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論高冷的倒塌、以婚為鑒、庶女醫(yī)經(jīng)、夢鏡游戲、都市之修羅戰(zhàn)神、家有乖仔、[重生]學(xué)霸也掛科、重生之寫手人生、傅醫(yī)生有點甜、我看男主多半有病
“老夫人,十姑娘沒把鑰匙拿出來,若枝也搬去了別的地兒。是夏荷去大老爺那里回的話,說是梧桐苑鬧鬼!厲鬼索命,最喜歡未成形的小娃娃!若枝如果想去瞧瞧新鮮,十姑娘會派人把梧桐苑打掃得干干凈凈,纖塵不染!”這小丫頭口齒伶俐,幾句話就將夏荷的原話背了出來,連語氣都學(xué)得十成十。 “啪!”的一聲脆響,老夫人手中的茶盞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剛泡好的茶水,一下子全部潑灑了出來。guntang的冒著白氣,有些甚至都濺到了她的裙衫上,驚得她連忙站起身來。 “這丫頭……”折騰了半晌,才將干衣裳換好。老夫人說了半句就沒有下文了,不知該如何評價了。 *** “哈哈哈,她竟然怕成那樣!”明思院里,方悅言嬌脆而爽快的笑聲不時地傳出來,顯然心情甚好。 “可不是,奴婢那么一說有鬼,若枝當(dāng)場就白了臉。等說到后面喜歡未成形的小娃娃,她就喊著肚子痛了。再提起打掃干凈歡迎她進(jìn)去,她不停地擺手,連聲讓大老爺派人請大夫來,說是肚子痛得受不了!”夏荷就站在她的身邊,將當(dāng)時的情形一一告訴她。 方悅言“哎喲”地笑著,最后似乎笑得肚子都痛了,連忙用手捂住。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一旁的春云立刻掏出錦帕遞給她。 “我那個愛給人‘驚喜’的爹,可罵你了?”方悅言好容易止住了笑,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 “奴婢剛提到了鬼,老爺也跟著白了臉,一愣神就沒在意。等到了后面,他想罵也顧不上了,只圍著若枝轉(zhuǎn)悠了!”夏荷這回可不敢用戲謔的語氣說話了,只是平和地將當(dāng)時方賢的表現(xiàn)說了一遍。 “呵,他恐怕也是心里愧疚得很吧!我倒是巴不得娘親能回來與他們這些人互相見見禮!”方悅言冷哼了一聲,臉上的神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甚至透著一股子陰狠。 第011章 弄丟畫作 大老爺方賢在發(fā)妻蕭氏尸骨未寒之時,就把外室?guī)нM(jìn)來,本該在方國公府掀起一番腥風(fēng)血雨的。但是仿佛一粒沙子丟進(jìn)了沙灘里,一絲動靜都沒有,根本就沒人在乎這個外室。 老夫人是不想管,其他兩房自然不好插手大伯的事情,而身為方賢的女兒,方悅言則早就擺出了一副漠視的態(tài)度來。 主子們的態(tài)度,自然也給底下的下人一個指引,沒人往這個外室的身邊湊。甚至都沒人給若枝調(diào)使喚的人用,方賢只有把自己的人挪給她用,一開始還好,可是時間一長,自然就受不了了。 若枝這才察覺到自己似乎選錯了時候回來,卻也不好反悔。雙身子的人正是要人照顧的時候,偏偏沒人拿她當(dāng)回事兒,她又不好再多抱怨,以免惹惱了方賢。當(dāng)真是進(jìn)退兩難! *** 方悅言這些日子就在自己屋子里,經(jīng)常拿起畫筆寫寫畫畫。因為戴孝在身,哪里都去不成,索性培養(yǎng)一下閑情逸致。 自那日穿了自己畫的牡丹裙衫之后,果然府中愛俏的人都留了心。與方悅言關(guān)系近的女人,無論是什么年紀(jì)的,都跑過來請她畫一幅讓繡娘去做。 往常她必然是不肯干的,現(xiàn)在倒是正好用來打發(fā)時間。索性幾位長輩和關(guān)系親近的平輩,都得了她精心繪制的一幅畫。就連原先不準(zhǔn)備要的老夫人,在看到那一幅蔥蔥郁郁的竹枝圖,也立刻收下了連日吩咐繡娘趕制,剛做好就穿上身。 “姑娘,這飯團(tuán)子和紅燒rou您是給誰畫的?追著尾巴咬的小貓咪又是給誰畫的?”冬霜正在一旁替她磨墨,直到方悅言畫完了收筆才敢出聲詢問。 一旁的夏荷和秋雨也都湊了過來,瞧清楚之后就捧腹大笑起來。 這兩幅畫可真夠童真童趣的,飯團(tuán)子和紅燒rou都擬人化了,色澤變化得十分仔細(xì),瞧著跟真的似的。而小貓咪則更加憨態(tài)可掬,任誰見了都想伸手摸一摸。 “這幅是給八哥畫的,他最愛吃rou了,多畫一些總能讓他高興。只可惜不能做外衫,否則定是又惹來無數(shù)的亂嚼舌根子。另一副自然是給十四弟的,錦俞都朝我要過好幾回了!”她將這兩幅畫擺好,任其晾干墨汁。 “十姑娘,老夫人讓奴婢來通知您一聲,柳姑娘已經(jīng)到了,被老夫人留著說話了。您收拾一下!”外頭傳來小丫鬟的通報聲。 方悅言輕輕挑了挑眉頭,躊躇了片刻才讓人替她換衣裳。 她與柳靜嫻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關(guān)系十分親密,平日里經(jīng)常下帖子串門,自然不用換大衣裳。不過老夫人特地派人過來叮囑,她也不好拂了老夫人的意思。 “柳姑娘到了!”