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你敢!”云浮生又驚又怒,冷聲道:“素來是江湖事江湖了,江湖朝堂各不相干,沐相管的未免太寬了一些?!?/br> 沐清漪唇邊勾起一絲不屑地冷笑,道:“兩不相干?既然如此云門主此次到建安城來所謂何事?云門若是果真是所謂的隱世門派不問世事,本相姑且隨你,但是云門主既然已經(jīng)攙和進(jìn)朝堂的事情了,你還敢說什么兩不相干?” 云浮生被沐清漪的話說得一哽,咬牙道:“你是想要與云門為敵?” 沐清漪揚(yáng)眉,“是又如何?”你敢動手么?沐清漪的清澈的目光仿佛在嘲弄地問道。云浮生眼神一縮,冷冷地盯著云浮生身邊的魏無忌和夏修竹。如果只有其中之一,云浮生說不準(zhǔn)真的會動手,但是兩個人加起來,就算是云浮生再怎么自以為是也絕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 沐清漪看在眼里只是淡然一笑,招手將南宮羽招到跟前,伸手抬起云苓兒滿臉淚痕的笑臉,笑道:“真是個漂亮姑娘,可惜怎么就這么不討喜呢?本相這輩子…很少這么不喜歡一個人,苓兒,你說該怎么辦呢?” “你……”云苓兒有些驚恐地盯著沐清漪,只覺得她在自己臉上游走的手冰冷而可怕。即使之前沐清漪甩了她一個耳光,云苓兒也從來沒有覺得沐清漪是個多么可怕的人。但是此時,沐清漪笑吟吟地望著她,她卻不由自主地從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 ------題外話------ ☆、258.隱忍和恨意 云苓兒被南宮羽扣在手里,渾身發(fā)冷的望著眼前美貌如花的白衣女子,只覺得渾身上下寒意陣陣。云苓兒不明白,之前看著一直都很和善溫柔的沐清漪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可怕了。還是說氣勢現(xiàn)在這個才是她的真面目,之前她們都被她給騙了? “你想...干什么?”云苓兒有些艱難地問道,眼睛里寫滿了恐懼。仿佛眼前的女子是要吃人的厲鬼一般。 旁邊,云浮生微微皺了皺眉,對于女兒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表現(xiàn)有些淡淡的失望。有對比才會知道好壞,從前云苓兒雖然武功不濟(jì),但是聰黠天真可愛,讓云浮生雖然有些遺憾不能見云門傳給自己的女兒,卻也并不算太過失望。畢竟,女兒家習(xí)武天賦本來就不如男兒,只要將來為女兒找一個好夫君,也是一樣的。但是如今,看到根本不會武功的沐清漪,從容自若的掌控著整個建安城甚至是整個西陵的時候,云浮生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得承認(rèn),自己的女兒比起沐清漪來真是差的太遠(yuǎn)了。 尤其是現(xiàn)在,沐清漪什么都沒做,只是淡淡的恐嚇幾句女兒就嚇得渾身發(fā)抖的模樣,哪里有半點(diǎn)云門大小姐的威風(fēng)? 看著云苓兒嚇得不輕的模樣,沐清漪不由地莞爾一笑道:“云姑娘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睕]有弄死云浮生之前,我怎么會傷害你呢?你可是對付云浮生的一個好籌碼。沐清漪揮揮手,對南宮羽道:“放了云姑娘吧。云姑娘先比是已經(jīng)收到教訓(xùn)了,以后也不會再犯了吧。不過...為了云姑娘好,以后在建安城云姑娘最好還是不要露面的好。將建安城里住著不少書香世家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這些老人家最討厭的便是那些...的人了,若是惹毛了他們聯(lián)名上書或者弄個死諫什么的,就算是本相,也不得不遵從民意,將各位驅(qū)逐出城了?!?