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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后有疾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而陸瑾佩的行為,堪稱有動機,日日瞧當(dāng)今皇上不順眼;有預(yù)謀,放著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從房梁上跳下來;有證據(jù),陸太后手里還攥著一綹扯裂的明橙橙,黃艷艷的龍袍。

    所以,陸瑾佩望著秦作庭似笑非笑的曖昧眼神,大喇喇露出來的貼體錦緞中衣,悲痛欲絕都難以形容眼下的心情。

    上天不仁,每回遇到這只禽獸,準(zhǔn)沒好事。

    “朕瞧著太后的身手,很是敏捷。”秦作庭大方得體地湊在陸瑾佩抖作一團的柔軟唇角,溫和萬端地舔了一口。

    言罷,修長冰涼的指尖在陸瑾佩束發(fā)露出的耳根處,曖昧地摩挲了幾下,意猶未盡地放回唇上撫了撫。

    禽獸,變態(tài),猥瑣,流氓……

    陸瑾佩在心里將冠以秦作庭的稱號挨個問候了一遍,仰起愉悅的笑容,干笑了兩聲:“哈哈,承讓承讓?;噬希憧措m說天涼好個秋,可清秋冷落,曉風(fēng)殘月,寒氣正盛,傷了龍體,天下大事,更與何人說。”

    你丫什么時候給老娘起來。

    這世上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還是一個一本正經(jīng)耍文化的流氓姑娘,秦作庭的心里的個中滋味,真是不可說啊不可說。

    “朕傷了筋骨,這一晚恐怕要勞煩小佩了?!鼻刈魍デ浦硐碌男」媚铮玫拿嫒萆?,瞬間涌上了一層暈紅的火氣,敢怒不敢言,扭曲掙扎。若不是怕她真的翻臉,簡直想仰天大笑三聲,哦哈哈。

    不要臉。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她是個心地純善的好姑娘,所以常常被拿捏七寸,人善被人欺啊。

    反正已經(jīng)撕了龍袍,不在乎徹底與不徹底。一不做二不休,心地純善的陸太后摸到了火折子,在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短促有力地再次吹燃,慢條斯理地點上手中殘存的一綹龍袍。

    看著火星子蹭蹭直冒,陸家太后一把將秦作庭推開,坐起身笑瞇瞇地道:“哎呀,皇上,天干物燥,著火了?!?/br>
    “……”

    秦作庭迅速揮起袖子壓滅方起的火苗,冷厲的目光直直殺向笑得昏天黑地的陸瑾佩。

    “我瞧著皇上的身手,也很是敏捷啊?!?/br>
    “……”

    有句話怎么說來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而眼前的這位兩者全數(shù)霸占,別人連瞧熱鬧的空隙都沒有,近之則不孫,遠(yuǎn)之則怨,誠不我欺。

    “你大晚上偷雞摸狗的是做什么?”秦作庭決定破罐子破摔,脫下慘不忍睹的襤褸龍扔在一邊,徑直倚在那方精致的軟榻旁,黯了黯眸子瞧著笑脫了線的姑娘。

    “告訴你一聲,我要去趟威遠(yuǎn)隘?!标懝媚锎笱圆粦M,收了笑,安安心心地收拾混亂的包袱。

    “小佩你真是有心了,臨行前還來告知朕一聲?!鼻刈魍醒笱蟮孛嗣靡粓F糟的袍子,再看看她懷里緊緊抱著的錦緞小包裹,真是礙眼啊。

    “呵呵呵,我這不是怕一去不回,英魂不散,來年連個千里話凄涼的孤墳都沒有。臨了了和皇上商量一下,商量一下?!标戣逵纱擞X得,這輩子裝柔弱,裝可憐,狗腿的境界沒有至尊,只會更高。

