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3:千生結(jié),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前
他神情焦灼,氣息又急又粗。 盛一南細(xì)細(xì)撫摸著他的俊臉,棱角分明,五官立體,這絕對是女媧造人時的巔峰杰作。 “好,我們同居?!?/br> 她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在意,不是一般的在意,很在意很在意的那種。 曾經(jīng)她也問過原因,他似乎有難言之隱。 他不說那她便不問。 總不會害她。 有生之年,她從未如此信賴過一個人。 何玄白懸在嗓子眼的心,安然落地。 聽到這話,渾身的毛細(xì)血管在舒張,將她抵在墻上吻她。 以前他還稍微收斂些力道。 今日卻像狂風(fēng)驟雨,以絕對的力量壓制著她,想要將胸腔里的不安統(tǒng)統(tǒng)驅(qū)散。 盛一南能感受到那股害怕,雙手抓在他腰側(cè),主動回應(yīng)他。 她不是沒主動過,但平日很少這般熱情奔放。 她的行為,她的氣息,她的模樣,甚至是發(fā)梢,都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紅了雙眸。 “阿南,阿南……” 于他而言,這是全世界最繾綣的名字。 這是盛一南第一次在三秋園過夜。 本以為會睡客房,何玄白卻著她去了一間主臥。 三秋園大,里面的房子并不多。 “這里面有干凈衣服,都是給你的,可以直接穿?!?/br> 衣柜特別大,幾乎占了二分之一的墻壁。 她隨意拉開一個衣柜,上面的服裝款色各異。 都是國際大牌的服裝,還是高定。 很多是碎花款,她也喜歡。 她隱隱覺得不對勁,“你以前有喜歡的人?” 何玄白略帶懲戒地敲了敲她腦門,“你是我初戀?!?/br> 一想到她以前還有個未婚夫,他就來氣。 “以后不準(zhǔn)有這種想法,”何玄白想了想,補(bǔ)充,“如果好奇外面的流言蜚語,可以直接問我,”他抓著她的手,像是摸玉般,細(xì)細(xì)磨挲,“我都告訴你?!?/br> “你今天怎么知道我的行蹤?” 何玄白抿了抿薄唇,室內(nèi)只有墻壁上的秒鐘在滴答響。 “平安符?!?/br> 那是他在山頂明月闊求的。 平安符都是不可拆的,何玄白卻拆了。 不僅拆了,還往里面放了個防水的定位微器。 自打跟何玄白交往后,盛一南平日都會帶著那平安符。 那平安符很小,倒是很方便,壓根沒想過,何玄白會在里面動手腳。 盛一南抽出自己的手,側(cè)開身。 “阿南,你生氣了?” 行程被跟蹤,沒有一點隱私可言,沒人能開心得起來。 要是以前,她生氣起來可是要打人的。 何玄白是打不得的,不舍得。 她掏出平安符,從梳妝臺上找了一支新的修眉刀,正要割開,何玄白的手覆蓋過來。 “留著好不好?” 別的盛一南都可能答應(yīng),這個不行,“雖然我不是人,可我需要獨(dú)立空間和隱私,你松手。” 氣氛漸漸降溫。 何玄白渾身僵硬不動,滿腔的話語,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阿南。” “我不是孩子,會保護(hù)好自己,你不用擔(dān)心。” 盛一南推開他的手,“時間不早了,你早點洗漱睡覺?!?/br> 這是趕人了。 何玄白在原地杵了幾秒,唇色有點蒼白,離開時順帶關(guān)了門。 盛一南坐在梳妝臺前,取出那枚微型跟蹤器,扔進(jìn)垃圾桶。 這房間什么都有,她很快便翻出針線,將平安符的一角縫好。 盛一南取了睡衣去洗澡,發(fā)現(xiàn)衣服出奇地合身。 今夜,何玄白失眠了。 上一次失眠,還是在一年前,他還沒去咸蛋村,還沒找到盛一南。 窗外的月光很亮,零碎的幾個星星掛在天際,孤獨(dú)又寂靜。 不單單是失眠,身體還特別疼。 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四肢百骸都在陣痛,漫長得像是煉獄。 高大的身子,半繾綣在床上。 他倒吸著冷氣,額頭沁出一層熱汗。 他摸出手機(jī)看了下日歷。 好幾個月的日子都亮著紅色的警告。 該死。 他從抽屜里翻出一瓶藥,干吞了兩片。 過了十來分鐘,藥效起了作用,勉強(qiáng)收住了熱汗。 