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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唐時(shí)江湖行在線閱讀 - 第45章 我叫,段理!

第45章 我叫,段理!

    病嬌錘,不,此刻應(yīng)不能如此稱呼他了,他現(xiàn)在是雄獅,是猛虎,是擁有絕對力量的狩獵者。

    他的獵物此刻卻是擔(dān)得上病嬌二字,甚至尤有過之,如同仰視著猛獸的小獸,在這四周彌漫的殺機(jī)中不敢有絲毫動作。

    不敢求饒,更不敢逃,除了等死一途之外好像再無他法。

    沒人會為他們說話,葉運(yùn)籌不會,井尋也不會,李博然三人同樣不會,至于井萱,她同樣看的出眼前這人此時(shí)的狀態(tài),不管他服了什么藥散,此刻的他就是一個(gè)不折不扣的高手,一個(gè)場中能排前幾的高手,那些人會死,只能怪他們命不好。

    她并不同情他們,想捏軟柿子卻踢到了鋼板,沒人會為他們出頭承受惡果。

    即便有能力,卻也沒必要。

    至于說站于一旁冷眼看著的四位刀客就更加不會了。

    他們惜命,惜的是自己的命,他們不會不爽這些人恃強(qiáng)凌弱,因?yàn)椴魂P(guān)他們什么事,但同樣,這些人在他們心中至多就是些渣滓,渣滓的命,他們雖然不收,但也不會救,就算是只用隨意伸手。

    更何況,眼前的情況遠(yuǎn)不是隨意伸手就可成的,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的命,而惡了一個(gè)這般厲害的高手,除非是瘋了。

    但也不是沒人想為他們說話,也不是沒人想要救下他們。

    不僅有,還有很多。

    周邊的那幾伙人都想,倒不是說他們顧惜自己的同伴,只是他們現(xiàn)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在這些個(gè)武功強(qiáng)到如同驚濤駭浪,隨意拍打便能使他們?nèi)f劫不復(fù)的高手面前,他們唯一勉強(qiáng)算得上優(yōu)勢的地方就在于人數(shù)。

    緊緊抱團(tuán),這是他們或許還有可能觸碰到傳承的唯一辦法。

    但現(xiàn)實(shí)是不能再稱之為病嬌錘的他,提著他的倆個(gè)沾滿紅白之物的鎏金大錘,一步步走進(jìn),一步步走進(jìn),踩的不是土地,是這些恐懼著等死之人的命。

    無一人出聲,周圍那幾群人低下了頭,連看都不敢看著他。

    他們想開口,他們也想出手,他們一起蜂蛹而上,或許可以逼退他,畢竟武功就算再高,人力也有窮盡的時(shí)候。

    可他們還是沒有動,頭低的也更低了,因?yàn)椴桓?,更是因?yàn)樗麄儾幌?,他們不想為了別人的命而用自己的命去賭。

    “是的,犯錯(cuò)的是那幾個(gè)人,是那幾個(gè)人惹了這尊殺神,關(guān)我什么事,他不會找我麻煩的,就算找了,我也不怕他,我們還有這么多人……”

    所有人都這般想著,好像能給自己增添些底氣。

    上百人齊刷刷低著頭,無一言。

    “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放過我,我錯(cuò)了,放過我,放過我……”這種氣氛下,終于有人承受不住了,幾近瘋癲,將手中兵刃丟到地上,恐懼地嘟囔著,跪在地上不停的對眼前的這個(gè)魔神磕頭,臉上有淚有鼻涕,又粘上地上等的泥土,模樣著實(shí)凄慘的嚇人,可他自己渾然不覺,只是不停磕著,磕的頭破血流。

    “放過我,放過我,我知道錯(cuò)了,都是他,都是他們讓我做的,放過我……”

    又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亦或是出自于什么其他,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顧了,抬起頭,指著人群中,指著人群中一領(lǐng)頭之人喊道。

    他嘴角居然有了一縷笑,顯得詭異而又無比癲狂。

    被指那人抬起頭來,面色陰沉如鐵,看了一眼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又看了一眼那慢走著的殺神,咬了咬牙,竟是一柄飛刀直接脫手而去。

    朝著跪在地上的那人喉頸而去!

