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沐清漪有些驚異的道：“我原本以為她會大鬧一場的。”

    南宮翼有些不屑的笑道：“顧公子也見識過這位平湖郡主的脾氣？不過如今世易時移，哪兒還有得她驕縱？當(dāng)初大婚的時候，鬧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逃婚，最后還不是一樣乖乖地在這府里做起了順寧王妃？一個女人，還能翻出多大的浪不成？”

    沐清漪神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南宮翼。女人翻不起多大的浪？有一個女人可剛剛毒死了你的姑姑啊?；蛟S應(yīng)該讓南宮翼見識一下江湖上那些能翻起浪的女人，又比如說靈樞那樣的女人。

    被她看看得有些不自在，南宮翼有些小心地問道：“在下又什么不妥么？”

    沐清漪沉默的搖了搖頭，“沒有，你很好。希望南宮大人…一直能這么想?！?/br>
    南宮翼望著眼前的俊秀少年，一臉莫名。

    －－－－－－題外話－－－－－－

    那嘛，姑娘們，月底了喲，還有飄飄的都投到倫家袋袋里吧。過期作廢喲~么么噠~

    ☆、158.棋子的悲哀

    慕容煜顯然沒有那些住在奉天府后衙里，依舊享受著錦衣玉食的大人們好命。因為他被沐清漪直接投入了奉天府大牢。奉天府大牢并不是關(guān)重犯的地方，真正殺人不眨眼罪大惡極的凡人早被送天牢里去了，所以這里的守衛(wèi)并不森嚴。但是那是從前，自從沐清漪就任奉天府尹之后，有了前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指點和豫王殿下的無條件協(xié)助，奉天府大牢的防御絕對堪比層層禁衛(wèi)駐守的天牢和皇宮大內(nèi)。而這一切，正是沒慕容煜準備的。

    沐清漪親自將慕容煜送進了牢房，看著慕容煜打量著牢房里簡陋陰暗的模樣嫌棄的直皺眉頭，心情不由得大好了起來。落到她手里，慕容煜還有功夫嫌棄牢房的條件，是篤定了會有人救她吧？真是沒想到慕容煜經(jīng)過了這么多的事情反倒是越來越天真了。別說不一定有人來救他，就是真的有人來了，她也絕對不會再讓慕容煜活著走出奉天府大牢的。

    打量完了牢房，慕容煜回過頭來盯著沐清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沐清漪抿唇淺笑道：“順寧郡王可是糊涂了？本官自然是顧流云?！?/br>
    “你撒謊！”慕容煜盯著她冷聲道：“顧流云不滿八歲就死了！你絕不可能是顧流云?！便迩邃羝^，笑容淺淺的看著眼前暴躁的男人，“那…恭王殿下你猜猜看，我到底是誰呢？”

    慕容煜一窒，他若是猜得出來早就拆穿這個顧流云的身份了。顧家的二公子顧流云是肯定死了，顧家的旁支本來就早已經(jīng)因為人丁凋落而寥寥無幾，慕容煜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眼前的顧流云到底是誰，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不遺余力的跟自己作對。

    輕哼一聲，慕容煜不屑的道：“連姓甚名誰都不敢說么？畏首畏尾的小人，也不過如此?！?/br>
    沐清漪卻絲毫沒有動怒，只是眨了眨眼睛笑道：“這么說…順寧郡王敢當(dāng)著全天下的人的面說你是該姓慕容呢，還是姓朱呢還是姓莫呢？比起占著華國皇子的位置二十多年的順寧郡王，在下至少沒強占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是么？說起來，華國皇帝現(xiàn)在說不定還在心里感激本官呢，如果沒有本官，華國皇帝真的不幸將皇位傳給了順寧郡王，這慕容家的江山豈不是要就此斷送了？”

    “果然是你！”慕容煜目呲欲裂。沐清漪說的這些，不僅提醒了慕容煜他尷尬的身世，更是提醒了他他曾經(jīng)與華國的皇位失之交臂。

    沐清漪含笑頷首道：“確實是我。”

    “顧流云！本王絕不會放過你的！”慕容煜咬牙道。沐清漪有些感嘆的望著他搖了搖頭，下一瞬卻玉顏如冰，聲音微沉冷笑道：“慕容煜，你真是越來越蠢了。被藥王谷的藥熏壞了腦子吧？你以為…我為什么跟你說這么多？”

