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olivia說,“快該吃晚飯了,我去廚房看看今晚吃什么?”說完她就跑了。 南音越發(fā)窘迫。 霍許對南音抬手,“過來?!?/br> 南音磨蹭著走過去,順著他在旁邊坐下?;粼S拿過桌上的一張圖紙,慢悠悠說道:“我讓他們把倫敦那間公寓也收拾一下,到時候如果我晚上不能回來,咱們就住在那邊,特別是婚后,如果你想,咱們先住倫敦,你覺得怎么樣?” “還可以住倫敦嗎?”南音一下來了熱情,湊過去看那圖紙,“要是能住倫敦就太好了,我平時沒事在家還可以看看街上的人,咱們家這里……其實也好?!彼氖种噶魬僭谀菆D紙上,好像難以抉擇,“這里有湖,夏天劃船不用和別人擠,還可以游泳,就是太大了,以前有時候你不在家的時候,就我一個人,要不……咱們養(yǎng)只狗吧……不行……”她又搖頭,自我否定了,“養(yǎng)狗說不定會遇上外面的狐貍……還是算了……” 她擰著眉頭,訴說著都是在霍許看來,完全無法稱之為煩惱的煩惱,但因為這些煩惱太過天真,反而令他心里生出柔軟地疼愛來。 他拉過南音,讓她擠坐在他腿上,“你剛怎么了?不高興?”他抬手去解她下巴下的帽子絲帶,那絲帶滑滑的,從他指頭上纏過,他一下就來了做某些事的情緒,這件事,他覺得自己非常喜歡做。 摘掉南音的帽子,不等她說話就親了上去,吻輕輕地落在她唇角,只柔柔沉沉地一下,就離開,看南音低頭不說話,他就又靠了過去,“誰惹你了?我們下個月就注冊好不好?” “下個月?”南音險些尖叫起來。 “怎么?太慢了?”霍許繼續(xù)追著她吻。 南音躲著,“哪里是慢……”她一直以為結(jié)婚要很鄭重,通知親友,準(zhǔn)備,最少也得半年??墒沁@樣急速,是應(yīng)該高興還是失落,她竟然說不清楚。 南音被吻著,全部心神漸漸飛遠,如同桌上的圖紙,展示著霍許的一切,那奢華的生活堪稱極致,如果嫁給霍許,那生活,大概就和她在夢里的差不多,或者應(yīng)該比那還奢侈。 可是……是不是除了那樣的物質(zhì)生活,她余生都沒有辦法睡安穩(wěn)覺了? 心安! 原來是這么奢侈的一種感情……還在發(fā)愣,唇角就又被吻上了,她茫茫然的,也不知道回應(yīng),心里裝著她不安的未來,但那人,卻已經(jīng)開始控制不住,摟她腰的手越來越緊,南音被吻的喘不過氣……身子一輕,卻忽然被抱起來壓在了桌上。 南音呆傻了,她的一條腿被壓在霍許腿間,可以強烈地感覺到那里的變化?;粼S靠在她耳邊說,“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么急著注冊?” 他腿間的**,是他對她的**…… 南音不知怎么了,忽然想到,臨離開倫敦的那一晚,君顯也是這樣趴在她身上,最后喘著氣說,“想到要等半年才娶你,我真的都不知道日子要怎么過……南音,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再也不分開……”南音的眼淚毫不預(yù)警,滑出眼角,落進頭發(fā)里。 霍許抬手,正準(zhǔn)備手插.進她頭發(fā)里,陡然碰到一抹潮濕,他拿手來看,而后看向南音,不可思議般,隨即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 南音從沒看過他這樣的神色,竟然一瞬間生出害怕來,她驚恐不安地看著霍許,這個時候她這樣,知道說什么也是沒用……她笨嘴笨舌,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只剩下,那樣慘兮兮地看著他,一副要倒大霉的樣子。 她其實不想想,可是“思想”自己要想的,她也沒有辦法…… 霍許對上她這樣的表情,真不知該說什么,緩出半口氣,他才起來,把她也拉了起來,真不想深究她剛才又想到了什么,如果深究,那就是自虐,他一向是很有重點的人,拉著南音復(fù)又坐下,還讓她坐在懷里……想說什么,卻著實沒有心情……她剛剛,又不由自主想到那個人了吧……難道他們以前也這樣過…… 霍許的心,好像堵著一塊鉛,實實在在壓著,明明知道不應(yīng)該想的,卻是忍不住…… 南音卻真切后悔起來,她覺得自己真的太不應(yīng)該,霍先生對她那么好,她伸手,摟上他軟軟地晃了晃,撒嬌的意味很濃,卻不說話,怎么說都是錯,她還是有這點自知之明的。 