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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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今天,挑糞的不過來嗎?…… 秦偉對著電話喂喂喂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月秋在罵了他一句滾蛋之后就把電話掛了,他氣的踢了桌子一腳,又重新?lián)芰颂?,這次對著電話陰沉著臉,“我找郭暉,讓他給我回電話?!?/br> “你發(fā)這么大的邪火做什么。”屋內(nèi)還有其他的人在,其中一個男的笑道:“市里的姑娘不好嗎?文工團的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農(nóng)村小孤女,能有多大的見識,你帶她看幾回電影上幾次飯店還哄不到手,非得弄到市里來,你也不嫌土。” “那是你沒見過人,和別人還真不一樣,長得還鮮靈靈的。”秦偉坐回沙發(fā)上,想起月秋的樣子身子有些熱,仰頭對著屋頂喃喃道:“雖然沒爹沒媽但有個以前當(dāng)兵的爺爺,家教嚴,要能用簡單的法子弄上手,我早在石林縣的時候就成事了,前后左右我花了不少的心思她才同意和我處對象?!彼驮虑锾帉ο笠詠?,送的貴重東西月秋從來不收,也不和他在外面過夜,處對象兩個月以來,他就拉過下她的手,別的什么都沒干成,秦偉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只手雪白細嫩抓在他手里滑嫩酥軟,跟沒骨頭似的,讓人抓著就不想松手。 原本想著他回了市里就讓月秋也跟著過來,把人安插在市里的文工團,憑她的條件就是不用他走人情也能進,結(jié)果文工團處壓根沒收到報名表。 不來市里,還要和他斷了。 事情計劃的好好的,一切都怪郭暉多嘴。 *** 這邊李月秋掛了電話,公用電話傳呼站的大爺悲憫的看著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從桌前的抽屜里抓出一顆花生糖,“閨女,吃糖,誰沒個糟心事,慢慢就會過去了,凡事向前看。” 大爺把電話從頭聽到尾,估計是自個想象了事情的經(jīng)過,想讓她吃顆糖甜甜心,李月秋接過糖,說了一聲謝,“哦,我沒事,那是個壞蛋?!毙Φ膵汕翁鹈溃稽c陰霾都沒有。 沒什么可難過,她對秦偉上輩子就沒感情,人渣一個。 郭暉是李月秋小姨的兒子,比起李大有,他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混子,當(dāng)時秦偉追了李月秋半個月,各種手段都用了,手表衣服稀罕東西送了不少,尾人尾得像蜜蜂一樣勤快,但李月秋柴米油鹽不進,對他根本沒感覺,后來郭暉就給秦偉出了個主意,在李月秋下夜班的時候找了幾個混混來堵人,秦偉再救人。 事實上,這個老套的招式成功了,雖然中間出了點事情,但李月秋在醫(yī)院醒來的時候看到頭上包著紗布慘兮兮的秦偉,心一下就軟了,后來兩人沒過多久就在一起處對象了。 李月秋咬著糖,覺得糖真甜。 翌日。 李月秋一早起床天沒亮就坐在床邊疊衣服,昨天在她回來之前付雙紅交代了李艷以后都上rou聯(lián)廠吃午飯,李艷以為自家媽已經(jīng)和李月秋說好,等著晚上李月秋回房兩人再和好,但她不知道自己的長期飯票已經(jīng)沒影了,再加上昨晚李月秋回房間沒和她說話,徑直就躺床上睡覺,這讓她一晚上更是賭了一肚子的氣,所以早上起來去上學(xué)的時候生怕引不起注意又重重的摔了門,這次李安國出聲管教了。 