春云早就出去接了,此刻挑起簾幕讓人進(jìn)來。 “哎呦,可累死我了!你家規(guī)矩就是大!”柳靜嫻剛進(jìn)門就嬌聲抱怨著,語氣里可謂委屈滿滿,嬰兒肥的臉蛋也皺得緊緊的,顯然十分不滿意。 方悅言輕笑了一聲,一猜就是她肯定在老夫人那邊裝了許久的賢淑,這會子才被放過來,積了一肚子的牢sao。她遞了杯茶過去,柳靜嫻直接三兩口就灌了個干凈,沒有一絲大家閨秀的模樣,反而顯得頗為粗魯。 “規(guī)矩大你還過來,偏挑這個時候,國公府里最要臉面,你又不是不知道。正是這種時候,祖母才不能留下話柄!”她輕聲寬慰了幾句,見她一口氣喝光了,便又替她續(xù)了一杯茶水。 柳靜嫻吐了吐舌頭,將茶盞放下了。老夫人雖然厭惡蕭氏,但是畢竟方國公府是死了大夫人,這戴孝的人家,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一般人是不會下帖子上門的。所以她這個十幾歲大的小姑娘,前幾日下了拜帖,還讓老夫人心里頭嘀咕了好幾句。 得有多么重要的事情,非得挑這個時候,就不能過幾日再來! “來看看你好不好唄!”柳靜嫻湊近了仔細(xì)瞧兩眼,方悅言瘦了點,不過精神尚可,就放心了許多。 “伯母怎么肯讓你過來的?不怕你沖撞了!”方悅言眨了眨眼睛。 柳靜嫻這跳脫的性子雖然很對不起她的名字,不過柳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賢良人,經(jīng)常拘束著柳靜嫻,方國公府這種情形下,柳夫人應(yīng)該不會讓她輕易過來。 “這次可是我娘讓我來的,你當(dāng)日玩兒得好好的,哪曉得就出了這種事兒。蕭伯娘平日里對我也很照顧……”柳靜嫻擺了擺手,剛說了幾句就住了嘴,她怕再勾起方悅言難過的心緒來。 兩個小姑娘自幼就感情甚篤,聚到一起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揭過這個略有沉重的話題,就又開始了絲毫沒有營養(yǎng)但就是說個不停的對話。 “你這還有什么事兒要說?今兒總是心不在焉的,跟你說簪子,你跟我扯畫;跟你說吃食,你還跟我扯畫畫的事情;提起別家的姑娘少爺,也不見你多留心,還是提畫。究竟這畫怎么了?”方悅言實在是聊不下去了,不由得低聲問道。 柳靜嫻一向藏不住心思,今日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就連最愛聽的八卦都提不起興趣來,肯定是有事發(fā)生。 “悅言,你的畫技越來越好了?。 绷o嫻干笑了兩聲,臉上帶著幾分訕訕的表情,顯然準(zhǔn)備進(jìn)入正題了。 “沒請先生來看,不過最近練手比較多,比以往更加得心應(yīng)手。我還給你畫了一幅,待會兒順便帶回去,讓繡娘照著做成衣裳……”方悅言一直盯著她看,總覺得她怪怪的。 “不不不,我不要,你別給我!”她的話還沒說完,柳靜嫻就不停地?fù)u頭擺手,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洪水野獸一般。 對于她這么大的反應(yīng),方悅言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怎么了?平日里見到我就要畫,說是有靈氣以后肯定能賣好價錢,現(xiàn)在我主動給了,你倒是不要了!” 柳靜嫻抬手抓了抓頭,頭上兩個梳理整齊的小包包,立刻就被弄得有些散亂了。她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秀眉深鎖。 方悅言很少看到她露出這種憂愁的模樣,柳靜嫻一向是不知愁滋味的,沒想到竟有一日愁成了這樣。 “你記得我哥哥嗎?”柳靜嫻抬起頭來,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你究竟是怎么了?柳夫人年近三十才得了子女,而且還是雙胞胎,就是你和你哥哥,這京都里幾乎都知道。你每日見我的時候,十句話里必提到你哥哥,怎么現(xiàn)在問這個問題?”方悅言是又好笑又無奈。 她的心里嘀咕著,這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向不會拐彎抹角的柳靜嫻,竟然在這里吞吞吐吐就是說不到重點上! “哎呦,我娘讓我慢慢跟你說,可是我都急死了!”柳靜嫻自暴自棄地跺了跺腳,這回是雙手用力地抓著頭發(fā),徹底放棄了形象。 “之前向世子與我哥哥打賭,哥哥輸了之后,向世子就指了書桌上的一幅畫當(dāng)彩頭。當(dāng)時哥哥并沒有在意,以為不是什么重要的,就給了他。結(jié)果等后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你送我的畫!我之前拿了你的畫,就拉著爹去書房欣賞了一番,沒有收拾起來,哪里曉得會被別人拿走了!”柳靜嫻的雙手用力按在小桌上,手指都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顯然過于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