    慕容煜自然不蠢，幾乎是立刻的就反應(yīng)過來了。冷聲道：“你想殺人滅口？”沐清漪嗤笑，“本公子需要殺人滅口么？你受端王指使毒殺莊王失敗，本身就該死？你以為端王還會救你不成？另外…你難道就真的沒有懷疑過，藥王谷醫(yī)毒雙絕，藥王谷的靈樞長老親自下手，居然毒不死一個小小的容瑄……”

    慕容煜臉色微變，沉聲道：“你什么意思？”

    沐清漪好笑的看著他道：“你自己不是也在懷疑么？真是個蠢貨…你當(dāng)真以為藥王谷是那么容易讓你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能夠掌握的？他們之所以想要趕走莫問情，是因為莫問情聰明而且不聽話。你剛好相反…聽話又愚蠢。前代谷主的血脈，忠心于藥王谷主。靈樞是不是這么跟你說的？恭王殿下，你怎么不想想，靈樞若是真的那么忠心于藥王谷主，又怎么敢做出以下犯上驅(qū)逐藥王谷主的事情來？呵呵……”

    “住口！”慕容煜臉色陰沉，厲聲道。

    他并不想相信顧流云的話，但是內(nèi)心里卻忍不住順著他的話去想。越想就越感到不安，藥王谷的一切都來的太突然，；靈樞對他的所謂的忠心也太突然而沒有任何基礎(chǔ)可言。如果是從前的恭王慕容煜絕不會輕易相信靈樞，但是現(xiàn)在的順寧郡王，手中沒有任何籌碼的他不得不相信了靈樞的忠心。如果真如顧流云所說…那么他從頭到尾都是被人給耍了，而后果……

    慕容煜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朝著沐清漪厲聲道：“你跟本王滾！本王不會相信你的！”

    沐清漪不以為意，精巧的折扇在手中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了個圈兒，淡淡道：“既然如此，順寧郡王就好好帶著吧。有空…本公子回來看你的?！?/br>
    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沐清漪想了想突然回頭看向牢房里的慕容煜道：“對了，恭王殿下。當(dāng)年…您陷害顧家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

    在慕容煜的怔愣之中，沐清漪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而去。慕容煜怔怔的望著空蕩蕩的牢房門口。眼前回蕩著的卻是剛剛顧流云最后臨走時那回眸的淡淡一笑。那樣明朗，端方又仿佛帶著一點點俏皮的笑顏好像……。

    “云歌……云歌……。”果然、果然是顧家人么？顧家的人回來找他報仇，但是，為什么不是顧秀庭，而是那么像她的…顧流云？

    站在牢房門外，沐清漪聽著里面?zhèn)鱽砟饺蒽虾魡绢櫾聘杳值穆曇簦锹曇糁蟹路鹛N含了無數(shù)的深情一般。唇邊不由得掀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現(xiàn)在叫顧云歌做什么？顧云歌就算回來了，也是從地獄爬起來的惡鬼罷了。

    果然如沐清漪所料，慕容煜寄希望于容琰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不說容琰自己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就是沒事，出了這樣的紕漏容琰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將慕容煜滅口，哪兒還會想到要救他。慕容煜被押入大牢兩天，奉天府就連續(xù)遭到了好幾次刺客襲擊。但是這些刺客卻沒有對奉天府衙門的官吏下手，也沒有對關(guān)在后院的那些官員們下手，而是直奔奉天府大牢而去。只可惜，奉天府大牢的防御早已經(jīng)今非昔比，普通的刺客哪兒能夠接近半分？

    這些事情沐清漪自然也毫不保留的告訴了慕容煜，慕容煜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更加蒼白起來。

    深夜，幽暗的大牢里亮著兩張幽幽的燭火，讓陰暗潮濕的房間里也多了兩分暖意。關(guān)著慕容煜的牢房外面，一張寬大的椅子容瑾歪著身子占據(jù)了大半個椅子，懶洋洋的斜倚在椅子里昏昏欲睡。一只手還不忘攬著有些艱難的坐在另一半的沐清漪的腰肢免得她掉下去。沒辦法，九爺不僅性格任性霸道，連坐椅子的方式也霸道的很。