沒一會樓下就傳來李艷的哭聲,李月秋專心收拾自己的東西,權(quán)當(dāng)聽不見,雖然她和李艷擠一個小屋子不好多占地方,但她的東西不算少。 80年之前都是買布做衣服,很少買現(xiàn)成的,布票緊缺,窮人家都是補丁疊補丁,能穿就行,別的沒功夫計較,所以大街上一水兒的灰藍和軍綠,且款式簡單保守,特別是女同志恨不得把全身上下包的嚴實,要是稍微暴露一點,走在大街上絕對是個異類,嚴重點會被掛上耍流氓的名頭,不過現(xiàn)在開放了,漸漸的好了很多,她昨天就看到rou聯(lián)廠一些和她現(xiàn)在年紀差不多的女工人在下班后穿黃色橘色等顏色鮮亮的衣服裙子。 廠里的女工人喜歡比來比去,比誰穿的好看,誰用的擦臉油最好,她也算是最愛漂亮的一位,所以衣物放了整一個箱子,大部分都是比照著別人時髦漂亮的款式,再找手藝好的人幫忙做,這整一箱都是她“省吃儉用”置辦的,得帶回家去。 全部收拾完之后,她換了件淺粉色的衛(wèi)生衫,搭上一只雪白的的確良“假領(lǐng)頭”,看上去和襯衫一樣,一般買不起襯衫的都會買好幾只的確良“假領(lǐng)頭”搭配衛(wèi)生衫或者是薄絨衫來穿,完全不失洋氣。 衛(wèi)生衫的下擺她收進褲腰,把細細的腰肢的弧度凸顯出來,站在鏡子面前整理好以后又把頭發(fā)編成一條麻花辮,麻花辮她特意編松了一點,帶點蓬松毛絨的感覺。 時候不早,她加快了動作邊下樓邊往手里抹蛤蜊油,一眼就看到樓下坐著的李安國和付雙紅。 難得這個時候他們都沒出門。 付雙紅聽到聲響看了過來,昨晚后半夜她摸黑起來鎖碗柜,點了蠟燭看柜子里的東西沒少才放心,她和李安國已經(jīng)商量了一個晚上,今早天沒亮就去公用電話傳呼站打了幾個電話。 這會見李月秋下來了臉上驀的閃過驚艷,她這侄女長相好她是知道的,見過的人都說是老李家的雞窩里飛出了只鳳凰,天生的美人胚子,巴掌大的臉蛋鮮妍明媚,皮膚白皙剔透,麻花辮垂在胸前一側(cè),漂亮得跟年畫里走出的人一樣。 付雙紅頓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都是老李家一條根上長出來的孩子,她家燕兒就沒這么好的皮相。 “月秋起了啊,廚房有熬好的大米粥,開花軟爛正熱乎著。”付雙紅異常熱情溫柔,“以后不讓你和燕兒擠一間房,房間兩人住小了些,我把閣樓收拾出來給你住,本來之前就這么打算的,但太忙了,就拖到現(xiàn)在?!痹捓镄虚g透著希望李月秋能留下來的意思,甚至上前來拉李月秋的手,被李月秋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付雙紅什么心思她多少知道,前世,她不知道她去了市里不久,小叔就從暖瓶廠工人變成了玻璃廠的辦公室主任。 而她被誆騙到了市里,才知道秦偉已經(jīng)有了快結(jié)婚的妻子,對于她無非就是看上她這皮囊舍不下想把她養(yǎng)在外面,她知道后買票要離開,但到了火車站被秦偉截住。 秦偉告訴她,他可是花了500塊,怎么能讓她就這么走了。 她當(dāng)時想不通也來不及想什么500塊,為什么秦偉能到火車站截她截的那么及時,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意識到她買票要從市里離開的時候只通知了一個人,那就是小嬸付雙紅。 李月秋陷在那段回憶里,她不說話,付雙紅以為把人說動了,趕緊繼續(xù)道:“你還年輕,別自己瞎拿主意,這rou聯(lián)廠的工作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你聽小嬸句勸?!备峨p紅說著把秦偉搬了出來,“何況秦偉回了市里,你要是也回了鄉(xiāng)下,你兩不是離得更遠了?!?