    “要去威遠(yuǎn)隘口,用得著連夜偷偷摸摸地出去么?”秦作庭慢慢悠悠地從亂作一團的諫言里掙扎出來,俊挺的面容上略顯疲倦。

    身心疲累還是得怪陸執(zhí),雖然他有不臣之心,但是軍功顯赫,居功至偉,因此在百姓的心中還是個威武大將軍,即使烈士暮年,也沒削減多少對百姓的影響。所以,陸家一出事,百姓持同情的態(tài)度還是不在少數(shù),作為帝王不僅要關(guān)心生活穩(wěn)定,經(jīng)濟發(fā)展同樣也要防民之口,這些也是要照顧的。

    不過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陸執(zhí)必須死。只是人的死法是又不僅是砍頭凌遲五馬分尸……這么血腥暴力的,所以他想了個辦法,既能除了這個心腹大患,又能堵住悠悠眾口,但是還沒想好怎么和陸瑾佩說,這姑娘就來了。

    陸瑾佩不曉得他心底無法言喻的憂傷,只是默默地鄙視這廝一番:“皇上這話可真是冤枉我了,什么叫偷偷摸摸,這般猥瑣的事情是我這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會做的么?再說了,我就是陸家反叛的中堅力量,我不偷偷摸連夜出去,叫別人把我抓住了送到你面前……”

    “不許胡說八道?!鼻刈魍ッ佳壑碧?,想著早上有人叫她廢太后處死這事,心頭有一股火直往外冒,冒著冒著就燒到了陸瑾佩,他把她扯過來堵住嘴,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他幾乎瘋狂的吻,絲毫覺察不到溫柔,似乎把她的嘴唇吞吃入腹。

    陸瑾佩被他親得發(fā)蒙,這人的思維是脫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么,好好地說著話,商量著去隘口的事情,發(fā)了一通邪火,然后,他就徹底燒著了……這個發(fā)春的節(jié)奏是幾個意思?

    秦作庭親著親著就發(fā)現(xiàn)陸瑾佩呆愣愣一副任君采擷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越發(fā)得不快:“把眼睛閉上,親我?!?/br>
    陸瑾佩默默地縮了縮脖子,聽話地閉上眼睛,迎著他不安分的氣息輕輕吻著他的唇角。秦作庭不滿足于此,他一手?jǐn)堉难?,另一只手輕輕地捧著她的后腦勺,順著她的吻主動張開嘴巴,探出舌頭在她舌頭偶爾擦過之時輕舔舌面,又勾住纏纏綿綿的吮。

    親著親著,味道就不對勁了,陸瑾佩發(fā)現(xiàn)這人已經(jīng)把她給放在了那方精致的軟蹋上,她的外衣大敞,他的手帶著guntang的溫度探進(jìn)她的中衣滑到她的腰身,捧著那纖細(xì)柔軟的皮膚輕輕摩挲;他在她耳邊一邊卷住她的耳垂廝磨,一邊低低地呢喃呢喃:小佩……聲音像是沙礫摩擦水面的嘶啞干涸。

    她覺得她臉有些燒,神思有些恍惚,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迎合他;不過她倒是很佩服自己在想的竟然是這人耍美男計,不叫她溜出去……只是明天一早還有力氣起來繼續(xù)出宮么?

    ☆、今夜諸事不宜(大修)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發(fā)上來了,電腦真是卡到爆啊,一章文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個小時,%gt_lt%……

    昏黃的燭光將他側(cè)臉的輪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暖金色,顯得更加深刻優(yōu)雅,他終究還是強忍住了自己無盡的念想,平復(fù)了喘息,才閃著晶亮的眼睛對她道:“我……咳,現(xiàn)在不行,還不能……”

    陸瑾佩:“……你不行?你不能?”這信息量略微有點大?。?/br>
    秦作庭俯下身在她肩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陸小佩,你要知道男人是有底線的,你可以在底線附近蹦跶,但是你要是敢給我踩底線,我會親自告訴你什么是行和能?!?/br>
    能不能不要在這么千鈞一發(fā)的時刻跟老娘玩葷段子?

