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沐清漪，西越帝挑眉道：“這個案子，你怎么看？”

    沐清漪垂眸，淡淡笑道：“其實，事情的始末陛下心中不都是有數(shù)的么，所謂的審訊也不過是走一個過場罷了。最后怎么樣…還是要看陛下的心意?！?/br>
    西越帝盯著她半晌，方才淡淡道：“你男子倒是不小?！便迩邃舻Σ徽Z，恭敬的垂首坐著。

    西越帝冷哼一聲，“一群孽子！朕還沒死他們就等不及了?！?/br>
    沐清漪心中暗暗吐槽：您若是死之前還沒能定下帝位，只怕也要落個諸子床前爭位，無法安葬的結(jié)局了。

    西越帝扶著蔣斌的手站起身來，沉聲道：“那個慕容煜，你看著處理了吧?！便迩邃舸鬼鴳?yīng)是，心知西越帝是想要壓下這件事?？磥砦髟降酃媸抢狭耍羰嵌昵?，這些皇子只怕一個也落不得好。只是…這件事只怕也不是西越帝想要壓就能夠壓得下去的了。無論是險些遇害的容瑄和南宮家還是隔岸觀火的容璋，只怕都不會允許這件事就這么平平順順的過去。

    “朕回宮了，你們…看著辦吧?！?/br>
    “恭送陛下?！便迩邃艄Ь吹氐?。

    送走了西越帝，沐清漪才看向坐在一邊的容瑾道：“怎么了？居然沒頂嘴。”容瑾睜開眼睛，淡淡道：“老頭子果然病了?！?/br>
    “嗯？”沐清漪挑眉。容瑾道：“他身上有漱玉丹的味道?！?/br>
    “那是什么？”

    容瑾淡淡道：“那是西越皇室獨有的延命藥，本身對身體有害，但是不是真的病重的無可挽救，是不會有人愿意吃的。我八歲那邊就剩下一口氣了，最后就是用半顆漱玉丹吊著命后來才找人救回來的?！?/br>
    聞言，沐清漪心中一驚，“有什么危害？難道你……”想起容瑾偶爾無法自控的脾氣和那擱一段時間就瘋狂發(fā)作的病癥還有時不時的痛苦吐血。如果這都是漱玉丹的害處的話，那確實是不到萬不得已是沒有人會去吃的。

    容瑾搖頭笑道：“只是一部分而已，那個藥對身體的損害也不是固定的，有的人會耳聾，有的人會失明，有的人甚至?xí)戆c瘓。不過那個藥效在我身上還沒來得及完全體現(xiàn)出來，又出了一些事，那個藥對我的影響反而是最小的。而且，我當(dāng)年才八歲，所以只服了半粒。這個漱玉丹的藥效卻不是一加一那么簡單的，整顆藥丸的效果與半刻不可同日而語。不過，這對老頭子來說也沒什么差別了吧，他也未必能撐到毒性完全散發(fā)的時候?！?/br>
    沐清漪皺眉道：“若正如你所說，陛下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準備后繼人的事情了，為何他還要將端王的事情壓下來？難道他就不怕他身后…兄弟鬩墻么？”

    容瑾也跟著皺眉，沉默了一會兒才輕哼一聲道：“險些被老頭子騙了！他若是真服了漱玉丹只會怕我看出來躲得越遠越好，怎么還會專程跑到奉天府來。清清不用擔(dān)心，本王會好好清楚的?，F(xiàn)在…還是聽老頭子的將慕容煜解決了，免得再出什么風(fēng)波。”慕容煜真是活得太久了！

    沐清漪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

    奉天府大牢里，幽暗的燭火下慕容煜失神的坐在有些雜亂的草堆上，頹然的神色讓人完全看不出一年前他還是華國最具聲望的六皇子恭王殿下。

    看著眼前晦暗不清的幽冷牢房，慕容煜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還能想些什么了。其實他心中早就明白，在當(dāng)初答應(yīng)端王逃離華國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完了，只是他不甘心的想要奮力掙扎罷了。這一年來的苦心經(jīng)營，小心翼翼，到頭來卻依然是一場空。

    不由自主的，他想起了一年前萃紅閣那場火災(zāi)中失去的那個紅衣女子。其實她并不喜歡紅衣，曾經(jīng)的顧家大小姐無論容貌還是才華家世都稱得上是京城里獨一無二的。若不是年紀相差太遠，父皇又有意壓制顧家，當(dāng)年也輪不到他與顧家大小姐訂婚，只怕顧云歌早就該做太子妃了。

