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239:童年傷疤;一定要找回來
萬鯉錦搖了搖頭,“我昨天去上了個洗手間,出來就被弄暈,然后扎了手指?!?/br> 她可憐兮兮地將左手手指遞出去,口吻有些撒嬌的味道。 手指上面纏了紗布,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這個是你弄的?” 她以前學(xué)做菜時不小心切了手機,也是他幫忙纏的紗布。 一模一樣。 他嗯了聲,算是默認,給她掖了掖被子。 萬鯉錦拂開被子,“這天氣又不冷?!?/br> 許教教又問她哪里疼。 傷口肯定會疼,但她沒那么嬌氣,平日忍忍就算了。 但現(xiàn)在她有老公,老公就是用來撒嬌的。 “你親親我,我就不疼了?!?/br> 許教教眼神開始亂瞟,“這里是醫(yī)院,別鬧?!?/br> “我被綁架受了驚嚇,你不安慰我還說我鬧?” 許教教有點小害羞,探身過去親她。 萬鯉錦就喜歡他單純又有點憨的嬌羞模樣,那是只有她才看得見的模樣。 她跟許教教結(jié)婚后,有一次去逛商場,她獨自一人去上洗手間,遇見一個變態(tài)偷窺狂。 許教教正好在走廊鏡頭里。 眼神沒起一絲波瀾,冷著臉將那偷窺狂踹翻在地。 那模樣,比武打戲里里的主角還要帥。 她至今印象深刻。 許教教親完唇又被要求親臉頰,這一幕被來探望的萬母看見。 許教教有些不自在,反倒是萬鯉錦,一副賺大發(fā)的模樣。 許教教喊了一聲媽。 萬母對許教教的態(tài)度一直是比較溫和的,不喜歡也不討厭,她嗯了聲,看見萬鯉錦躺在病床上,鼻頭就開始發(fā)酸。 “我真的沒事?!?/br> 萬母檢查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她聽到消息,來得及,連妝都沒化。 許教教給萬鯉錦買了哈密瓜,萬鯉錦將一塊哈密瓜咬得嘎嘣脆,“這次是小綁架,今天我就可以出院?!?/br> 她心情很好,因為許教教。 “下個月你爸生日,你記得回來?!?/br> “我兩年前就說過,我再也不會回去,這句話,我以后都不會再說了?!?/br> 她冷下來,給人疏冷的距離感。 這是許教教從未見過的。 萬母瞅了眼許教教,想要跟萬鯉錦私下聊一下。 許教教得到萬鯉錦的點頭,才離開。 他就站在門外。 這家私立醫(yī)院的病房隔音有些不大好。 里面的萬鯉錦跟萬母吵架了。 有些事情,萬鯉錦不想讓許教教知道,他便守在門外,給她一定的私人空間和尊重。 他各自高大,但心細,是陌生女士眼中的優(yōu)雅紳士。 萬母是抹著眼淚離開的。 許教教進了病房里,萬鯉錦的鼻頭也有點紅。 “許教教,你抱抱我?!?/br> 許教教抱緊她,第一次看她這般難受。 “你再抱緊一點?!?/br> 許教教稍微用力,他又擔心自己太大力,將萬鯉錦弄疼。 在他眼里,她就是一塊寶,價值連城。 “你怎么不問我媽剛才說了什么?” “你說我就聽,你不想說我就不問?!?/br> 他看得出來,她不想說。 “許教教,我搞副業(yè)很厲害的,以后會賺錢養(yǎng)家,你永遠別拋棄我?!?/br> “嗯?!?/br> 當天,萬鯉錦就出院回了別墅。 婚后,萬鯉錦就搬到許教教的別墅里住,自己的那棟別墅租了出去。 晚上,許教教煲了骨頭湯,盛姣姣喝了四碗雞湯。 “到時候變胖怎么辦?” “碗很小,你喝得很少?!?/br> 許教教當然胡扯了,將人找回來,他不能哄著多補些營養(yǎng)? 