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唐安文朝著張福平露出笑臉道:“豆子果果快叫姥爺,木風趕緊幫個手,很重誒?!?/br> 張福平聽到唐安文的話連忙笑道:“來就來了,還買什么東西,趕緊放在椅子上,讓木風弄就好。阿爹現在腿腳也不方便,累了吧,你趕緊坐下休息。果果豆子過來,到姥爺這里來,讓姥爺好好看看你們,都長這么高了?!?/br> 唐豆在唐安文一個鼓勵的眼神下走了過去,乖巧的喊了一聲“姥爺?!?/br> 可把張福平給樂的,這可是他親外孫,可不像張家樂那幾個,全都是一窩白眼狼,平時沒少疼他們,到了關鍵時刻連口水都不給端。 倒是平時淘氣的唐果,卻有些畏縮的直往唐安文后面躲,唐果看著淘氣,膽子其實還是很小,還怕生。 木風聽到唐安文的叫聲從屋子里出來,走到唐安文身邊,把準備躲到唐安文身后的唐果拉了出來道:“果果和你哥哥一起陪姥爺說說話,爹別看這小子平時皮的很,倒是膽子小的和老鼠一般?!?/br> 張福平笑道:“這孩子還小呢,木風你這么大的時候,膽子可不一定有果果這么大,隔壁家的叔叔抱你一下,就把你嚇的哭鼻子了?!?/br> 木風聽到父親說起他小時候的事笑道:“爹你別斷章取義,隔壁家的小叔叔老抓蟲子嚇我,我才哭著不讓他抱的?!?/br> 木風對這事一直有怨念,當時爹爹阿姆都知道他怕蟲子,偏偏隔壁家的小叔叔就愛逗他,阿爹阿姆就顧著看他各種糗樣,就是不幫他脫離魔抓,才三四歲的事,讓他硬生生的記了二十多年也無法忘記。 唐安文看向木風,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木風小時候居然還會怕蟲子,他一直都以為木風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腦海里也時不時會描繪一幅木風騎著高頭大馬在邊塞的草原上飛揚的奔跑,實在無法想象木風被只蟲子嚇的哭鼻子的情景。 聽到姥爺說起阿姆小時候怕蟲子,唐果也不怕生了,站在竹榻的邊上,已經高興的和他哥哥七嘴八舌的,問起姥爺阿姆小時候的各種糗事。 木風見到他爹越說越過,連忙制止道:“爹你少說幾句,這樣讓我以后怎么教育唐果他們,都沒有威嚴了?!?/br> 張福平聽到兒子的話后張嘴道:“你一個哥兒要威嚴做什么,小哥兒就該寵著,教育威嚴什么留給你家夫郎就成,還愣著做什么,你夫郎都坐了好一會兒了,爹現在腿腳不方便,趕緊去倒水啊。家明你去地里摘菜,晚上我們多做些好吃的,我要和你哥郎好好喝頓酒說說話,家陽你來陪豆子和果果玩了,別墜了你這小舅子的名頭?!?/br> 木風聽到張福平要喝酒連忙制止道:“爹你不知道自己的情況,這腿還沒有好呢,喝什么酒,最多說說話,再說了阿文也不太會喝酒,你別為難他。” 張福平一聽到木風的話,立馬不同意道:“這些年也沒有去看過你們,爹爹心里難過愧疚啊,就讓我好好和阿文說說話,我還是不是你爹了,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br> 木風聽了張福平的話頓時無語了,這幾天發(fā)生了很多事,父子兩人也說了很多這些年心中的事,兩人的關系親近了很多,木風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惹父親不高興。人到中年,死了愛人,陪著不愛的人生活了十多年,養(yǎng)著弟弟的孩子不是他們家的,到頭來卻還差點被害死。 唐安文見木風為難馬上解圍道:“爹爹木風說的對,您現在的身體不適宜喝酒,何況我也不會喝酒,一杯準倒。家里最近多事,我們就別在給木風添麻煩了,好歹我清醒的時候還能給木風幫把手,不然到時候醉了,不但要木風照顧還可能發(fā)酒瘋,這樣不就是給木風幫倒忙了嗎!” 