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他輕笑著,他的柴焰從不會刻意的去巴結誰,她待人好的方式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理解、懂得。 “曹洋和龔宇是什么時候認識的,關系如何?” “曹洋和李家祥是什么時候認識的,關系如何?” 異口同聲問著相同問題的柴焰和沈曉相視一下彼此,又同時別開了目光。 在診所這里獲知的信息不比手上的資料多多少,又坐了一會兒,柴焰起身告辭。 *** “怎么?”上午十點一刻,有飛機在頭頂轟隆而過,艷陽高照的好天氣,陳未南問明顯情緒低落下來的柴焰怎么了。 沒什么。柴焰搖著頭,她不愿想起,曾幾何時,沈曉和她是包攬法律系年紀前兩名的學生,除了家境,沈曉是和她一樣優(yōu)秀的學生,她也忘不了,那件事后,是她幫助找工作都艱難的沈曉在蘄南扎根。 雖然沈曉是個沒有學位證的法學系學生,但誰也無法否認她和柴焰,一樣是優(yōu)秀的。 只是我要更優(yōu)秀些!柴焰唇角微微彎起,表情傲慢自信。 她回頭,發(fā)現陳未南在她身后找什么東西。 “找什么呢?”她問。 “尾巴,都翹好高了?!彼稹?/br> “……” *** 人息沉寂的午夜,小區(qū)里路燈拉出單一的線條,孤寂亮著。該安睡的時間,柴焰的房間燈仍亮著,德產臺燈無聲的發(fā)著白光,照亮底下厚厚的卷宗。一根細長手指在某行某列上略作停頓后又離開,柴焰按了按眼睛,疲憊不堪的感覺。 龔宇有事情瞞著她,案子舉步維艱,該怎么辦?她晃晃頭,起身,打算去煮杯咖啡提神。 “別想喝咖啡,咖啡豆被我藏起來了?!标愇茨险驹谒T口,才推門進來,他舉舉手里的東西,“你需要的是這個?!?/br> 一杯牛奶。 “不要妄想你藏在電視機后面的咖啡豆,咖啡機也故障了?!标愇茨弦桓蹦憔退佬牧税伞]咖啡、只有牛奶的表情,手舉高,態(tài)度執(zhí)拗地望著柴焰。 “陳未南!” “叫我干嘛,我名字好聽你也喝完牛奶再叫。看什么看?我長的帥,名字好聽你想強/jian啊?” “……” 精疲力盡的柴焰懶得理他,認命的接了牛奶,一口喝凈。 “行了吧?” “柴焰……” “干嘛?” “其實我想問你,你打算什么時間強了我?。课叶嫉群镁昧??!?/br> “……” 陳未南是個臉皮奇厚的無賴,偏偏總喜歡一本正經的耍流氓。 他很認真的在問柴焰。 ☆、chapter 8不畏(3) r83 “陳未南……”柴焰語氣輕柔,端著碗,慢慢靠近他,“你真想?” “你不想?”我不信,陳未南喉結滾了下,胸膛因為激動上下起伏著,他看著柴焰臉色微紅,低著頭說:“其實……” “其實什么?”陳未南湊近她。 月光皎潔,照亮柴焰發(fā)燒的臉,她猛地抬起頭,“其實,我也想的……陳未南?……陳未南!” 她愣愣的看著躺平在地板上的陳未南,后知后覺想起她抬頭時頭頂撞到了什么。 “陳未南你怎么了?” “沙……沙巴(下巴)……” *** 蘄南醫(yī)院,明亮的夜間值班室,值班醫(yī)生頗為為難的看著陳未南,“沒辦法,下巴脫臼我會治,像你這種歪下巴的,要等明天我們主任來。” “%……#¥!%……”陳未南怒瞪著醫(yī)生,卻一句話不敢說。說話嘴疼。憤懣的他只能通過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 都是醫(yī)生,怎么你就不能治! 他的氣很快就消了,因為柴焰在和他道歉。 “陳未南,對不起?!辈裱娴椭^,在心里罵了自己無數次:她就不能像普通女生那樣溫柔細致些嗎?不這樣冒冒失失的就那么難嗎? 問題她問過自己無數次,也提醒自己改了無數次,可怎么就改不了。 她沮喪的要命。 胳膊被人碰了碰,她側過頭,“怎么?” 燈光下的陳未南歪著嘴巴,手托著一個本子,遞來給她。她接過來,看到上面寫著: 別說什么對不起,不驕傲不喜歡用拳頭講話的柴焰不是柴焰。 “可別人的女朋友都溫柔體貼,不像我這樣粗魯暴躁?!?/br> 陳未南搖著頭,搶過本子。 你也說了,那是別人的女朋友,想找那樣的,憑我這英俊的相貌,想找?guī)讉€不行?可柴焰就你一個! 他筆跡蒼勁,結尾的的嘆號……觸目驚心! “不要臉……”柴焰別開頭,看著遠處的窗。 