    半瞇著眼，容瑾笑瞇瞇的望著有氣使不出的在燭火下氣得俏臉微紅的清清。誰讓清清不肯靠著他呢，靠著他不久一切都解決了么？他就不用在人前摟著她的腰了啊。

    九爺卻沒想，沐清漪若是靠在他身上看上去只會比被摟著腰更加曖昧?；蛟S九爺想到了，他只是故意如此。

    牢房里，坐在稻草堆上的慕容煜有些不屑的看著眼前卿卿我我的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的兩個人。都說顧流云跟豫王關(guān)系曖昧，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接收到慕容煜不屑的目光，沐清漪淡淡一笑抬手拍開容瑾的手順便將他往另一邊推了推，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位置。一面開口問道：“順寧郡王，你還沒想清楚么？”

    慕容煜偏過頭去，冷然道：“本王不知道顧大人想要說的是什么?！?/br>
    容瑾睜開眼，懶懶的看著慕容煜道：“子清就是太心軟了，將他交給南宮翼，大理寺多得是能讓人開口的辦法?！?/br>
    沐清漪挑眉道：“九爺?shù)囊馑际潜竟倬蜎]有法子讓人開口？”

    察覺到她不悅的氣息，容瑾連忙賠笑道：“當(dāng)然不是，本王這不是怕子清累著么？”清清的法子當(dāng)然效果更好，至少等到慕容煜開口之后上堂作證不會被人認為是屈打成招。但是…難道他能說他就是想要看慕容煜被打得鮮血淋漓的模樣么？

    沐清漪看著慕容煜，淡笑道：“坦白說，這個案子…最后到底是端王幕后指使要殺莊王，還是順寧郡王你自己要殺莊王，對本官來說沒什么區(qū)別。到時候本官一樣能結(jié)案，因為…毒殺莊王殿下的藥已經(jīng)查不出來，正是藥王谷的獨門秘藥”斷魂散“，這在江湖中可是就此一家別無分號，就憑這一點本官就可以順利結(jié)案?！?/br>
    慕容煜冷笑道：“既然如此，你還跟本王廢話什么？”

    沐清漪笑道：“這個么…大約是本官不喜歡別人總是借本官的刀殺人吧?！蹦饺蒽铣谅暤溃骸氨就醮饝?yīng)作證能有什么好處？反正無論如何都是一死，本王為什么要讓你稱心如意？”

    沐清漪悠然道：“好處大概就是…如果順寧郡王你說出真相，本官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但是如果…你知道的，在西越謀害皇子是要凌遲處死的。恭王殿下見多識廣，不會不知道什么叫做凌遲吧？”

    “卑鄙！”慕容煜變色，他當(dāng)然知道什么叫凌遲，他還見過人被凌遲處死。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凌遲。

    沐清漪不以為忤，反而笑瞇瞇的道：“我若是不卑鄙…恭王殿下怎么會有今天？所以恭王殿下總該知道本公子說出的話就必然能夠做到的?！?/br>
    慕容煜猛的沖了過來，卻被攔在跟前堅固無比的鐵欄困住了，只能狠狠的搖動著紋絲不動的鐵欄，“顧流云！”

    慕容煜打從心里覺得，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恨過一個人。就是眼前這個仿佛笑的風(fēng)淡云輕的少年，奪走了所有屬于的他的一切。而這一切，他甚至不是為了占為己有，只是為了奪走他的一切。因為知道眼前的顧流云并非真正的顧流云，他甚至不確定顧流云處處跟他作對到底是不是真的為了仇恨。這種讓他茫然無力的痛恨，就仿佛自己用生命守護的一切，卻被人隨意的奪取掉只是因為覺得好玩一般。

    “顧流云！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說啊，你到底是誰！難道你連自己的真是身份都不敢說出口么？你這個卑鄙小人！”慕容煜雙眼充血一般，仇恨的瞪著沐清漪。

    沐清漪輕聲嘆息，他知道慕容煜已經(jīng)在將要奔潰的邊緣才會如此失態(tài)。這幾天他雖然被關(guān)在牢房里，但是外面的事情沐清漪卻讓人一字不漏的轉(zhuǎn)告給他了，他很清楚…靈樞早已經(jīng)背叛了他?；蛘哒f…靈樞從來都不是他的人。

    “公子，魏公子來了?！遍T外，無情走進來低聲道。

    沐清漪好奇的挑了挑眉道：“魏無忌，這個時候他來干什么？”無情搖頭，“魏公子還帶了一個人來，說是…想要見一見順寧郡王，或許可以幫到公子的忙。”

    沐清漪點點頭道：“罷了，請他進來。南宮大人也指給了我?guī)滋斓臅r間而已。若是再問不出來，我也只得將他交給南宮大人了。如此一來…本公子豈不是顏面盡失？”

