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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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恐怕不是冤家路窄,而是找上門來的。 裴寄沿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恰好蘇清也回了頭。 蘇清今日確實是來店里找茬的。那日在藥鋪與蘇晚分開后,她越想越氣,本以為會低聲下氣的人卻對她視而不見。 再加上她有孕在身,脾氣愈發(fā)不好。便派了人打聽蘇晚最近的情況。這樣一來,就知道蘇晚竟開了個生意不錯的成衣鋪子。 于是今日得空就過來看看。 沒想到不僅碰到了蘇晚,裴寄也在。 她伸出一只手,一旁的念荷立馬攙了上去,主仆二人就這么緩緩走到蘇晚面前,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弱無辜,:“真巧呢,原來這鋪子是jiejie開的?!?/br> 蘇晚覺得她這庶妹真有陰魂不散的本事,明明對她厭惡至極,卻又上趕著找茬。她皺了皺眉道:“meimei莫非是被人欺負了,偌大的候府連個繡娘都請不起,還讓世子夫人親自出門?!?/br> 語罷,她若有所指的看了看蘇清的小腹。 蘇清面色變了變,仿佛被戳中了難堪。 她嫁入鎮(zhèn)遠候府之后,裴安雖然對她不錯,但他剛?cè)牒蚋?,整日忙著與人結(jié)交鞏固地位。而鎮(zhèn)遠候夫人心疼親子,對她庶出的身份極為不滿,在她懷有身孕的事情沒瞞住后,更是嫌棄,竟然忙著為裴安相看良妾。 諸事不順,所以她才來找蘇晚的茬。 再看到眼前出入成雙的蘇晚二人,更覺氣不打一出來。 “這位就是jiejie的夫君吧?!本退銡鈽O,蘇清還是裝模作樣道:“病可是好全了,我本顧及血脈親情,想替jiejie在侯爺夫人面前說些好話??上疑砸惶岬剑暇蜁鹋?。也不能怪侯爺生氣,畢竟血脈也是不能混淆的?!?/br> “蘇二小姐知道血脈傳承,那是再好不過了,有些東西是變不了的?!?/br> 蘇清本意是諷刺裴寄的血脈,卻不料被裴寄反嘲了李氏的風(fēng)塵女子出身。 蘇晚也有些錯愕,她沒想到裴寄竟然這般開口,就好像把血淋淋的傷口扒開給人看,看誰更痛。 面對蘇清向來淡然的她竟真的有些生氣,她沉下聲音道:“姨娘要是知道m(xù)eimei這般亂議血脈之事,怕是要傷心了?!?/br> 蘇清頓時被噎住了,更難聽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一只手緊緊的掐住扶著她的念荷,念荷吃痛卻也強忍住沒開口。隨后面上帶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jiejie對裴公子可真是情深義重呢?就是不知道二位是否商議過白鶴書院的事情,我本來想要幫忙,沒想到被jiejie拒絕了,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求來的名額?!?/br> 蘇晚臉色微變,這才察覺蘇清好似是鐵了心要攛輟她和裴寄之間的關(guān)系。 她有心想要頂回去,卻又顧及到一旁的裴寄。 畢竟她從未在他面前提及蘇清與白鶴書院的事情。 蘇晚知道,蘇清最想看到的就是她低聲下氣的服軟,可是她做不到,哪怕是為了裴寄。 她噤了聲。 裴寄料到蘇家兩個女兒的關(guān)系不好,卻沒想到竟是這般的爭鋒相對。眼見在蘇清話音落下后,蘇晚竟有些退讓之意。 是因為對他心虛嗎? 裴寄輕笑了一聲,淡淡笑道:“多謝蘇二小姐提醒,晚晚待我是極好的,我自是知道,也定然不會辜負于她?!?/br> 語罷,輕輕執(zhí)起蘇晚垂在一側(cè)的柔荑,真真是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 有些冰涼的柔荑被溫暖的大手握著,也沾染上一絲溫度。蘇晚輕輕動了動手指,到底是沒有掙開。 第10章 維護 左右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晚晚不必…… 兩人這副鶼鰈情深的模樣刺痛了蘇清的雙眼。 憑什么蘇晚明明已經(jīng)跌落塵土,再也不能以嫡女的身份壓她一籌,卻還是過得這般如魚得水。 