    陸瑾佩靠在他胸口上,攬著他的肩頭,感受著來自那里的安穩(wěn)和溫暖,入耳的是他沉重又有些許紊亂的心跳聲,一天的煩亂和糾葛好像不翼而飛,暖暖地只想沉沉睡去。小的時候,師傅說一個人一旦覺得有了依靠,警惕心會降低,同時脆弱感會提高,所有承受的痛苦都會翻倍的增加,這種感覺就和蜜糖里加了黃連,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會心甘情愿地喝下去。因此,一個影衛(wèi)一旦了有了這種感覺都要被除之而后快……如今她也有了這種感覺,不過,她才不會告訴他。

    秦作庭瞧見這丫頭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情形,心中樂得百花齊放。勉勉強強壓下情緒,正經(jīng)地有些口不擇言:“小佩姑娘若是倦了,就在此處安寢吧?!?/br>
    秦作庭此話一出,自己個兒也略微有些不要臉,這個惆悵啊。

    今夜果然邪性,諸事不宜。

    出逃不宜,偷雞摸狗不宜,發(fā)火不宜,連揍人也不宜。

    陸瑾佩佯裝沒聽見,低著頭,捏緊了他的肩頭,火折子,火折子,怎么才能控制住不去拿火折子。

    更深露重,御書房的門方才很大聲地被人給闔上了,一室幽光,孤男寡女。她這么個純善的姑娘,在深宮里呆久了,此時也浮上了不太好的念頭,當(dāng)真欲哭無淚。

    秦作庭終于覺得自己太特么的露骨,沒有男人風(fēng)度,為了挽回臉面很是正兒八經(jīng)地斥責(zé):“你若是回去,難不成再放一回火嗎?”

    現(xiàn)在,連放火都不宜,果然很齊全。

    她沒有此人不要臉,所以仰起頭,甚是悲憤地道:“我住哪?”

    “那處有床,此處有榻?!?/br>
    “皇上呢?”陸瑾佩幾乎是咬碎了一口整齊的小白牙,陰惻惻地望向恬不知恥的禽獸皇帝,你最好給老娘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

    “朕要去各宮恩施雨露,要不一起?”

    “……快滾?!?/br>
    于是乎,翌日,盡忠職守的段靂公公領(lǐng)了一群宮人來收拾偏殿。

    雖說皇上正經(jīng)八百地坐在御案后頭與安平世子聊國事,但礙于昨兒夜里不同尋常的動靜,閃了小蠻腰的段公公仍是心有余悸地將一干人攔在外頭,生怕瞧見什么閃瞎雙目的場景。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撩開簾子輕輕走了幾步,就瞧見了一半被焚毀的龍袍,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上面剩著半邊碎的布條,微風(fēng)一過,很是凄涼。

    哎喲喂,戰(zhàn)況這個慘烈,皇上,您今兒還好么?

    一旁,輕微的響動,段靂公公未從眼前的焦土余燼中回過神來,哭喪著臉,木訥地轉(zhuǎn)頭細(xì)看。

    三顆高掛的純銀透雕百草香薰球,散發(fā)著淺淺的安神香氣,垂下的紅珊瑚滾珠簾子后一方精致的紫檀木軟榻,二龍戲珠穿云噴水屏風(fēng)似的透雕圍欄,瑞草卷珠外翻球式圈腿,透雕牙條拐子紋卷草圖,雍容華貴的仙草靈芝托起的牙板上倚著個發(fā)髻散亂的美人。

    美人慵懶瞇眸,顯然是深眠被擾的怒意,臉頰上還有一抹紅暈,有一股侍兒扶起嬌無力的媚態(tài),哎呀,真是羞死人了。朦朦朧朧似笑非笑地倚在明黃的錦緞圓枕上,身上覆了一床雨過天青色的錦緞御被,繡著祥云騰龍,分明是龍榻上不見了的那一床。

    段靂渾渾噩噩間俯身下拜:“奴才見過太后,娘娘千千歲?!睂τ谧约喝宀粫r地裝上深宮秘辛,心中悲憤不已。

    “一早的,段公公真是勤快?!?/br>
    陸瑾佩鎮(zhèn)定自若地翻身下榻,亂若雞窩的秀發(fā)披散開來,身上的衣服褶得不成形狀,她隨手捋了捋,溫和純善地和段靂打招呼,天知道她真的想一腳把這人踹出去。

