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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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本以為正在打電話的唐威卻已經(jīng)掛了電話,她并沒能聽到什么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更令她心驚的是,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仿佛似料到了她會出來找她一般,正安靜的站在不遠(yuǎn)處的樓梯拐角處等著她。 “何老師,有幾件事,想要和你確認(rèn)一下?!?/br> 唐威開了口,聲音有意的放低著,何萍看著她,本就糟亂一片的心湖隨即被攪起了大片漣漪。 五分鐘后,何萍回到了班級門外,聽著里面嗡嗡的聲音,又足足站了五分鐘才,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表情平靜的推開了門,并且維持著穩(wěn)定的聲音,在瞬間安靜下來的教室里,淡淡的點了個人名,示意他出來問話。 被點的少年一臉驚訝,但卻藏不住眼底的慌亂,他下意識的去看角落里的身影,卻在對方狠戾的視線下,懼怕的回過了頭,咬唇磨蹭著出了教室的門。 教室里再也沒有響起來鬧哄哄的聲音,一個個少年被接連叫了出去,卻沒有一個回來。整個班級里似乎都彌漫著恐懼而壓抑的氣氛,這樣的氣氛一直維持到何萍叫到最后一個名字的時候。 “譚何,你出來一下?!?/br> 被點到的少年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坐在座位上淡淡的看著緊緊抿著唇的何萍,眸子里隱含嘲諷,又似有說不出的悲哀絕望。 何萍攥了攥拳頭,剛要再叫一聲,譚何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生的高大,眉目十分峻挺好看,但眼中卻帶著令人畏懼的戾氣,像是具象的刀一樣,刮的何萍有些說不出的害怕。 將人帶到外面,交給早已經(jīng)等候著的華英慈和梁亮,何萍沒在跟上去,即使知道了可能的結(jié)果,她還是有些不敢面對。 高大的少年背影在一點點遠(yuǎn)去,何萍忽然就濕了眼眶,心底是炸開的悲傷和綿延不絕的悔恨,那么多事,她都知道,卻從未管過,問過。而正是這些她以為的,除了學(xué)習(xí)以外不重要的東西,卻最終釀造出了這樣的苦果。 可是做都做了,后悔還有什么用呢。 唐威看見譚何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種頹喪而堅定的表情,她眉梢微微一動,肅整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的盯著他足足看了一分鐘,盯到他面上僵硬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一絲裂紋后,才淡淡的開了口: “坐。” 高大的少年沒有動,好一會兒后,才在唐威又望過來的視線下動作僵硬的坐了下去,盡管依舊微微揚著脖子,嘴唇卻在不自覺的抿緊。 唐威用筆尖敲了敲桌子,聲音冰冷卻似乎又透著說不出的惋惜哀嘆:“說罷?!?/br> 說吧? 說什么? 譚何閉著嘴沒出聲,唐威又敲了下桌面,聲音比之前冷了幾分:“從你把到體院館,到你拖地離開?!?/br> 譚何的眉頭狠狠的跳了一下,咬著唇生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你真不知道?”唐威抬頭看向少年,一向溫和的眉眼間陡然多了幾分逼人的銳利:“譚何,不過是知道了你在酒吧陪酒而已,你就能對著你曾經(jīng)的好兄弟下得去那樣的死手,你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臉,一下子白了下去,但很快的,滿滿的兇戾卻占據(jù)了譚何的整張面孔,將那張原本俊帥逼人的臉一下子扭曲的猙獰起來。 “好兄弟?!他他媽也配!良心不安?你應(yīng)該問問那個混蛋!” “他已經(jīng)死了?!?/br> 唐威“啪”的一下將比拍到了桌子上,譚何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本就不算是銅墻鐵壁的心墻頓時塌了一半,他白著臉,不敢去看唐威,只有微微顫抖的嘴唇能看出他的心虛和不安。 