霍許被晃了兩下,那不順心就沒了,這種沒出息的感覺,他覺得這輩子絕對不會再有了。愛是什么,愛就是她無論做什么,他都能給她找到理由,從而輕而易舉原諒她。 除了氣,更多的還是愛,喜愛! 看見她笑,他也想笑。 看見她多吃一口飯,他都會心生雀躍,想給廚師加工資…… 想到這里,他的手已經(jīng)比他情緒更快地原諒了南音,摟了上去,“知道錯了?——你就那么不愿意下個月注冊?” 南音搖頭,“我就是覺得太快了,比我想象中的快?!?/br> 霍許抱了她這么久,自己還繃的難受,聽到這話,他把手伸進南音的裙子里,“你再把那話想想再說?!?/br> 南音感覺到他的手直奔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癢的立刻想跳開,伸手一抓,握緊他的手腕,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著霍許和他無聲抗議。 霍許靠向椅背,手順勢拿了出來,他就是逗逗她,這件事他早已經(jīng)有了決定,婚前他一定不會動南音! 他再清楚不過,南音和君顯從小就認識,雖然感情那么好,可是君顯一直沒有碰她,如果他現(xiàn)在沒忍住,那么在南音的心里,恐怕一輩子都覺得那人更珍視她,因為她的愛情觀,正是那人灌輸?shù)摹?/br> 就像他每次親她,她都如臨大敵…… 南音不知道霍先生對自己也是下了狠心,她很不理解霍許的行為,又有些忍不住去想,他現(xiàn)在不會在外面還有女人吧,不然他怎么解決一些男人的問題。他又不是阿顯…… 南音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正在看電視,已經(jīng)吃過晚飯,十月的英國,天早早就黑了?;粼S因為提到會搬去倫敦,后面她也就留在了客廳,霍許讓她選婚紗款式,每個設(shè)計師的風(fēng)格不同,霍許說,讓她先看看喜歡的風(fēng)格。 南音抱著一堆剛送來的精品圖冊,吃著東西,電視閃著,隨便開的臺,上面是一部二戰(zhàn)后的老片子,還是黑白后加彩的,那時候的倫敦,大本鐘在霧色藹藹中,很神秘好看,街上的女人,都戴著帽子或者圍巾,南音看出興趣來……如果以后她住在城里,晚上沒事也可以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olivia在倫敦總有演出,以后她住在那里,也可以多點去看olivia的表演,而且家里只有三個人,萬一以后霍許欺負了她,她沒有娘家,有個小姑子那里去也好…… 那邊霍許敲定了要用的方案,看到大家魚貫出去,他站起來,抽掉椅背上的西裝,對馬克說,“準(zhǔn)備車,去倫敦?!?/br> 南音正在想倫敦,一聽到這話,連忙轉(zhuǎn)頭遙望向他:“你要出去?都這么晚了?”難道去找女人? 霍許說,“我看你盯著電視眼睛都不眨,不是想去倫敦嗎?帶你去轉(zhuǎn)轉(zhuǎn)?!?/br> 南音怔愣,隨即一下跳了起來,跳躍著跑到霍許面前,蹦著去親他,那眼神閃亮,里面能迸出光彩來,“你真好,你要注冊就注冊,以后我都聽你的!”而后她轉(zhuǎn)身提著裙子往樓上跑,一邊大喊著:“olivia快換衣服,你哥哥要帶我們出去?!?/br> 霍許摸著被撞疼的下巴,她剛是跳著親他還是襲擊他呀……現(xiàn)在又喊得好像房子著了火。這樣想著,卻不由還是揚起了嘴角。 ☆、第126章 夏聽音 雙扇鏤空的大門被推開,奢侈品味撲面而來,水晶吊燈一路過去,竟然有看不到盡頭的感覺,南音被引著,穿過衣帽間,只覺得眼花繚亂,一格格,一架架,懸的掛的,霍先生的領(lǐng)帶都有上百條,更別提那數(shù)不清的襯衫,西裝…… “霍先生要你們的衣帽間在一起,這種已經(jīng)最大程度的達到了他的要求,因為衣物太多了,既要便于換季管理,又要方便每天的取用?!?