稍微一動,身子就得承受碾骨之痛。 他斜著眸,凝視著窗外的月亮。 彈指幾千年,冷月依舊是當(dāng)年月。 這烈火之痛,他愿意受著; 他從不悔,當(dāng)年在天族盜走千生結(jié)。 隔壁房間內(nèi)。 床上鼓起一個包,盛一南露在外面的秀眉,微微擰著。 她縮在暗無天日的牢獄里。 外面突然傳來幾道痛苦掙扎之聲。 血腥味伴隨著一陣窸窣聲。 外面露出一只粉色的犄角,一團(tuán)火咻的一聲噴在鎖上。 兩團(tuán),三團(tuán),四團(tuán)火……火光沖天。 她渾然清醒,跑到牢獄邊上,看見一安直立在牢邊,周圍一大群靈蛇。 “沒用的,這鎖是上古仙鎖?!?/br> 她也不明白,她一個小小的幻族公主,卻要用銬上古惡煞的鎖。 眼睛很痛,不知道是不是被烈火灼到,落了眼淚。 “一安,快點走,帶著它們藏起來,別再出來了。” 那是她幾百年來,最狼狽的一年。 “嘶嘶……” 一安的身子漸漸變大,開始用身子撞牢獄,整個蛇變得狂躁暴怒。 諾大的牢獄陡然間變得窄小。 “嘶嘶,嘶嘶……” “你們快走,”看著一安的身子被guntang的牢柱灼傷,沁出鮮血,她又急又怕,沉下臉,“都反了不聽話?我讓你們走!” 她站在牢門邊上,靈蛇們怕灼傷了她,不敢再噴火。 “嘶嘶……” “嘶嘶……” 靈蛇們?nèi)换仡^。 一安紋絲不動,金色的瞳仁盯著她。 “不用為我尋仇,忘了我,忘了這里的一切,”盛一南抬手,對著它額頭。 “嘶嘶……” 兩人之間涌動著一股淡粉色的流光,光輝很淡。 天牢有磁石,會壓制犯人的力量。 “以后,我再也不是你主子,不要為我難過,好好活著。” “嘶嘶,嘶嘶。” 她抬手畫了個圈,圈上涌動著流光,“快走!” 一安鱗片出化出翅膀,金色的眼睛里,滾出淚水。 它帶著一群靈蛇,往天牢外飛。 一路南下。 周身縈繞著的大圈,一路吸收靈蛇的氣息。 因為幻靈太弱,她跌坐在地上,還不忘護(hù)著肚子。 畫面陡然旋轉(zhuǎn)。 “公主……要,要榮貴福安。” “公主要好好活著……只有您了……只要血液傳承,幻族便永不滅?!?/br>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會犯下滔天大罪,害得幻族在三千界毀滅,聲名狼藉。 耳畔是鬼哭狼嚎之聲,寒風(fēng)強(qiáng)勁,刮得眼睛都睜不開。 她帶著傷毅然跳入挫灰崖。 前塵往事在腦子里如影片疊放著。 墜落的速度很快,她感受到了烈火焚意。 意識消散前,一拳頭般大小的東西砸在她頭上。 一碰便消損。 盛一南從夢中驚醒,坐在床上劇烈呼吸著。 窗外一片暗色。 凌晨四點多,滿室的寒意。 盛一南用被子裹緊身子,防止寒氣竄入身子。 再次躺下,了無睡意。 腦子里蹦出那位老婆婆的模樣。 自己在期待什么? 是幻族?還是靈蛇族? * 次日。 天氣下起了綿綿細(xì)雨。 盛一南多穿了一件薄紗外套,下樓,聞到廚房飄出的香味。 何玄白往桌上擺了一碗面。 面條有點糊,不過,上面鋪了干貝,還有鮮rou,雞蛋,香蔥。 盛一南跟著去了廚房,何玄白還在盛面。 “今天早上要喝豆?jié){?” “嗯?!?/br> “要打多少?” “碗里的都打完?!?/br> 盛一南往豆?jié){機(jī)里倒入黃豆,加水。 廚房充斥著一陣機(jī)器攪拌的聲響。 昨晚平安符的事情,兩人都沒主動提,仿佛就是一場夢。 盛一南洗了兩個玻璃杯,倒了兩杯濃香的豆?jié){。 自己一杯,何玄白一杯。 “你嘗嘗面條,看看咸不咸。” 盛一南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碗面不糊,糊的是何玄白的。 她吃了一口面,喝了一調(diào)羹面湯,濃香可口。 這廚藝很不錯,“不咸,很好?!?/br> 四個字,瞬間安撫了何玄白昨晚的所有不痛快。 在她這里,他真的超級好哄。 心情如撥開的濃霧,乍然明亮,端起豆?jié){喝了一口。 只有一點點的甜。 盛一南是愛糖的,想到剛才她在廚房里往豆?jié){機(jī)加白糖的畫面。 她收著手,又何嘗不是在遷就他的味覺? 盛一南看新聞,發(fā)現(xiàn)月初的大新聞后后續(xù)了。 一架民航飛機(jī)出故障,全航班的人遇難。 專家估測,全員墜毀。 昨天夜晚,中央新聞發(fā)出消息,此航班有一人活下來了。 是紅包設(shè)計大師棲霞。 