    他不由得想到，如果當(dāng)年自己沒有生出那樣狂妄的野心，他是不是早已經(jīng)娶了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依然安心的做著華國的恭王，早已經(jīng)兒女成群了？

    可惜，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么如果！

    他害了顧家，風(fēng)光一時。換來的卻是顧家人的瘋狂保護，母妃弟弟妻子死于非命，自己狼狽的逃離華國。

    他陷害莫問情奪得藥王谷主之位，最后卻是被藥王谷的人利用和背叛。當(dāng)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么？

    “云歌…等到了地下，你會原諒我么？”空蕩蕩的囚室里，慕容煜的聲音幽幽的回蕩。

    吱呀——

    原本緊閉著的牢房大門從外面被人打開，沐清漪托著一壺酒漫步走了進來。走到牢房外平靜的看著沐清漪，慕容煜有些怔然的望著她，慢慢的又將目光移到她手中的酒壺上，神色微變，“已經(jīng)審?fù)炅嗣?？?/br>
    隨手將酒壺放到一邊的桌上，沐清漪坐下來平靜的道：“所謂的審訊，本就是個幌子而已，你難道不明白么？皇家怎么會讓這樣的丑聞有機會流傳出去？”

    慕容煜不由慘笑，“所以，你要我指證端王，也不過是想要破壞他的名聲？最后罪名還是落到我身上？”

    “難道你覺得自己冤枉么？”沐清漪偏著頭，有些奇怪的問道。不管容琰能不能伏法，慕容煜命人毒殺莊王的事情總還是事實。慕容煜一愣，終于搖頭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不冤。”

    掙扎了這么久，他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在堅持了。原來從他離開華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別人暗中的一顆隨時都可以拋棄的棋子罷了。有些悲哀的笑了笑，慕容煜甚至有些恨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不直接死在華國算了。

    沐清漪悠然的執(zhí)起酒壺往就被里倒了酒，一邊淡淡道：“恭王可還有什么要問的？”

    慕容煜時時的盯著沐清漪，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慕容煜問過不止一次，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真正的答案，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敗給了誰。

    真是執(zhí)著啊，沐清漪有些好笑，“我是誰有那么重要么？”

    慕容煜不語，但是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想法。

    沐清漪秀眉微挑，抬手拉下了頭上挽起的發(fā)絲。柔順的青絲垂下，將原本就精致無比的容顏襯托的更加的柔美。原本慕容煜還不明白她此舉何意，但是很快，當(dāng)她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易容時慕容煜才震驚的發(fā)現(xiàn)眼前自己一直以為的白衣少年竟然是一個柔弱少女。

    “你…你是沐清漪？！”沐清漪，原來，張清就是沐清漪，顧流云就是沐清漪。

    “不對！你若是沐清漪，本王自問跟你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慕容煜咬牙瞪著眼前的美麗少女。雖然慕容安退了他跟沐清漪的婚事，但是那也怪不到他的身上。但是沐清漪一直針對的卻都是他，“七弟…七弟也是被你害死的？”

    沐清漪勾唇笑道，“是又如何？”

    “你到底是誰！你…你絕不是沐清漪！”慕容煜怒吼道。沐長明絕對沒有本事養(yǎng)出這樣的女兒來的。眼前長了一副沐清漪的模樣的女人絕對不會是沐清漪本人。

    沐清漪嘆息一聲，低聲吟道：“”憶韶華兮，夢成殤。落塵埃兮，心如霜。怨兮恨兮，永世難忘。君既無道，國何不亡……“

    慕容煜臉色一變，震驚的盯著眼前的少女，”你…你是顧云歌？！這不可能！顧云歌已經(jīng)死了！“顧云歌已經(jīng)死了，他親眼看到她走進了火海里，燒的連尸骨都找不到了。難道有人救了她？不…慕容煜很快冷靜了下來。顧云歌今年已經(jīng)十九歲了，但是眼前的女子卻明顯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根本就不可能是顧云歌。

    ”這種時候還要騙本王，有意思么？“慕容煜有些憤怒的冷笑。

    沐清漪低眉淺笑，”你也說了…你都要死了，我還騙你做什么？難道你就沒想過，我若真是清漪…怎么會那么輕易拿到顧家的產(chǎn)業(yè)？你找了很久吧？應(yīng)該也不是沒有將主意打到清漪身上，畢竟，自從顧家抄家之后，她也算是除了表哥以外唯一與顧家有關(guān)系的人了。“

