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這一次游玩之后,她與沈星去拜訪了沈星的父母,然后一個人獨自返回夸州,菲菲則留在倆老那邊多玩幾天。 說實話,沈星父母很好客,且待人接物都很讓人舒適,但夏紅玉能感覺到他們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怪怪的,至于他們的心思是什么,她也很清楚。 其實沈星父母也不由得不怪,上一次沈星回去的時候,這老倆口無端端就多了一個孫女,那個時候連兒子都還沒對象呢?。ㄊй櫟娜~聽被他們自動忽略) 而這一次回家,老倆口再次發(fā)現(xiàn),這新來的疑似沈星的女朋友竟然是結(jié)過婚的!而且還大沈星六歲! 俗話怎么說來著,女大三抱金磚,可這是女大六呀,難不成還真的樂不夠不成? 沈仕海和唐愛州絕對樂不起來,甚至他們還有種想哭的感覺。 拿沈仕海那很直白的話說,兒子的步子跨的似乎有些大啊,小心扯到蛋。 一步跨過找女朋友和結(jié)婚的階段,直接有了孩子,再一步跨過比自己小的女孩以及同齡人,直接找了一個“女大六,樂不夠”的離異女人。 樂個屁! 沈仕海是堅決反對的,唐愛州雖然明面上看不出來,但實際心里同樣也不愿意。 夏紅玉聰慧過人,一眼就看出來了老倆口心里的想法,加上自己與沈星之間某種一直存在的隔閡,她如今已經(jīng)不再渴求什么了,此刻看著外面一朵朵云彩從下方飄過,內(nèi)心靜如止水。 心里的某個想法,這一刻已經(jīng)越來越堅定。 下了飛機后,走出機場的過程中,夏紅玉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嗓音平靜的說著什么。 機場里的聲音有些吵,偶爾可以聽見了幾個詞語,比如“投保”、“兩百萬”、“沈星”以及“林菲菲”等。 掛斷電話后,夏紅玉神色平靜,長長的吁了口氣,走出了機場。 沒有了牽掛,她知道自己可能今后去鶴山的時間會很少了。 對于沈星和林菲菲的安全問題,她給這兩人一人買了一份大額保險,沈星整天在外面接觸那些東西,難保不會像這一次這樣兇險,所以如果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菲菲那里也算是有了一份保障。 “沈星,現(xiàn)在你給老娘好好的做,別把我的店做賠了就行?!毕募t玉忽然笑了笑,自言自語道:“要知道,我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你老板!” 這一刻,她已經(jīng)在幫自己強制轉(zhuǎn)變角色。 …… 從機場回家的路上,沈星對周道在電話中說的內(nèi)容進行了認真分析。 既然他讓自己比較寧州商會主席和夸州商會主席、也就是與陸淵的級別誰高誰低,那就說明,周道可能已經(jīng)有證據(jù),證明這寧州商會主席也屬于夜隱組織。 難道各個州的商會主席,都與夜隱組織有關(guān)? 沈星忍不住產(chǎn)生了這個念頭。 當(dāng)然,這只是猜測,如果所有地區(qū)的商會都與夜隱組織有關(guān)的話,恐怕該組織已經(jīng)是一個不亞于特調(diào)組的龐然大物,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能說夜隱不簡單,但應(yīng)該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 在到來寧州之前,包括在與鶴山特調(diào)組以及牟靈的交談中,沈星大概了解到夜隱組織的等級劃分。 現(xiàn)在看來,那陸淵至少是市頭以上、也就是掌管一個大市的級別,但也很有可能是一州的夜隱主管。 但陸淵在組織中的具體層級周道應(yīng)該并沒有完全掌握,否則他不會讓自己趁這個機會來做比較,找出結(jié)論。 一旦掌握了對方的級別,周道那邊很有可能就會著手開始行動,連同夸州那邊特調(diào)組或者是治安廳的毒瘤、一起揪出來,連根鏟除。 當(dāng)然,寧州這邊多半也會同時行動,不可能給他們留下打草驚蛇的時間。 一邊分析著,沈星一邊喃喃自語:“春宴喜禮?” 這種宴會應(yīng)該是獨屬于商會搞的一種新春慶典類活動,可能一些要好的商界大佬會參加,所以蘇家才會到達寧州。 