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你…你想干什么?”公主驚恐地望著她。 “拉出去,杖責三十。”沐清漪悠悠道。 “你敢!”公主震驚地叫道。沐清漪淡淡一笑,根本就沒有理會她的怒吼。門外,早已經(jīng)有等候著的侍衛(wèi)進來,毫不憐香惜玉的拉起公主往門外走去了。侍衛(wèi)也不挑剔,根本不用選用刑的地方,直接將人拉到門外就啪啪啪的開打了。杖責和公主慘叫的聲音清楚的傳進大廳里,滿大廳坐著的皇室宗親神色都有些僵硬,望著沐清漪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謹慎和戒備之色。 原來這個清麗絕俗的美麗女子并不想他們想象中的那么心慈手軟,并不是他們以為的那么軟弱可欺。想到此處,有不少人臉上都涌起了一絲擔憂和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來了。眾人心中都很清楚,沐清漪并不是因為公主的無禮而打她,想法的,其實一直都是沐清漪自己誘導公主說出那些冒犯的話語來了。目的,自然是為了警告其他的人。 聽著門外源源不斷的慘叫聲,眾人不由得一抖,仿佛自己身上也在隱隱作痛了。 魏公子坐在一邊,含笑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沐清漪,挑眉淡淡一笑。 慕容熙暫住的院子里,慕容熙從容地站在一邊看著目瞪口呆的慕容齊和慕容昭兄弟倆。好半晌,慕容齊方才從不遠處那個正蹲在地上玩泥巴的人身上收回了目光抬起頭來,有些呆呆地問道:“二哥,你說…他、他是父皇?!” 這怎么可能?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父皇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雖然身上穿著的衣服顯然是新的,但是卻已經(jīng)弄得一聲狼藉,還有那一頭糾結(jié)雜亂的白發(fā),滿臉灰塵的臉,和手里正在捏著的泥塊以及完全聽不明白的喃喃自語。這怎么可能是父皇?! 慕容熙神色有些復雜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玩得津津有味的華皇,淡然道:“事實上,一個時辰前他還是干干凈凈的。” 一個時辰前,也就是剛剛起床的時候。不過一個時辰就將自己弄得比外面的乞丐還要狼狽,這是他們那個總是一副端莊肅然的父皇?! “怎么會這樣?”不僅是慕容齊,就是慕容昭也一樣接受不了如此大的反差。慕容熙不以為意,沉聲道:“據(jù)說是受不了刺激,瘋了。”慕容熙當然知道不只是如此,之前魏無忌在華皇頭頂拍了那一下慕容熙并沒有忽略,但是這些卻也沒有必要告訴慕容齊和慕容昭?,F(xiàn)在這樣也沒什么不好,“你們要見的人已經(jīng)見到了,有什么話盡快說吧?!?/br> 人都變成這樣了,他們還說個屁??? 慕容昭盯著華皇半晌,終于還是覺得有些受不了嫌棄地避開了眼去,定定地盯著慕容熙道:“父皇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對父皇用刑,掏出了寶藏的秘密之后才將父皇害成這樣的?” 慕容熙淡然道:“你想太多了?!?/br> 慕容昭冷笑一聲道:“你心虛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知道了寶藏的下落,想要隱瞞下來才害的父皇如此的!慕容熙,寶藏不是你一個人的,識相的話立刻交出來!”慕容熙神色微冷,淡淡地凝視著慕容昭,問道:“我不教,你想如何?” “你!” “八弟!”慕容齊連忙抓住慕容昭,含笑對慕容熙拱了拱手道:“八弟脾氣不好,還請二哥見諒。二哥,沐相說得對,那些寶藏二哥一個人也用不完,何必如此?咱們還是兄弟不是么?” 慕容熙淡淡地看著他道:“我說過了,我不知道,你們不信我能如何?” 慕容齊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面色確實是絲毫不漏,只是笑道:“臣弟自然不敢懷疑二哥的話,畢竟…沐相也在找這筆寶藏,但是…如果二哥有什么線索,還請告知弟弟們一聲。如今國破家亡,咱們兄弟以后就靠這些財富來度過余生了。” 慕容熙淡然不語,慕容齊拉著還想說什么的慕容昭往外走去,“臣弟先告辭了。” “你們不將父皇接回去么?”