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說，楚喬西覺得風(fēng)寧霜絕對就是這么想的，看向她的眼神中更是鄙夷。

    然而楚玄曦卻知道，這不會是為了他，也絕不可能是為了他！

    是夜王！楚玄曦心中一涼，想到了這個答案，他緊緊地凝睇著她，目光中帶了份不能理解的痛。

    “疼不疼？”他換了個話題，轉(zhuǎn)而將手伸入被褥，握住了她的手，緊緊攥著不肯讓她逃開，她的手很冰涼，掌心里都是冷汗，他便用大拇指溫柔地摩擦著，一下下。

    這樣的動作讓她想起了君清夜，心中的難受便更多了一分，風(fēng)寧霜眸光哀切，她瘋了一般想要見到他，甚至不惜做出自殘的事，都未能回去。

    這是不是個不好的預(yù)兆？她不禁想歪，貝齒緊緊地咬住下唇，大力到要將它咬出血來。

    楚玄曦注意到，便用另一只手去碰她的薄唇，一邊靠近些輕聲道：“別咬，寧霜，松開。”

    但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完全不理會他，相反越咬越緊。

    楚玄曦說了一會兒毫無效果，只好采取些措施，他傾身靠近她，呼吸離她越來越近，就在他要伸手用力拉開時，風(fēng)寧霜猛地回神，驚慌地推開他。

    “太子殿下……”

    一開口嗓音便和破鑼一樣難聽，風(fēng)寧霜抿唇。

    見她的唇上落下了印，楚玄曦輕柔地抹著，想將那印跡抹去。

    屋內(nèi)，木靈便站在一邊，親眼看著自己的夫婿對著另一個女子千般溫柔，她的牙關(guān)都快要咬碎，心中仿佛在滴血。

    這時，婢女進了來，手中拿著一碗藥，楚玄曦方一看見便親手接了過來，想要喂她。

    “太子殿下，寧霜自己來吧！”

    她低聲說道，伸出手去接，不料手腕無力，差些將藥碗打翻在床榻上，幸而楚玄曦眼疾手快地接住，拿著勺子將湯藥吹涼。

    “我喂你?！?/br>
    他執(zhí)意將藥遞至她唇邊，眸子中帶著不讓拒絕的意思，風(fēng)寧霜垂著眸，微微張開了嘴。

    藥味很重，湯藥自然極苦，風(fēng)寧霜面不改色地全數(shù)喝下，連楚玄曦問她要不要蜜餞都拒絕。

    氣氛沉默下來，楚玄曦回身見楚喬西和木靈居然還在，便下了逐客令將兩人趕走，楚喬西一臉憤懣，木靈眼中含淚地走出去，衣角處被蹂躪的不成樣子。

    屋內(nèi)只剩下了兩人，楚玄曦重新坐回了床沿，呼吸慢慢平復(fù)下來，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現(xiàn)下也看了見，他瞳孔一縮，痛心地問道：“你撞了床柱？”

    那床柱上留下了抹不去的血跡，似乎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他，她喜歡的是夜王，她為了夜王竟然自殘！

    她沒有說話。

    楚玄曦只覺心口被一只大手緊緊捏住，那手越來越收緊，他已經(jīng)喘不上氣來。

    “你就那么喜歡他？”

    聞言，風(fēng)寧霜抬眸，竟然回了他，“是！”

    僅僅一個字，便將楚玄曦打入萬劫不復(fù)的地獄，他不甘心，還什么都沒有做，還沒有試著去追她，便已經(jīng)失去了機會。

    “為什么？”

    風(fēng)寧霜撇開眸子，不說話，楚玄曦見她又不答，伸手便握住了她的肩膀，不停地搖她。

    “為什么，你說啊！”

    她被搖的更是頭暈?zāi)垦?，心中的難受鋪天蓋地而來，君清夜從來不會這么對她，只有他是溫柔的，只有他！

    這么一想，回不去的難過再一次襲上心頭，她的瞳眸內(nèi)漸漸升起淚光，模糊了視線，她緊緊地抿著唇，眼淚越積越多，從通紅的眼眶中出來。

    楚玄曦一慌，將她擁進了懷中，“對不起，寧霜，對不起……”

    她揪著被褥，眼淚越流越多，“我想見他，想見他……”

    她瘋了般想回到他身邊，想讓他抱著她，想聽他說話，或者只靠在一起，永遠不說話也可以。

    不不不，她不應(yīng)該貪心這么多，只要見到他就好了！哪怕摸不著！

    “我想見他，想回去……”

    她的眼淚將他的衣裳浸濕，楚玄曦攬緊她，耳邊全是她胡亂的話語，她一直說著想見他，想回去，楚玄曦完全聽不懂。

    “寧霜，別哭……”

    他撫著她的背，柔聲說話，他將她扶著躺下，用拇指擦干了她的眼淚。

    “別哭，寧霜，”他那樣溫柔的眸子，一如記憶中君清夜那雙黑眸，“歇一會兒，乖！”

    她還在抽泣著，但真的有些困意，莫名其妙便睡了去。

    楚玄曦在一旁坐著，身子僵直，手牽緊她。

    他在這兒坐了極久，久到她一開始發(fā)高燒，他便知曉，立刻便用冷水沾了絹帕給她敷額頭。

    高燒中，她的身子guntang，亂七八糟地說著話，楚玄曦俯身聽見她說的話，眸光哀傷。

    她說，不要拋棄她。

    第65章 第六十四章：準備

    第六十四章：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