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傅醫(yī)生有點甜、我看男主多半有病、名少的心尖愛妻、皇帝種馬計劃(游戲高H)、她成為了魔王的遺產(chǎn)、我嫁給了那個假世子、心術(shù)不正、鎖蠻腰、腹黑皇后妖孽皇、重生之寵妻升級路
“我聽說他跟了你挺長一段時間的?” “嗯,四年多了?!?/br> “分開了之后感覺怎么樣?”郭美琴說這話的時候,語調(diào)有一絲上揚(yáng),像是在諷刺他一樣。 郭淮回頭看了她一眼,郭美琴有時候說話喜歡刺人,尤其是在她心情好的時候,郭振老說她一心情好就拿嘴皮子欺負(fù)人,這會兒雖說不知道她為什么心情好,卻還是苦笑一聲道,“怎樣?我覺得是沒戲了?!?/br> “哦,打算換新的了?” “什么?”郭淮一愣,然后想都沒想到,“沒有,就他。” “人不都不要你了,還這么死心眼?” 郭淮看著不遠(yuǎn)處的魚缸,好一會兒,低聲道,“媽,他們總喜歡說我無情,說我多情,可我覺得我不是那樣的。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在感情上,特別死心眼,就好像當(dāng)初肖清走,他說什么時候原諒我了就回來,那我就一直等,有人對我好,我也不管,我就一直等著,我等他回來,等到最后,都不知道我是為了等他回來,還是因為心里真的還有感情。但實際上那么多年過去了,十年,我連肖清的樣子都忘得差不多了,我圖什么?” “所以我就是這個樣子,你要說我是習(xí)慣了他也好,要說是我離不開他了也好,但我就是想和他過一輩子,就算當(dāng)初沒有分手的時候,我也沒有想過去外面找樂子。我知道這不公平,陶笙選擇離開提醒了我,心里放著肖清還想賴他一輩子有多不公平,可就算我現(xiàn)在知道了,也晚了?!?/br> “那你覺得他為什么想分?” “因為他……太累了把。他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讓他覺得,只要肖清出現(xiàn)了,我就會立刻撇開他離開,他不想繼續(xù)等下去了?!?/br> “那你會嗎?” 你會嗎? 現(xiàn)在不會了。 可那是因為陶笙走了,如果陶笙沒有走,那么總有一天,肖清回來了,他會毫不猶豫的撇開陶笙,不管他事后會有多后悔。這些都是真事,就算他不敢相信,可真的以他的性子算算,這么蠢的事情,他當(dāng)真是會做的。 想起那個夢,夢里的陶笙的體溫就那么漸漸在車輪下冰冷,他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郭淮就覺得心被揪起來了一樣難受,替陶笙的。 如果沒有陶笙莫名其妙的回到這里,那他和這個人,這輩子都要錯開了,而且是以一種,連回頭都不可能的方式。 雖說接受這點也不是容易的事,可這是陶笙真正的心結(jié),他不但得接受,還要想辦法去解。 郭淮閉上了雙眼,低聲道,“我只要他?!?/br> 郭淮說這話的時候,雙眼閉著,臉上沒有多少血色,看上去完全符合一個病人的形象,可字里行間,卻滿滿的全是堅定。 郭美琴瞇起了眼睛,笑了笑。 她還記得,有一天她在郭氏旗下的酒店辦事的時候,看見一個臉色不太好看的小青年匆匆忙忙從房間里出去的模樣,她當(dāng)時只是奇怪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人進(jìn)出郭淮的房間,甚至帶著那樣的表情,當(dāng)時便留了個心眼,她在陶笙后面一腳,直接進(jìn)了房間。 接著,她就看見了這輩子她都忘不了的一幕。 郭淮在哭。 郭美琴甚至都不記得她上一次見到自己兒子在哭是什么時候了。 她就靠著門站著,看見郭淮縮在床邊上,像個落魄的野獸一樣,看見她剛強(qiáng)了一輩子的兒子,難過成那個模樣。 于是在那一天郭美琴就知道了,像她當(dāng)初遇上郭振之后死心塌地一樣,能讓從了她性子的郭淮死心塌地的人,也終于是出現(xiàn)了。 “你身上這件衣服,是他給的嗎?”郭美琴問道。 郭淮低下頭一看,點點頭道,“是?!?/br> “那也沒有太死心,機(jī)會還是有的,想辦法把事情解決,然后趕緊回去就好了?!惫狼侔鸭垙埊B好,起身道。 “媽?”郭淮愣了愣,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她的意思。 “兩個人在一起,其實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計較不清了,他為你放棄了四年,是他愿意為感情做的讓步,對他而言,工作上的東西,比不上你重要,這是他的選擇。然后你就要用同樣的重量去換回他嗎?不是的,感情不是這么算的,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是沒有太多計較的,事事都計算的那么清楚,一輩子還怎么走?老了之后等快死了,約著一塊看小本子上記的東西,一個個勾,看誰做的多?” “不是的,感情說復(fù)雜也復(fù)雜,說簡單也簡單,我只是想告訴你,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太多,很多東西都是記不清的。真要說怎么看出來一個人在乎你的話,不是看他對你好不好,也不是看他為你放棄了多少,而是像現(xiàn)在披在你身上的這件衣服一樣?!?