    ”顧家……你、你真是的云歌？你怎么會……“慕容煜怔怔的望著她。

    沐清漪笑道：”我若是死了，你怎么會有今天。不…應(yīng)該說，我若是不死，你怎么會有今天？清漪的身份…確實比顧云歌的身份好用多了不是么？“

    ”你是回來找我報仇的？“慕容煜沉聲問道，”你真的是云歌……“

    沐清漪端起酒杯漫步上前，含笑道：”我是來，給你送行的。飲下此杯，從此你我恩怨兩消?！?/br>
    慕容煜有些失神的望著眼前的絕色少女，漸漸地與記憶中的顧云歌重疊起來。沐清漪的長得本就有幾分像顧云歌，他還記得有段時間他看到沐清漪總覺得眼熟一般。只怕當(dāng)時覺得眼熟的不只是沐清漪的容貌還有顧云歌的氣質(zhì)。

    看著眼前淺笑盈盈的端著酒杯的女子……少年時，他曾經(jīng)也想象過等到自己與云歌大婚，洞房花燭之夜她穿著一身大紅的嫁衣，朝自己舉杯敬酒，”飲下此杯，愿你我從此白首偕老?！?/br>
    慕容煜伸出手去拿沐清漪的手中的酒杯，卻在將要觸到她的手的時候猛的向前一把抓向沐清漪。

    ”嗖！“沐清漪指間一道銀光射出，同時杯中的酒潑向了慕容煜的臉上。慕容煜這看似全力的一抓竟然落空了。等他避開了暗器再望過去，沐清漪已經(jīng)退到了他觸不到的地方，冷然的笑看著他。

    ”云歌…你當(dāng)真、這么恨我么？“慕容煜望著她低聲道。

    沐清漪冷笑一聲，”我不恨你，只是想要你死而已。慕容煜，我既然活著，你怎能不死？你若是不死，我父祖和族人亡靈如何能安？“

    ”不，云歌。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澳饺蒽献ブF欄哀求道。沐清漪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顧家敗在你的手里，當(dāng)真是奇恥大辱。你怕死么？你怎么知道別人不怕死？顧家的人都死了，你還活著干什么？讓你見一個人如何？“

    '修竹，進來?！?/br>
    夏修竹推門進來，并沒有帶面具的冷峻容顏讓慕容煜一眼就認出來了，“聶云，你怎么會在這里？”

    夏修竹淡然道：“奉陛下圣諭：罪人煜叛國無赦，誅！”

    沐清漪淡淡一笑，道：“修竹，這里交給你了?！?/br>
    夏修竹點頭，“屬下謝過小姐。”沐清漪揮揮手，轉(zhuǎn)身漫步走了出去。

    “不，云歌！你別走！云歌……?！蹦饺蒽象@恐的叫道。夏修竹微微蹙眉，卻沒有多問什么。只是神色默然的看著眼前神色灰敗的男人。

    出了門，沐清漪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得心中突然輕松了許多，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除了華皇…當(dāng)初的害了顧家的人終于都死光了。雖然沒有親手了解慕容煜，但是沐清漪覺得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慕容煜這個人了。而她…也找到了與仇恨截然不同的存在的意義。

    “清清?！比蓁觳阶哌^來，接下身上的披風(fēng)披在她身上，連頭頭發(fā)一起蓋了起來，“變天了，小心著涼?！?/br>
    沐清漪無奈的一笑，“走吧，咱們回去?！?/br>
    ☆、160.莫問情到來

    回到顧府的時候，府中卻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等著他們了。沐清漪看著坐在庭院中的梅樹下，一身白衣勝雪的冷漠男子，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但是轉(zhuǎn)念一想，突然又覺得有些明白了。

    “莫問情?！便迩邃魪娜莸淖呱锨?，白衣男子站起身來淡淡的點頭，正是許久不見的莫問情。

    對于莫問情能夠找上門來沐清漪雖然有些驚訝卻并不十分震驚。藥王谷主總是會有一些不同于別人的手段，所以此時莫問情看著她和容瑾站在一起臉上也沒有半分的驚訝之色。

    “沐清漪？”莫問情點頭道：“許久不見?！?/br>
    沐清漪低眉一笑，道：“莫谷主會出現(xiàn)在這里，倒是讓我十分驚訝?！蹦獑柷榇蛄苛怂谎?，搖頭道：“易容也是有破綻。你是女子，易容成男子更不可能全無破綻?！?/br>
    沐清漪心中無奈，只能在心中對莫問情的高深醫(yī)術(shù)暗暗嘆服。只怕比起靈樞和那些所謂的名醫(yī)，莫問情的本事高了不止一點半點。要知道，即使是夏修竹這樣目光如炬的內(nèi)功高手也是探到她的脈搏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而莫問情卻是看一眼便得出了結(jié)論。