/br> “我和秦偉已經(jīng)沒在處對象了?!崩钤虑锎驍嗨耙院笪易约簳一钭?,再不濟,家里有田有地,我回家種地。” 付雙紅:“……” 李月秋從小沒了父母,打小就被老爺子放手心疼,以前在呆鄉(xiāng)下的時候基本不怎么碰活,現(xiàn)在說什么種地?種地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她這個模樣種的了嗎?拿鋤頭都怕會崴了手。 正在看報紙一直沒說話的李安國把報紙一放,“月秋,你這事我們做不了你的主,等你爺來,你和他說?!?/br> 老爺子當(dāng)初知道李月秋能上rou聯(lián)廠上班別提有多高興,不會答應(yīng)讓她不干的,他已經(jīng)讓人去通知鄉(xiāng)下的老爺子,一會就到。 “那等爺爺來了我和他說。”李月秋不想和他們多掰扯,眼看天越來越亮,她現(xiàn)在著急出門,“我現(xiàn)在有要緊事。” “哎,月……”想和她來拉鋸戰(zhàn)的李安國夫婦只來得及看到門口的一片雀躍的衣角。 李月秋出門之后直奔公廁,這一排的連體平房有兩個公廁,附近的居民都上這來上廁所,公廁簡陋,但每到早上,公廁外忙碌的景象和供銷社也差不了多少,排了一溜的隊伍挨個上廁所,公廁還有專門的人在管理。 “月秋,跑成這樣鬧肚子了?”一位鄰居大嬸看到她跑過來,招招手好心的給她說:“這處排的長,你上另外那個去看看。” 李月秋不上廁所,她在公廁旁找了一圈,臉蛋急的紅撲撲的,顯得眉眼越發(fā)的艷,甚至還跑到男廁所那個方向去走了一圈,墊著小腳尖,眼神熱切像是在找自個最心愛的東西,弄的一些小伙子緊張不自在,彎腰駝背憋尿的也挺直了身板,讓自己精神點。 有幾個大老爺們想呵斥幾句,廁女廁都是各自排各自的,一個女娃娃,女廁又不是在這,探頭探腦的,瞅啥呢,但看到李月秋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被晃了眼,愣是一個屁都沒敢放出來。 李月秋整個人蔫頭巴腦的,早知道就不和李安國他們瞎扯浪費時間了,她朝看廁所的人問:“施爺爺,今天,挑糞的不過來嗎?” 第6章 眼珠長在腦門的小娘們 施爺爺是守公廁的,守公廁不是為了收錢,也不是為了維持排隊秩序,而是為了防止有人來偷大糞,要知道供銷社的尿素化肥量不多,是緊俏品,種地的農(nóng)名也買不起化肥用來肥田,所以地里的莊稼長得好不好,靠的就是糞。 “挑大糞的?來了,不過早走了?!碧艏S的人六天過來一次清理堆積的糞,一般來兩到三個人,天沒亮就過來,現(xiàn)在早走了,施爺爺以為李月秋有什么事,“有一個應(yīng)該還沒走脫,在糞池那邊撈東西,咋了,你也把東西掉糞池了?”今早有個女娃娃跑過來說自己的金戒掉糞池了,讓挑糞的幫忙撈,這會也不知道撈上來沒有。 施爺爺帶著李月秋轉(zhuǎn)到公廁后面的糞池去,縣城里的大糞是糞堆管理科管的,一桶糞可以賣三毛到四毛,所以糞池是帶鎖的,鑰匙在他手里,他正好去看看東西撈上來沒,撈上來了就鎖糞池。 他邊走還邊和李月秋嘮嗑說今早一個小姑娘跑過來說自己的金戒指掉糞池了,就等挑糞的過來讓他們幫忙下去撈,但戒指那么小的東西,還是在糞池里,掉進去兩三天了,要咋撈啊,來的三個挑糞人都不愿意,他們是挑糞的,手頭是有活要干的,戒指小成那樣,根本撈不上來。 小姑娘哭上了,哭天搶地的,最后有一個挑糞的說,給錢就幫忙下去撈,那糞池又深,也不知道撈沒撈上來。 這件事算是一件能嘮嗑的事情了,施爺爺絮絮叨叨的講著,感覺身后沒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李月秋直勾勾的看著遠處小溪里站著的男人。 男人正彎腰抓著一把雜草搓洗自己的手臂,動作大刀闊斧。 