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235:從你進(jìn)來的那一刻,我就肯定了
閻甜甜握著手機(jī)的手漸漸收緊,指尖因為過于用力而泛白。 幾乎在掛完電話時,整個人就做好了決定。 她盡量揚(yáng)起一抹自然的笑容,“沒事,我朋友邀我出國玩幾天,自從我考入政法大學(xué),都沒好好休息放松一下,我想去。” 說完,她轉(zhuǎn)身回了臥室,放出行李箱往里面塞衣服。 “去哪里玩?” 閻母總覺得不對勁。 “就是t斯坦?!?/br> 閻母一下子就激動起來,“那里有什么好玩的?那里整天戰(zhàn)火紛飛的,走在大街上,天上隨時掉下一顆彈,就連灰都沒了?!?/br> 閻甜甜置若罔聞。 閻母一把拉住她胳膊,“是不是盛山荇出事了?” 她的女兒,從小聰明,做什么事情都冷靜從容,獨獨碰見那個少年的事情,就慌了分寸。 閻甜甜不回答,在手機(jī)里訂了機(jī)票,眨眼就將行李箱收拾好。 “他自然有專業(yè)的人去援救,你一個人過去得多危險?” 閻母固執(zhí)地拉著她的胳膊。 “他現(xiàn)在生死未卜,我要去看看他?!?/br> 就算待在這里,更加容易胡思亂想,還沒用。 閻母急紅了眼眶,“你爸已經(jīng)沒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也活不下去?!?/br> “媽,別亂說,我會平安歸來?!?/br> 盛山荇,也必須平安。 閻甜甜一向有主見,還沒成年時,閻父母也無法改變她下定的決定。 閻母快速回了一趟臥室,將自己攢的錢遞過去,“用來急用?!?/br> 她就這么個女兒,唯一的親人了。 閻甜甜將錢塞回她掌心里,“我有錢?!?/br> 航班延期,閻甜甜坐在候機(jī)室內(nèi)。 周圍都是一對情侶,看著像是大學(xué)生,討論著前往的旅游地區(qū),有說有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候機(jī)室內(nèi)開著冷空調(diào),閻甜甜覺得空氣特別悶,整個人坐立不安。 她在心里默念求佛,希望盛山荇好好的。 盛一南、何玄白、盛平夫妻、盛姣姣最先趕到t斯坦。 盛山荇被震傷,雙耳受重創(chuàng)流了血,當(dāng)場昏迷,被安排在當(dāng)?shù)氐囊患臆娛箩t(yī)院里接受治療。 康雯看見盛山荇,控制不住淚腺,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落下來。 一邊哭一邊自言自語,“我當(dāng)初就不同意他當(dāng)兵,現(xiàn)在好了,危在旦夕……” 誰也不想發(fā)生這種事情,盛平安慰她,“會好的,別詛咒山荇。” 盛山荇身上的麻醉散了,開始有了痛意,隱隱中聽見一男一女的聲音。 “他自小被咱們打慣了,這點余震對他來說肯定小菜一碟?!?/br> “這能一樣嗎?” 盛山荇昏迷的第二天,終于醒了。 康雯喜極而泣,緊緊攥著盛平的胳膊,“老公真的,山荇皮糙rou厚,真的沒事?!?/br> 盛平抿了抿唇,總覺得這句話哪里怪怪的,但他更多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盛山荇醒來這件事里,一張臉都透露著慶幸。 “小子,嚇?biāo)牢覀兞??!?/br> 盛山荇無動于衷,甚至有些警惕,“你們是誰?” 少年年方二十,昔日略顯稚嫩的臉,不知不覺已經(jīng)張開,透著一股沉穩(wěn)之氣。 兩年在外面訓(xùn)練,皮膚被曬黑了些,更是顯得英氣。 盛平和康雯的心跌落懸崖,找來醫(yī)生,“他怎么了?” 顯而易見,“失憶了?!?