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奮斗在八零年代》

    作者：水晶翡翠rou

    我.在.晉.江.文.學.城.請.支.持.正.版…….

    紀寧芝走后，梁文華又買了條魚，然后回家。

    剛到家中，紀友生迎上來，笑問：“今天買這么多菜？”

    “一會兒彥均回來。”梁文華笑著說：“方方也來。”

    “方方來干啥？”紀友生笑容斂去。

    “來吃飯?！?/br>
    “她上個星期不是剛來吃過嗎？”紀友生問。

    “等會兒還來?！?/br>
    紀友生皺眉：“方方也是一個大姑娘了，總往咱家跑，這樣不好?！?/br>
    梁文華臉一擺：“咋不好？以前聞青天天來，你怎么不說不好？”

    “聞青不一樣，聞青以后是要嫁到咱家的，自己人?！?/br>
    “什么自己人，胡說八道！”梁文華一把奪過紀友生手中的菜，氣沖沖地進了廚房。

    紀友生：“……”

    這時，紀寧芝帶著章方方進院子。

    “爸?！奔o寧芝笑著喊。

    章方方十分有禮貌地喊：“叔叔好?！闭f著，遞上來一盒茶葉：“叔叔，這是買給您的茶葉?！?/br>
    紀友生連忙擺手：“方方，別別別，你舅舅挺愛喝茶的，帶回去給你舅舅喝啊，彥均給我?guī)У墓掀?，我到現(xiàn)在還沒喝完。帶回去給你舅舅喝，啊，寧芝啊，你們玩兒，我去看看彥均到大路了沒。”說著紀友生就走了。

    章方方臉上微微難堪。

    紀寧芝一把接過來茶葉說：“我爸就愛作假，你別理他，茶葉放條幾上，保準他三天一過就會喝了。走，到我屋里玩去?！?/br>
    章方方又去和梁文華打了聲招呼，才到紀寧芝房里。

    在紀寧芝房里，黑白電視機播放著抗日劇，章方方心不在焉，不一會兒問：“寧芝，你哥的房間一直都鎖著的嗎？”

    “以前不鎖的，我想進就進的，自從聞青進過他房間后，他就鎖門了，還不讓我進去?！?/br>
    “聞青進過他房間？”章方方問，她都沒進過紀彥均的房間。

    “嗯?！奔o寧芝一臉嫌棄：“聞青跟沒見過東西似的，什么都拿什么都看，亂拿亂放，一來就把我哥房間弄的亂七八糟的。我哥愛干凈愛整齊，自從聞青把他房間弄亂幾次后，他怕別人看到他房間亂，就天天鎖著?！?/br>
    章方方默了一下，問：“寧芝，你也好久沒進你哥房間吧？”

    “嗯?！奔o寧芝低頭涂指甲油，突然靈機一動：“方方姐，你想進去看看嗎？我媽那兒有鑰匙，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這樣不好吧？”章方方一臉為難。

    紀寧芝笑起來：“沒關(guān)系的，反正我哥也不會知道。”說著紀寧芝就賊兮兮地向梁文華討來紀彥均房間的鑰匙。

    梁文華特別交待：“看就看一眼，不要碰你哥的東西，他知道了會生氣?！?/br>
    “知道了，知道了?！?/br>
    紀彥均的房間跟堂屋隔一個房間，是平房最東邊，木門上涂了一層薄薄的黃漆，顯得木門十分清爽干凈，但是一張明星海報貼在上面，顯得格格不入。

    “這明星……”章方方問。

    “聞青那死丫頭貼的，丑死了，但是哥的東西不準別人動，不然我早揭了。”說著紀寧芝握著鎖，鑰匙插.進鎖孔，把門打開。伸手摸到墻上的燈泡開關(guān)繩子，將燈泡拉亮。

    拉亮之后，紀彥均的房間內(nèi)寬敞整潔的樣子都就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床、桌子、椅子、衣柜都擺的整整齊齊。

    “看吧，我哥的房間可比我房間干凈多了?！奔o寧芝嘻嘻笑：“他都是自己洗衣裳，自己收拾房子。”

    章方方看著床上的格子被單，暗想，這種格子被單在哪兒買的，她怎么從來沒見，頭一低，看到床前兩雙拖鞋，一雙藍面拖鞋，上面繡著淡藍色的“彥均”二字，不突兀，反而好看。另一雙是紅面拖鞋，鞋上繡著淺紅色的“聞青”二字。

    章方方大腦轟隆一聲，想到聞青是裁縫，會做衣裳也會做鞋子，那么被單、鞋子……章方方再看向房間，房內(nèi)擺設(shè)十分成熟，成熟中卻時不時冒出一些格格不入的東西。