/br> 南音抬手在旁邊的一排真絲襯衫上劃過,心里一片茫然然的。 她的衣物在左邊,霍先生的在右邊,這樣一路走過去,只令人覺得目不暇接,最少打通了三間臥室,她看到前面的鞋柜,終于停下腳步,拼命忍住心里的驚訝。 后面的女孩說,“以后定期有人會拿所有品牌的當(dāng)季目錄來給您選,如果您有需要,也可以交給霍先生的服裝顧問代勞。” 南音看著那望不到頂?shù)母吒?,只覺受寵若驚,這種各種高度的高跟鞋,五分,六分,還可以,但到了七分,八分,九分高的那些高度,她其實就很少穿了,她想起君顯以前的話,在穿衣服的問題上,她曾經(jīng)想過要妥協(xié),但是現(xiàn)在,她橫豎穿什么,都是給一個人看,她轉(zhuǎn)身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吧?!眲e人讓她穿什么就穿什么,最省事。 但話雖這么說,結(jié)婚畢竟是喜事,霍許看她想住在倫敦,就把裝修的重點又放在了市內(nèi)的家里。注冊因為有程序,需要放在注冊處一定時間,掛在墻上,這樣看有沒有人反對,這是種儀式,所以霍先生并沒有在這方面準(zhǔn)備走后門的打算。 南音不懂,她只是知道自己忽然變得忙碌了,霍許每天都有事情給她做,雖然都是些挑挑東西買買衣服,可好歹能見到人,還都對她恭敬,能跟人說話的世界才是人類的生活,不用每天對著狐貍小鹿天鵝之類的…… 除此之外,年底正是霍許最忙的時候,南音偶爾也被帶著去,反正霍許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在那里接見別人,抽空可以逗南音說上幾句話,南音拿著作業(yè)本,有時候也在里面學(xué)英文。 “一個人的學(xué)習(xí)熱情是會被環(huán)境影響的,這種不愁吃喝的日子,人怎么還會有心思讀書?”南音用鉛筆戳著自己的頭發(fā)問樊誠。 樊誠坐在她對面喝茶,茶杯蓋劃拉了幾下,看著那杯子里的茶葉,舒展柔嫩,笑道,“外面霍先生在談上億的事情,讓你敞開手腳花,也花不窮他,確實是不用讀書的,這世上,兜里有錢的才是說話有力量的那個?!?/br> 南音立刻用筆指指外頭,“你怎么不說霍先生,他怎么會那么多種語言,他有語言天賦吧,中文也說的那么好。” 樊誠搖頭,“他的壓力比你可大的多……”他看向南音,“語言是一種媒介,有些事情,是不能通過第三個人說的,所以有些事情對你來說是可有可無,對他而言,卻是必須的?!?/br> 南音一想也對,這事情,霍許要是自己沒技能,估計就沒辦法干了。而且關(guān)鍵是那個人那么多疑,他誰都不相信,連睡覺都睡不安穩(wěn),想來以前也是朝不保夕。 南音想到這里覺得很煩躁,霍許以前太可憐了,特別是小時候,她站了起來說,“我先走了,我要去超市逛一逛,今晚我要自己下廚做菜。” 樊誠為難道:“那廚房裝修的那么漂亮……你下手的時候輕點?!?/br> 南音從他的神色看出他是在說以前那件事,拿著拆信刀晃了兩下,威脅道,“我有老師跟著,不用你擔(dān)心?!?/br> 樊誠也站了起來,笑的更愉悅,“還有兩周就到注冊的日子了,你也別太辛苦?!?/br> 南音穿著大衣說,“我這再要說辛苦,出門要被雷劈了。”她笑著套上大衣,隔著門聽了聽,那邊霍許還在和人輕聲交談,說的是意大利語。 她系著大衣扣子說,“那我走了?!?/br> 樊誠看著她身上的白色大衣,輕軟的質(zhì)地,知性優(yōu)雅的剪裁,南音穿著特別好看,他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回國去舉行婚禮?你這也算是高嫁了。” 南音的手一頓,想到這里霍許曾經(jīng)準(zhǔn)備的賓客名單,原本很長,她說不想請那么多人,自己都不認識,霍許才做了妥協(xié),答應(yīng)她只注冊,而后帶她去玩,她有些黯然說道:“別人是為了親朋好友見證一下自己人生的里程碑,我這樣……沒什么回去的意義。” 