在張福平面前,唐安文的話就比木風管用,木風說了張福平就跟他急,唐安文說了張福平就點頭,木風只能在邊上暗暗無奈,好在阿文能夠制住他爹,要不然可真是麻煩了。 ☆、第39章 張福平聽了唐安文的話覺得頗有些道理,點點頭道:“阿文說的對,這幾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木風你去忙吧,晚飯可要做的好吃點。阿文我們爺兩嘮嗑嘮嗑,對了家陽去把瓜子果脯都拿出來給豆子和果果吃?!?/br> 唐安文面對張福平的熱情有些吃不消,不過老丈人高興,木風高興他就陪著笑,唐豆和唐果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一邊抓了些果脯吃著,一邊聽姥爺和爹爹說話。 張福平說的最多的就是木風小時候的一些事,話語間也會提到木風的阿姆,不難從語氣中聽出張福平對木風阿姆的留戀。 木風在打掃完屋子后,就開始準備晚飯,他不想拒絕父親的好意,難得父子團圓,這個家也不在有外人,是該好好聚一聚聊一聊。何況今天還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不早點吃完飯,天黑了路就難走,不知道為何,木風就是不想留在這里過夜。 張福平又說道木風長大后的一些事,說道激動處就拉住了唐安文的手,尤其是木風不顧他的反對,鐵了心要和唐安文一起。他以前雖然想不通,不過現在卻是明白了兒子的眼光可比他長遠好的多。 不像他做一件錯一件,不但對不起死去的愛人,更對不起木風。以前他不是不想對木風好,但是每一次只要對木風關心一些,張燕就鬧,他爹和阿姆就會出來說他,家里的氣氛就會變得奇怪,為了一家人能夠安靜生活,久而久之張福平就會忽略自己曾經最疼愛的兒子,這是他心里最為內疚的事。 唐安文聽到這里,他其實也挺為木風不平的,于是問道:“木風結巴后,難道你就沒有意識到幫他矯正嗎,就讓他這么下去。”這件事木風唐安文聽木風提過,當時木風雖然表現的無所謂,但是唐安文知道木風還是非常在意再件事的。 張福平聽到唐安文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神情一愣然后說道:“木風結巴那段時間,家里有很多事夾雜在一起,我也沒空管他,等發(fā)現的時候已經遲了。我一問他這事,他就沉默很難過的樣子,那時我就不敢在問。加上他那段時間天天跑外面玩,回來后總是很開心的樣子,我也就沒有太在意了,想著他長大了總能改過來的,卻沒有想到再一結巴就這么多年?!?/br> 唐安文聽了張福平的話后點頭道:“原來你也是在意木風這件事的,這事一直是木風的心結,他一直都以為你不想管他?!?/br> 張福平聽了唐安文的話,神情有些暗淡下來,之后才苦笑著說道:“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他,他是我最愛最在意的孩子,就是他要嫁給你我也無法只能依著他,不然你以為你當初那個樣子,我怎么可能允許他嫁給你。不過阿文爹在這里真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這輩子木風這結巴也不知道能不能糾正過來。他心里喜歡你,你說什么,他總是想盡辦法做到。阿文聽爹爹一句,好好愛他,千萬別像爹這樣,如今后悔都來不及了。” 唐安文點點頭道:“爹,你放心,我喜歡木風的很,怎么可能會做出傷害他的事,這輩子我也就認定他一個人了?!眱扇肆牧撕芫?,一直到太陽略有些西斜,木風才出來扶著他爹回屋里去,唐安文則讓兩個孩子別跑出院子,他去廚房幫忙做飯。 只要唐安文愿意做,不管是不是幫倒忙,木風從來不去打擊唐安文的積極性,然后廚房里時不時的傳來張家明的說話聲,因為他實在看不過去了,他哥怎么就忍受的了這個廚房殺手,打個雞蛋能把蛋打外面,蛋殼打到碗里,洗干凈的菜被弄翻在地。 