    禽獸麾下無好鳥,一早的擾人清夢。

    “奴才罪該萬死,擾了娘娘安枕?!倍戊Z心里依然被震驚得不知所措,敢情昨兒夜間,噩夢成真了。

    陸瑾佩無心理他死了活了的憂傷,只顧著一個勁地榻上榻下的亂翻,忙里偷閑揮手示意他起來。

    她的包袱呢,簪子呢,一夜間全都消失了,秦作庭,肯定又是你,你這個見不得別人好的病什么時候才能根治。

    “秦作庭呢。”這語氣叫一個纏綿悱惻閨中幽怨,回蕩在凄凄涼涼的御書房偏殿里,莫名叫人身上起了一層寒意。

    段靂聽聞言立時渾身一抖,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道:“皇上,在外間……”

    這廝就是想把她禁在宮里頭,連女人的包袱和簪子都能藏起來窩著,太過變態(tài)了些。

    這么個變態(tài)若是在用昨兒個那種狗腿似的問法,鐵定不能認(rèn)賬,一定要當(dāng)著宮人的面把事情原由全部栽到他頭上,瞧他下不了臺還怎么硬窩著不還。

    于是,自昨晚便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窩火的陸太后,話聽了半截就打定主意,起身大步流星、奮不顧身地往外闖。段靂張口想攔,已經(jīng)晚了。

    快準(zhǔn)狠的陸太后,氣勢洶洶地一把撩開垂地的明黃色紗簾,聲音頗是明亮,脆生生地道:“秦作庭,你個殺千刀的,老子的包……”瞧見眼前的場景,半句話硬是憋回了肚子里。

    料想的事情很好。

    御書房里,原先設(shè)想扎堆宮人妥帖的都不在,倒是有舊識熟人一位,正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眼睛里盡是驚訝,不甘和黯淡。

    反觀自己亂七八糟得潑婦形狀,委實太過狼狽,遂尷尬地齜牙揮手:“好久不見啊,傅……世子。”

    陸瑾佩將目光打傅堯徽呆愣的俊臉上硬扯了回來,訕笑著側(cè)身,咬緊了牙:“段靂,服侍哀家再睡會,哀家還未醒?!?/br>
    “嗤?!?/br>
    身后的秦作庭憋不住笑了出來。

    “你要包子么,朕這里有?!闭f著變戲法一樣的從御案下摸出了一碟晶瑩剔透的兩只水晶包遞給她,白白胖胖,皆是捏出漂亮的花褶,好看得緊,還散發(fā)著誘人得rou香。接著,還沖著前方的傅堯徽笑笑,略顯歉意地道:“朕的家教堪憂,讓愛卿見笑了?!?/br>
    聞言,陸瑾佩一個趔趄從昨兒晚段靂扭下去的臺階上絆了下去,恨得揚起手指險些沖上去撓他。

    傅堯徽自打屋子里沖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大呼小叫皇上的尊諱便已呆愣當(dāng)場……他們怎么能……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他不愿相信,盡管他上次告訴陸瑾佩不要回頭,他下定了決心,那不過是自欺欺人,他仍然相信陸瑾佩心底里仍然有他的存在。然而事實擺面前,他不得不信。

    當(dāng)皇帝,安安穩(wěn)穩(wěn)守衛(wèi)著自己的江山,單拎出來哪一個能是茹素的?就看著陛下如今三個兄弟一個不剩,就知道某些時候這個人心黑手狠、冷血無情、未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有多么令人肝腸寸斷。他怎么又會如同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的溫和,更遑論由著一屆女子直呼帝諱,露出縱容快樂的笑容,這些他從未曾見過。

    瞧著趴在地上裝死的姑娘,還是以前爬高縱低的短打,那么熟悉的面容,連笑意都不比從前陌生半分,近在咫尺,胸腔里似乎有些莫名的情緒生根發(fā)芽后,不可遏制的開出絢爛的花。

    她以前那么熱烈地愛著他,不管不顧的。

    她怎么能,他們,又怎么能……如此?