身后慕容熙淡淡地問道。他不說還好,一說慕容齊走的更快了。他們費了大半天的力氣,已經(jīng)很確定了父皇已經(jīng)變成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如今這樣的情形,誰還有空供養(yǎng)一個傻子? “三哥!”院門外,慕容昭幼稚不甘心地叫道,“你當真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慕容齊無奈地道:“不相信又如何?以后經(jīng)常來拜訪二哥吧,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呢?!?/br> ------題外話------ ☆、246.釋然,風云又起 等到慕容齊和慕容昭回到大廳里的時候,沐清漪依然坐在首位上陪著一眾華國的皇室宗親說話,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之意。倒是跟著慕容齊兩人前來的皇室宗親們一個個心不在焉的,幾個年少一些的公主更是臉色慘白。 慕容齊打量了眾人一眼,發(fā)現(xiàn)公主不見了蹤影。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看向座上的沐清漪笑道:“沐相,不知五妹……”沐清漪悠然道:“霍姝,去看看五公主好些了沒有,好了的話就請五公主過來吧。”霍姝恭聲應(yīng)是,快步往外面走去。 慕容齊有些疑惑的看向沐清漪道:“五妹身體不適么?”之前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毛病,怎么這一會兒就不舒服了?看到沐清漪臉上淡淡的笑容和在在座的眾人的神色,慕容齊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沐清漪淡然一笑道:“確實是有些不舒服?!比握l挨了三十大板也舒服不起來吧? 不一會兒,公主就被兩個侍衛(wèi)半扶半推的帶進了大廳里,一看公主的模樣慕容齊和慕容昭都嚇了一跳。原本好好的人這會兒卻是臉色蒼白,唇角也咬出了血痕,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身后被染紅了的衣衫,他們這些出身皇家的人見多識廣自然不會不知道公主是怎么傷的。只是沒有想到,沐清漪竟然會當眾對公主下這樣的狠手。公主本就是嬌生慣養(yǎng)的金枝玉葉,這三十板子下去痛得半死不活如果不是有侍衛(wèi)扶著根本就不能走路了。一走進大廳,兩個侍衛(wèi)便恭敬的放手退了出去,這一下失去了攙扶的公主頓時跌倒在地,摔趴在了地上。 “沐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昭有些憤怒的道。原本他們這些皇兄弟姐妹感情并不好,但是亡了國之后反倒是關(guān)系更加親密了一點。也說不清是因為只有彼此可以依靠了還是有些弱者的同類相憐的心里,總是難免覺得如果自己的兄弟姐妹被西越殺了,下一個會不會就輪到自己了。 沐清漪抬眼,平靜地望著他,“怎么回事?連我給不如問問公主是怎么回事?” 公主此時哪里還說得出話來,慕容齊望向旁邊的明玉公主,明玉公主連忙小聲的將方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畢竟,如今他們都得罪不起沐相,萬一讓慕容齊和慕容昭不知道真相得罪了沐清漪,只怕他們誰也討不了好。還沒聽完,慕容齊就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公主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還一點長進都沒有,慕容齊有些后悔起將公主拉來湊數(shù)這個事情了。 聽完了明玉公主的話,慕容齊連忙跟沐清漪拱手道:“是無禮冒犯了沐相,還請沐相見諒?!?/br> 沐清漪淡淡道:“見諒就免了,各位不會怪罪本相吧?” 慕容齊連忙道不敢,跟著便起身跟沐清漪告辭了。他們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并沒有達成,還有許多事情必須回去再做計較,自然也沒有心情繼續(xù)留在這里了。倒是公主,原本以為慕容齊和慕容昭來了能夠提自己撐腰,沒想到這兩人連句話都沒有就直接要走人了。