新聞上說,棲霞的助理接受采訪,說棲霞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想要靜心修養(yǎng)一段時間。 相關(guān)的媒體又采訪,說會不會影響設(shè)計。 要知道,棲霞可是紅包設(shè)計界的紅人。 如果出了事,那多少喜歡收藏特色紅包的粉絲,要傷心郁悶死。 棲霞助理表示,為民航遇難感到同情和傷心,會盡快讓棲霞修養(yǎng)好,設(shè)計出更多優(yōu)秀的作品。 盛一南沒太在意,看完其他熱點新聞,她上樓換了套衣服。 出門前叮囑幫傭,“今天中午我不回來吃飯,讓廚房不用煮飯?!?/br> 三秋園是有幫傭的,何玄白只是偶爾下一下廚。 “好?!?/br> 整天神龍不見首尾的,三秋園的園林花匠都習(xí)以為常了。 “整天游手好閑的,也不知道去干什么?!?/br> “聽說農(nóng)村來的,應(yīng)該只會種田,能指望她做什么?” “剛才我進(jìn)去換花瓶的插花,看見先生給她剝核桃?!?/br> “沒看錯吧?除了那張臉,這女人何德何能?!?/br> “誰讓這個世界是看臉吃飯的?我要是有那三分姿色,也不做這行了?!?/br> 花匠們靠八卦打發(fā)時間,語氣有點酸溜溜的。 * 何宅內(nèi)。 毛彤是愛看書看新聞的,她挺喜歡棲霞的作品,還買過幾個用來收藏。 她關(guān)注了棲霞的v博。 評論區(qū)里,很多粉絲咨詢紅包預(yù)售的事情。 上兩個月,棲霞公開表示,將會設(shè)計京城地標(biāo)紅包出售。 很多人知道,京城政府要地標(biāo)紅包送同盟國,沒有選擇棲霞的設(shè)計。 政府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地標(biāo)是全國人民的,只要不做損害國家利益的,怎么設(shè)計出售,他們也管不著。 懂點道行的都知道,棲霞這是要出口惡氣呢。 棲霞的v博很快放出消息,說最遲下周六出售。 下周六,與同盟國訪c國時間,只隔了兩天。 棲霞會將作品的設(shè)計圖放在v博上,給粉絲們看。 毛彤都看過,專業(yè)設(shè)計師就是專業(yè)的,設(shè)計的紅包跟外面賣的的,不知道多了幾倍格調(diào)。 這次,棲霞官方那邊沒有發(fā)出作品展示圖。 說這次要搞個盲購,地標(biāo)紅包有18款,大家按編號購買,到時候隨號發(fā)貨,買到什么就是什么。 這樣子的出售活動,多了一份神秘,粉絲們的期待更是拔高了兩分。 毛彤也預(yù)定了幾份,棲霞的作品很有特色,也送一份給盛一南吧。 * 棲霞的助理叫賀雪,素顏,偏民族風(fēng)的穿搭風(fēng)格。 她是棲霞生活和工作的助理,按照慣例,她每天八點之前要來到棲霞的別墅里,為準(zhǔn)備起床的棲霞泡個濃咖啡。 棲霞從樓上下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噗——” 她整張臉皺起來,倒了一杯冷水去盥洗臺漱口,“怎么這么苦?” 賀雪微愕,她不是最愛濃咖啡的? 以前還說國內(nèi)的咖啡不夠濃,特意從國外訂了特濃咖啡。 棲霞擦了擦嘴,“以后不要泡這種了?!?/br> 門鈴被摁響,一位送外賣的,“您點的炸全雞到了,請簽收?!?/br> “你送錯了,這里沒點炸全雞?!?/br> 外賣員看了看門牌號,“是這里啊,名字叫棲霞女士。” “怎么拿個外賣這么慢?”棲霞趿著拖鞋從里面走出來,快速簽收了炸全雞。 賀雪深一腳淺一腳跟著進(jìn)去。 棲霞坐在飯廳里,大口大口吃炸全雞,吃得特別香。 她跟了棲霞快四年了,搭理一切生活起居,別說大早上吃這種油炸垃圾食品,就是平日,棲霞都是很少碰的。 棲霞明明沒有抬頭,好似知道了賀雪在看她,“飛機(jī)出事時,感覺自己完蛋,現(xiàn)在活著回來,覺得人生短短幾十載,看上的就該買,喜歡的就該吃。” 賀雪心底的疑惑瞬間煙消云散。 離官宣出售地標(biāo)紅包的時間不多了,她有些擔(dān)心,“老師您什么時候制作?” 以前做一份紅包,就得四五天。 這次一下子做18份,后面還得拿去印刷出品,更是要時間。 棲霞下載了個影視app,追去了劇,語調(diào)懶洋洋的,“急什么?下周六一定準(zhǔn)時出售。” “好,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了?!?