萬鯉錦雖然是那種吃不胖的身材,可她的臉容易胖起來。 這個“胖”,肯定是跟模特圈其他皮包骨做參考。 “那個病嬌女,你怎么處置了?” “自然是特別的方法,”許教教不告訴她,“我不會殺她,只是讓她吃點苦頭罷了?!?/br> 萬鯉錦從回家后,就一直很粘人,這跟平日的形象大相徑庭。 許教教只當她是被綁架后留下的心理陰影,百依百順。 考慮到她受了傷,許教教晚上睡覺很老實,甚至有些縮手縮腳。 “你離我那么遠干什么?” “我怕碰著你傷口?!?/br> “我不是說了小傷?” 她滾了個圈,壓到他身上,喊著他老公,聲音帶了鉤子。 不出一會,許教教就頂不住,嗓音粗啞起來。 按住她亂動的手,“別鬧,早點睡,對傷口好?!?/br> 萬鯉錦不愿意睡,許教教最后還得陪著她折騰。 在關(guān)鍵時刻,也不需要萬鯉錦勾搭,他化被動為主動了。 他想要親她耳垂,萬鯉錦陡然清醒,捂著自己的耳朵。 許教教只想試探一下。 沒想到她這般警惕。 除了耳朵,其他地方都給碰。 事后,許教教抱著她去洗澡。 她面色含春,紅唇瑰麗。 接下來的幾天,萬鯉錦不讓許教教出門,也不準他接觸電子產(chǎn)品。 許教教太乖順,讓萬鯉錦有種紙包不住火的感覺。 第四甜,萬鯉錦試探性問了句,“你都是知道了?” “知道,有八卦媒體爆料,你去整容了?!?/br> 許教教可是8g沖浪吃瓜者,怎么可能不知道? “要不要我給你清理一下?” 是清理,不是澄清。 萬鯉錦的確是整容過。 微整。 “鯉錦,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陷入那種恐慌?!?/br> 萬鯉錦紅了眼眶。 那是萬鯉錦埋在心底的傷疤。 十三歲那年,她照常放學(xué),在路上被綁匪攔截綁架。 綁匪單純是求財,要求萬家給兩百萬,不然就撕票。 在電話里,她聽見萬母的哭泣聲,萬父在猶豫。 沒錯,她的親生父親,很吝嗇,猶豫了好久,說只能給一百萬。 綁匪要求現(xiàn)金,萬父就說短時間內(nèi)湊不到那么多。 綁匪起初不答應(yīng),后來改變想法,答應(yīng)了,讓萬父的人將一百萬現(xiàn)金扔到指定地點。 綁匪先確認現(xiàn)金,一看,只有五十萬,頓時惱羞成怒,抓起水果刀就往萬鯉錦耳朵上割。 因為下了狠力,割傷了半只耳朵。 這些年,萬鯉錦都不敢回憶那段往事。 一想,耳朵疼,心更疼。 后來,還是萬老爺子帶著一百萬現(xiàn)金過來,將她贖回去。 十三歲的小萬鯉錦被疼暈,再次醒來時躺在醫(yī)院病床。 萬老爺子在病房外面罵萬父。 “爺爺?!?/br> 萬老爺子收了聲,進入病房。 “錦鯉,是不是還疼?我讓醫(yī)生給你看看……” “我不疼,您別罵爸爸了?!?/br> 小萬鯉錦忍著疼在笑,她是個懂事的還在。 在十四歲那年,萬父跟外面的女人搞曖昧,不務(wù)正業(yè),跟萬老爺子吵架。 那時刻,她無意間聽見,當年,萬父有能力給兩百萬,一百萬更是綽綽有余,他舍不得。 她至今記得,當年萬父理直氣壯地說。 “有其一就有其二,如果綁架的事情傳出去,那就會助長其他隱形綁匪的野心,到時候綁了孩子,獅子大開口,我哪里有那么多閑錢去贖人?” 十四歲孩子的年齡,心智都在成長,情緒更加敏感。 原來,在萬父眼里,她連閑錢都比不上。 她的心一寸寸變涼。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開始發(fā)現(xiàn)。 她不是被萬父期待出生的。 