    比如扎頭繩，

    比如一撮長發(fā)，

    比如一支口紅，

    比如一件女式格子襯衫，

    比如桌子上貼了張紅紙，上面寫著“紀彥均，我是青青，記得喔”比如……

    章方方?jīng)]法再看下去。

    “寧芝，你哥房里真單調(diào)，沒什么看頭。咱們趕緊出去，免得被他發(fā)現(xiàn)了?！闭路椒匠冻鲆荒钊速M解的笑容。

    “嗯，我也覺得沒啥好看，桌上又沒錢。”紀寧芝只看有沒有零錢，并不注意其他的。

    鎖上紀彥均的門之后，梁文華便喊著吃飯。

    正巧紀彥均回來。

    “哥！”紀寧芝跑到院子去迎接。

    紀彥均笑著：“又到周末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星期五上午考完試，我下午就回來了。”

    “彥均?！边@時，章方方喊一聲。

    紀彥均一抬頭，看到章方方，笑容斂去，板板眼眼地說：“方方來找寧芝玩。”

    章方方點點頭：“嗯。”

    “別站著了，寧芝，快去跟你爸把飯桌收拾出來，準備吃飯了。”梁文華喊著：“彥均快去換身衣裳，準備吃飯?！?/br>
    “好?！奔o彥均應著，便走進堂屋，穿過一間房，到了自己房間門口，掏出鑰匙，手剛握上明鎖，看到明鎖上有一點紅，他抹了一下，聞了聞，是指甲油，隨即慌張將門打開，確定房間沒被動過，又將門鎖上，來到堂屋。

    “寧芝?！奔o彥均沉著臉喊。

    紀寧芝已坐在飯桌前，開心地應：“哥，啥事？”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除非失火，不然不要在我不在時，開我房間的門?！奔o彥均沉聲，聲音帶著慍怒。

    堂屋一靜。

    紀友生看向梁文華：“鑰匙你給的？”

    梁文華笑著打圓場：“我以為多大事兒呢，彥均，可能寧芝只是去拿支筆來用呢。再說了，哪有不準家人進自己房間的，是不是？你這孩子也霸道了點，寧芝是你meimei，她小時候，你以前不常抱她到你房間玩嗎？這就生你meimei的氣了？”

    章方方在一旁不作聲。

    “沒生氣，下次別這樣了。”紀彥均面無表哪個服地說：“我有點事兒，出去一下，你們先吃，飯留不留都行?！?/br>
    說著，紀彥均徑直走到院子，取了自行車，推出院子。

    梁文華、章方方、紀寧芝愣住。

    紀友生指著紀寧芝說：“寧芝，你也是大姑娘了，你哥以后要成家的，回頭娶了老婆，你也拿著鑰匙開他的門，你嫂子心里會沒有疙瘩？人都有點隱私，你哥哪次進你房間，不都是和你打聲招呼？啊，以前你哥沒說，你隨便進可以，現(xiàn)在你哥說了他不在你別進他屋，你就別進，你咋不聽話，人啊得學會尊重別人。”

    紀友生才剛說紀寧芝兩句，梁文華立刻阻止：“好了好了，多大事兒，進他屋咋了，他屋里有寶貝不成？我告訴你，他就是跟著聞青那死丫頭學作了，以前咋不見他鎖門。”提完聞青，發(fā)現(xiàn)章方方在，連忙不提聞青，招呼著章方方吃菜。

    章方方干笑著吃著，卻食之無味。

    紀彥均摸黑騎著自行車出了紀家，慢悠悠地到肖姨裁縫店的對面，本來只是來看看，沒想到真的看到聞青了。

    “肖姨，寶紅，我們先走了，你們早點休息，我明天上午再來?！甭勄嗤浦孕熊嚕赃呎局κ懒?。

    紀彥均停下自行車，他人高腿長，自行車微微一斜，他不用下車，用腳支在地上停穩(wěn)了自行車，借著昏黃的燈光，望著聞青，聞青瘦了，臉上的嬰兒肥少了不少，隨之便是身上多了幾分沉靜，笑起來和以前一樣，分外好看。

    “媽，咱們走吧。”聞青推著自行車對姚世玲說。

    結(jié)果肖姨又在門口小聲說：“聞青，你那自行車剛買的，你肯定騎不熟練，現(xiàn)在天又黑，你們就推著回去，啊，別摔著了?！?/br>
    “謝謝肖姨，我知道了?！甭勄嘈χ骸澳阙s緊進店里吧?！?/br>
    “好?！?/br>
    買新自行車了？