/br> 她將最后剝的橘子遞過去,棲霞一口塞進(jìn)嘴里,沒有平日半點優(yōu)雅地小口咀嚼。 “別在馬路邊系鞋帶?!?/br> 客廳里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在玄關(guān)處穿鞋的賀雪眼皮跳了跳,用力勒緊鞋帶。 她出了別墅區(qū),要穿過斑馬線,到前面兩百米處的地方搭公交。 過馬路時,賀雪的鞋帶竟然松了。 一起過馬路的人提醒她,賀雪說了句知道,也沒系鞋帶,張開腿走過去。 剛過了斑馬線,一輛汽車從拐角處拐來,從道路對面躥過,撞到一側(cè)的花壇里。 “唔……”賀雪捂著嘴巴,瞪大雙眼。 她跌跌撞撞跑回了家,縮在被窩里。 新聞?wù)趫蟮来耸?,說車主酒駕。 賀雪渾身顫抖起來,如果她當(dāng)時蹲下系鞋帶,按照那車速,現(xiàn)在的她早已魂歸西天了。 * 盛一南穿著低調(diào),帶著鴨舌帽和口罩,去了一棟搞時尚領(lǐng)域的商業(yè)大廈。 自打何玄白不給何煒轉(zhuǎn)賬后,梁霄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 他帶著自己的商業(yè)計劃書,去了幾家上市公司應(yīng)聘。 明明他的計劃無懈可擊,完美得不像是普通地球人才寫得出來,卻等不來受聘消息。 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消息,竟然讓他做普通部門的員工? “這些公司都是眼瞎的,我這個大一個人才站在他們面前,竟然說我不能給他們公司創(chuàng)造價值?!?/br> 梁霄跟母親打電話,罵罵咧咧地從電梯里走出來,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他的火氣降了幾分,“遲早他們會后悔不要我,我看我還是去創(chuàng)業(yè)好,打工有什么出息?!?/br> “媽,你再打探一下,看看爸有沒有藏錢,”梁霄擰了擰眉心,“那家伙最好是個好美色的,被美色耽誤了,或許我能進(jìn)何氏?!?/br> 走了幾步,他看見個熟悉身影,跑到走廊拐角,壓低聲音,“先不說了,我看見那個鄉(xiāng)巴佬了。” 不出一分鐘,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從電梯里出來,笑嘻嘻朝盛一南走過去。 靠,那個大肚男,不就是說他適合普通員工坐班的? 梁霄雙眼一亮,又罵了句靠,想不到這鄉(xiāng)巴佬是個海王。 一邊玩著純情的何玄白,另一邊還跟老頭子搞在一起。 他掏出手機(jī)拍照。 嘴角就差要咧到耳朵上。 “喂,你是誰?鬼鬼祟祟在這里干什么?” 一名工作人員拿著講話機(jī),一臉戒備,“非內(nèi)部員工,請立馬離開。” “你一個打工人也敢轟我?什么玩意東西?” 梁霄今日心情好,罵了兩句,離開了時尚商業(yè)大廈。 工作人員按了講話機(jī),“近期小心點,懷疑有精神病病人潛入公司。” 梁霄這次沒那么蠢了。 京城那些媒體,誰有錢有勢就向著他。 他這次要是爆料了,肯定他掛了電話,這照片就傳到何玄白耳邊。 他想到一個人。 全京城,跟何玄白有點緋聞的,便是權(quán)家大小姐了。 權(quán)蓉最近都在家看蜜蜂竹細(xì)工,終于發(fā)現(xiàn)了翅膀處的端倪。 翅膀是鑲嵌在身體里面,如果要修改,一定要將身子拆開。 她小心翼翼拆開四肢,發(fā)現(xiàn)組裝后的效果很僵硬。 這可急壞了他。 正煩躁時,有個陌生電話就打過來。 何玄白瞧不起梁霄,她更甚。 左右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她根本沒必要給好臉色。 “我有一樣?xùn)|西,可以拆開何玄白跟那個鄉(xiāng)巴佬,讓那鄉(xiāng)巴佬聲名狼藉,如果想要,十一點就來xx飯店?!?/br> 很心動。 權(quán)蓉沒啃聲。 梁霄掌握主動權(quán),“就這么個機(jī)會,好好考慮一下。” 掛了電話,他摸了摸下巴,笑得jian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