    他,想讓他死,免得自己引火燒身。

    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那人避無可避,眼看著便要死于這刀下。

    一人面露狠色與開懷,一人面露恐懼。

    可他并沒有死,有人出手幫他擋住了這一刀,那本想殺他之人用手中的一個(gè)鎏金大錘擋住了這一刀,飛刀倒飛一邊,深深的插進(jìn)土里。

    他怔怔看著眼前這把救了自己命的大錘,渾身的冷汗讓他如同從水里爬出來的一般,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出手那人,眼睛中滿是怨毒之色,再配上他現(xiàn)在的模樣,就像一個(gè)終將會來索命的厲鬼。

    他現(xiàn)在卻是什么都做不了,那救了他命的鎏金大錘還高懸在他的頭上,依舊隨時(shí)會取走他的命,他繼續(xù)不停地磕著頭,額前的皮rou綻開,可見白色的頭骨,但他一刻不敢放松,嘴里還嘟囔著求饒,還有感謝。

    剛出手那人此刻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卻不敢說話,只是往人群中擠了擠,拉出個(gè)一臉驚恐的人站到自己身前。

    無人知道此刻的病嬌錘心中想些什么,對于那人的出手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將大錘從跪著的這人頭上挪開,似乎是因他的求饒而放過了他。

    其余之人互看了一眼,沒想到居然還可能有生還的機(jī)會,皆是有樣學(xué)樣,將手上的兵刃丟出去好遠(yuǎn),好像那是塊燒紅的鐵。

    十?dāng)?shù)人爭前恐后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不停地求饒,也不停地咒罵著生后的那群人,就好像是身后這些才是要?dú)⑺麄兊娜恕?/br>
    頓時(shí),山谷間哭喊一片,咒罵一片。

    圍觀的那群人,竟有勇氣抬起頭來,眼神惡狠狠的,手中兵刃也握緊了些,如同尊嚴(yán)被踐踏,怒火讓他們隨時(shí)可能出手。

    他們的眼神,看向的是跪在地上的那些人。

    站于一旁冷眼看著的孫不煩突然笑了,笑得直不起來腰,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有人知道他可能為何而笑,但沒人知道他為何這般笑。

    病嬌錘卻不想管這些了,他清楚自己此刻的狀況,他不想再分心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了,他只想破開這個(gè)考驗(yàn)。

    他轉(zhuǎn)身想要走,可居然踉蹌了一下,臉上出現(xiàn)了病態(tài)的潮紅,額前也有冷汗止不住的滲出,即便極力控制著,身形卻也止不住輕微的顫抖。

    周邊的幾位高手自然都發(fā)現(xiàn)了他此刻的狀態(tài),但最快發(fā)現(xiàn)的并不是他們,而是他面前這個(gè)一直不停地磕著頭,方才還被他救了一命的那人。

    他離得最近,而且一直也在偷偷觀察。

    “恩公,你,你沒事吧!”直接便站起身來,滿臉關(guān)切的大聲喊道。

    可手上卻不是如此。

    一推,病嬌錘強(qiáng)撐著穩(wěn)住的身體就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般,癱軟的摔在了地上,而手中的一對鎏金大錘也是再也無法握住,摔在了地上。

    周遭一派嘩然,眼中有兇色,卻也有畏懼,仍是無一人敢上前。

    那人站直了身子,眼睛里還有先前的畏懼,求饒,與感激,有的只有克制不住的得意與嘲諷,還有因疼痛而變形的臉。

    “不過是些小手段而已,你居然還真信了,這般好騙,這般軟弱,空有一身武功又怎么,最終會活著的還是我?!彼Φ煤荛_心,此時(shí)的情形讓他膨脹,讓他瘋狂,讓他無視一切。