人坐在灶臺后面,居然也能把放在邊上的干草給引燃了,好在木風哥哥動作快幾腳就踩滅了火,不然說不定今晚他們家就要被這個哥郎給點了。 從廚房里傳來了兒子的叫聲,唐豆和唐果就成了張福平的傳聲筒,廚房發(fā)生什么事,他就和哥哥告訴姥爺,邊上跟著他們的張家陽做補充,可把一家人給逗的,原本帶著些死氣沉沉的張家,也開始出現了笑聲。 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后,木風和唐安文謝絕了張福平的挽留,木風抱起唐果,讓兩個小家伙和姥爺小舅舅們道別,唐安文拉著唐豆一家四口離開張福平家。 在路上木風遇到了趕過來的三叔,今天晚上燉好豬蹄的時候,木風讓唐家陽端了一大海碗送過去,又讓張家陽帶著些唐安文買來的禮物送過去,想來三叔收到禮物心里挺高興的,所以天還沒有黑就來家里看父親。 木風他們和張三叔打了招呼,木風托三叔多照顧一些父親和弟弟。張三叔自然笑著點頭,說實話張家三叔怎么都沒有想到,嫁了一個傻子的木風居然也能有出頭的日子,算起來,張家村嫁出去的哥兒中,木風家的夫婿算是最大方最有能力,張三叔心里還是挺羨慕的,希望自己家里的哥兒也能找到個這么好的夫婿。 天色逐漸暗下來,唐安文他們已經走出了唐家村,過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就能夠到家了。 木風突然對身邊的唐安文說道:“阿文你今天的故意的吧,以前可沒見你能在廚房搞出這些事,那雞蛋可惜了?!?/br> 唐安文聽到木風突然出聲,笑道:“也不算是吧,剛開始打雞蛋的時候我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用力過了,結果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蛋液已經滑落在地上,我還以為能救回來的,結果救回來的不過是蛋殼。之后我看那兩個孩被我氣的哇哇叫,我想著他們心里必定難受,就搞點事讓他們轉移一下注意力。” 木風聽著唐安文的話后才知道,原來唐安文剛開始不是故意的,后面又是打翻青菜,害的家陽從新洗一遍,又是差點點了廚房,都是故意逗他們開心的,不過效果確實很好,兩個弟弟也不在一副死氣沉沉。 只不過后來卻一直用冒火的眼神盯著阿文,不但越幫越忙還很浪費,簡直像防賊一樣,什么都搶在阿文前先干好,免得被他們的哥郎給禍害了。 兩人正說著,唐豆拉拉唐安文的袖子說道:“弟弟睡過去了,會著涼的?!?/br> 唐安文一看果然是,大約是木風走路的時候晃動唐果覺得舒服,小家伙就趴在木風身上睡過去了。 唐安文連忙準備脫下外套,卻被木風阻止了,木風搖晃了唐果幾下,唐果大約困的很,晃晃腦袋伸手揮了兩下嘴里咕噥幾聲,又趴回到木風的肩膀準備繼續(xù)睡。 木風有些好笑,換了個抱姿,用公主抱的方法抱住唐果,拍拍唐果的小臉蛋,連忙道:“果果馬上要到家了,先別睡,我們回家在睡覺好不好?!?/br> 唐果因為換了姿勢讓他難受,他扭動了幾下身子,終于被無良的爹爹和阿姆吵醒,小家伙嘟著小嘴往木風懷里鉆,嘴里嚷嚷著要睡覺。 經過唐安文和木風輪番的吵鬧,唐果被徹底吵醒了,木風解開外套的扣子,把小唐果塞進懷里,馬上就要到家了。他不能讓孩子在半路上睡,這樣不好,一定要讓孩子回到家在睡才好。 唐安文打開院子的門,唐豆子開心的跑進院子,雖然姥爺家的院子比較大,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家里的院子好,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已經一天沒有喂過小呆了,不知道小呆餓著沒有,唐豆著急去喂小呆。 