那人就是幫人撈金戒指的挑糞人,施爺爺記得他好像姓陳,是個力氣很大的年輕人,干活扎實,挑完糞還會幫他把糞池周圍清理干凈,一般施爺爺會故意讓他晚走,然后讓他弄兩捅糞回去,反正挑糞也是統(tǒng)一挑到糞堆管理科去灌地的,多一桶少一桶根本沒人會知道。 掉了戒指的小姑娘正走過來,和身邊陪同的伙伴說著話,看神情,應(yīng)該是撈上來了。 “撈上來了?”施爺爺笑著朝小姑娘問道。 “嗯,撈上來了,花了兩塊錢,真是的,這些個沒文化的莊稼漢一點幫助他人,樂于奉獻的道理都不懂,非得要我花錢了才下去給我撈,撈上來也不洗洗,就這么遞給我,害我在溪邊洗了好一會?!毙」媚镆荒槻挥莸谋г梗种干咸字鴺O細的一小圈金色戒指,這些挑糞的反正都要到糞池里撈糞,幫忙還要收錢。 施爺爺笑呵呵的神情淡了些,“那糞池深,味道大又臟,能有人下去撈就不錯了,撈到就好,撈到就好?!?/br> 小姑娘哼了下,“他們挑糞的莊稼漢臟不是常事嘛,整天和糞打交道,身上都有糞味?!?/br> “你嫌棄臟手上那金戒指不如丟了?!崩钤虑锟囍槕凰?,像是只露出爪子的小動物,要撓花人的臉,“糞坑里的東西還撿回來戴手上,有糞味,臟死了!” “你什么人,關(guān)你什么事!”小姑娘心里其實也覺得掉糞坑里的東西臟了,但這可是金子,不是石頭,要是掉別的東西,她早不要了。 李月秋:“就關(guān)我的事!人家付出勞動,就該得到成果,給你撈就不錯了,挑三揀四,小資做派,你想他白給你撈?這是不珍惜勞動人民的果——”實 話沒說完,遠處溪邊的男人清洗干凈,卷著褲腳上了岸,結(jié)實的肩臂挑起兩桶糞,微轉(zhuǎn)過頭來,李月秋咻的一下沒聲了,看都不敢看人,貓著腰極快的躲到了施爺爺?shù)纳砗蟆?/br> 施爺爺:“……” 過了好一會,李月秋才從施爺爺后面小心翼翼探出頭來,男人沒過這邊來,挑著兩桶糞從另一個方向走了,李月秋直起身子,瞪了小姑娘一眼,“臟死了,都是細菌!”說完朝前方已經(jīng)漸行漸遠的人追去。 原地的施爺爺干咳一聲,笑著說:“那啥,拿回去消消毒,消消細菌?!?/br> 小姑娘臉色紅紅白白,難看的緊。 *** 李月秋跟了人一路,她是小跑的跟著,不然追不上,明明前面的人挑著兩捅糞,但走得快極了,她撐著肚子氣喘吁吁,終于男人在大路上一輛老舊的拖拉機處停下了。 幾個人正把拖拉機上的大麻袋吭哧吭哧往另一輛貨車上下搬,那些大麻袋搬到貨車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咋恁晚才過來?” “有事?!蹦腥税褍芍患S桶和扁擔(dān)放下,走到去開始搬東西,彎腰一拖一拽就把袋子扛起放到貨車上,好像完全不費力,別人扛一袋,他能扛三袋,身上只穿了件粗布褂,肩背健壯寬闊隨著使力繃起一層有力的肌rou。 李月秋有些不知所措,盯著人眼睛像是盛滿了清泉,水汪汪的,手指指肚反復(fù)捏著衣裳袖子上的扣兒。 好一會,拖拉機上的東西漸漸搬空了,這次又往拖拉機上搬別的東西,拖拉機老舊,搬上搬下顯得搖搖晃晃,幸好重新搬到拖拉機上的東西不多,轉(zhuǎn)眼就完工了,本該離開的李月秋就這么看著人,不上前也不走人,她見那人從拖拉機上跳下來,動作矯捷,大手隨意抹了一把頭上浮起的汗珠,靠著拖拉車和人說話,聲音沉悶醇厚但干脆,“下次要加到三塊?!?/br> “三塊?這不行,不是一直都是兩塊的嘛,不興這么抬價?!?/br> “成色好,三塊不多?!?/br> “……成色再好也不能加到三塊,再便宜點,少五毛,兩塊五,三塊高了,我們搭伙做了這么長時間,你這樣我沒法做,都沒啥賺頭?!?/br> “你沒法做,我也沒法做,你不做我找別人。”口氣穩(wěn)穩(wěn)的透著老實,但拗得沒商量的余地。 這時從拖拉機駕駛位鉆出來一個人,瘦的跟皮猴似的,踩著雙解放鞋,鞋帶系的亂七八糟,梳著個二八分的發(fā)型,頭發(fā)軟塌塌的,戴著副不怎么搭配的蛤.