    又停下笑與嘲諷,一臉陰狠的看著癱軟在地上的病嬌錘,陰狠的說道:“看你現(xiàn)在這病癆鬼模樣,殺了你簡直都怕臟了我的手,但你要是識相把剛才服的東西告訴我是怎么來的,我給你個(gè)痛快?!蹦樕媳M是貪婪,好像已經(jīng)握住了他的性命。

    病嬌錘看了他一眼,臉上無悲無喜,一點(diǎn)都看不出他內(nèi)心所想,好像并不在意這先前被自己放過之人此刻的嘴臉,只是又將手慢慢伸進(jìn)了懷中。

    那人被這舉動嚇到了,想要撿起一旁的兵刃,可卻不敢,先前的恐懼又被引發(fā)。

    他選擇了逃跑,剛一轉(zhuǎn)頭,又是一柄飛刀迎面射來,一柄和現(xiàn)在那把一模一樣的飛刀,他臉上滿是恐懼,卻沒有躲避的能力,和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可不同的是,這次,沒人救他了。

    飛刀的主人內(nèi)功有限,那飛刀的威力并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小,制造出來的場面并不震撼,飛刀只是從那人眉間插入了他的頭顱,不太深,不過一半長而已,流的血也不多,在本來便滿是鮮血的臉上甚至都看不出來。

    但他還是死了,尸體摔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眼睛前方是之前的那柄飛刀,靜靜的插在土里。

    他的死沒掀起一絲波瀾,也許他也是個(gè)有野心的人,但現(xiàn)在他死了,死在他自己頭領(lǐng)的手上。

    “哈哈哈,各位,這魔頭已經(jīng)力竭了,此刻便是我們誅殺他,為死去的壯士報(bào)仇的時(shí)刻!”一人在人群中振臂高呼,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哪里還有先前模樣的分毫。

    “讓他交代方才那藥散的來歷,否則我心不安,否則這江湖不寧!”又是一人滿腔正氣的喊道。

    一群人邊說著,邊慢慢的圍了過來,眼神死死的盯著他,手上也是絲毫不放松,也無一人敢走最前。

    先前跪著的那些人滿是歡喜,一個(gè)比一個(gè)快的爬起來,皆是憎恨的看著那放過了他們的人,看起來他們都像是忍辱負(fù)重的義士一般。

    但他們也沒逃過一死,像先前死的那人一樣,死在了自己頭領(lǐng)手中。

    井萱臉色極不好看,李博繁更是如此,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給了他們極大的不適,讓他們不想待在此處,讓他們想馬上逃離。

    葉運(yùn)籌晃過神來,與井尋對視了一眼,這一幕同樣讓他們心里很堵,他們想做些什么。

    但還是沒這個(gè)必要了。

    癱坐在地上的病嬌錘慢慢站起了身,搖搖晃晃的,好似一陣風(fēng)就能把他吹倒,但他笑了,笑得瘋狂,笑得讓他身前的這群人膽顫。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包與之前一模一樣的藥散,一包要比先前多上三倍的藥散。

    那群人滿面驚恐,再也顧不得慢慢試探,有人瘋狂的出手,也有人反身朝外邊逃去。

    但都慢了,他將手中的藥散全部倒入了口中。

    一瞬間,滿頭的黑發(fā)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花白,如用遲暮老人一般,但臉色卻變得無比紅潤。

    站還是那樣站著,身上卻同時(shí)有了生機(jī)與枯寂,更有密密麻麻數(shù)不清的紅線布滿了他的全身,顯得無比詭譎,卻又好似渾然天成。

    一伸手,身旁地上的鎏金大錘破空飛來,落到他的手上。

    他開口了,聲音無比沙啞而刺耳,卻又響徹云霄,響徹了整個(gè)山谷。

    “老子我,叫段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