木風在門口喚了一聲果果,小家伙瞇著眼睛有些迷糊,木風喊了一聲果果回家睡覺了,這才抱著唐果跨進家門。 等到豆子喂好了小呆,木風提著一大壺熱水回到屋內,給迷迷糊糊的唐果洗漱后,唐豆已經乖巧的洗漱好鉆進被窩,木風幫兩個孩子壓了被角,這才招呼唐安文過來洗漱。 晚上兩人趟在床上,唐安文問木風什么時候搬去新房,木風說去鎮(zhèn)上找先生挑個好日子就能搬過去,也不知道唐軒他們再些天有沒有幫他們做好新的家具。 這件事是由唐安文提出,并且設計了衣柜,比他們現在用的高大很多,木風想著一個衣柜大約就能裝下他們全家人的衣服,還有唐安文設計的書桌小巧不占地方,還有書柜,都是很簡單大方的一些東西,就不知道林佐能不能做的出來,效果怎么樣。 木風想著唐安文所說的新房布置,想著感覺不錯,就是不知道出來以后怎么樣,到時孩子和他們房間的布局會是一樣的。 第二天一早木風剛起來準備做飯,院子外面?zhèn)鱽磬剜氐那瞄T聲。 木風喊了一聲“誰啊,”外邊也沒有傳來什么響動,木風打開院門,他的臉色頓時鐵青。滿臉的怒火都快壓不下去了。 唐安文穿著拖鞋,披著件衣服剛從茅房出來,朝著站在門口的木風叫道:“一大清早的誰?。俊?/br> 木風聽到唐安文的聲音,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沒有那么恐怖,轉頭朝著唐安文說道:“沒人,阿文你先回屋里去,外頭怪冷的,趕緊去把衣服穿起來。” 唐安文聽到木風說沒有人,到也沒往心里去,他又轉了個方向朝著瓦房走去,雖然現在已經四月份了,早晚的溫差卻依然很大,中午暖洋洋的少了外套也不是特別冷,早上如果不穿夠衣服出來,能凍的人打顫。 木風看到唐安文走回屋內,他心里松了口氣,這才把門關了回去,走到院子中拿了一個舊簸箕,又把一件他穿破不要的舊衣服撿來。把小呆裝到新木盆中,弄了一舊木盆草木灰這才來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打開院門,木風也沒有看臺階上的東西,連忙把門給鎖了回去,要是阿文這時候出來可就不好。 把舊衣服攤在舊簸箕上,木風這才深吸口氣,把放在他家門口被肢解的死嬰撿到簸箕內,快速的用舊衣服蓋住。木風這才松口氣,把草木灰倒在門口放過死嬰的地上,他把舊簸箕放在遠處的泥墻下面,用草木灰搓了手,這才沿著自己家一點點檢查整個荒村,木風就想找出那個充滿惡意的人。 別人對他怎么樣,木風可以無所謂,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嚇唬他家阿文和孩子,那就不行。 在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人后,木風想著阿文沒有這么早起床,他直接趕去了唐軒家,跟唐軒和林佐把家里遇到的事和兩人一說,唐軒二話不說直接跟著木風過去。 至于林佐,這樣可能要拋頭露面見衙府的,還是別跟著來比較好,要知道林佐現在腦袋可值五千兩,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木風和唐安文羅凌那樣,可以幫他們隱瞞不說出去的。不過林佐也有任務,他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后觀察有沒有來荒村,尤其是跑到木風家門前的。 木風相信那個放東西的人,肯定不會這么善罷甘休,肯定還會來作怪,他必須把這個人找出來,不然家里也無法安心主人。 木風和唐軒不動聲色的吃過早飯,吃過早飯后,木風告訴唐安文張家村他還有點事要處理。讓唐安文帶著兩個孩子去一趟鎮(zhèn)上,找先生問一下什么日子搬進比較好,順便送十壇醬油給陳管事,唐軒要買點東西,讓唐安文給幫忙拿拿主意。 