/br> 一提起這件事,云浮生的臉頓時又黑了。冷冷地盯著沐清漪道:“這件事,難道不是拜你所賜?” 沐清漪眨眼,微笑道:“云門主客氣了,本相這也算是禮尚往來,是不是?云門主若是覺得那些是謠言,可以反駁啊?!弊怨乓詠恚芏嘀{言便是越辯解外人越相信。何況,云浮生若是解釋不清楚云笑生夫婦是怎么死的,他再怎么辯解也只會讓人覺得他想要掩飾自己的過錯。 邵晉笑道:“云門主既然不辯解,自然就表示他是默認(rèn)了的。沐相非要人家為自己辯解,豈不是強(qiáng)人所難么?不過話說回來...云門主做的事情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是...能夠十幾年如一日的對云姑娘疼愛有加,也是堪稱一代情圣了?!?/br> “云門主不生別的孩子,不是說是生不出來了么?那里...好像不太好治。”南宮羽有些疑惑地道。 魏無忌笑容可掬地道:“藥王谷莫谷主說不定有法子呢。云門主可千萬別諱疾忌醫(yī),早些請莫谷主看看,說不定還能再生一個呢。云門主還年輕啊?!?/br> “混賬!”云浮生終于忍不住了,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身份地位不凡自視甚高的男人,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自己的某些能力問題,特別是這個事情還已經(jīng)傳揚(yáng)的天下皆知,云浮生若是還能忍得住的話,他早就變成神龜了。這方面的問題對云浮生的殺傷力絕對比說他殺兄強(qiáng)嫂要嚴(yán)重得多。 云浮生怒吼一聲,飛身撲向南宮羽。魏無忌眼睛一瞇,手中折扇驟地合起,輕巧的就擋在了南宮羽的前面。折扇輕輕一撥,將云浮生擋了回去。魏無忌淡淡道:“云門主,想要動手本公子與夏兄奉陪。為難一個不是江湖中人的后輩,未免讓人看輕了?!?/br> 云浮生盯著魏無忌,冷聲道:“聽說魏公子武功不下于哥舒翰和南宮絕,本座正好也想要領(lǐng)教一番?!?/br> 魏無忌手中折扇刷地一聲打開,悠然的揮動著笑道:“榮幸之至?!?/br> “我來?!蔽簾o忌身邊,夏修竹站起身來淡淡道。夏修竹對武功地執(zhí)著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魏無忌和容瑾等人。對于魏無忌和容瑾這樣的人來說,武功是一種可以利用的利器,而對于夏修竹來說武功的境界是他的追求。魏無忌也了解夏修竹,不以為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云浮生盯著夏修竹微微皺眉,夏修竹卻仿佛沒看見他的神色一般,銀色的短槍從他袖中落如手中,隨手一拉便成了一柄銀色的長槍。夏修竹長槍一挺,就朝著云浮生沖了過去。江湖中人多以刀劍為主,也不乏一些奇門兵器。但是精通槍法的人卻少之又少。一是槍法易學(xué)難精,而是長槍大開大闔利于戰(zhàn)場上殺敵,但是一對一的比武卻并不占上風(fēng)。因此,如今江湖中幾乎沒有人使用長槍了。 夏修竹手中銀槍舞出炫目的銀光,云浮生也不敢大意,抬手拔出腰間的軟劍回?fù)簦瑑扇送瑫r閃出了大堂打到了外面去了。其他人對視了幾眼,也都跟了出去。 站在屋檐下,看著夏修竹矯健的身影,魏無忌有些感慨地道:“再過十年,只怕我也不是夏兄的對手了。” 沐清漪看不明白,對于一個不會武功地人來說兩個人交手的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楚。側(cè)首問道:“修竹和云浮生誰強(qiáng)誰弱?” 魏無忌挑眉道:“論內(nèi)功修為,云浮生要強(qiáng)點(diǎn)。不過也搶不到哪兒去。但是...夏兄也不會輸?shù)摹T聘∩人嗟?,也不過就是幾十年的功力而已。”