唐威見狀,暗自松了口氣的微微收了下臉上的表情。其實,這樣威嚇的手段,她是不怎么會用的,更不擅長。這倒不是因為她的性格太過和藹可親,如果真是這樣,也不會有那樣一副身手,只是,也只是厲害在手上了,言辭上,除了之前爆發(fā)的那一回,在唐威如今過去的二十幾年人生里,竟然是從未有過的。 她本意是想讓華英慈來扮這個白臉的,結(jié)果卻她舉著之前她戳破鄧天時候的事兒給堵了回來,更是加了個自己長的太嫩,不適合嚇人的理由,直讓唐威瞪大了眼睛。 唐威很是有些無奈,當(dāng)時能和林校長和鄧天那樣,是因為氣憤,現(xiàn)在卻沒有那樣激烈的情緒。 好在她要面對的,不是一個久經(jīng)社會的成年人,而她刻意的,不但一個個將他周圍的朋友調(diào)開,更是在問話前沒收了他們的手機,又在問話后,讓人看住不許離開。 譚何是這一幫人的“老大”,他在平時領(lǐng)導(dǎo)著他們,震懾著他們,但同時也在依賴著他們,他們作為他的力量,是支撐他自信心的最重要的柱子。 拔掉了這些,哪怕這個譚何再厲害,也會惶茫不安。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第一道防線已經(jīng)打開,唐威吸了口氣,開始接二連三的扔炸彈。 “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我給你說?” 意料中的靜默后,唐威緩緩的開了口。 “你不想殺了他的,可你如果不殺了他,你在酒吧做陪酒這件事就會曝光,而這樣嚴(yán)重的違紀(jì)行為足以讓你被學(xué)校勸退,這樣以來,你大部分的經(jīng)濟來源也就沒了。 這所私立高中的有錢孩子還是不少的,而且大多數(shù)都家庭不錯,他們的保護(hù)費雖然不夠填補你爸爸賭博的漏洞,但卻足以讓你能好好的生活下去。當(dāng)然,你如果被趕出學(xué)校,你也不是不能再收錢,只是學(xué)校里和學(xué)校外是不一樣的,更何況,你也需要這個高中文憑,一旦被現(xiàn)在的學(xué)校退學(xué),只怕你再難能得到進(jìn)入學(xué)校的機會了?!?/br> “所以,張向暖的威脅,才會讓你覺得不除掉不行?!?/br> 譚何的身子猛的一抖,不可置信的望向唐威。 “張向暖和你的那些家境一般甚至是不太好的‘兄弟’不一樣,他家里有錢,也不吝嗇給他錢,他和你們玩的近,也只是因為你們比周圍的人都‘玩’的開,更讓他新奇?!?/br> “他請你們唱歌,喝酒,吃飯,更多的時候是帶著炫耀的意思吧。我猜,你應(yīng)該不喜歡他很久了。但有這么個免費的飯票,你也就忍了,畢竟你還是需要他的慷慨的?!?/br> “然而,你沒想到的是,你在酒吧陪酒打工會被他看到,這讓這位小公子覺得惡心了是不是,他看不上你陪那些陌生的年紀(jì)一大把的女人喝酒賠笑。 他要遠(yuǎn)離你,可又握著你的把柄,你的示好,威脅,憤怒,都沒有起作用,反而讓他更為生氣的揚言要揭發(fā)你,可是就算這個時候,你也沒有想殺了他?!?/br> 譚何忽然埋下了頭,肩膀微微聳動,唐威嘆了口氣,她其實更希望這些能讓譚何自己說出來,而不是她現(xiàn)在這樣步步緊逼的刺破他的心防。 “是你的兄弟們憤怒了吧,他們瞞著你,把人叫到了體育館,三個打一個,還有一個負(fù)責(zé)放哨。這本來只是個教訓(xùn),可張向暖是個倔脾氣,這頓打,不但沒讓他服氣,反而反彈的更大了,這讓他們幾乎憤怒的失去了理智,我想,張向暖一定也沒少當(dāng)著他們的面罵你。 然后,他們綁著他,給他割腕放血,嚇唬他?!?/br> “你到的時候,譚何,他說了什么,讓你最終下定決心把一個已經(jīng)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勒死?” “是要將你陪酒的事兒公諸全校,還是要向校長告狀將你們都趕出學(xué)校,還是說要控告你們,殺人未遂?” “張向暖脖子上的勒痕是細(xì)軟的繩索造成的,體育管里每天打掃整理,并沒有那樣的工具,那個粗細(xì),是誰腳上的鞋帶?” “你很聰明,懂得清理現(xiàn)場,不遺留痕跡,把人倒吊起來,也不是因為泄憤,而是方便你清理他身下的血污和足跡!” “別說了!夠了!是我……是我殺了他!他不死,就是我死!”譚何忽然抬起了頭,赤紅的眼滿是恨意的瞪著唐威:“殺了他,我一點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