    容瑾輕嗤一聲，懶洋洋的蹭著他的肩頭道：“清清想要他開口本王動手幫你就是了，哪兒那么費事？本王將他的骨頭一寸一寸的捏斷了，在拼回去…慕容煜看起來又不像是鐵骨錚錚的英雄豪杰。”旁邊的無情嘴角抽搐：骨頭一寸一寸捏斷再拼回去，就是真的鐵骨錚錚的英雄豪杰也受不了啊。

    沐清漪白了他一眼，側(cè)首吩咐道：“請魏公子不進來?！?/br>
    不一會兒，魏無忌就漫步走了進來。有些黯淡的燭火下，魏公子依然一身紫色錦衣，外面罩著一件醬紫紗衣，手持黑金折扇風(fēng)流倜儻一派王侯氣度。即使是走在這陰暗狹窄的牢房里，看上去也仿佛是要上金鑾殿晉見帝王一般的姿態(tài)從容。他身后跟著一個披著黑色披風(fēng)，大大的兜帽連臉也一起遮住了，只從腳步和身姿隱約看得出來是個女子的模樣。

    看著坐沒坐相的歪在椅子里還不忘摟著沐清漪的容瑾，魏公子也忍不住眼角抽了抽。有些嫌棄的道：“怎么這么暗？”抬手從袖袋中取出幾口明珠隨手一揮，只聽蹭蹭幾聲明珠嵌進了牢房里各個角落的柱子和墻壁上，原本還有些陰暗的牢房頓時泛起了明亮而柔和的光芒。

    容瑾半坐起身，不屑的勾唇道：“魏公子不愧是天下首富，當(dāng)真是揮金如土。無情啊，這些…魏公子賞你了，一會兒別忘了帶走?！?/br>
    無情大喜，笑嘻嘻道：“多謝王爺，王爺魏公子?！闭l說暗衛(wèi)就不愛錢？只不過是取之有道罷了，沒錢生活就不美好啊。但是王爺賞賜的當(dāng)然可以拿了，這幾顆明珠雖然算不上極品，但是也足夠他存十年八年了。這還是王爺對他們大方的才能有的。

    魏無忌無語，倒也不跟容瑾計較這種小事。

    另一邊，牢房里面的慕容煜卻是有些震驚。只是剛剛擲怔住的那一手，就能看得出魏無忌的武功修為極高。但是這世上卻似乎并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魏無忌含笑朝慕容煜點點頭，笑道：“恭王殿下，許久不見?！?/br>
    慕容煜警惕的盯著他道：“魏公子此來，總不會是專程跟本王問好的吧？”

    魏無忌挑眉，“恭王就是這么對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救命恩人？”慕容煜有些莫名其妙，他跟魏無忌的關(guān)系素來是不咸不淡的，他什么時候被魏無忌救過？

    魏無忌低眉提醒道：“恭王真是健忘，華國，皇宮。”

    慕容煜一怔，驀地醒悟過來，“你…你是那個帶人闖入宮中的黑衣人。你是…寒雪樓主！”慕容煜當(dāng)然知道當(dāng)初救了他的人是寒雪樓主，只是當(dāng)時卻不知道寒雪樓主為什么親自出馬救他，只當(dāng)是容琰所托罷了。但是現(xiàn)在想想…容琰根本就不知道魏無忌的身份，只怕也請不動魏無忌。

    魏無忌低聲笑道：“說起來，當(dāng)初為了護送恭王殿下來西越，還真是廢了不少事兒呢。不過如今看來…倒是值得的。其實在下此來，是因為有個人想要見恭王殿下一面?！?/br>
    慕容煜望向站在魏無忌身后的黑衣人，遲疑道：“她…是誰？”

    黑衣人抬手，無聲的拉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秀麗溫婉的容顏來，“屬下見過谷主?！?/br>
    “靈樞！”慕容煜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上。

    靈樞依然悠然從前一般的溫婉和順，望著慕容煜的臉上依然帶著恭謙溫和的笑容，就仿佛江湖傳說中那個名震天下的素手觀音。但是慕容煜卻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fā)寒。

    “為、為什么？”慕容煜有些艱難的問道。

    靈樞有些遺憾的嘆息道：“谷主，屬下罪該萬死，還請谷主恕罪?！?/br>
    “為什么背叛我！”慕容煜厲聲道。靈樞搖搖頭，笑道：“背叛？靈樞背叛了莫谷主，背叛了藥王谷，卻唯獨沒有背叛谷主你啊。”