話音剛落,中間的門開了,霍許走了過來,看她穿了大衣,他微微皺了眉頭,“去哪兒?”那表情,好像很不舍得又不愿表現(xiàn)出來。 樊誠給他們關(guān)上門。 南音站在門口說,“我想去買菜,晚上做飯給你吃?!?/br> 霍許已經(jīng)走到了桌后,對她揮手說,“你不過來,站在那邊說話嗎?” 南音站著不動,手扶著門說,“我都要走了,衣服也穿好了。我一過去,你最少又耽誤我二十分鐘?!?/br> 霍許簡直無奈,他的時間值錢還是她的值錢?他動了動手又說,“我再說一次,不過來,等會你就走不了了?!?/br> 南音噘著嘴走過來,嘟囔著,“你明明知道我晚上有課,我還想自己去挑菜呢,你明知道我一周就這一次樂趣?!彼B超市都不讓她去。 南音很委屈。 霍許看她走近,立刻一邊把她拉進懷里,“哪個有身份的女孩,周圍交往的人不是經(jīng)過篩選的。這有什么好生氣的。” “連超市都不讓去,那是沒有人權(quán)呀!”南音說,“人家倫敦市長也會帶女兒去的吧。那是生活呀。” 霍許伸手去解她的大衣扣子,怕她熱,“你能說全市長的名字,我也許你去?!?/br> 南音:“……” “生活里的狀況都是突發(fā)的,我承受不起你出事的代價……”他的手伸到她腰后面,揉了揉,像安撫,又像就是只想動動她。 南音坐著不說話,“我想去……” 當(dāng)然這世上,再沒有比“想去……”更有力的理由了,霍許的手一搭上她,就覺得自己思維受限制,只想順著她,什么都答應(yīng)她,何況只是這么小的事情。 “我想自己挑菜,給你做飯……而不是別人都挑好的。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南音低頭慢騰騰地說,笨嘴笨舌的樣子,外加不知道說出來會不會被訓(xùn)斥的忐忑,如同量身定制的武器,能不能擊毀別人的原則霍許不知道,但是擊毀他的,那是摧枯拉朽的力量。 他靠過去,親著南音的臉蛋說,“去,去,等我一會陪你去。” 南音又搖頭,“我家里等會六點還有老師來呢。你今天不是到七點嗎?等你去,都幾點了。”她就想自己去一下超市呀,怎么那么難呀! 霍許看出她的煩躁來,越發(fā)覺得那神情令他心里癢癢的,把南音推下去,他也站了起來,“就這一次,許你自己去,我七點半到家。” 南音立刻眉開眼笑,又摟上他的手臂說,“那車……那車能換一下嗎?我聽馬克說下面很多車都是公司的,我不喜歡總坐你的那輛,黑色的,我那天看到一輛白色的,老爺車的樣子,可好看了,讓我坐一次可以嗎?” 霍許不知道她說的哪一輛,但覺得她這樣的語氣,讓男人上刀山下油鍋都行,他看了一下墻上的時間,把南音堵到門上,“那讓你自己挑車的時候你又為什么說不要?”他低頭吻她,這件事情,總是做不夠。 南音抬手擋,“我涂口紅了!” 霍許直接靠近她的脖子,一陣猛烈的吸允,“……我又沒有說要親那里……” 幾分鐘后,南音用圍巾裹著脖子,一張臉紅的像蘋果,到了車庫里,她對自己的司機指著一輛白色的,“就那輛?!?/br> 這司機三十出頭,是個愛爾蘭人,霍先生的司機陣營里,他開車的時間最久。 這輛車南音看中好幾天了,她也不常出門,就是個新鮮。那司機去拿了鑰匙,上了車,用很慢的英文給南音說,“這車用的很少,還好有油!” 南音聽出他在開玩笑,這些車都有人定期檢查,隨時準(zhǔn)備著,怎么會沒有油。用圍巾捂著臉,跟著笑,卻覺得臉還是特別燒,這個霍許太討厭了。她就怕他這樣,又不是在家里…… 想到剛才,心跳的更加快,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猶未盡,她打開包,拿出自己的糖盒來,想吃點糖分散一下注意力,車剛拐上車道,手機就響了,她看了號碼接了電話,“又干什么?”口氣兇巴巴的帶著笑意。 對面?zhèn)鱽砘粼S的聲音,“等會做飯的時候小心點,別做太復(fù)雜的?!?/br> 南音聽著電話,左手單手開的糖盒卻掉在身上,糖豆?jié)L的滿座椅都是,“都怪你,我的糖都撒了?!彼纸衅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