蟆鏡直嚷嚷,“我說三塊你咋沒法做?別的人你去問問瞅瞅,為了壓秤往米里摻沙,瞎禍害糧食,我們不摻沙,口袋里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糧食,再說我們給的都是獨一份的“桂花球”,你上別的縣里村里問問有沒有比我們好的,運到市里你起碼……”他手指比了個六,視線不經(jīng)意的抬起看到了大路對面的李月秋,瞇了下眼睛,看清之后頓時一張臉變的惡狠狠的,伸手捅了捅旁邊的人,咬牙低聲道:“大根,你看,是那眼珠長在腦門的小娘們!” 第7章 說話間軟言軟語比菟絲草還軟上…… 陳立根扭頭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來,濃眉大眼,五官端正輪廓清晰硬朗,透著生活磨礪過的味道,但眉眼青澀英俊,黝黑的皮膚多了些粗野,高高大大的像是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視線和李月秋碰了個正著。 一瞬間李月秋呼吸一怔,心砰砰砰的,連自己都沒發(fā)覺自然的漾起水潤的雙眸,櫻桃唇上揚。 然而,陳立根木著臉很淡的掃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和對面的人說話。 “……”李月秋一下就蔫了。 她也不灰溜溜的走人,索性直接在路邊的一顆樹下找了塊石頭坐在上面,逆著光繼續(xù)看著陳立根。 她現(xiàn)在十七歲,陳立根二十出頭,比她大三歲。 瞧著真年輕,嫩得仿佛是才抽芽的楊樹,瘦瘦高高,身材挺拔魁梧,經(jīng)常在田地里干農(nóng)活,皮膚黑的像塊炭,身上的粗布褂扣子有幾個壞了,沒壞的扣兒也沒好好扣上,隱約能看到結(jié)實的小腹線條,一塊一塊的,起起伏伏沒入寬大的腰褲。 李月秋臉頰有些發(fā)紅,皮膚粉光若膩,邊看邊晃起了一雙小腳,跟打秋千似的。 和煦的陽光混著舒服的風(fēng)卷過,樹葉吹的嘩嘩作響,樹下的小姑娘一雙溫柔的眼眸只有對面的人,完全注意不到其他。 趙永平拿著拖拉機搖把盯著對面“眼珠長在腦門”上的女人,磋磨了半天,見人還不走,把蛤.蟆鏡一摘,卡在衣裳領(lǐng)子上,吊兒郎當(dāng)?shù)拇蟛匠瘜γ孀哌^去。 “喂!李月秋,你干啥呢,看什么看,走遠點。”趙永平說話沒個正經(jīng),口氣不好,他不待見李月秋,也不在乎自己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同志的,完全沒個好臉嘴,“我說你當(dāng)看電影呢?!” 李月秋晃蕩的腳停住,半掀起眼簾看趙永平,這人還是從以前到之后對自己態(tài)度都不怎么好,每次見到她都要刺兩句。 她輕輕的哦了一聲,但壓根沒動。 那雙眼珠漂亮的跟沖過水的黑葡萄似的晶瑩剔透,被她一盯,趙永平一張惡臉有些繃不住,但一想到這女人看著漂亮,心腸卻硬,長得再漂亮也白瞎,怪不得背地里村里的人都喊她狐貍精,他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的齜牙咧嘴讓自己別被這小娘們迷了眼,“一邊去,你倆現(xiàn)在沒啥關(guān)系,你來這坐著看什么,自己找膈應(yīng)還是膈應(yīng)大根來了?” 李月秋站了起來,低下小腦袋,露出一小段白膩的脖頸,像是春日里垂下的嫩柳條,她有些不自在,知道自己招人討厭,但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隨便看看,看看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