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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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錦衡說到做到,自那日起,方悅言就開始了暗無天日的生活。每日早晨天不亮就被弄起來了,無論刮風(fēng)下雨,先從蹲馬步開始。 無論方悅言如何撒嬌耍賴,甚至為了演戲逼真,都掉了金豆子,但是這回方錦衡顯然是鐵了心的,根本不做理會。 “六哥,你最毒男人心!”方悅言見他像塊石頭一般硬得很,不由得惱羞成怒了。 她的話音剛落,方錦衡手里的板子就揮了下來,風(fēng)聲陣陣的,她立刻就皺縮了起來。好在方錦衡只是嚇唬她,根本舍不得真的打下去。 不過第二日,當(dāng)方錦衡再去叫她的時候,方悅言卻死活不肯出來了,甚至薛奶娘都跑出來勸他。 “薛嬤嬤,你趕緊讓她出來,不要總慣著她。實話跟你說,不是我要磋磨她,而是她性子太難訓(xùn),祖父放心不下,覺得新夫人進門肯定會跟她斗法,怕我們都走了,這丫頭片子欺負(fù)新夫人呢!”方錦衡以為這又是她想出的新躲避法子,不由得長嘆了一口,語氣卻是十分堅定。 沒法子,方國公親自交代下來的,他也不想每天跟自己的小妹過不去。 “六爺,十姑娘真的不方便,這幾日她都不能起來了!老奴是不會騙你的!”薛奶娘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的神色。 “嬤嬤,那你就告訴我,她究竟怎么了?”方錦衡瞧著薛奶娘的表情不像作偽,連忙輕聲問道。 他還生怕自己這嬌氣的小meimei,受了什么委屈。況且他也得找個理由,回去對著方國公交差啊。 “奶娘,你不用說了,我已經(jīng)出來了!”方悅言制止了奶娘要說的話,裹得跟個熊似的走了出來。 她的聲音很輕,顯得有氣無力的,而且臉色蒼白,看著甚是嚇人。 方錦衡被她嚇了一跳,怎么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虛弱了,昨兒看著還好好的。 “哎呦,姑娘哎,你怎么出來了?不能出來的,這會子就該躺在床上暖暖……”薛奶娘一見她出來,立刻就走了過去,拉著她的一雙手捂著,還輕輕用力似乎想把她推回屋去。 方悅言卻直接拒絕了薛奶娘的提議,還沖著方錦衡慘然一笑:“六哥,我們走吧!” 方錦衡被她笑得渾身發(fā)冷,特別是看到她那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他就覺得心底有些發(fā)寒。 “十妹,如果你實在不舒服,就別去了吧。祖父那里我不說就是了!”方錦衡直覺方悅言要出什么幺蛾子,所以連忙輕聲勸慰她。 方悅言卻是根本不領(lǐng)情,直接低聲道:“不行,六哥我怎么能讓你難做!祖父那里最是難搞,一定要讓祖父把我這性子給扭過來!” 她的聲音顯得堅定無比,說完之后就不再看方錦衡了,直接帶頭往平日里晨練的地方走去。 方錦衡就跟在后頭,心里的那股子怪異感越發(fā)濃烈。他瞥了一眼薛奶娘,薛奶娘只當(dāng)沒看見。他看著方悅言走一步搖三晃的模樣,暗自替祖父祈福。 看樣子這小妮子是要對祖父發(fā)難了,狗膽夠大啊! 方悅言剛蹲下馬步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就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方錦衡眼皮一跳,立刻就沖了過去。當(dāng)下也不知她到底真的假的,只有抱在懷里,趕緊讓人請大夫。 “吳太醫(yī),十丫頭究竟是怎么了?”方國公自然也過來了,此刻見到診脈的大夫出來,連忙上前去詢問。 因為方錦衡暈倒得太過蹊蹺了,恰好吳太醫(yī)今兒不用進宮,而且他的府邸距離國公府也不遠(yuǎn),所以就直接把他給請來了。 “你們家鬧什么呢!逼得小姑娘頭次來葵水還得出去蹲馬步,大早上的你也忍心!這還是親孫女呢,國公爺,您可得照顧好了,若是被御史參一本你虐待子孫,到時候可夠你喝一壺的!”吳太醫(yī)頭發(fā)花白,與方國公乃是同輩,而且浸/yin后宮日久,所以講出來的話就不怎么客氣了。 方國公他說得臉色白一陣青一陣的,心里不停地嘀咕:小丫頭來葵水就直說,非得弄得滿城風(fēng)雨,還害得他被這吳老頭子念叨! “呵呵,當(dāng)然是親孫女,吳太醫(yī)說什么玩笑話呢!我每日忙得很,哪里有時間與小丫頭過不去!