    紀彥均想，小丫頭有本事，這就是她所謂的“我想活得像我自己一點”嗎？她確實脾氣平和了許多。

    見聞青走遠，紀彥均抬腳，蹬一下腳蹬子，自行車立刻跑起來，向聞青靠近。

    聞青推著自行車，與姚世玲邊走邊聊，并沒有注意身后的人，身后人也沒有超速，而是遠遠地跟著。

    “媽，你餓嗎？”聞青問。

    “我不餓，聞亮一定在家做了飯，到家就吃了?！币κ懒嵴f。

    “媽，你來推著自行車，我去街里面買五兩油果子，一份羊rou咸不爛，再買四個麻花?！甭勄嗾f著便把自行車遞給姚世玲。

    姚世玲喊著：“別買，別買，浪費錢。”

    但是，聞青已跑走。

    隨之就是紀彥均騎著自行車跟上，不過，他沒有上前，而是遠遠地看著聞青買羊rou咸不爛、油果子、麻花，看她嘴饞地嘗了一口羊rou咸不爛的樣子，他無聲地笑了，一整天的郁悶一掃而光。

    聞青拎著羊rou咸不爛、油果子、麻花，跑上大路，紀彥均也就追上，一直追到聞青、姚世玲進了水灣村，他才將自行車調(diào)頭，黑暗中順著大土路回縣城。

    因為大土路凹凸不平，自行車速度一快，就會發(fā)出叮當聲。

    正好聞青聽到叮當聲，她轉(zhuǎn)頭向大土路看去，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聞青?！币κ懒岷耙宦暎骸澳阍诳瓷?？”

    “沒啥?！甭勄嗖]有看出什么。

    “媽！大姐！”聞朋遠遠地從村里跑過來：“你們回來了！”

    這時候水灣村的人都在自己的廚房里燒鍋做飯，并沒有多少人看到聞青推著自行車。

    “?。∽孕熊?！”聞朋先叫起來。

    姚世玲一把捂住他的嘴，轉(zhuǎn)而說：“聞青，我就說，自行車肯定不能推回村里人，不然村里人看到都會說的。”

    聞青笑：“媽，當我有十塊錢，你有十塊錢時，我們是平等的。當我有十塊錢，你有十五塊錢時，我會眼紅你，我會嫉妒你，甚至使壞。但當我有十塊錢，你有一千塊錢時，我就只會羨慕仰望你?！?/br>
    “聽不懂你說啥。”姚世玲賭氣地說。

    聞青哈哈笑起來，然后向自家院子邊走邊說：“媽，我實話告訴你，我是故意把自行車推回來的?！?/br>
    “為啥？”

    “咱水灣村有幾個做鞋的好手，做的鞋子又快又細致。你不會踩縫紉機，我想從咱村里先找五六個人跟著你做鞋子，足不出戶一個月工錢二十塊錢，或者計件來算都成。我不騎個自行車回來，他們肯定會認為我給不起工錢，你說是不是？”

    姚世玲猶豫一會兒說：“但是招這個不招那個，村里其他人不會鬧不會使壞嗎？農(nóng)村人最愛惹事了?！?/br>
    聞青笑了：“不是有王嬸壓場子嗎？誰敢惹王嬸？還有村長、隊長在。我是先招五六個人做小規(guī)模，以后再慢慢擴大，其他人只會持觀望態(tài)度，你說是不是？”

    姚世玲無話可說，但是貧瘠的生意經(jīng)驗還是讓她擔憂：“這能行嗎？”

    “媽，你得相信啊?！甭勄嘈χ?。

    聞青話剛落音，就感覺有人在拽自己手中的布袋，一低頭就見聞朋正趴在布袋上嗅。

    “大姐，我聞到羊rou味兒了，比咱上次在利民飯店吃的羊rou還香呢！”聞朋說。

    聞青摸著他的腦袋：“小狗鼻子，我買了羊rou咸不爛?！?/br>
    “真的？”聞朋兩眼發(fā)光。

    “真的?！?/br>
    姚世玲推開院門，聞青推著自行車進院子，聞亮從廚房出來喊：“朋朋，讓你燒鍋你就跑……”話沒說完，看到自行車愣了下：“哪來的自行車？”

    “大姐買的！”聞朋高興地說，湊到跟前：“大姐，我還不會騎自行車，你教我騎，你教我騎?！?/br>
    “大晚上的怎么騎自行車！”姚世玲嚴肅地說。

    聞朋看向聞青：“大姐，就在院里騎，就在院里騎會兒?！?/br>
    “好?！甭勄鄬Υ勁笙騺砗谜f話，伸手將布袋遞給姚世玲：“媽，你把菜拿到廚房，我來教朋朋騎一會兒自行車，沒事兒的，就在院里騎?！?/br>
    姚世玲接過布袋說：“聞亮，走，咱娘倆做飯去?！?/br>
    “媽，這自行車……”