想到蘇家之后,為了了解一些情況,沈星給蘇彤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傳來蘇彤有些驚喜的聲音:“沈哥嗎?” “嗯,蘇彤,你現(xiàn)在在學(xué)校還是哪兒?”沈星問。 蘇彤以為他要約自己出去,保持略微興奮的聲音,回道:“在學(xué)校呢,不過隨時可以出來?!?/br> “不是,你不用出來?!鄙蛐墙o她澆了一盆透心涼的冷水,“我想問一下,你爺爺是不是到寧州來了?” 蘇彤的語氣明顯回落,不過很快回道:“嗯,好像是前兩天就去的,說是那邊正好談一樁生意,好像還要參加什么活動?!?/br> 沈星考慮了一下,道:“能不能給你爺爺說一聲,如果可以的話,呃……把我也帶上?!?/br> “???”蘇彤愣了一下。 沈星解釋道:“主要是我想在寧州這邊也打開木雕市場,想著有他引薦的話,應(yīng)該會事半功倍。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再想其他辦法?!?/br> “不是不是?!碧K彤趕緊道:“我立刻跟他說一聲,待會兒回你電話?!?/br> 她沒有說問問自己的爺爺,而是直接說的跟對方說一聲,說明還是有很大的把握。 其他人不知道,蘇彤在蘇仁心那里的份量極重,只要不是太過分或者是違反做人和商業(yè)原則的事,蘇仁心多半都會依著這個寶貝孫女。 但有一點可好,蘇彤自己并不是驕橫富家女的性子,胡攪蠻纏、任性胡來的那種,一些事情的分寸拿捏非常到位,倒不至于讓蘇仁心感到擔(dān)心。 在沈星剛剛回到家時,蘇彤的電話電話打來。 “爺爺說待會兒會讓福叔打你電話,嗯,福叔是我爺爺秘書。正好明天是春宴喜禮的籌備宴,爺爺讓你也去參加,如果可以的話,帶一兩個你的作品過去?!?/br> “什么是春宴喜禮?”沈星忍不住問。 “我也不太清楚?!碧K彤道:“應(yīng)該就是商會的一個固定儀式,以前聽爺爺說過,說是有祭拜儀式在里面,有求新的一年諸事順利、大吉大利的意思?!?/br> 沈星大概聽明白了,這種喜禮儀式,說是祭拜,其實也有新年開始后各家企業(yè)聯(lián)絡(luò)結(jié)盟、交流生意的目的。 與蘇彤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主要問了問她最近有沒有新的攝影作品,談了大約半個小時。 沈星感覺蘇彤有點不想結(jié)束交談的意思,他只得說是這兩天有點累,想要午休一下,這才掛斷電話。 不過掛了電話沒多久,蘇彤立刻就給他發(fā)了好幾張自己近期的攝影圖片,還照了一些老舊住宅給他,發(fā)了文字信息問他這照片里有沒有陰森恐怖的感覺。 沈星裝作已經(jīng)睡覺,暫時沒回,準備等過兩三個小時后再回復(fù)。 放下手機,母親唐愛州已經(jīng)走了過來,坐在沙發(fā)上,微笑問道:“剛剛和誰在聊天?我聽是一個年輕女生的聲音,還聊了這么久。” 沈星無奈道:“媽,只是一個朋友,你別多想。” 唐愛州點頭道:“這兩天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女人,你還不說是你朋友?但我看她瞧你的眼神。嗯,后來我也跟你爸爸商量過,雖然她看起來很有錢,但你是要為你自己想想……” “媽?!鄙蛐谴驍嗔怂?,笑道:“你們別多想了,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夏紅玉對我和菲菲都很好,特別照顧菲菲,幫了我們很多忙,我也順便幫了幫她,就是這么個情況。” “哦。”唐愛州放下心來,問道:“那剛才和你通電話的女孩……” “人家還在讀大學(xué)了!”沈星道。 “讀大學(xué)?你也大不了她多少歲??!”唐愛州埋怨,“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媽也可以接受,涉世未深,一張白紙,多好?。 ?/br> “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不一定吧?!鄙蛐锹冻鼋器镄θ荨?/br> “什么不一定?男大女不是很正常的嗎?”唐愛州會錯了意。 沈星吞了一口唾液,將到了嘴邊的“一張白紙”四個字給順勢咽了下去。 “媽,你別擔(dān)心了,我現(xiàn)在好好的。” 唐愛州嘆了口氣:“你還在……想她?” “不好嗎?”沈星反問。 “過去就過去了,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沈星搖了搖頭:“造成她生死未卜的原因,或許和我有莫大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正在調(diào)查,希望能有個結(jié)果,不管是好是壞?!?/br> 唐愛州再次嘆氣,卻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起身去廚房洗水果,并問了一句沈星晚飯要吃什么。 沈星正要回答,手機鈴聲響起,卻是那叫福叔的蘇仁心的秘書打來的。 這福叔沈星之前可能見過,但他卻沒有什么印象。 福叔的語氣很溫和,告訴沈星明天的籌備宴定在晚上七點,地點是龍阜大市萬家宴會中心,蘇仁心讓他早點過來。 從龍源市前往龍阜大市大概一個小時的高鐵車程,路途并不遠,所以沈星準備明天再出發(fā)。 當(dāng)天晚上的時候,一家人坐在餐桌上,一邊吃飯,沈星一邊告訴家人包括菲菲,自己要去龍阜大市一段時間,但說不清楚有幾天,這幾天菲菲就在父母這里住下。 說完這番話,菲菲停下了手中的碗筷,立馬看向沈仕海和唐愛州,專注于兩人是什么表情。 唐愛州當(dāng)即笑呵呵的道:“可以啊,菲菲一直住這里都沒問題?!?/br> 沈仕海吞下嘴里的飯菜,對菲菲笑道:“明天爺爺帶你去海洋公園玩?!?/br> “好的,謝謝爺爺,謝謝奶奶!”菲菲當(dāng)即高興的點頭。 那副乖巧模樣,把這倆老樂得合不攏嘴。 沈星知道菲菲和他們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并沒有多大問題,主要是這孩子不僅智商高,情商也很高,如何討得倆老的歡心,感覺菲菲深諳其道。 當(dāng)然,她并不是有意裝出來的,而是一直都很真誠的對待。 第二天吃了中午飯后,沈星將菲菲拉過來叮囑了一番。 讓她呆在龍源市要聽爺爺奶奶的話,主要是要注意自身安全,不單獨去從沒去過的地方,特別是那些讓自己心里感覺不舒適的地方,因為那樣的話容易吸引異常。 菲菲回了一句:“沈叔叔我記住了,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爺爺奶奶的。” 話落,屁顛顛的和沈仕海去海洋公園了。 沈星下午三點鐘登上了前往龍阜大市的高鐵,四點過五分就抵達了目的地。 他不僅背著黑色背包,手里還提了母親準備好的一個精致布袋,里面裝了兩件昨晚趕工出來的木雕,統(tǒng)統(tǒng)屬于黑暗系作品。 一個來自于大樹異常,一個是面具。 要到宴會中心去,按照蘇仁心的要求,他不可能空著手介紹自己的作品,所以總得做個樣子帶兩件。 只是這是昨晚才趕出來的作品,木雕表面連夜上了蠟,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了,但還是給人一種沒有完全干透的感覺。所以沈星給木雕外面還包裹了一層油紙。 他準備直接在這萬家宴會中心的樓上開一個單人房間,但到了酒店一問之下,房間已經(jīng)全部爆滿,仔細問過后,才得知正是來自各個地方參加此次宴會的商界人士訂的房間。 沈星只得準備在附近另找一家酒店。 正要出門時,忽然數(shù)個身穿制式服裝的男子魚貫而入,將門口的其他人全部攔住,暫時阻止了通行。 沈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跟著要出去的人站在一旁。 不多時,另有四名穿著相同服裝的男子推著一個可以活動的木架進入了酒店大門。 沈星眼尖,見這木架竟然是用紫檀木制作而成。紫檀木近千年方能成材,木質(zhì)堅硬,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精密,因為密度較大,所以落水即沉,并不像其他木頭可以漂浮在水面。 如果長期暴露在空氣中,會使得紫檀木顏色變深,呈現(xiàn)出紫紅褐色的條紋,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