而她明明是世子夫人,卻還要這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就連有孕在身還要遮遮掩掩,生怕顯懷過早。 手上抓著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念荷心中暗暗叫苦,終于是忍不住痛意小聲痛呼了一聲,又嚇得立刻閉了嘴。 幸好蘇清正在氣頭上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念荷偷偷抬頭覷了蘇晚一眼。 這些時日蘇清脾氣愈發(fā)暴躁,火氣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非打即罵。 若是她當(dāng)初沒有投奔蘇清,是不是就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的處境。 蘇晚當(dāng)然沒有察覺到念荷心里的起起伏伏。她努力忽視左手的異樣,睫毛微閃,轉(zhuǎn)頭吩咐周掌柜。 “廟小容不下大佛,既然這位夫人看不上,那便由著她去吧?!?/br> 周掌柜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既然小姐吩咐了,他便松了口氣,差伙計收起了衣裳,不再招待蘇清。 蘇清見鋪子里的眾人就這么忽略了她,心頭涌上一股惱怒??墒遣坏人_口,一旁的念荷就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道:“夫人,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候夫人怕是會問起來?!?/br> 念荷在蘇府多年,清楚的知道蘇清對蘇晚的敵意,也清楚的了解蘇晚的性子。兩人針鋒相對了那么多年,蘇清再怎么使性子,都難討到好處。 更何況蘇清還有孕在身,雖說候夫人不喜這未婚先孕的兒媳,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錯,倒霉的必然是她這個伺候的。 蘇清瞪了念荷一眼。 果然還是個吃里扒外的。 可一想起家中素來注重規(guī)矩的婆母,她心底也有些擔(dān)心。 一偏頭,蘇晚二人交握的雙手又映入眼簾。 蘇清輕哼了一聲,貧賤夫妻百事哀,她等著看這夫妻情深的樣子能持續(xù)到幾時。 鋪子里恢復(fù)了正常。 目送著蘇清主仆惱羞成怒離去的背影,蘇晚感覺到角落里掌柜和伙計悄悄打量的目光,左手的溫度愈發(fā)明顯,白皙的臉龐也染上了一絲緋紅。 她又輕輕掙了掙。 這一次,很容易就掙脫開來。 察覺到手中的細膩酥軟的離開,裴寄心底竟然掠過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左右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晚晚不必放在心上?!?/br> “嗯。”蘇晚點了點頭,這才抬眸看向他,眉眼彎彎,“我?guī)憧纯翠佔?。?/br> “好。” 蘇清方才稱這鋪子里的樣式都是不入流的東西,確實是有些信口胡謅。 自蘇晚接手鋪子以來,周掌柜得了權(quán),也沒人從中作梗。 此前散的七七八八的繡娘重新被招了回來,又多請了幾個手腳利落的伙計。仔細揣摩了京城里衣裳時興的樣式,多花了些功夫和本錢,慢慢的把這錦繡閣的名聲打了出去。 生意也就紅火起來了。 裴寄對這鋪子里的生意不甚感興趣。 他前世離開候府前是矜貴的候府世子,后來寒窗苦讀入了仕途,從未涉足過商賈之事。 反倒是這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小姐,于商賈一途倒有些頭腦。 明明前段時日她還為著看不懂的賬冊秉燭達旦,如今不僅生意步入正軌,而且還蒸蒸日上。 眼見著蘇晚從周掌柜手中拿過一摞賬冊,裴寄挑了挑眉,伸出一只手截過了賬冊。對上蘇晚疑惑的視線,又勾唇笑了笑。 是夜。 蘇晚許是白日里奔波多時,又看完了鋪子里近日的賬冊,又或是今日裴寄的貼心維護讓她卸下了心防。 往日里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她竟早早的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一側(cè)的裴寄闔著雙眼,感受到身邊逐漸趨于平緩的呼吸聲,一股淡淡的馨香若有若無的侵襲著他的感官,白日里的細膩酥軟好似還在手中。 