/br> 被余震震傷了,忘了他家小祖宗,忘了爹娘jiejie。 不過,他能醒來,盛一南與何玄白松了口氣。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經(jīng)過十三個小時的飛行,閻甜甜抵達(dá)t斯坦,第一個就聯(lián)系盛一南,問情況。 “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這一路上,她謹(jǐn)慎緊繃,她想先知道好消息。 “山荇醒了,沒生命危險?!?/br> “那就好,”再壞,也壞不去哪里了,“壞消息呢?” “他失憶了,連我們也不認(rèn)得了?!?/br> 閻甜甜舔了舔發(fā)干的嘴角,說了句沒事。 掛了電話,她憂心忡忡。 盛山荇不失憶的時候,就是一個十級的鋼鐵直男,失憶了,得有多排斥她? 一想到要重新追求……心累。 t斯坦說英語,閻甜甜的英語是專八級別,日常溝通完全沒問題。 她按照盛一南給的定位,抵達(dá)軍事醫(yī)院。 盛家人正在給盛山荇灌輸家庭記憶。 盛山荇全程冷著臉,一副柴米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 閻甜甜心里涼了一半,跟盛家人打了招呼。 “山荇……” 盛山荇好不容易舒展的濃眉,又?jǐn)Q開來,“你是誰?” 冷漠又警惕,瞬間冰凍閻甜甜,張了張嘴,什么也說不出來。 盛一南說了句,跟何玄白帶頭離開,將病房留給兩人。 閻甜甜跟盛山荇交往的事情,二房是知道的,也挺喜歡閻甜甜。 病房內(nèi)靜悄悄的,閻甜甜深吸一口氣,走過去,開始扒拉扒拉講兩人的過往。 “我們什么時候談戀愛的?” 本來打算高中畢業(yè)后談,但高中還沒畢業(yè),他就入伍當(dāng)兵了。 她睜眼說瞎話:“高二?!?/br> “不可能,我高中不談戀愛?!?/br> “你追我的?!?/br> 盛山荇上下打量她一番,長相還可,就是,“身材平平的,我眼光有那么差?” 閻甜甜深吸一口氣,松開緊握的拳頭,“我追你的?!?/br> “我就說?!边@話聽著有點傲嬌。 閻甜甜:“……” “我喜歡你哪點?” “哪點都喜歡?!?/br> 盛山荇就盯著她,不啃聲,仿佛能洞悉一切。 少年經(jīng)過特訓(xùn),眼神宛若鷹隼,銳利得不行。 閻甜甜頂不住,眼神亂瞟,難不成,還說喜歡她死皮賴臉? “我是你女朋友?!?/br> “我只是失憶,又不是失智?!?/br> “我真的是你女朋友?!?/br> “你說是就是?!?/br> 她說一句,他就懟一句。 她一整晚沒睡覺,也擔(dān)心忐忑了一整天,又跟他對峙,特別特別累。 她決定出去找個下榻酒店,明天再過來看他。 轉(zhuǎn)身之際,一只修長的手拉住她皓腕。 “你……” “我信?!?/br> “嗯?” “從你進(jìn)來的那一刻,看見你的眼睛,我就肯定了,你是我女朋友?!?/br> 康雯說,小輩里,只有盛姣姣一個女孩子。 他們家有沒有雜七雜八的親戚。 她一步一步靠近他,四目相對時,他感受到自己左胸膛里,心臟加速搏動。 從那一刻,他就肯定了。 閻甜甜鼻頭一陣酸澀,用力錘了一下他的肩膀,“知道你還嚇我?” 她力氣一直都不是小的,縱然生氣,還是收著力度,盛山荇有點疼,剛想要抱她一下,閻甜甜就撲到他身上。 盛山荇整個人后仰到病床上。 “沒想嚇你,就是想要找找感覺,”他笑了笑,壓低聲音,“我們有親過沒?” 閻甜甜耳根瞬間熱了起來,眼神飄忽。 他知道答案了。 他仰頭,親了親她紅唇。 就是簡單碰了碰,沒做過分的事情。 閻甜甜心里跟火山爆發(fā)似的,一把推開他,雙頰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