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慕容協(xié)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恭敬的道:“兒臣告退?!?/br> “兒臣告退。” 晦暗的大殿里一片幽靜。華皇沉默的坐在高高的大殿之上望著底下空蕩蕩的大殿,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 殿門外,慕容恪和慕容協(xié)并肩而立,站在殿外的臺階上望著華貴而肅穆的皇宮。慕容協(xié)淡淡道:“大哥這一路辛苦回來辛苦了?!?/br> 慕容恪眼神一閃,淡然道:“多謝四弟關心,為父皇辦事是應該的?!?/br> 慕容協(xié)點了點頭,有些遺憾的道:“這場戰(zhàn)事…來得真不是時候。” 確實是來的不是時候,慕容恪比慕容協(xié)更加遺憾。如果沒有這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事,他抓了沐清漪回京便是在父皇跟前立了大功,到時候任是慕容協(xié)再如何也不是自己的對手了。只可惜…這一次不但無功而返反而被父皇罵的狗血淋頭。慕容恪心里很清楚,父皇心中必定因為他的臨陣脫逃而感到不悅。只是,如果不逃的話,他說不定就沒命了啊。 告別了慕容恪回到治王府中,慕容協(xié)直直的就往王府中最隱秘的角落的一處小院而去了。進了院子卻發(fā)現(xiàn)院內(nèi)早就已經(jīng)人去樓空,不由得大怒。 治王妃聞訊匆匆趕來,擔憂的道:“王爺,這是怎么了?” 慕容協(xié)問道:“住在這院子里的人呢?” “王爺剛剛進宮他就走了啊?!敝瓮蹂苫蟮牡?,“他說已經(jīng)跟王爺告過別了,難道……” 聞言,慕容協(xié)有些憤怒的一角踢開跟前的椅子,將王妃嚇了一跳。 “王爺,這到底是怎么了?”王妃輕聲問道。慕容協(xié)咬牙道:“剛剛傳來消息,西越和北漢已經(jīng)暗中結盟,分南北兩路共同疾進攻我華國?!?/br> “什么?”治王妃一驚。身為女子,她對國家大事了解的也并不多,但是即使如此聽到這個消息也足夠震驚。她也知道,住在這王府小院里的那個年輕人就是西越人,如今…。 “王爺,可要派人追他回來?”王妃連忙問道。 慕容協(xié)沉默了許久,搖頭道:“算了。若是大張旗鼓找人,被父皇知道了反而不好。他臨走之前說了什么?” 治王妃思索了片刻,方才道:“那位云公子說,王爺如果想要…得償心愿的話,就要盡量幫助安西郡王?!?/br> “安西郡王?”慕容協(xié)皺眉,“難不成趙子玉…。他還說什么?” “他說…安西郡王是華國支柱,但是卻跟福王有些過節(jié)。如果王爺能夠讓安西郡王站在王爺這邊的話,王爺就已經(jīng)贏了。”王妃仔細將云月封留下的話一一都告訴了慕容協(xié)。 慕容協(xié)仔細思索著,慕容恪跟趙子玉之間其實沒有什么直接的沖突。但是云月封也說的沒錯,慕容恪本身是很不喜歡趙子玉,所以才會在稟告聶云的事情的時候將趙子玉也牽扯上。如果趙子玉和慕容恪的關系更加惡化的話…。趙子玉想要在戰(zhàn)場上好好打仗,就必須要依靠他這個皇子對付慕容恪…… “趙子玉在北方牽制住哥舒翰,卻讓他西越占了便宜。他倒是想的美!”慕容協(xié)咬牙道。到了此時他如何還不明白,云月封暗中留在京城幫助自己,說白了其實是在挑撥自己和慕容恪內(nèi)斗。或許,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治王妃有些無奈的道:“但是…若是安西郡王敗給了北漢烈王,不是更糟糕么?” 