就連動手的經(jīng)驗(yàn),云浮生只怕也比不過夏修竹。夏修竹早年跟著華國安西郡王習(xí)武,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這兩年跟容瑾、南宮絕、甚至是哥舒翰和他都交過手,與高手對敵的經(jīng)驗(yàn)夏修竹從來都不缺。 云天恒扶著云苓兒站在一邊,神色有些復(fù)雜的望著院子里的正在過招的兩個人。原本他以為這一代江湖中年輕的高手就以他和凌天霄武功最好了。但是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夏修竹和魏無忌的年紀(jì)并不比他大幾歲,但是武功卻已經(jīng)直追師傅那一輩的絕頂高手了。更有聽說西越皇帝容瑾不過才二十歲,武功同樣跟魏無忌和夏修竹不相伯仲。這樣的天才...即使是云天恒也覺得自己很難不感到羨慕嫉妒。 “夏兄,點(diǎn)到即止便是了?!笨戳艘粫?,魏無忌微微皺眉提醒道。用一個夏修竹換一個云浮生可不值得。云浮生重傷就重傷了,但是如果因此讓夏修竹也身受重傷那就虧大了。 打斗中的夏修竹劍眉一皺,終究還是一槍挑開云浮生刺過來的長劍,飛身退了出去。 “小輩!想要臨陣脫逃么?”云浮生長劍一指,不屑地笑道。 眾人這才看清楚,兩人身手都有幾處傷痕,顯然剛剛激烈的大都誰都不是毫發(fā)無損的。魏無忌含笑道:“云門主沒打夠?不如,在下來試試?”完全沒有車輪戰(zhàn)的羞愧感。 云浮生咬牙暗恨,他又不是傻子,就是夏修竹若是一直斗下去也是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打了一半了再跟魏無忌打?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堪么? 沐清漪望著眼前地云浮生,若有所思,好一會兒方才道:“我現(xiàn)在比較好奇,太史衡那個江湖五大高手的排名到底是怎么來的?”眼前這一個,還有凌如狂都被太史衡給吃了么? “這個么也不能怪本公子啊?!碧饭硬恢螘r出現(xiàn)在墻頭上,一躍而下朝沐清漪笑道:“那些超過十年不在江湖上出現(xiàn)的老怪物自然不能算。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打算在深山老林呆到死,自然不能讓他們一直占著名頭了?!睙o論是云浮生還是凌如狂,其實(shí)都已經(jīng)退隱多年了。云浮生是從來沒在江湖中行走過,凌如狂是在江湖上慌了幾圈折騰夠了就回家了。這樣的人,怎么能算?只怕大多數(shù)人連名字都沒聽過。 “太史衡?文華公子?”看著太史衡片刻,云浮生略沉吟了一下方才道。 太史衡含笑拱手道:“云門門主,失敬失敬?!?/br> “那些胡說八道的東西,是你說的?”云浮生問道。太史衡大驚失色,義正言辭地道:“這怎么可能?!太史家從來不胡說八道,本公子說出口的絕對都是有證據(jù)的事實(shí)!”只是經(jīng)過那天某人的開導(dǎo)之后,他突然覺得歷史也不用太嚴(yán)肅了。偶爾寫寫野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云浮生冷哼一聲,陰郁地盯著太史衡,顯然是不相信。感覺到云浮生的殺氣,太史衡忍不住往后面縮了縮,有些哀怨地望著沐清漪。明明就不是他說的啊,明明都是眼前這位沐相大人說的啊。所以說,千萬不要得罪讀書人,讀書人手下的筆,比強(qiáng)盜手里的刀還可怕!當(dāng)然,更不能得罪女人! “這應(yīng)天府可真熱鬧啊。沐丞相,不介意老夫也來湊湊熱鬧吧?”凌如狂的聲音也跟著傳來,眾人揮手就看到凌如狂和凌天霄都站在墻頭上。旁邊邵晉翻了個白眼,江湖中人太討厭了!當(dāng)他應(yīng)天府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仿佛察覺到邵晉的不悅,凌如狂含笑看了他一眼道:“年輕人,老夫可是正大光明的從大門口走進(jìn)來的。