公主不甘心的想要說話,卻被旁邊扶著她的人捂住了嘴強行帶了回去。 送走了這些客人,沐清漪忍不住掩唇輕笑起來,“這個公主,性子倒是難得的堅韌?!?/br> 魏無忌翻了個白眼,瞥了她一眼道:“你直接說她又蠢又不知死活不就行了?”若是換了隨便一個人,都絕對不會在這種敵我勢力懸殊天壤之別的情況下挑釁沐清漪的,公主那個德行只能說是不知道死活。要知道,現(xiàn)在沐清漪想要弄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的簡單。就算不好光明正大的殺了她,但是真的想要一個人死多得是法子。 “你當真打算分給他們一半的華國皇室寶藏?要知道…華國皇室?guī)装倌赀€有從前朝接受的寶庫,里面多是些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論價值,只怕未必比國庫的少?!睂鞯脑掝}沒什么興趣,魏公子干凈利落地換了個話題。華國皇室的寶藏里金銀肯定是不會太多的,但是那些寶物卻是每一件都價值連城。若是全部換成真金白銀,也未必就比國庫遜色說不定還更多。沐清漪如此大方,實在是讓魏公子有些驚訝。 沐清漪挑眉道:“怎么可能,如今西越到處都缺錢,我若真得將這些都送給了華國皇室那些人,戶部的人不跑來找我拼命?”西越雖然是三國之中最富庶的一個,但是國庫里的銀子也未必能多多少。所謂的富饒,指的便是藏富于民,如果百姓過得苦哈哈的,就算國庫里的銀子能將整個京城淹了,這個國家也算不得富庶。自從容瑾上位之后朝堂上接連動蕩,之后又東征華國,這戰(zhàn)事剛剛結(jié)束,西邊戰(zhàn)事又起,哪兒不是需要用錢的地方?她如果真敢將那么多的財富白送給這些人,戶部那些為了銀兩快要被逼瘋了的人只怕就算畏于容瑾的威勢也會忍不住那找她拼命。 “那你這是什么意思?”魏無忌好奇地挑眉道。 沐清漪笑瞇瞇地道:“既然蕭廷對寶藏也有興趣,那就讓這些人跟著出一把力吧。他們對京城比較熟悉,說不定真的知道寶藏藏在哪兒呢?不給點好處,他們怎么肯出力?” “你覺得他們能知道?”如果他們能知道的話還會跑上門來找慕容熙?只怕早就悄悄地藏起來了。沐清漪挑眉笑道:“他們知不知道本相不關(guān)心,只要別人覺得他們知道了就可以了?!蔽汗右徽?,不由好奇,嘆息道:“誰若是得罪了沐相,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幸好本公子眼力不錯,沒有跟沐相為敵?!?/br> 魏無忌這話確實是不夸張,跟沐清漪為敵的人當真是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慕容煜、慕容安、華皇、還有西越帝那些皇子王爺,這一路走來,這個女子看似幽雅溫婉,但是手段凌厲得即使是魏公子這樣的人也忍不住側(cè)目。雖然這其中也有容九公子不小的功勞,但是如果沐清漪不是能夠與容瑾并肩而立跟得上腳步的人,這兩人又怎么會走到一起? “魏公子過獎了。”沐清漪一怔,莞爾一笑。 “看來寶藏的事情,清漪已經(jīng)有想法了?”秀庭公子和太史衡以前以后走了進來,含笑問道。剛剛知道沐清漪的身份,雖然已經(jīng)能夠接受但是多少還是有那么一些別扭的。好幾天太史衡都沒有出現(xiàn)在沐清漪面前,這會兒出現(xiàn)在這里看來是沒什么問題了。 沐清漪含笑朝太史衡點點頭,太史衡微微點頭,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還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當年在萃紅閣看到那個倔強不屈的美麗女子,許是一瞬間的驚艷。之后相交數(shù)年這其中有憐惜,有欽佩,有心疼,更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最后都在那一把烈火之中化成了心底永遠的遺憾和悲傷。現(xiàn)在看到她以另一個模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淡然談笑,指點江山,瀟灑自若,她還是他的朋友,但是卻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他曾經(jīng)愛慕過得女子了。作為文華公子,他永遠記得,自己曾經(jīng)為一個美麗的女子心動過。