慕容協(xié)啞然。 如今華國兩面應敵,就算趙子玉擋不住哥舒翰對西越也沒什么壞處。反倒是,如果趙子玉當真能夠阻擋住哥舒翰的腳步,反而可以減輕他們壓力。所以…他也不得不聽云月封的話去做么? 良久,慕容協(xié)方才嘆了口氣,原本心中的憤然悄然散去,只剩下了淡淡的無奈。 ☆、217.敲打,五日之約 西越右路軍由容瑾親自領兵,麾下帶著的也都是一群年紀做多也不超過三十五六的年輕將領。這些人,缺點自然是經(jīng)驗不足,但是優(yōu)點也同樣明顯,年輕人腦子靈活,想法多變。更重要的是殺氣騰騰。一路上,有容瑾坐鎮(zhèn)大局,沐清漪主管后備軍需,一群年輕的將領毫無后顧之憂的一路攻城略地,雖然吃了不少虧,但是向前推進的腳步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而這其中,當初天闕城練就的那一支才幾萬人的騎兵更是屢立奇功。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支兵馬是專屬于皇帝陛下一人的,但是卻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來歷。甚至連皇帝陛下登基的時候都有他們的蹤跡在其中。一來二去,這支兵馬被西越大軍內(nèi)部稱之為隱軍。 不只是說他們來歷成迷,更是因為很多人懷疑這支兵馬是從前皇帝陛下化名為云隱公子行走江湖的時候暗中訓練出來的。當然,不得不說…這個猜測十分正確,可惜沒有人敢去向容瑾求證。 這一路上西越大軍雖然算不上是勢如破竹,但是卻也算是頗為順利。軍中將領年紀又不大,沒有經(jīng)驗豐富的沉穩(wěn)老將壓陣,漸漸的倒是升起了幾分驕橫之心。 這一日,大軍到了距離華國京城尚有一千里遠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城。雖然只是一座小城,但是卻在右路軍前往華國京城的畢竟之路上。這些日子華國上下也算是反應過來了,華皇調(diào)了大批的兵馬支援各地守軍,西越大軍在之前的幾座大城都沒有碰到什么釘子,卻在這里碰上了。 西越大軍大營,主帥的大帳之類,沐清漪與容瑾相對而坐正在弈棋。哥舒竣坐在一邊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兩人。白天大軍剛剛吃了敗仗,但是這兩人臉上卻連半點的沮喪和焦急之色都沒有。這是為了什么? 察覺到哥舒竣的目光,容瑾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挑了挑眉。倒是沐清漪含笑道:“陛下有什么話要說?” 哥舒竣道:“今天大軍吃了敗仗,兩位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不僅不著急,而且看得出來心情居然還不錯。哥舒竣想不出來,這兩人這個時候有什么理由還如此悠閑地?除非他們還有什么后手是他不知道的。 沐清漪微笑道:“北漢皇可知道這座滄水小城守將是誰?” 哥舒竣挑眉,這樣的小地方,還能有什么厲害的人物?在哥舒竣眼中,華國除了趙子玉,就沒有還能拿得出手的名將。這一路上若是西越大軍還要吃敗仗,他都要看不起容瑾和西越大軍了。 “這座小城現(xiàn)在的守將名叫關宗平。北漢皇可有什么印象?”沐清漪托著下巴,悠然的問道。 哥舒竣一怔,低眉沉思起來,好一會兒臉上才露出一絲驚異之色,“關宗平…二十年前號稱鐵面虎將的關宗平?”北漢的皇子十多歲便要上戰(zhàn)場了,哥舒竣雖然生的溫文卻也不能例外。