還有去了解一下鎮(zhèn)上的學堂,唐豆已經六歲了,也許等下半年可以送去學堂了,他們家不缺這些銀子,自然要送孩子去學堂,讀了書多孩子將來很有好處。 如果讓阿文看到那樣的東西,木風就怕阿文又受刺激,剛才在看到那東西的時候,木風就會想起自己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寧愿等他處理了這件事后在告訴阿文,就算被阿文怪罪也無所謂,木風就有一種直覺,他不能讓阿文看到那樣的東西。 這件事木風不想讓唐安文太早知道,所以必須把阿文和孩子一起支開,有唐軒陪著阿文和孩子,木風并不擔心,唐軒再家伙跟著林佐學過些拳腳功夫,一般三五個人應該能夠對付,這是唐軒自己說的,據林佐說唐軒對付兩三個人是沒有問題。 唐安文和唐軒帶著兩個小家伙去了鎮(zhèn)上,兩人先把十壇鮮味醬油送去陳總管,在拿了一兩銀子后,唐安文和唐軒兩人來到鎮(zhèn)上有名的先生這里。 先生問唐安文是測字還是算命還是問情,唐安文一指兩個孩子道:“我都有兩孩子了,還問什么情。” 先生道:“小伙子你此話差異,你身邊兩個孩子可都是哥兒,有不少人可為了生小子要娶二房的,都來我這里求問什么樣的哥兒能讓他們得子?!?/br> 唐安文聽到先生的話反駁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求子,我有兩個這么可愛的孩子已經知足了,不會在求子。我就是來問問先生,我家蓋了新房,想選個好日子搬進去,先生您幫我選選什么日子比較好?!?/br> 先生聽了唐安文的話后,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讓唐安文坐下等著,他翻開書頁,唐安文看著先生翻看著書中猶如鬼畫符一般的書,真不明白這人是怎么看得懂的,這書簡直猶如上輩子醫(yī)生一般,都是鬼畫符一般普通人是休想看明白。 先生突然站起來拿起筆墨,讓唐安文在邊上磨墨,唐安文有些莫名其妙,看到對方拿著宣紙畫了一堆鬼畫符,就猶如上輩子看到過的道士用的紙符一般的東西。 先生在畫好后遞給唐安文道:“這些你先拿著,等下我在幫你選日子?!?/br> 唐安文很奇怪道:“先生你給我這個做什么,我又沒有遇到什么臟東西,我不要,你趕緊幫我選日子,我急著搬家的。” 就在唐安文拒絕的時候,唐軒連忙接過,唐安文不知道自己家里發(fā)生的事,他可是知道,雖然沒有看過那什么東西。 但是一看這先生好像就有未卜先知的樣子,唐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拿回去貼一貼燒一燒的好。 先生笑道:“你別不要,若不是看你對媳婦深情,我才懶得管你死活,至于搬家的日子,七日后的午時,記得一定要午時,那時陽氣最足對你們一家都好,這些符紙你就貼在家中門后,記得是門后面知道嗎,每個房間都貼一張,可保你們晚上安睡,若是能夠在找點老樟木在屋子里熏熏燒燒就更好了。 唐安文聽到先生的話,他心里不以為然,雖然他真的魂穿到這個奇異的世界,但是卻從來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說,不過既然先生給了,他收著就是了,這不過是無傷大雅的事,他不接先生生氣,接了唐軒蠻高興,先生也高興,他無所謂,既然大家都能高興,那就接吧。 挑選好日子后,唐安文無奈的把符紙塞進懷里,實在是唐軒太過熱情,唐安文一點也不想被唐軒逼著就范,還不如自己配合。兩人先帶著孩子去了布行,挑選了兩匹要給林佐做衣服的布料,這才帶著兩個孩子去學堂了解孩子讀書的事。 唐安文前腳剛走,木風后腳就跟了上去,在護送唐安文進了先生的鋪面,木風這才一轉身就朝著衙門走去,在像府衙報告了家中發(fā)生的事后。