還不都是她和她兄長弄出來的,雖說是姑娘家,以后嫁了人也不能被欺負(fù),所以就多教些拳腳功夫!”方國公腆著笑臉,邊說邊帶著吳太醫(yī)往外走,顯然是不想讓吳老頭當(dāng)著小輩兒的面兒繼續(xù)說了。 “我還沒開藥呢!初次來潮肯定是難受的,廚房里多備姜湯紅棗等溫?zé)嵫a氣的東西!哎,跟你們幾個爺們兒講也不懂,估計你家奶娘應(yīng)該知道,總之不能再cao勞了,還不能動氣,小事兒的話就多順著些。年紀(jì)小又是姑娘家,嬌慣些怎么了?即使日后出嫁被欺負(fù),不還有娘家了嘛……”吳太醫(yī)改不了碎嘴的毛病,喋喋不休地說了半日,一邊說還一邊不停地用嫌棄的目光打量他們。 方賢和方錦衡也都在,這屋子里基本上沒個女眷。方才宋氏過來一趟瞧了,已經(jīng)叮囑過燉湯了,吳太醫(yī)是男人,她不好多留就走了。所以這一屋子的老少爺們兒,就聽著吳太醫(yī)說了好久有關(guān)于姑娘家養(yǎng)生的事情,一個個臉上掛著哭笑不得的神情。 等吳太醫(yī)好容易說完走了,方賢第一個就臉上掛不住了,輕聲罵道:“十丫頭,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說出來,還把吳太醫(yī)給搞來,想讓你祖父和你爹都因為你被罵啊!” “哎呦,我肚子痛!”方悅言可不想聽他廢話,立刻捂著肚子就哼唧了起來。 方賢還沒罵完的話立刻就噤聲了,方才吳太醫(yī)半真半假地恐嚇了半晌,還是很有效果的。 “行了行了,你罵什么,姑娘家嬌氣些也正常。十丫頭啊,祖父跟你說,你心里不要不痛快??!祖父也都是為了你好,以后和和氣氣的一家人處著多好,日后你六哥也不會再來找你練武了,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方國公揮了揮手,面色不善地瞪了一眼方賢,輕聲安撫了幾句方悅言,就直接走人了。 他是呆不下去了,原本只是想挫挫她的銳氣,哪曉得這丫頭片子就這么巧來了葵水,還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方國公當(dāng)然不敢跟吳太醫(yī)說,是為了以后要進門的大兒媳才磋磨一下這嫡孫女的性子,說出去肯定還得被念叨。所以即使方悅言這次做得有些過分了,他也沒底氣去多說了! “十妹,等你修養(yǎng)好了我再來看你啊!”方錦衡也沒進去,摸了摸鼻子就跟著離開了。 他的心里念叨著,旁的姑娘家肯定也來過葵水,但是人家都藏著掖著,不好意思讓父兄知道。她倒好,簡直沒羞沒臊的,還鬧得幾個長輩都在場被太醫(yī)罵了一頓! “走了?快把手爐拿出來,一直放在肚子上都燙死我了!還有我的腳都出汗了,你們究竟塞了多少棉絮在里面,走路都軟綿綿的!”方悅言聽著外頭沒有動靜了,立刻就招呼幾個丫頭來伺候她。 她今兒真的是來葵水了,本來是想以此做理由直接不去了,但是后來細(xì)想覺得被祖父這樣對待,著實不甘心。 憑什么那新夫人還沒進門,就認(rèn)為她會欺負(fù)人啊,說不定那個還會欺負(fù)她呢!這才想出了這個法子,她的身上一丁點兒風(fēng)寒都不會受,只是到時候裝暈倒就行了。吳太醫(yī)能過來,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姑娘,大爺讓人過來傳話,說是方才請吳太醫(yī)的銀子您得給他,就要您畫一幅山水畫,要質(zhì)量上乘的,否則他就去國公爺那里告密了!”冬霜撩起簾子走了進來,聲音壓得有些低,態(tài)度也變得小心翼翼的。 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方悅言,聽到這兩句話之后,頓時什么好心情都沒了。 呵呵呵,她說怎么吳太醫(yī)那種刺頭兒,會趕過來替她這個小丫頭診脈,原來是方錦程派人去請的! 山水畫最難畫了,什么寄情于景的,她這種小姑娘就喜歡畫些花花草草陽光明媚什么的。山水畫她很少畫,完全就是她的弱項,每次畫完之后都被先生批評一頓! “大哥根本就存了刁難我的心思!到底是不是我親哥!”方悅言極其不滿地嘀咕著,不過卻不敢拒絕,讓冬霜客客氣氣地把傳話那人送走了。 方錦程想要折騰她,法子實在太多了,而且能讓她哭都哭不出來! 老夫人最近一直稱病不見人,這倒是讓后院的氣氛變得異常寬松。方國公本身就是個愛笑愛鬧的主兒,每日都聽他聲如洪鐘地說些什么,之前那些小心翼翼的氣氛全都不見了。 因著方國公還記著之前的大兒媳,就把方賢的親事往后推了些日子,定在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