    “我跟你說……”姚世玲進了廚房，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給聞亮聽。

    聞亮目瞪口呆：“姐這么能賺錢？”

    “可不是嘛，要不要我親眼看到那么多錢，我也不信。”

    聞亮除了高興之外，也擔心：“大老板有錢那都是幾十歲的人了，姐才十七歲想開廠子，她能管得住人嗎？”

    “放心，你姐是個主見的，這點她肯定比咱想的多。她成熟多了。”

    “什么成熟多了，你聽她跟朋朋在院里的傻樂的聲音?！?/br>
    “就你不傻，你姐聰明著呢?！币κ懒嶙o著聞青。

    聞青此刻正扶著自行車的后座，聞朋個矮腿短坐不上自行車座，只能兩手握著車把，左腳踩著左邊的車蹬，右腳從前杠下穿過踩著右車蹬，車蹬子只能蹬半圈，整個身子看上去是歪著掛在自行車上。

    “大姐，你扶好，我要蹬了。”聞朋說，此刻聞青雙手緊握著自行車車座，讓自行車未支腳的情況下，保持豎立著。

    “好，蹬吧?！?/br>
    聞青一聲令下，聞朋奮力一蹬，車子是跑了，但他撐不住車把，車子硬往牛棚跑。

    “大姐，你扶住啊?！?/br>
    “我扶得住，你蹬太猛了，我拉不住啊?！?/br>
    “啊啊啊，要撞到牛了。”

    車子一下撞到牛屁股上，?！斑琛钡囊宦曊酒饋?，甩著尾巴遠離二人，聞青、聞朋頓時哈哈笑起來。

    有了一次的經(jīng)驗，姐弟倆配合默契多了，聞朋更是騎自行車騎上癮，直到咸不爛吸引了他，他才丟下車子，伸手撥車鈴鐺，車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他嘿嘿笑：“咱家有自行車了?！?/br>
    聞家有自行車的消息，第二天一早，聞青騎著上大土路的幾分鐘內(nèi)，就傳遍了水灣村，大家紛紛表示，聞家發(fā)了。

    王嬸更是直接跑來問姚世玲：“聞家大嫂子，你家聞青騎的自行車是誰的？”

    姚世玲也不避諱說：“今天她剛買的?！?/br>
    “她自己買的？”王嬸驚的張大嘴巴。

    “嗯?！?/br>
    “她哪來的錢？”王嬸問。

    姚世玲笑著說：“你也知道，我們家聞家打小就愛臭美，農(nóng)活、做飯啥的都是馬馬虎虎，聞朋比她會干農(nóng)活，聞亮比她會做飯，但她就愛捯飭衣裳、鞋子，誰知讓她捯飭成了，之前那個湯老板，開小汽車的看上聞青的手藝了，這次聞青自己做衣裳、做鞋子賣，賺了好幾百塊呢?！?/br>
    “好幾百塊？”王嬸光聽這個數(shù)字，就傻住了。

    “對了，聞青說，現(xiàn)在鞋子市場好，王嬸你不是會做鞋子嗎？聞青說了，想請王嬸你幫忙做鞋子，一個月給你三十塊錢。”

    “三十塊錢？”王嬸整個就處于震驚中，三十塊錢啊，自從她家麥秸垛燒了，糧食和地窖都烤了之后，她家都一個多月沒吃細面了。別說三十塊錢，一個月十塊錢，她都干，不然到過年連吃都要吃不上了。

    “嗯?！币κ懒嵝χ瑴芈暅卣Z的，問：“王嬸，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當然愿意。”王嬸點頭拉搗蒜。

    “那你得幫我個忙?！币κ懒嵴f。

    “啥忙？你說。”

    姚世玲說：“王嬸，這村里的人你都摸得清，聞青說了，咱需要五個人，現(xiàn)在你答應了，還差四個人，你能不能幫我找四個做鞋手藝同樣好的，一個月二十塊錢工錢?！?/br>
    “二十塊錢工錢？為啥我的是三十？”王嬸疑惑地問。

    姚世玲笑著說：“聞青說了，王嬸本事大，仗義，多給十塊錢是應該的?！?/br>
    王嬸一聽，心里喜悅極了，當即應下這事兒，暗暗覺得聞青一家真是好的沒話說，三十塊錢啊一個月，就在家門做鞋子，多輕松啊，這可比城里人賺得多了呢了。而她還比其他人做十塊錢，多這十塊錢，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去，不然聞青不好做人。

    王嬸心里涌出各種思緒，最終的結(jié)果是，她盡心盡力地為聞青找另外四個人。

    與此同時，聞青已經(jīng)騎著自行車到了縣城。

    剛騎到肖姨裁縫店門口，就見門口擠滿了人。

    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