就是你們傳話的人走得太慢了,聽到里面在打架才忍不住先進(jìn)來了?!惫?,凌如狂話還沒說完,院門口一個衙役走了進(jìn)來顯然是想要稟告什么,但是看到凌如狂和凌天霄又呆住了。沐清漪含笑揮退了衙役,之前凌天霄在她手里接連吃虧,想要找回一點(diǎn)場子也是難免的。江湖中人本就桀驁不馴,只要不過分沐清漪也不太在意。 凌如狂含笑看向云浮生笑道:“云浮生,聽說你的寶貝女兒被關(guān)進(jìn)應(yīng)天府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這個女兒絕對是需要好好調(diào)教一番的,不染早晚出事。不過...老夫真是想不到,你居然...還能有如此壯舉?來說說...你是怎么殺了云笑生的,我記得你年輕時候武功可不如云笑生啊。還有那云浮生,唉...當(dāng)真是個節(jié)烈的美人兒。不過...我若是你的話,是絕不想看到這個丫頭的,果然...老夫還是不如你。哈哈.......” “你說夠了沒有!”云浮生咬牙道。 凌如狂揚(yáng)眉道:“我說我的,你不愛聽就當(dāng)我跟別人說就是了。只是可惜了...云丫頭這么個身世以后恐怕不好嫁了,不過也不要緊,你門下弟子眾多,隨便找一個塞過去就行了。幸好我兒眼光高,要不然...我這凌霄堡的名聲豈不是毀于一旦?” 凌天霄靠著墻,懶洋洋地道:“你終于承認(rèn)我眼光比你好了。當(dāng)初就告訴你那丫頭又丑又怪,肯定是云夫人當(dāng)年孕期不樂,忘了把腦子給她生全了。” 云浮生雖然氣得幾乎要吐血,但是形勢比人強(qiáng)。沐清漪這邊兩個高手,再加上凌如狂和凌天霄,真動起手來足夠把他打成渣。云浮生深深地吸了口氣,盯著凌如狂道:“如今之辱,來日必報。” 凌如狂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早幾年凌天霄不肯取云苓兒云浮生就說要宰了他,現(xiàn)在還不是都活得好好地。沒那本事也只能過過嘴癮。不過云浮生最近已經(jīng)夠倒霉了,凌如狂決定還是不在刺激他了。 云浮生輕哼一聲,朝眾弟子冷聲道:“走!“直接轉(zhuǎn)身拂袖而去。云天恒扶著云苓兒帶著幾個云門弟子也匆匆跟了上去。 “凌堡主怎么來了?”等到云浮生離去,沐清漪方才上前含笑問道。 凌如狂笑道:“聽說云浮生跑到應(yīng)天府來發(fā)瘋,老夫來看個熱鬧。沒想到竟然沒熱鬧可看?!比绻皇怯邢男拗窈臀簾o忌坐鎮(zhèn),說不準(zhǔn)今天是真有熱鬧看了。只可惜,只要云浮生還沒瘋,他就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卻單挑兩大高手。 沐清漪笑道:“多謝凌堡主特意跑一趟?!绷枞缈裉匾鈦硪惶俗匀徊豢赡苷娴闹皇菫榱丝礋狒[的。凌如狂望著沐清漪笑道:“你這丫頭果真是有點(diǎn)意思。真是可惜......”搖搖頭,凌如狂笑道:“那個消息是你們放出去的吧?” 沐清漪微笑道:“凌堡主覺得有問題?” 凌如狂想了想,道:“沒問題,編的太想真的,老夫都差點(diǎn)以為是真的了?!?/br> “那凌堡主覺得到底是不是真的?”太史衡好奇地問道。 凌如狂摸著下巴想了半晌,嘆息道:“越想越覺得是真的。”現(xiàn)在是真是假已經(jīng)不重要了。從此以后,云浮生的名聲是別再指望還能有什么好聽了。甚至是云門的弟子以后在江湖中人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又不是邪魔外道,誰受得了出了那種無論在哪兒都能夠稱得上是敗類的人做門主的門派? 沐清漪笑道:“就連凌堡主都覺得是真的,那么...自然就是真的了。” 