萬母生她時,還傷了身子底,再也無法備孕。 很早開始,萬父就一直在想著生兒子的事情,這才有跟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的傳聞。 她的左耳被割傷很嚴重,有好幾年時間告別了t臺。 一直在往返國內(nèi)外治療耳朵。 左耳有疤痕,只能進行整容。 從十四歲,一直整容到十七歲。 如果當年沒有萬老爺子帶錢趕過來,她就會成為殘疾人,喪失一整只左耳。 說實話,她心里是有些怨氣的。 但那位是她的父親,自己身上流著對方的血,她得要寬容。 她十八歲的時候,萬父給她送了一座博物館。 她受寵若驚,這禮物來得太突然,以至于她以為萬父開始慢慢喜歡她這個女兒。 后來,她才知道,萬父只是“送”給她用來避稅。 現(xiàn)實血淋淋的,嗯,她就是個避稅的工具。 萬鯉錦從那天開始,她搬出萬宅。 一天二十四小時,她十二個小時踩著高跟鞋在連步子。 眾神時代落幕,她兩年后華麗登臺,成為新神時代的開創(chuàng)模特。 臺風又穩(wěn)又a。 沒人知道,她的腳被磨得傷痕累累,老繭一層又一層。 她將走秀賺得錢,用來炒股。 從二十一歲時,她的開銷就沒用過萬家的錢。 左耳成了她最卑微的童年傷疤。 她左耳整容的新聞,被無良的整容醫(yī)生暴露出來。 像是扒了她最后的遮羞布。 許教教撥了撥黏在她臉上的碎發(fā),親了親她秀鼻,“不怕,我跟我爸媽,都很喜歡你。” 他不嫌棄她。 他能欣賞她在t臺里的萬丈光芒,也能接受她卑微的童年傷疤。 * 巫靈在自己的別墅里辦宴慶祝。 巫臣林也會來了,他交了個女朋友,名叫林昕。 林昕長得不是美人那一掛,但渾身透著自信和從容,別有一番風情。 她是c國人,自幼在國外長大,是一位薪酬專家,專門做各種數(shù)據(jù),為各行各職務(wù)做薪酬預(yù)估。 盛一南在宴會前一晚看見過,兩人也聊了一會天,感覺人挺好相處的,思想也有深度。 “我在m國的時候,臣林跟我提過你,巫伯母也說過。” 她有事相求。 “我后背長了痘痘,老毛病,”盛一南幫她看,她連忙補充,“一般有這種宴會,我都會提前去美容護養(yǎng)院做美療,現(xiàn)在痘痘消了,隔兩三天又會出來?!?/br> 就特別煩。 “我聽說您在做祛痘香膏這方面很有天賦,我想要買幾塊?!?/br> 以后都是有關(guān)系的親朋好友,盛一南表示不用錢,“我明天去盛世旗下的店鋪給你拿幾塊。” “店鋪里買的?” 盛一南不是第一次聽這種話,知道這話的潛臺詞。 “不管是我做的香膏,還是公司旗下做的香膏,質(zhì)量都差不多。” 從商這條路子,信譽很重要,她從來沒想過投機取巧摻和水分。 林昕心底暗驚,心底對盛一南的形象猛然拔高了好幾度。 “謝謝。” “沒事?!?/br> 盛一南今日穿了一條玫瑰刺繡的長裙。 裙擺事蕾絲,重重疊疊的。 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蕩漾出輕微的弧度,隱隱露出漂亮白皙的腳踝。 無欲勝過有欲。 整個人宛若是童話鎮(zhèn)里走出來仙女。 何玄白今晚也過來。 巫靈認識的都是竹細工界內(nèi)的,要不就是一些文藝界里的著名人士,很少人是從商的。 因為,這次宴會,很少人圍著他。 他也樂得清閑,黏著盛一南。 盛一南想吃水果和甜點,他就幫忙盛。 甜點吃太多了不大好,何玄白會勸著點。 盛一南有時候不聽勸,吃不到難免有些脾氣。 