    秦作庭早知道這人心懷叵測,找著機會的想同他搶人,不過如今他才是勝利者,一個勝利者犯不著和他耀武揚威,這不許那不準(zhǔn)的,得多小氣啊。所以,在傅堯徽還不是過分的情況,他也就象征性地用眼刀子殺一殺也就作罷了。

    傅堯徽在皇上的yin威下終于起身低頭,壓抑了心緒,聲音微顫施禮:“臣,見過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痹瓉?,不知何時,他們已經(jīng)隔起了這么生分的距離,言語間皆是難以逾越的高墻,霎時,心若刀絞。

    “哈,客氣客氣。”陸瑾佩干笑一身,跳起來,拍了拍手,揚起一個宮中的典范笑容,威儀萬千的邁上臺階,背著傅堯徽,狠狠瞪了秦作庭一眼,準(zhǔn)備趁其不備,悄悄溜走。

    “小佩,陸執(zhí)自殺了。”秦作庭叫住了她。

    陸瑾佩一百個不信,陸執(zhí)是什么脾氣,哪會容忍自己背負(fù)著罵名一生一世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要知道一個人在沒有得到官府最后的結(jié)案陳詞前是不可能從容赴死的,這樣的結(jié)果直接導(dǎo)致一世清白毀于一旦,何況陸執(zhí)是個什么身份;二則如果論死因,重刑難捱以求解脫?那更不存在了,誰敢打他?就算是打死他,老爺子無比倔強,死都不會說的。

    陸瑾佩極是不信地翻開了仵作們對于鎮(zhèn)國將軍陸執(zhí)驗尸報告。

    ☆、太后有錢就變壞(大修)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段請“我們倆爬著墻頭紅杏里啊紅杏里……”請參照安慶民歌《采紅菱》的調(diào):我們倆劃著船兒采紅菱啊采紅菱……

    驗尸報告明明白白地寫著陸執(zhí)死于一柄簪子,他把簪子戳進(jìn)了咽喉。一個男人根本不可能有一支五彩翡翠的簪子,所以嫌疑就落到了那三位夫人身上;經(jīng)過金氏辨認(rèn),那柄簪子本來是她被押解出府順手藏起來的,用來賄賂牢子,誰想到就被陸執(zhí)拿來做畏罪自殺的兇器了。通過一系列繁復(fù)的查證,陸執(zhí)身上并沒有什么外傷和內(nèi)傷,連一點淤青都沒找到。所以根本就沒有讓別人說屈打成招的機會。因此,陸執(zhí)一家通敵叛國的罪名被坐實了,那個極是有眼色的仵作便心安理得的簽上了大名。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們陸家自讓皇帝陛下綠云繞頂之后,又意圖推翻人家?guī)资赖慕健?shù)罪并罰,將他們陸家戶籍上的人頭來回砍上個好幾遍,連雜草拔干凈都難泄心頭之恨。如今陸執(zhí)自殺了,陸黨一派樹倒猢猻散,也沒有人愿意丟了自家性命來保死去的主子,所以,大臣呈一邊倒的態(tài)勢紛紛上折子彈劾陸執(zhí)罪狀,其中不乏子虛烏有的。

    雖然有很多自詡聰慧的人從始至終覺得陸執(zhí)這位老將,戎馬一生,死得蹊蹺,而且還繪聲繪色地描繪出陸執(zhí)“烈士暮年含冤無法昭雪心灰意冷以身殉國”的壯烈橋段,但是架不住另一波人煞費苦心地宣揚陸執(zhí)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上有多么的暴虐成性,不顧將士生死,肆意濫殺無辜云云。

    陸瑾佩很懷疑那些人就是傅孜遠(yuǎn)派去的,畢竟兩個老頭打了一輩子,最熟悉的敵人,他也有那個落井下石的資本;而傅孜遠(yuǎn)又是秦作庭派去的,為了拔除陸家這個在大靖長得根深蒂固的毒瘤,也只有運用另一顆毒瘤,以毒攻毒,就看哪一種毒更厲害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