而哥舒竣上戰(zhàn)場那會兒真是關宗平的風頭最盛的時候。那時候關宗平也不過才三十五六的模樣,卻已經(jīng)是華國的一品將軍,華皇賜封為虎威將軍。那時候,現(xiàn)在的北漢戰(zhàn)神哥舒翰還是個黃口小兒,華國的名將趙子玉還沒有出生。只有華國前一代的安西郡王可堪與之相提并論。 “關宗平……”良久,哥舒竣才嘆了口氣道:“這個名字,有二十多年沒有聽說過了吧?!?/br> 其實哥舒竣也只是跟關宗平打過一仗而已。不過那時候他并不是戰(zhàn)事的主角,他只是一個年輕的還完全不起眼的千夫長而已。而關宗平卻是名揚天下的名將。那一仗,還是以北漢的失敗而告終,也難怪哥舒竣還能記得這么一個二十多年幾乎消聲覓跡的人了。 沐清漪點頭道:“不錯,二十多年前關宗平一戰(zhàn)成名,與北漢對敵三戰(zhàn)三勝,聲望之隆,一時間險些改過了安西郡王府。只可惜…關宗平性生性豪邁不拘小節(jié),被華皇所忌險些死于非命。最后還是前代安西郡王和丞相顧牧言出面求情,方才逃過一劫。只是卻被貶到了這個小小的城里當一個守備的將軍。從軍功彪炳的一品虎威大將軍到從五品的守備。關宗平心灰意冷,從此便守在這座小城里黯然無聲了。” 聽完沐清漪的話,哥舒竣和容瑾也不由得沉默了。名將被埋沒,更勝于明珠蒙塵。 好一會兒,哥舒竣方才笑道:“原來如此,難怪…若是如此,倒也不冤了?!蓖nD了片刻,哥舒竣不解的道:“既然沐相早就知道這滄水小城的底細,為何不早些告訴眾將領?” 沐清漪秀眉微挑,嫣然笑道:“這個么,可不是我不想告訴他們。是陛下不讓我說啊?!?/br> 原來竟是容瑾的意思。哥舒竣更加不解,讓自己人損兵折將難道容瑾還高興了不成? 容瑾把玩著手中的黑子,淡淡道:“北漢皇覺得這右路軍士氣如何?” 哥舒竣眼神一動,更多了幾分恍然之意,“自然是士氣正盛。” 容瑾捏著棋子思索了片刻,方才落下一子,道:“北漢皇說的含蓄了,豈是氣勢正盛,分明是太盛了。”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同樣的,士氣太盛就會變成驕傲和目中無人。這一路行來,大軍即使稍有波折卻也算得上是一帆風順。不少將領心中都漸漸地升起了幾分華國根本不堪一擊的想法。即使容瑾自己也覺得華國不堪一擊,但是他卻不會助長麾下的將領產(chǎn)生這種想法。所以,這一次便是給他們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想必過了幾天,他們都會明白何謂謹慎何謂自知之明。 哥舒竣沉默良久,終于嘆了口氣道:“陛下深謀遠慮,朕十分佩服?!?/br> 這句話,自然是哥舒竣心中的真心話。容瑾不僅武功高強脾氣莫測,而且,無論是治國還是排兵布陣都有著極其獨到的天賦。也難怪西越眾多皇子明爭暗斗了幾十年,最后卻被一個排行末位的紈绔皇子給一鍋端了。若是全天下的紈绔都是容瑾這樣的,那別人都不用活了。 容瑾劍眉微挑,對他的稱贊不以為意。 “啟稟陛下,末將等人前來請罪!”帳外,有人朗聲稟告道。 容瑾抬眼,淡淡道:“滾進來?!?/br> 大帳的簾子被拉開,四五個年輕將領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一些上位洗去的血腥和疲憊,顯然是剛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這其中便有開陽和去年的武探花霍元方。 哥舒竣很是識趣的起身笑道:“陛下有軍務要處理,朕就心性告辭了?!比蓁⑽Ⅻc了點頭,等到哥舒竣出了打仗卻不再理會一臉提心吊膽模樣的將領們,側過身繼續(xù)跟沐清漪下棋。 沐清漪秀眉微挑,含笑看了看開陽等人也不說話,低頭執(zhí)起棋子下棋。