁飄落桃花朵朵。 這是二人的共同老友、許儒城的追求者在自傳中描寫許儒城的話。還記得許儒城初讀這句話時很高興,不久后卻又十分憂愁。 高興是高興在,原來他年輕時在他人的眼中是那么的風度翩翩。憂愁則是憂愁在,少年時日不可回首,當日的謙謙少年,已在這年華的溫柔刀下化為白發(fā)蒼蒼的垂垂老者。 于風月散盡之時抬頭,望見永遠年輕的月亮,淚上心頭。 路鳴抬眼,見那攝影師已調(diào)好焦距,長長的鏡頭正對著自己,她便學著郭嬈栩的模樣,朝著鏡頭擠出了一個生硬的笑。 攝影師:“……額,要不你還是別笑了?” 路鳴:……“所以我該怎么做?”她有些尷尬。 一旁的嚴威和郭嬈栩早已被路鳴又愣又生硬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只留路鳴在原地聽著工作人員和其他幾個策劃師的指揮。 在眾人的齊心協(xié)力之下,路鳴終于以一句“想要學習好,牛奶少不了”的廣告詞結束了這場拍攝。 “恭喜呀路姐,終于結束了,可以休息啦!”郭嬈栩走上前,體貼地撫了撫路鳴的后背。 路鳴側過頭,朝著郭嬈栩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余光卻瞥到了一處急速墜下的光影。 “小心!”路鳴將郭嬈栩抱著推到一旁,自頭頂砸下的不知何物順勢落在了她的背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嘶——”路鳴被一道突如其來的疼痛砸地失了聲,眾人抬眼望去,只見原先固定在郭嬈栩頭頂?shù)木酃鉄舨恢螘r已悄然落下,與路鳴的背部親密接觸后,掉在了路鳴的腳踝旁邊。 再看那名被聚光燈砸傷的少女,她的額間落下了幾滴豆大的汗珠,后背的血水早已浸濕了她身上的白色短袖,那急速涌出的鮮血如同一朵朵正月里的臘梅,盛開在一片雪白的天地中。 “快打120!”嚴威連忙沖著工作人員大喊一句。 迷迷糊糊中,路鳴感覺自己被人七手八腳的抬到了一輛車上,背后傳來一陣陣仿佛被人生生撕裂一般的疼痛,她咬牙悄悄告訴自己千萬不能閉眼,不料卻還是抵不住那陣子叫她無法忍受的疼痛。 她的頭不受控制地一歪,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我不能死。我要好好的活著。因為我不信,這世界上會有這么多的巧合。 這是她閉眼前,最后殘存的幾抹意識。 第18章 航天航空的夜路 路鳴身著病號服,靜坐于病床之上,縱使身后才剛縫過針,她的背部依舊挺得筆直。 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的身體。路鳴閉著眼,在心中默默地對原身說道。 都不用刻意去看,路鳴僅憑著背后可以感知到的陣痛,便能夠預想到那道疤痕是多么的觸目驚心。 當聚光燈掉下之時,她心中沒有別的念頭,僅僅是下意識地想推開郭嬈栩,幫助其避開傷害。想是這么想的,做她也是這么做的,但當那盞邊框鋒利的聚光燈真的接觸到她背部的肌膚時,那冰冷刺疼的痛感,那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后悔,都在清清楚楚地告知她 ——承認吧,你本質(zhì)上就是個怕死的普通人。 沒有人不怕死,哪怕是抑郁結心久久不得散去之人,亦有在這人世間不舍得割舍的東西。譬如他人一個簡簡單單鼓勵的眼神,譬如一件割舍不下縈繞心頭的瑣事,再譬如一個根植于心揮之不去的夢想。 路鳴投身于航空航天界的夢想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時間太久,她都有些記不清了。 只記得十四歲的那個夏天,她在一份外文報紙上看到了火箭的相關報道: ——1926年3月16日,人類第一枚液體火箭在美國馬薩諸塞州奧本成功發(fā)射。這枚火箭的研制者就是被譽為美國火箭之父的羅伯特·h·戈達德博士。 ——然而真正意義上的液體火箭,卻是由德國的馮·不勞恩研發(fā)出的v2火箭,并于1944年6月22日將其成功發(fā)射,它是航天史上第一件進入太空人造物體。 路鳴還記得看到這本雜志的那個早晨,天很藍,風很輕,她坐在父親任教的大學湖畔驀然抬頭,試圖探尋大氣層外的宇宙。 彼時的中國正處于1964年,路鳴的父親畢業(yè)于戰(zhàn)火紛飛時代的西南聯(lián)大,是一位學識高深思想開明的老教授。 所以當路鳴主動向他提出想要前往蘇聯(lián)學習火箭相關知識時,這位老教授生平第一次動用了自己的人際關系網(wǎng),把年僅十四歲的女兒送上了開往蘇聯(lián)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