她的名字叫挽云。 “這兩天建安城里又要熱鬧起來了,沐相做好準備了么?”太史衡揮動著折扇,笑容可掬地道。 “太史又有什么消息?”沐清漪挑眉問道,太史衡的消息素來靈通得很,有些民間的消息甚至比西越朝堂中人還知道的快。他這么說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太史衡笑道:“你們應(yīng)該有心理準備了。自從寶藏的消息傳出來之后,各路人馬都在往京城趕呢。上一次沐相在西越滅了大半個西越武林,不知道這一次,還有沒有這樣的大手筆?” 去年在彭城的事情,太史衡可算是從頭到尾旁觀到底的,對沐清漪的手段即使是現(xiàn)在也還贊不絕口。沐清漪若是有魏公子那樣的武功,只怕一統(tǒng)江湖做個千百年來第一個天下第一女武林盟主都不成問題了。那樣的心計手段,就是再厲害的窮兇極惡的家伙遇上了都要忍不住膽寒幾分?! 皠倓偸盏降南?,北漢的天成馬場,凌霄堡。西越的飛鴻山莊,云門、青月門,還有華國的極大江湖無論是白道還是綠林黑道都往這邊趕了,最多再過兩三天,只怕就要到京城了。說起來…上次魏公子和夏公子殺的華國武林血流成河還是有些好處的,不然這一次,只怕還有更多的老妖怪要來跟你為難。”那些人為了三十萬兩白銀就敢千里追殺西越丞相,如今華國的寶藏何止是三十萬兩,只怕是三千萬兩都不止,怎么能不讓人心動? “如何?沐相有準備了么?”太史衡好奇地望著沐清漪道。 沐清漪淡淡地輕哼,“江湖中人么…真是讓人討厭的存在?!?/br> “殺氣很大啊。”太史衡笑嘆,故作傷心的望著沐清漪,“看起來沐相很討厭江湖中人,說起來…在下和魏公子也算是江湖中人呢?!焙乔叭螛侵?,自然是江湖中人。 沐清漪瞥了他一眼,悠悠然道:“俠以武犯禁,本相討厭江湖中人有什么奇怪的?” 太史衡嘿嘿一笑道:“也不是所有的江湖中人都那么討厭吧??傔€是有不少真正的大俠的?!便迩邃糍澩攸c頭,“不錯,但是,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本相既然是西越丞相,他們跟我為難就是討厭。別說這次是他們自己找事兒,就算是朝廷不占理,跟我為難也是要死的?!碧饭尤滩蛔】s了縮脖子,容瑾才走多久啊,沐相這就思念成疾,一副容九公子上身的模樣么?這不講理的模樣簡直跟容九公子一脈相承,不過…比起某人,沐相看起來真是讓人覺得無比的賞心悅目。 腦洞大開的太史公子想著想著就偏題了,忘了前一刻他還在為江湖豪杰們叫屈。 看著太史衡一臉怪異的模樣,沐清漪只是淡然一笑。其實說討厭江湖中人也不盡然,不過是立場對立而已。江湖中人就該在江湖中安分的待著,朝堂上的事情還想要跑來摻一腳就別怪她手下無情。同樣的,如果她今天不是西越丞相而是江湖中人的話,也未必不會打算前來分一杯羹。即使如此,自然是看誰都手段更高明了。 沉吟了片刻,沐清漪淡淡笑道:“既然如此,就讓人準備迎客吧。面得讓人以為我西越不懂得待客之道?!?/br> 魏無忌一愣,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你打算讓駐扎在建安城的幾十萬大軍迎客?!?/br> 沐清漪笑道:“橫豎大軍都駐扎在建安城,閑著沒事讓他們活動一下,免得身子骨生銹了?!?/br> “……”身為一個整天坐在書房里的弱女子,你這樣說讓那些每天辛苦訓練的士兵情何以堪? “……”如果本公子是那些江湖中人,還沒進城就會被嚇尿好么? “……”小妹變得這么兇殘,都是容瑾的錯。 魏無忌皺眉,“我只怕這里面少不了北漢人的詭計,只注意江湖中人可別將他們給忽略了?!苯腥苏f到底也只是打打殺殺,屋里制高點,真正的其實掀不起什么巨浪,但是北漢那些無孔不入的細作和暗地里布局的人卻讓人防不勝防。 沐清漪淺笑道:“這是自然。我又預感…這一次一定有好戲看。本相倒要看看,哥舒竣留下的暗棋到底有多厲害!” 華國原八皇子慕容昭府里,原本的八皇子府的匾額已經(jīng)被換下,改成了一個慕容府。如今這京城里所有皇室宗親的府邸差不多都是這個名字,原本的封號爵位一概不用,只是平日里出于對他們的優(yōu)待,依然以原本的爵位稱呼他們罷了。但是誰都明白,這只是因為西越暫時抽不出時間來整頓這些瑣事。更何況,一旦取消他們原本的封號,依照慣例必須給予新的封號,到時候冊封,府邸俸祿一大堆的事情和支出,如今建安城百廢待興,自然是能省則省了。 