/br> “真正的感情應(yīng)該是,你受難的時候他難過,你開心的時候他開心,感情的共享,才是最重要的。就好像現(xiàn)在,你身上的外衣,就是他的感情,是他替你委屈,他沒有斷,所以你還來得及。” 郭美琴說著,就要朝里面走,腳步卻在跨上臺階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意味深長道。 “如果要真的說,反而是真心在意的人,受傷會多一點。這也是你的錯誤,總會有人覺得,好像人在第一時間去處理的,一定是你最關(guān)心的事情,其實不是的,就好像你小時候,小朋友來我們家給你慶生,玩鬧間打起來,不小心撞碎了個古董花瓶,你也知道應(yīng)該先把架勸好,讓他們平靜下來,再來告訴我們花瓶的事情?!?/br> “知道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人們其實總是喜歡把最重要的人放在最后面,這是人性,是人的貪性,因為他們覺得,有一些感情已經(jīng)親密到就算他晚一點回來,也一樣能維修好,補(bǔ)好,所以他才會下意識的選擇后去修補(bǔ)這些感情?!?/br> “所以在你心里,陶笙的重要程度,很早以前就超過了很多東西,只是你的眼神還一直在肖清身上而已。” 說完,郭美琴回過頭看了郭淮一眼。 這是三十多年來,郭美琴第一次和他一次性說這么長的話,就連郭美琴已經(jīng)離開了客廳,郭淮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身上的外衣,就是他的感情,他替你委屈?!?/br> “在你心里,陶笙的重要程度,很早以前就超過了很多東西?!?/br> “還來得及?!?/br> 郭美琴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盤旋著,最終,郭淮又一次閉上了雙眼,然后深呼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 ☆、第七十五章 自從那天yy會之后,陶笙微博上的粉絲漲了很多,文的關(guān)注度也隨著增加了不少。 其實要說的話,比起因為性別遭到歡迎,陶笙更希望那些讀者能夠真心喜歡他的書,不過想歸想,他不可能以一個人的想法去定奪那么多人。 而且一天天這么下來,陶笙的心情并沒有逐漸好轉(zhuǎn),相反,他還總覺得腦子里什么東西堵著似的。 文照樣每天都在更新,而與此相對的,陶笙關(guān)注新聞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頻繁了。 只可惜他想要的相關(guān)新聞,卻是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眼神滑過電腦,落在手機(jī)屏幕上,陶笙眼底一動,心知分明只要一個電話過去,他就能得知自己心里迫切想要的答案,可他卻還是下不去手。 正當(dāng)陶笙有些煩躁的想干脆出去洗個臉清醒一下的時候,原本暗著的手機(jī)屏幕卻突然亮了起來。 是個電話,來電顯示著一排陌生的數(shù)字。 陶笙頓了頓,伸出手去接了起來。 “喂?”陶笙說道,他這個號碼沒用多久,不過垃圾短信電話之類的倒還真是沒少收過,隔幾天來一條準(zhǔn)時問候著。 但雖說這會兒心里已經(jīng)下意識的就把這個號碼劃在了其中。不過猜測歸猜測,萬一不是呢?為了這點小猜測斷了個正事的電話,還真劃不來。 “你好?!蹦沁呌朴频膫鱽硪粋€干凈的聲音,同時尾音上揚(yáng),帶了幾分玩味。 陶笙愣了愣,接著眼睛一瞬間猛地睜大,這個聲音他聽過,雖說只有一次,卻也讓他牢牢記到了現(xiàn)在??墒沁@人怎么能拿到他的電話?而且為什么會打電話給她? “唔,雖然沒有好好的正式見過面,不過我們之間也不需要了吧?!毙で迕媲胺胖豁澄募?,里面寫滿了各種各樣的信息,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正垂著腦袋,額角不斷的冒出細(xì)汗,他偏過頭去看了眼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眼底滑過一絲笑意。 “什么事?”說來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郭淮提前和他說過這件事情,先打好了個心理防備,不然的話,他這會兒肯定沒辦法做到以這么快的速度冷靜下來。 “好奇而已。”肖清眼底流露出不屑,把面前的文件合上之后,往后一靠,輕輕的閉上雙眼。 “我還有事?!碧阵喜幌牒托で逵羞^多的糾纏,要說他對肖清除了本能的抵觸以外就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因為他非但有感情,而且這里面還真特別豐富,正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可他不是吳煒那號人,不愛爭鋒相對的去做些什么,所以即便他心里存了些感情,這會兒也不怎么想說了,強(qiáng)行把情緒壓好,冷聲道,“掛了?!?/br> “別啊,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打這個電話的呢。”