何玄白拿她沒辦法,氣氛僵冷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盛一南擦了擦嘴角上的奶油,“你笑什么?” “你跟三千年前,一點都沒變?!?/br> 以前在天族學(xué)習時,她總是有奇奇怪怪的闖禍理由。 闖了禍,還得他善后。 有一次,他就開玩笑,“再這么下去,真擔心以后對你的愛意會減少?!?/br> 小祖宗有恃無恐,“戒不掉的?!?/br> 何玄白印象最深刻的時候,就是魔族舉辦宴會。 孔雀族的九公主往他身上靠,當時可能是錯位,造成了誤會。 她獨自一人飛回殿內(nèi),坐在屋頂上。 頭上月明星稀,看見他回來,她整個人酸溜溜的,說話還嗆人。 他好說歹說將她哄下來。 她還喝了酒。 “你怎么能跟別的女人靠那么近?” “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你要是不將本公主當心頭rou寵著,老娘炸了你的聽音殿?!?/br> 她平日生氣擺譜時,都是自稱本公主。 這是突然冒出個“老娘”,估計是跟黑山槐樹妖婆婆學(xué)的。 那時候,她還沒長開,像是一朵桃花花骨朵,眉眼都是稚嫩。 說出來的話,也是奶兇奶兇的。 何玄白將她抱回殿內(nèi)。 一安躺在屋頂上,甩著漂亮的尾巴,額頭上的犄角,也輕微地搖晃著。 院子里很靜,能聽見雪落的聲音。 紙糊的窗戶,映出淡黃色的光輝。 上面還有兩個人影。 一男一女。 女的傲嬌撇開頭,男的湊過去,唇部落在女的額頭上。 長發(fā)傾斜,遮擋住旖旎。 巫靈的宴會圓滿結(jié)束。 巫臣林和林昕在京城住了三天,才回m國。 離開前,巫臣林給了盛一南一份資料。 “這里有十份資料,可能跟盛天有關(guān),只能篩選到這個程度?!?/br> 盛一南沒想到,巫臣林竟然還真的能找到。 “謝了?!?/br> “應(yīng)該我謝你,你將媽的腰傷治好?!?/br> 客套話不再繼續(xù),“有空多回來,師父看見你很高興。” “嗯。” 巫靈不打算住到國外。 林昕也有回國的想法。 在國外待久了,還是國內(nèi)比較好。 所以,他已經(jīng)著手策劃將總部遷京城的事項了。 盛一南帶著文件回了三秋園。 按照巫臣林的調(diào)查,盛天出國,可能真的還活著。 一家人就該團聚起來。 趙氏集團現(xiàn)在忙著秋冬季節(jié)的秀服,事情很多。 她明年就要畢業(yè)了,現(xiàn)在在準備論文相關(guān)的資料,工程量很大。 學(xué)術(shù)界也盯著她。 找盛天的事情也速度就慢了下來。 急也沒用,最重要的是不能出錯。 等她帶著福桃回初云居時,子孫們竟然在院子里燒紙錢。 盛平和盛地一邊燒制一邊哽咽,神情悲哀。 “這個怎么了?” “小祖宗您忘了嗎?今天是大哥的忌日啊?!?/br> 開腔的是盛平,他還往紙錢前面灑了些白酒。 盛一南嘴角微微抽搐,“你們怎么知道今天是盛天的忌日?” “這,這……” 盛地接了一句,“這人沒回來,總要找個紀念的方式,就挑了個好日子當做忌日?!?/br> 盛一南:“……” 她將一疊文件甩過去。 “盛天可能沒死,可能在國外,這個是資料,你們也找一找?!?/br> 人多力量大,或許就找到了呢? 子孫們震驚之余,又是激動喜悅。 特別是盛平與盛地,激動得相擁起來。 “咱們一定要努力將大哥找回來?!?/br> “大哥沒讀過什么書,肯定在國外活的很苦,咱們找回來,就好好養(yǎng)著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