    “莫谷主是什么時候到京城的？”沐清漪好奇的問道。莫問情遲疑了一下，道：“剛過完年我就到京城了?！?/br>
    “原來如此。”難怪莫問情這么快就能找上她還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怕這些日子京城里的鬧劇他都看在眼里了。只是莫問情生性冷漠，對這些事情都毫不在意罷了。

    容瑾走過來將沐清漪來到自己身邊，一邊挑眉道：“莫谷主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莫問情平靜的道：“我已經(jīng)不是藥王谷主，不必如此稱呼。我是為了慕容煜而來。”

    容瑾眨了下眼，揚眉道：“你來晚了，慕容煜已經(jīng)死了。你若是為了慕容煜怎不直接去奉天府反而要坐在這里？說不定還能救他一命？”

    莫問情淡然點頭道：“我知道他死了，我來為他收尸。義父救我一命，養(yǎng)我長大。我救他一命，將藥王谷還給他，替他收尸?！?/br>
    聽著某人毫無起伏的語氣，即使是容九公子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感情莫問情就是在這里等著給慕容煜收尸的？容九公子倒是沒有小肚雞腸到跟一具尸體過不去的地步，何況，為了一具尸體得罪一位使毒的大宗師，這簡直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沒問題，回頭本王讓人將慕容煜的尸體給你送出城。不過…要十天后?，F(xiàn)在天氣不熱，先放十天半月沒問題吧？”容瑾挑眉道。

    莫問情無所謂的點點頭，難不成豫王以為他會看看慕容煜死干凈沒有，沒死徹底的話再救回來？別說奉天府的人下手不會那么大意，就算慕容煜真沒死干凈他也不會出手相救的。他早就說過，慕容煜那樣的人，根本不配讓他出手。

    “正好，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莫問情淡然道。

    沐清漪突然覺得有些不妙，遲疑了一下問道：“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莫問情看著她，平淡的道：“靈樞長老，背叛藥王谷。殺！”

    沐清漪撫額，果然沒好事兒。不過…只是殺靈樞的話…倒也無所謂了，“想必京城的情況莫谷主都清楚了，魏公子與清漪略有交情。還請莫谷主不要見怪?！?/br>
    “隨便，本王和清清跟那個女人沒什么交情。好走不送。”容瑾懶洋洋的道。

    莫問情點點頭，忘了一眼沐清漪道：“你上次跟我說請我救的人，我看到了?！?/br>
    沐清漪一怔，“你見到他們了？他們可還好？”

    莫問情道：“我去步夷族采藥的時候遇到他們的，他們似乎是要去找什么東西?！?/br>
    “步夷族？”沐清漪皺眉，她沒有見過步夷族的人，但是在古書上有記載，步夷族世居南方炎熱之地。藏于深山之中不與外人往還。大哥和表哥去那種地方能找什么東西？

    “他們……”沐清漪有些擔(dān)心，大哥一屆文人，表哥又中毒在身。

    莫問情淡淡道：“我替慕容熙看過了，他的毒也解的差不多了，只需要一樣?xùn)|西就可以全部驅(qū)除。雖然他中毒日久，難免影響壽數(shù)，但是若精于調(diào)理的話，活過天命之年總是不成問題的。我也是為了這個，才來京城的?！?/br>
    容瑾皺眉，“你需要什么？本王派人去找?！?/br>
    “漱玉丹。”莫問情道。

    沐清漪心中一跳，“漱玉丹不是對身體有害，而且……”莫問情有些意外的看了容瑾一眼，似乎沒有想到沐清漪會知道這個。漱玉丹的事情別說一般人不知道，就是天家皇子也不一定全都知道。如果不是容瑾當(dāng)年服用過，就是他也是不知道的。

    莫問情劍眉微挑，似乎對此十分不屑，“漱玉丹在別人手中自然對人有害?！毖韵轮猓谒掷锞蜁鬄椴煌?。見沐清漪凝眉不語，莫問情猶豫了一下才淡聲解釋道：“漱玉丹本是藥王谷第一代谷主研制的。但是傳至四代的時候藥方被人偷走了，輾轉(zhuǎn)流入皇家。漱玉丹本身就對人體有害且有傷天和，所以藥王谷中記錄也不多，之后藥王谷中也沒有了?！?/br>
    “有傷天和，怎么說？”沐清漪奇道。

    莫問情漠然道：“漱玉丹中有一位藥引子是陰年陰月陰日出身的孩童的血。因此并不好煉制。但是，據(jù)我所知十九年前，西越皇室曾經(jīng)煉制了一瓶，一共應(yīng)該有四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