府衙對這事也是極為重視的,因為實在太過惡劣,如果他治下的人都紛紛效仿,那他還能指望升遷嗎? 尤其是最近這件影響惡劣的謀殺親夫案件,他已經把案情呈上去了,昨天上頭已經回了消息,已經表揚他做的很好,當然其中怎么寫的就只有衙府自己知道了,什么明察秋毫之類的肯定少不了的。 木風馬上帶著衙役和衙府朝荒村走去,那被分解的死嬰依然還在荒村,這時候林佐肯定盯著,如果那個人想要偷走或者在做什么,林佐肯定能夠看到,到時候木風就知道是誰干的。 其實木風心里有懷疑的人選,這事不是張家樂的媳婦做的,就是張家齊的媳婦做的,當然還有可能是張燕的第二個孩子,張家荷是一個哥兒,已經出嫁幾年孩子都有幾個了,所以他父親的事并沒有被波及到。 但是木風想想又覺得不多,張家樂的媳婦昨天才被打了五個大板,就算打的在輕五個大板也不是這么容易受的,想必肯定還起不來,當然不包括他家親人幫他做的。 至于張家齊的媳婦,木風想想就更加不可能,對方懷有六七個月的身孕,昨天連公堂都沒有來,又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還剩下的就是張家荷,不過他自從出嫁后,好像就不怎么愿意和家里來往,基本上每年就過年的時候回去一趟,這些都是父親告訴他的,期間發(fā)生了什么木風不明白,他就記得張燕很疼張家荷,但是張家荷總沒有好臉色給張燕,說不定張家荷恨自己害死了他阿姆,所以報復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木風突然想到,還有一家人也有可能,那就是張燕的jian夫,張家齊名義上的舅舅,實際上的親生父親,說不定他的家人就恨上自己害的他們兒子孫子進了監(jiān)牢,報復自己也說的過去。 在路上木風被叫到衙府的轎子邊上,衙府詢問了木風有什么看法,木風就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衙府,衙府點點頭,和記事官兩人商量了一下,都覺得木風說的有理,等他們查驗過后,就把這些人都傳喚過來,到時候就不怕這些人不招。 衙府讓驗尸官檢查了死嬰,驗尸官年紀不大,看到嬰孩被如此對待特別氣憤,他檢查后,告訴衙府,這嬰孩是死后被人肢解的,而且這孩子應該是被猛藥墮下的,時間不會太久,就在這兩天,大約六七個月左右。 木風希望衙府先讓人把這嬰孩埋掉,孩子都死了不該被如此對待。 衙府也同意木風的看法,讓衙役帶走嬰孩去鎮(zhèn)上,趕緊先去買副小棺材,等審問完后找出犯人,就選個好地方給安葬了。原本未能出生的嬰孩怨氣就比較大,現在又招人如此對待,怨氣必定更大,所以還是趁著太陽猛烈趕緊葬掉,燒點紙錢的好。 衙府帶著記事官回去鎮(zhèn)上,他讓木風和衙役一起去拿嫌疑人,這些人都會被傳喚到鎮(zhèn)上一起審問。 木風去張家村找了村長,村長很快派了熟悉張家樂媳婦家的村民,帶著衙役過去,很快木風就見到了張家樂的媳婦,對方根本不知道這個事,現在還躺在床上休息,屁股腫的連地都下不來,衙役通知他的家人過一個時辰必須到鎮(zhèn)上接受審問。 接著就是繞道張家樂的舅舅家,他們根本不承認做這樣的事,不過張家樂的姥爺還是嘆口氣跟著衙役,兒子作孽,總要他這個老子還的,都是他的錯,當初就不該把張燕再禍害留在家中,沒有想到把人嫁出去,張燕還能禍害了他兒子,早該聽先生的話,把張燕賣的遠遠的。 當木風他們來到張家樂媳婦家的時候,對方阿姆聽了衙役的話,明顯臉色就變了。 當張家齊媳婦在屋內聽到這些的時候,居然披頭散發(fā)光著腳就從了出來,只見對方歇斯底里的拉著他阿姆哀嚎著,要他阿姆趕緊去被埋掉的孩子,那個他懷了七個月,卻沒有機會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