八皇子府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喧鬧和繁華,偌大的府邸原本上百的仆從如今也只剩下十幾個,整個府邸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寥落,就像已經(jīng)隕落的華國一般。書房里,慕容昭怒氣沖沖佳地將整個書房砸的一片狼藉。他到底比不過慕容齊,才剛剛二十多歲,原本母家強盛,自己也受寵,心高氣傲。如今卻要畏畏縮縮的在一個女人的手下委屈求生,怎么能讓他不憤怒? “八皇子這是何必?”門口,一個含笑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笑吟吟地嘆道。 慕容昭猛的回頭,盯著門口的蕭廷,“是你?這個時候你還敢出現(xiàn)在這里?”雖然如今圍困府邸的西越士兵已經(jīng)撤走了,但是慕容昭不相信暗地里會真的沒有人監(jiān)視他們的府邸,蕭廷還敢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這里,真是膽大妄為。 蕭廷笑瞇瞇地道:“八皇子這么害怕沐清漪么?不用擔心,在下既然來了自然有在下的法子,不會連累到八皇子的。”聞言,慕容昭頓時氣得臉色通紅,沖口而出道:“胡說八道!本王怎么會害怕一個女人?!” 蕭廷淡笑不語,那臉上的神色卻說明了他心中所想,也讓慕容昭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沐清漪一個人他當然不怕,他怕得是沐清漪背后的整個西越的勢力。 蕭廷走進書房,淡笑道:“寶藏的事情…不知道八皇子進展的如何了?” 慕容昭輕嗤一聲,冷笑道:“你說沐清漪已經(jīng)知道寶藏的下落了?”蕭廷挑了挑眉,“她不承認?” “若是你你承認么?”慕容昭問道。蕭廷托著下巴想了想,偏著頭打量著沐慕容昭笑道:“八皇子不相信在下么?咱們之前的承諾…拿到寶藏,你我各一半。難道八皇子打算毀約?”慕容昭沒好氣地道:“沐清漪根本就不知道寶藏的下落?!?/br> 蕭廷搖頭道:“不,沐相是聰明人,這么長的時間怎么著她都該找到了。她只是不想告訴你們而已。她表面上做的越坦白,外人自然會越相信她。但是…在下是絕不會相信的。沐相的聰明…或許應(yīng)該說狡猾,八皇子應(yīng)該領(lǐng)教過才對,怎么還會相信她說的話呢?” 慕容昭翻了個白眼,“她不肯承認你敢逼她?還是蕭公子還有什么妙計?” 蕭廷笑道:“沐相不肯承認,只是因為壓力不夠而已。很快…在下會幫八皇子向她施壓的。”看著蕭廷信心滿滿的樣子,慕容昭有些疑惑地道:“你有什么法子?”蕭廷笑道:“八皇子還記不記得,幾個月前因為三十萬兩白銀,整個華國的綠林都出動了追殺沐清漪。這一次…如果是三千萬甚至更多,你猜…會有多少人來?” 聞言,慕容昭也忍不住變色,“你瘋了!江湖中藏龍臥虎,若是真的來那么多人,還有咱們什么事兒?”現(xiàn)在他們可不是什么手握重權(quán)的皇子,看似依然榮華富貴,但是府中奴婢不過十數(shù)人,侍衛(wèi)更是不超過十人,能夠調(diào)用的人手幾乎等于零,拿什么去跟那些江湖中人爭? 蕭廷不屑地揚眉道:“江湖中人…武功可以,腦子卻不怎么行。被本公子利用一二也就是他們的僅剩的作用了。八皇子放心,在下這么做自然是有把握的,否則出了問題在下也無法向北漢皇交代啊。”根據(jù)他們最保守的估計,被華皇藏起來的財富只真金白銀應(yīng)該都超過了三千萬兩,更不用說那些北漢稀有的奇珍異寶了。這些東西,就算能夠帶回去一半,北漢的實力也會打仗,足夠支撐好幾場打仗的。而他的功勞自然是巨大的,到時候無論是蕭家還是jiejie的地位都會更加穩(wěn)固。 慕容昭皺著眉望著蕭廷,總覺得蕭廷的做法有些危險。但是事實上他也確實是沒有什么好辦法。何況,上了蕭廷這條賊船,想要下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閉了閉眼,慕容昭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想辦法將華皇帶出來?!笔捦⒌?。 “不行。”慕容昭直接拒絕,“父皇已經(jīng)瘋了,根本問不出什么來。何況,今天慕容熙問我們的時候我們拒絕了,現(xiàn)在若再去要豈不是欲蓋彌彰?” “瘋了?”蕭廷皺眉,有些不信的問道:“真瘋了還是假瘋了?” 慕容昭有些嘲弄的撇了撇嘴道:“能將整個朝堂的重臣殺的干干凈凈,你說是真瘋還是假瘋?