戰(zhàn)場上的事情都是由容瑾來做決定,除非必要她不會插手。何況,她也明白容瑾今天這番做派是為了什么。 好一會兒不見容瑾反應,眾人的臉色更加沮喪起來了。原本雄心勃勃的打算馬踏華國,誰曾想竟然會敗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城里一個不起眼的老頭兒手里。損兵折將不說,事先他們可是跟陛下立了軍令狀的。若是敗了,所有人都要受罰。 “陛下…?!弊詈筮€是開陽硬著頭皮開口。沒辦法,所有人的同袍都認為,他跟陛下最熟。雖然事實也確實是如此,但是這也只是相較而言??! “怎么?”容瑾挑眉,卻連一個余光也沒有施舍給他,“幾位將軍不是夸下海口,今天之內(nèi)必定拿下滄水么?這是…來給朕和丞相報喜來了?” 眾人頓時耷拉下來臉,羞愧的滿臉通紅。 開陽吞了口口水,目光求救一般的望向沐清漪。無奈沐清漪正低頭思索棋局,完全沒有看到他的求救,反倒是含笑道:“這些日子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小小的滄水何足道哉,陛下何必明知故問?” 嗚嗚…看來丞相大人也指望不上了。開陽暗暗在心中鞠了一把淚,硬著頭皮道:“末將等前來請罪。滄水…攻不下來?!?/br> 啪嗒—— 大帳里一片寧靜,容瑾修長的手指慢慢落下一枚棋子的聲音清脆悅耳。落定了棋子,容瑾方才嘆氣頭來看著他們,“攻不下來?為何?” 眾人一臉窘迫,霍元方道:“滄水城里有個老頭兒,太厲害了。咱們中了他的陷阱?!?/br> 看著霍元方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容瑾不由樂了,一臉疑惑的道:“中了陷阱?各位不是說華國守軍不足為懼么?怎么會中了陷阱?” 眾人羞愧不已,如果不是他們這些日子心中驕傲,完全看不起華國守軍。今天就算攻不下滄水也不會中了滄水守將的陷阱,敗得灰頭土臉。 看著一眾將領無地自容的快要把臉埋進地里去了。沐清漪含笑看了容瑾一眼示意他適可而止。這些將領打擊是要打擊但是如果打擊的太狠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容瑾輕哼一聲淡淡道:“既然立了軍令狀,朕也不能當成沒發(fā)生過。你們說該怎么辦?” “聽憑陛下處置!” “很好。”容瑾滿意的點頭,笑道:“既然如此,給你們五天時間,落下滄水將功折罪。當然…至于你們剩下的懲罰,就放到拿下滄水以后吧。但是,如果五天后還是拿不下來,你們也怪別朕不教而誅了!” 眾人心中一喜,原本以為今天就要倒霉,畢竟陛下的性格可真不是什么寬容大度的。現(xiàn)在還能有五天的時間交給他們將功折罪,他們自然是高興不已了。齊聲道:“末將多謝陛下恩典。” 容瑾點頭,“起來,去忙吧。對了,望了跟你們說。這滄水城的守將名叫關宗平,華國二十多年前的虎威大將軍。去吧。” 眾人下巴頓時掉了一地,臉上的神情扭曲。對于他們這些立志揚威疆場的將領來說,一般從少年時就開始研究各國的名將了。而關宗平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其三戰(zhàn)三勝大敗北漢大軍的戰(zhàn)績就連西越的南宮絕也贊不絕口。據(jù)說是南宮絕親口所說,若不是關宗平太早隱退,如今的華國第一名將絕不是趙子玉。 “陛下……” 容瑾淡淡的撇著他們,“怎么?沒聽說過關宗平還是怎么的?” “聽…聽說過…” “聽說過就去想辦法!”容瑾輕哼一聲,一股陰測測的寒意撲面而來,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爭先恐后的奔了出去。