夜色清朗,月華似水,傾瀉在地上,空蕩寂靜的走廊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拍拍大腿,臉上帶著羞赧,“你要是累,就躺下睡會兒?!?/br> 她側著頭,余光里看到陳未南眼睛發(fā)亮,小狗一樣乖乖地躺了過來。 柴焰,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知道了,睡吧?!?/br> 想睡你。 “閉嘴!” 你才說你要溫柔的…… 陳未南眼淚汪汪的遞來紙條。 “……” 寒涼的午夜,陳未南躺在柴焰腿上,慢慢闔眼睡去。柴焰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她看著男人安靜的睡顏,心底忍不住一片柔軟。 或許陳未南不是那種頂天立地的硬漢,或許他經常慫包的樣子讓柴焰生氣,可柴焰說不清因為什么,和他在一起,她就無比的踏實、幸福。 她喜歡他,只因他是陳未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陳未南,對她好的陳未南。 *** 柴焰從未低估過沈曉,她只是沒想到才短短一夜時間,案情隨著新證據的提交會發(fā)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孟大夫被逮捕的消息傳來時,柴焰才扶著正骨結束的陳未南走出醫(yī)院。 晴空萬里,好極的天氣,陳未南提議去吃小籠包做早點,再叫點燒麥餛飩。他流著口水,柴焰的電話也隨即響起了。 “孟大夫被抓了?!”柴焰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勉強勸說了陳未南打車先回家,柴焰開著她的suv迅速朝公安局趕。 早高峰時段,路面粘稠的好像鍋濃粥,柴焰的寬體車夾在兩輛計程車間,移動緩慢。四周不時響起不耐的喇叭聲,柴焰由最初的驚訝轉為了淡然。 她開始逐字回憶剛剛那通電話里的信息—— 從孟大夫家里找出不少死者的私物,包括內衣這類過于私密的衣物。此外,一個讓孟大夫被列為重要嫌疑人的一個證據是,辯方律師發(fā)現,死者家隔壁那棟房子,在半年前被人買了下來,那人就是孟大夫。 戀物癖?近水樓臺?偷窺? 這一系列詞在柴焰腦海里不住的打轉,孟大夫會否是真兇暫且不提,她在想的是這個新證據對龔宇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隨著腦中的種種可能一一閃過,車子終于在下一個紅燈過后急速跑了起來。 *** 威嚴肅穆的警局大樓。 柴焰不意外地遇到了沈曉。 見了她,沈曉揚起手,先同她打招呼,“你來得有點晚哦?!?/br> “早晚不重要,實力是重點,你不覺得嗎?”柴焰回了沈曉一個軟釘子。 “實力是蠻重要?!鄙驎源稹?/br> 她微笑平靜的樣子讓柴焰覺察出哪里有些不對勁,沈曉是這樣大度的人嗎?可真是見鬼了。 “我看我沒必要等其他人告訴我證據的細節(jié)是什么了,不是你發(fā)現的嗎?你來告訴我好了。”柴焰挑眉,“怎么?舍不得?想保密?” “那倒不是。”沈曉轉過頭,手指勾下鬢角,將碎發(fā)規(guī)整的掖去了耳后,“只是,我一會兒要去保釋我的當事人,沒時間同你講?!?/br> 保釋?柴焰眉毛抖了抖,“命案里的疑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保釋的?!?/br> “多謝提醒,不過我沒記錯,柴焰你最近才接了一起謀殺案,那個嫌犯也被保釋了。理由是什么來著?突發(fā)性哮喘!真巧呢,這病我當事人也有。” 沈曉揚揚手里的保釋手續(xù),“這還要多謝你開了個好先例,我的手續(xù)辦得異常順利?!?/br> 沈曉笑著說聲“少陪”后,離開了。她側身經過柴焰身邊時,輕聲說了句,“謝了?!?/br> 偷師賊!你交學費了嗎?火氣難掩,柴焰覺得胸腔里有什么東西就要跳出來似的。 就在這時,接待警員忙完了手里的工作,過來找她。 “你想見孟東谷?這個暫時不行,要過幾天?!本瘑T公事公辦地回答。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柴焰也沒再為難,她約定了見龔宇的時間后,離開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