凌如狂一愣,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回到客棧里,門中擅長醫(yī)術(shù)的女弟子給云苓兒看了傷,十分遺憾的告訴云苓兒,下手打的太重了,不可避免的,云苓兒以后的傷處肯定會留下傷痕的。這種被打得幾乎內(nèi)傷的傷痕,絕對是內(nèi)功高手所謂,再好的傷藥也不可能完好如初。聽了師姐的話,云苓兒頓時大怒,哭叫著將人攆了出去。門外,云浮生聽到女兒的痛哭聲,又將弟子狠狠地訓(xùn)斥了一頓方才進(jìn)去看女兒。 “苓兒?好些了么?”云浮生望著趴在床上埋頭痛哭的女兒,嘆了口氣坐在床邊心疼地道。 云苓兒抬起頭來,紅著眼睛道:“爹爹,你要幫我報仇!” “苓兒乖,爹爹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云浮生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就算不是為了苓兒,他也絕不會放過這些人的。云苓兒這才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含淚道:“爹爹,沐jiejie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苓兒喜歡沐jiejie,苓兒只是一時說錯了話,沐jiejie為什么嗚嗚......” 云浮生揉揉女兒的發(fā)絲道:“沐清漪那個女人心狠手辣,苓兒以后不要跟她接觸了?!?/br> 云苓兒輕搖著唇角點(diǎn)點(diǎn)頭道:“苓兒知道了。但是爹爹...我們、我們打不過他們吧?苓兒不要爹爹受傷?!痹聘∩徽?,低頭道:“苓兒覺得爹爹打不過他們?”云苓兒搖頭道:“不是,他們?nèi)硕?。我們加上所有的師兄弟們也只有上千人,但是他們有幾十萬的大軍。我們根本斗不過他們。爹爹...苓兒只有爹爹了,苓兒不想要爹爹受傷。” 云浮生垂眸思索著一邊安慰著女兒,“別怕,爹爹自有辦法。” 云苓兒有些茫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望著云浮生堅(jiān)定地道:“苓兒也會幫爹爹的!” “傻孩子,你只要好好地爹爹就放心了。爹爹只有你一個寶貝女兒啊?!痹聘∩Φ?。云苓兒道:“苓兒也只有一個爹爹,無論別人說什么,爹爹都永遠(yuǎn)是最疼苓兒的人?!?/br> “好孩子?!甭勓裕聘∩闹懈?。果然還是自己的女兒最好了,原本心中還有點(diǎn)云苓兒不如沐清漪的遺憾也漸漸散去。若是真有一個像沐清漪那么聰明厲害的女兒反倒不是什么好事。畢竟...... 云苓兒傷得很重,心情也就越加的不好。整天躺在房間里發(fā)脾氣,云浮生忙著藏寶圖的事情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管她,于是受苦的就成了云門的女弟子了。 “滾出去!滾!” 隨著瓷器碎裂的聲音,一個女弟子有些慌忙地從里面逃了出來。原本干凈的衣衫上沾上了一大塊的褐色藥汁,只是清秀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怒氣。 “師妹又發(fā)脾氣了?”門外,一個女弟子有些同情地看著師妹。那女弟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可不是么?原本脾氣就怪,如今更是整天像是吃錯了藥一樣?!?/br> “能不發(fā)脾氣么?如今外面?zhèn)鞯娘L(fēng)言風(fēng)語,咱們師兄妹出門都不敢穿著云門的衣服了。小師妹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她現(xiàn)在不用出去,但是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怕將來...