生怕慢了一步被大魔王抓住又是好一頓磋磨。 看著門口晃動的大帳門簾,沐清漪忍不住低聲笑道:“這樣行么?這些人只怕不是關宗平的對手?!?/br> 容瑾輕哼道:“不是又如何?什么事情都讓本公子替他們想好了,還要他們干什么?” 沐清漪莞爾一笑,說的也是。這些年輕的將領戰(zhàn)場上的經(jīng)驗都十分有限,現(xiàn)在有關宗平這樣的老將做他們的磨刀石,又有容瑾在旁邊看著不至于出什么大亂子,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有些好奇的望著容瑾道:“我能入官場也算是家學淵源,但是九公子明明沒上過戰(zhàn)場,但是調(diào)兵遣將也不輸成名的老將,這是為什么?” 容瑾得意的望著她,如果他身后有一根尾巴的話,尾巴一定要翹到天上去了,“本公子…天賦異稟,天縱奇才啊?!?/br> 沐清漪無言,這么自吹自擂也不會不好意思。九公子的臉皮…真是無人能及。 第二天一早,西越大軍重新整頓一番,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昨日戰(zhàn)敗的狼狽。霍元方騎在馬背上站在城外繼續(xù)叫陣。 城樓上,一個須發(fā)灰白的老者持槍挺立在城樓的墻垛邊上,冷眼看著下面陣容整齊的西越大軍。 “幾個剛出茅廬的黃口小兒,也敢在老夫跟前賣弄!”關宗平冷聲道:“看來昨天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br> 身邊,副將低聲道:“將軍,這西越大軍昨天剛剛打敗,今天竟然就已經(jīng)恢復了士氣軍容,竟是半點也不受影響。只怕是…不容易對付啊?!?/br> 關宗平微微點頭道:“確實是了得,西越兵馬比起當年北漢的大軍只怕也不遑多讓。只是這將領…嘿嘿,真正厲害的只怕還躲在后頭不肯出來呢。”關宗平也是一代名將,怎么會相信三十萬西越大軍中就只有這幾個年輕的一看就是新手的將領? 副將道:“西越右路軍由西越帝容瑾親自領兵。但是這兩天都沒有看到容瑾出現(xiàn)。” 關宗平皺了皺眉,沉聲道:“西越帝容瑾雖然年紀尚輕,但是確實是天縱奇才,行軍布陣絲毫不輸老將。確實是不好對付。滄水…畢竟是太小了?!睖嫠×?,也沒有險關可守,甚至因為在華國腹地,就連城墻都不怎么結實。他們或許能夠阻攔西越大軍十天半月,但是想要靠這座小小的城池擋住西越大軍,根本就是白日做夢。不用任何戰(zhàn)法計謀,就算是西越大軍拿人命填直接強攻他們也支持不了多久。 “剛剛收到消息,陛下已經(jīng)命安西郡王率領五十萬大軍北上阻攔北漢烈王,令派三十萬人馬支援南方各路關口。”副將猶豫了一下,安慰道:“援軍應該很快就會來了吧?將軍不必擔心?!?/br> 關宗平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搖頭道:“你還不明白么?陛下就算派出一百萬人支援,能到滄水城的也沒有幾個。何況…滄水太小了,根本就不適合與西越大軍決戰(zhàn)。若是陛下當真有心,就該立刻下令各路大軍匯集于一百三十里外的榆陽城。那里地勢復雜,卻又開闊。或許與西越大軍還能夠有一戰(zhàn)之力?!?/br> 副將猶豫了一下,“這…將軍不如寫折子快馬送給陛下過目?”這副將雖然并不是早年跟著關宗平的屬下,但是對于這位被華皇一貶就是二十年的老將軍還是萬分佩服的。對于他的計策自然也很是信服,同時心中也隱隱為這位老將軍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