    “……?！蹦饺蒽喜唤?。

    旁邊，沐清漪淡淡笑道：“因為從一開始，順寧郡王就只是靈樞長老手中的一顆棋子吧？”

    靈樞嫣然一笑，含笑看著沐清漪道：“顧公子聰明絕頂，果真是名不虛傳。只怕，顧公子早就已經(jīng)看透了吧？”

    沐清漪也不否認，只是道：“我有些好奇，靈樞長老既然并不是真的在意前代谷主的骨血，又為何非要費盡心機驅(qū)逐莫谷主？”

    靈樞嘆息，“莫谷主…雖然并不喜庶務(wù)，更不愛勾心斗角。但是老實說…靈樞實在是不敢在他面前輕舉妄動。如此…為了靈樞心中所思之事，只得委屈莫谷主了。不過幸好，莫谷主對這些身外之物也并不在乎。”

    沐清漪了然的點了點頭，莫問情其人，冷若冰霜，仿佛容不得半點雜質(zhì)一般。尋常人到了他跟前，被那一雙寒眸一掃都忍不住心驚膽戰(zhàn)，哪兒還敢打什么歪主意。但是靈樞卻正好非常了解莫問情，與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算計，還不如直接換一個谷主。只要理由正當(dāng)合理，莫問情就不會過于干涉，而慕容煜卻恰好是一個非常正當(dāng)?shù)睦碛伞?/br>
    慕容煜臉色陰郁，現(xiàn)在他才明白從頭到尾他都是被一個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賤人！本王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的？你敢如此算計本王！”慕容煜厲聲道。

    靈樞輕嘆搖頭，道：“谷主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只是…誰讓公子需要藥王谷而你又剛好是前代谷主的血脈呢？谷主你放心，這次的事情雖然是谷主指使的，但是陛下一定會念在谷主增進是華國皇子，從未在藥王谷長大。心念故國利用了藥王谷，而藥王谷…愿意獻出所有的靈藥，而寬恕藥王谷上下的。”

    總之一句話，毒殺莊王的罪名要慕容煜一個人背了。

    靈樞側(cè)首望著魏無忌，眼中充滿了女子對待心愛的人才獨有的柔情。魏無忌仿佛并不在意，只是站在一邊含笑看著這一幕。

    沐清漪靠著這一幕，只是靠著扶手暗暗嘆息。原來不只是靈樞單方面的思慕魏無忌那么簡單。可以肯定，魏無忌和靈樞應(yīng)該早就認識了，而且關(guān)系不匪。如今靈樞處處以魏無忌的人的模樣自居，再回頭想想之前她對千凌的態(tài)度，倒不是單純的嫉妒，而像是后院女子爭寵了。

    察覺到沐清漪打量自己的目光，魏無忌回頭悠然一笑，“顧公子突然也覺得在下風(fēng)采非凡了？”

    沐清漪淡然笑道：“在下一直就認為魏公子風(fēng)采照人?！?/br>
    魏無忌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容瑾，道：“原來如此，在下真是榮幸之……”

    “嗤”的一道指縫貼著魏無忌的俊臉劃過，身后的一盞油燈應(yīng)聲落地。原本還閉目養(yǎng)神的容瑾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眸淡漠如秋水寒潭，凝然無波。

    魏無忌無奈的苦笑，搖搖頭不再去看沐清漪和容瑾。

    另一邊，靈樞還在跟慕容煜說話，“谷主，端王殿下知道您的失誤之后非常生氣呢。說來也是奉天府的防御實在是厲害，聽說端王已經(jīng)派了好幾撥殺手來了，居然連門都沒有進成。不過谷主現(xiàn)在不用擔(dān)憂了，因為，端王殿下自己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給莊王下毒的人已經(jīng)抓到了，正是…谷主身邊的心腹呢。”

    慕容煜面色如土，他終于知道真的是大勢已去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了。與在華國的時候不同，他現(xiàn)在連被人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了，除了…指控端王。但是就算如此，毒殺皇子他依然難逃一死。

    “賤人！本王要殺了你！”慕容煜瘋狂的伸手想要去抓站在外面的靈樞，但是他的手離靈樞只有一兩寸的距離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靈樞平和的看著他，有些惋惜，“屬下拜別谷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