肖清笑了笑,“你別沖動嘛,我在a市,別說現(xiàn)在的科技還沒有發(fā)展到能讓我隔空對你有什么不利的舉動,就算有,那打狗也是得看主人啊,哪怕我能輕易捏死你,也得看先著淮少的態(tài)度再下手不是?” 陶笙準(zhǔn)備掛斷電話的手指一頓,眉頭皺了起來。 打狗也要看主人。 這句話的意思還真是明顯到不能再明顯了,肖清把他比作郭淮的一條狗,狗是什么?即便對主人有再深的感情,能否留在主人身邊也是對方全憑一句話而已,他能做的,就是跟在郭淮后頭搖尾巴,巴望著能多留一天是一天,這就是肖清對他所處位置的評價。 陶笙的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 如果換做幾年前,這會兒陶笙還說不定真能讓他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是肖清在郭淮心里的地位,只夠他抬頭看,不容他平視,二,就是他底氣不足。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聽見肖清的話之后,陶笙心里登時憋了一團(tuán)火,連著之前那些情緒,一塊兒涌了起來。 那種隨時想要爆發(fā)出來的感覺,一點既著。他對郭淮什么樣子,就算姿態(tài)再難看,也只有肖清不能說。 只有肖清不能說他。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就好像你為了一個目標(biāo)努力了很多年,結(jié)果在別人眼底也不過是粒沙一樣。連帶著那目標(biāo)和他的努力,一塊兒嘲諷了,何況他還沒嘗過其中的苦楚。 他想了一會,壓下心里的不快,回答道,“你想問什么?” “嗯?”肖清有些意外陶笙會這么快調(diào)整過來,不過意外歸意外,他還是回答的很迅速道,“比如說,你是怎么讓淮少這么傾心于你的?” 陶笙看著面前開著word的電腦,歪著腦袋想了會,耳邊突然傳來某天晚上馬程幽幽的兩個字,一勾唇,帶著那些不快,以及這段時間的心煩意亂找到了個發(fā)泄口似得,不無苛刻的笑道,“可能我比較耐cao吧,他喜歡?!?/br> 肖清手上一頓,登時眼睛就瞇了起來,調(diào)查結(jié)果不是說這人是個軟柿子么?他本想在去見郭淮之前,先拿點好玩的錄音做見面禮,可陶笙這說話的意思,哪里有點軟柿子的模樣? 耐cao? 反過來說,一是諷刺肖清的床上功夫,二呢?就是說,你肖清自以為一個初戀能捆住別人多少年?光是個你覺得單單只能讓郭淮生理上享受的身體就把你給翻頁了,還跑在這里瞎湊個什么熱鬧? 肖清兩個意思都領(lǐng)悟到了,尤其是第二個,讓他臉色登時黑了一半,冷聲道,“他對我尚且如此,你以為他能對你好多少年?” “關(guān)你什么事?”電話里顯然沒有真實見面時的氣場,不然陶笙沒法保證自己能這么答話,眼神落在右下角的時間后,陶笙起身,領(lǐng)了件衣服就朝外走。 那邊似乎沉默了一會,半晌,肖清那毫無情緒的聲音,才又飄了過來,他先是低聲笑了笑,接著不無諷刺到,“嗯,挺好的,郭淮給的那點陽光,也能把你滋潤成這樣。” 陶笙頓了頓。 就在他停頓的這一瞬間,肖清留了句好自為之,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陶笙看著黯下去的屏幕,眼神里閃了閃。 那個雨后的場景有一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他躺在冰冷的馬路上,肖清站在郭淮的對面,和他面對面,眼對眼。 他的存在,與透明無異。 可轉(zhuǎn)眼,郭淮站在這個房間,臉上表情真真切切的告訴他自己心里的想法時的模樣,他也記得。 冷風(fēng)吹過,陶笙緊了緊衣領(lǐng),繼續(xù)朝一個方向走去。 郭淮這段時間很忙,郭美琴的一番話讓他一頭扎進(jìn)了郭氏那多的可以堆成山的工作里,想要早點見到陶笙,回到他身邊的想法,也在不斷地催促他的動作。 而越是深入了解,郭淮就越發(fā)的意識到,肖清借刀殺人這招,玩的有多溜。 這些本來想都想不到可能會湊在一起的人,今天就因為肖清,甚至有不少豁出了老底一起站起來對抗郭氏。阻力不小,膽子也一樣,就算是郭淮本人,都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把利用人做到肖清這個份上。 但越是這樣,他們之間的問題也就越多,就算短時間內(nèi)覺得好像勢不可擋,可真的停下來,仔仔細(xì)細(xì)的去看,就會看見不少裂縫。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郭氏的一切都在郭淮的手心里轉(zhuǎn)著,他沒有一天不想早點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搞定回b市,每天吃著他媽按照陶笙給的單子做的各種食物,他知道那些東西配起來對他的身體有多么大的好處,可他就是覺得,這味道和陶笙做的不一樣。 大半個月下來,他沒敢打電話給陶笙,甚至連條信息都不敢發(fā),讓李耀替他盯著陶笙,卻是連過去每天都要看一看的小說,都沒再去了。 有太忙的原因,但其實更大的,則是他擔(dān)心自己只要聽見了那人的聲音,哪怕只有一個字,都能讓他迫切的想迅速放棄在這邊的一切,然后不管不顧的回到b市,回到他身邊去。 迅速扎根,接著哪兒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