他緊了緊放在被子下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些什么。 然而,就仿佛是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粒石子,縱然起了波瀾,只需片刻又會歸于平靜。 —— 蘇晚離府時正逢孟夏,而此時已是仲夏時節(jié),天氣越發(fā)炎熱。離秋闈 也不足三月。 自拜謝不允為師后,裴寄每日用過早膳便去往謝府,日入而歸。 應(yīng)著謝先生的要求,蘇晚也時常做了些點心帶著平兒送過去聊表心意。去的次數(shù)多了,偶爾也會順路去隆和園聽上幾場戲。 蘇晚對此不怎么熱衷,倒是平兒那丫頭癡迷此道,回來時和王媽說的手舞足蹈,活靈活現(xiàn),令人哭笑不得。 陸簡這些時日又上門了幾次,每次兩人都在小院里的石桌上飲酒,話里行間都在和裴寄抱怨裴安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今日恰逢十日一常假,陸簡來尋裴寄喝酒,蘇晚在房內(nèi)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屋外傳來的清朗的男聲。 “安之,你是不知道那個裴安,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br> 別看陸簡愛酒,實則酒量很淺,一杯下肚就開始口無遮攔。 裴寄似若未聞,自顧自地飲了口酒。 陸簡也不在意,又接著抱怨:“他憑著候府的地位,整日結(jié)交那些溜須怕馬的人,明明才學(xué)遠遠不如你,卻被捧的像是文曲星下凡?!?/br> “還有啊,你還記得柳小姐嗎?”說著他似乎意識到什么,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就是柳山長的女兒,曾對你芳心暗許?!?/br> 裴寄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遞了一個淡漠的眼神過去,“不記得了?!?/br> “安之果然是坐懷不亂啊。”陸簡言語間帶上了調(diào)侃之意,道:“想當(dāng)初你在書院時,隔三差五總會和這柳小姐偶遇一番,可惜妾有情郎無意啊。” 說完又朝著屋內(nèi)看了一眼,感嘆道:“不過也是,有嫂夫人這樣情深義重的女子相伴,其他人又怎能入你的眼?!?/br> 縱然陸簡相信裴寄被趕出候府后不會一蹶不振,但是也沒想到此事對他全無影響,甚至于打算提前下場考取功名。 這些時日以來,蘇晚對裴寄方方面面的照料,使得他早就在心底認同了這個嫂夫人。 美人常有,佳人難覓。 裴寄沒想到不過幾面之緣,陸簡對蘇晚就有如此評價。此外,王媽和平兒也對她言聽計從,就連謝不允也對她另眼相看。 心思流轉(zhuǎn)間,他執(zhí)著酒杯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杯壁上輕輕點了幾下,輕笑了一聲,“說正事?!?/br> “這事說來話長?!标懞喣闷鹁票纸o自己斟了杯酒,這才開口:“那裴安入學(xué)后不僅左右逢源,還搭上了柳山長的路子。據(jù)說啊,這候府看上了柳山長家的千金。” 裴寄神色這才有了變化,微蹙眉頭,問道:“裴安不是娶了蘇二小姐?”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蘇二小姐,也就是嫂夫人的庶妹,雖說現(xiàn)在算是個嫡出,可那身份著實是有些尷尬的。當(dāng)初鎮(zhèn)遠候夫人同意她進門,也是因為心疼親子,才應(yīng)了裴安?!?/br> 說到這里,陸簡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裴寄的神色。畢竟鎮(zhèn)遠候夫人從前就不待見裴寄,此時對裴安卻是百依百順。 見裴寄神色如常,他才接著說:“就說這裴安不是好東西,我估摸著他是見柳小姐家世才情皆是上品,又動了其他的心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