何況,如果不是真的確定了,沐清漪只怕也不會那么輕易的見他放在外面了?!笔捦⒂行┻z憾的皺了皺眉,如果華皇還好好地,還能利用他做不少文章,但是瘋了的話…就沒什么利用價值了。甚至連用來抹黑沐清漪和西越效果都不大,建安城破,華皇將滿朝權(quán)貴殺的干干凈凈,這樣的行為再普通百姓看來只怕早就是瘋了?,F(xiàn)在再說華皇瘋了,百姓也只會覺得果然如此。 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蕭廷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就多跟慕容熙接觸一下吧。除了華皇,最有可能知道寶藏下落的人就是慕容熙了??雌饋怼A皇雖然貶了慕容熙,最看重的還是這個太子呢。只可惜…如果慕容熙還是太子,只怕華國也不會有此一劫吧?” 聽著蕭廷的話,慕容昭臉上更加難看起來了,輕哼一聲道:“慕容熙已經(jīng)離開京城多年,你的猜測毫無根據(jù)?!?/br> 蕭廷不以為意,輕哼道:“不僅僅是猜測,這是我的直覺。我覺得…慕容熙一定知道什么。所以,慕容熙就麻煩八皇子了?!蹦饺菡殉林槢]有說話,蕭廷卻明白他是答應(yīng)下來了,含笑道:“其他的…若是沒事八皇子就待在府里吧。最近…建安城里有點危險呢。在下告辭?!?/br> 也不等慕容昭開口送客,蕭廷轉(zhuǎn)身出門去了。站在門外,抬頭仰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唇邊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都亡國了還做出這副高傲的模樣給誰看?那些江湖中人還有些利用的價值,而這些華國皇室中人…還是盡快死了吧。沐清漪…到底是心慈手軟呢還是另有目的,竟然將人留到現(xiàn)在?他就不信沐清漪看不出來這些人暗中跟他接觸過! ☆、247.云門都是蛇精??! 顧府后院里,一處偏僻的院落里算來憤怒的叫罵聲?;搓柟鳚M臉怒氣地站在院子里咒罵著院門口神色肅穆的駐守著的兩個侍衛(wèi)。只可惜,無論她如何的憤怒如何的叫罵,這些侍衛(wèi)卻仿佛根本聽不見一般的置之不理。只要淮陽公主不踏出院子的門口,他們便對她視若無睹。這樣的情形從最初淮陽公主被關(guān)進來來時已經(jīng)吃持續(xù)了很多天了,最初淮陽公主還折騰的十分激烈,等到知道懷孕了之后的變本加厲,再到這兩天淮陽公主其實聲勢已經(jīng)漸漸地小了。畢竟,無論怎么折騰都都不到回應(yīng),淮陽公主自己也漸漸地有些吃不消了。 叫罵了一陣,依然和往常一樣沒有回應(yīng),淮陽公主愣了愣終于有些沮喪的消停了下來。坐在院子里的臺階上,淮陽公主輕撫著依然平坦的肚子,眼眸中閃過一絲焦躁和擔心。這么久,蕭廷還沒有來接她,是因為顧府的守衛(wèi)太過森嚴,他找不到機會么?還是…他根本不知道她被關(guān)在這里?沐清漪那個賤人…不行,她不能在留在這里了,她是知道的,蕭廷不會留在這里,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回到北漢,如果她不能盡快找到他,說不定就真的要一輩子呆在西越了。想起沐清漪的話,淮陽公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這幾日顧府里并不十分太平。不知怎么的突然出現(xiàn)不少夜談顧府的江湖中人。開始淮陽公主還以為這些人是蕭廷派來救自己的十分高興,但是卻沒想到其中有幾次那些江湖中人明明看到了她卻根本不聞不問的直接走了,淮陽公主才知道這些人并不是為自己而來的。同時,淮陽公主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絲疑惑,如果這些人都能夠闖到這里來,沒有道理蕭廷的人會不行。為什么…卻一次也沒有看到蕭廷派人來救自己? 每次想到這個,淮陽公主總是忍不住搖搖頭不愿再想。她相信蕭廷,她相信蕭廷是愛她的,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不能不相信他…只能信他!低頭,輕撫著平坦的小腹,“寶貝…你爹爹很快就會來接我們的。不怕啊……” 院門外,沐清漪看著眼前寧靜的院落挑了挑眉笑道:“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