也沒有多少人愿意娶她了。”無論是讀書人還是江湖人,只要是大家族都有一個最基本的底線,那就是入門的兒媳婦必須是家世清白的。如今云門上下...走出去誰不用怪異的目光看他們,還談什么清白?如今江湖中人就差當(dāng)她們云門是個yin窩了。 “你說...那個傳聞是真的么?”女弟子有些遲疑地問師姐。 師姐猶豫了一下,看看四周方才道:“誰知道呢,不過外面?zhèn)鞯挠斜亲佑醒鄣?..不發(fā)現(xiàn)了么,云門里,能呆在門內(nèi)的都是師傅繼承云門之后所收的弟子,那些年紀(jì)大的和上一輩的人,都被大發(fā)到外門去了?!?/br> 兩人對視一眼,越想越覺得是那么回事。同時看向身后關(guān)著門的目光也越發(fā)古怪起來了,“真是惡心,我們從小伺候的居然是這種人?!痹崎T女弟子的地位遠(yuǎn)比男弟子第,人數(shù)也不多。說是弟子,不如說是給云苓兒找的玩伴兼丫頭。 “可不是么...”只要一想到我曾經(jīng)跟她,就覺得渾身難受。還有師傅...師傅居然......”云浮生雖然偏心,但是到底是她們的師傅,對他眾弟子心中還是很是崇敬的。但是如今...只怕整個云門里糾結(jié)這個問題的也絕不止他們兩個人。 “聽說師傅有意將小師妹許配給大師兄。真是委屈大師兄了,大師兄那樣的人才,想要什么名門淑女娶不到?居然要接受這么一個......” “也不一定,師妹一向眼高于頂,不是說看不上師兄么?真不知道她想要找個什么樣的如意郎君。凌霄堡少主看不上,云門大弟子也看不上。該不是想嫁個皇帝吧?” “不管想嫁什么?,F(xiàn)在只怕也是不成了?!?/br> “你們在說什么?”身后一個身影淡淡地響起。兩人嚇得臉色一白,連忙回頭才看到云天恒正站在幾步之外望著她們。兩人雙雙松了口氣,“大師兄......”大師兄一向?qū)捄?,?yīng)該不會罰她們的。 云天恒微微點(diǎn)頭,沉聲道:“苓兒這幾天心情不好,你們多擔(dān)待一些?!憋@然,云天恒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猶豫了一下,云天恒還是道:“師傅這幾天心情也不好,平時沒事少說幾句話?!?/br> 兩個女弟子連連點(diǎn)頭,“多謝師兄教誨。師兄...是來看師妹的么?” 云天恒搖頭,“我要出去一趟,你們好好照顧師妹?!?/br> “是?!?/br> ☆、259.令人心寒的師徒情 因?yàn)樵聘∩驮铺旌愣疾辉?,云苓兒的心情又十分糟糕,整個被云門包下來的客棧都顯得空蕩蕩的。云門的女弟子們自然誰也不想去觸云苓兒的眉頭,紛紛躲得遠(yuǎn)遠(yuǎn)地。也讓云苓兒想要喝水的時候也找不到半個人影,只能自己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出門去找誰。 身上的傷痕讓云苓兒每走一步都痛苦不堪,同時原本嬌俏的容顏也變得更見難看起來。剛出門,就聽到不遠(yuǎn)處有人在竊竊私語。因?yàn)榱餮缘氖虑?,云苓兒變得格外的敏感,便沒有做聲悄悄地做了出去。果然聽到幾個女弟子圍在一邊說話。 “真是沒想到…師傅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br> “可不是么…咱們可就慘了,師傅武功高強(qiáng)江湖上的人也不敢得罪他,但是卻都看不起咱們。連出門都不敢說著自己是云門弟子?!?/br> “不知道師妹以后跟師傅的感情還會不會那么好。畢竟…師傅也算是小師妹的殺母仇人吧?”自從流言傳出來,暗地里弟子們也不再稱呼云苓兒的母親為師母了。原本他們誰都沒見過云苓兒的生母,自然對這個師母也沒什么認(rèn)知。如今聽說原本是別人的妻子,這個師母如何還喊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