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098:何家這般權(quán)貴門,看得上一個鄉(xiāng)
鄧果菲家沒娶成媳婦,跟新娘家起了嫌隙,成了村里村外茶飯后的笑話。 他家心里記恨著盛一南跟何玄白,又怕被報復(fù),只能忍氣吞聲。 得知煙花燙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以后都不能禍害姑娘了,唏噓之余又有些幸災(zāi)樂禍。 不少男人對盛一南心存幻想,見過聽過何玄白的狠勁后,都息了那點心思。 新娘水水來盛平家,神采奕奕,倒是比結(jié)婚時還要明艷動人。 她帶了一袋蘋果,一只家養(yǎng)的雞蛋,還有一些土雞蛋,說要送給盛一南。 盛一南起初是不愿意收的。 “如果沒有你,我就一直被蒙在鼓里,這般囂張出軌的男人,我也不指望婚后能待我好。我跟他也沒什么感情,現(xiàn)在取消了婚宴,正好,我可以出去外面闖一下?!?/br> 闖不闖得出名堂不是最重要,等她年老后,回首望去,不覺得遺憾,便足夠。 水水好說歹說,才讓盛一南收下這些禮物。 離開前,她壓低聲音耳語,“那是我親自喂養(yǎng)長大的雞,很肥很有營養(yǎng),你多吃點補(bǔ)身子,我看你有點瘦……將屁-股養(yǎng)大些,以后結(jié)婚了,也好生養(yǎng)?!?/br> 農(nóng)村有句老話,屁-股大好生養(yǎng)。 盛一南還是第一次聽,嘴角微微抽搐……這屁-股也能養(yǎng)大的? 而且,她子子孫孫都傳了那么多代,真的不用生了。 她將這事告訴何玄白,“你會不會介意?” 幻族的孩子,都是隨母親家姓的。 “你的子孫就是我的子孫,”都是他播的種,高興還來不及,有啥好介意的? 末冬過去,現(xiàn)在村里都是穿著春秋款的服裝。 盛一南也不例外,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針織上,邊上別了枚小雛菊,清新可人。 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針織的衣領(lǐng)口,有點寬大。 “以后少穿些這么寬大的衣服,容易走光?!?/br> 他個子高,稍微斂眸,便能瞅見她身前那影綽的溝壑,他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搭在他腰間的掌心,漸漸收緊。 guntang的呼吸灑在她脖頸鎖骨處,癢得不行。 盛一南低頭看,額頭不小心跟他的額頭撞了一下,她擰了擰眉,“別人都不會靠我這么近?!?/br> 她在外面,也會注意自己的形象,壓根不會走光。 也就只有他,敢探頭來看。 忘了說,何玄白現(xiàn)在在盛一南的閨房里。 房間里,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沁人心脾,他心情愉悅。 越相處尷尬的人,越愛找話題聊;熟悉的人,就是坐在一起,幾個鐘不說話,都覺得很舒坦。 盛一南手癢,開了一局游戲,這局的大佬有點多,好不容易進(jìn)入決賽圈,正準(zhǔn)備攻打敵方,何玄白就過來,低頭親在她左邊鎖骨處。 “你干嘛?” “剛才就想親你了,”他說得理直氣壯,“你不回應(yīng)我一下?” “等我打完這局……唔……” 這游戲最終還是沒打成,何玄白將她渾身的注意力勾走了。 “你別逼我辦你!” 何玄白:“……你是不是拿錯了劇本?” 盛一南眨了眨眼,顯然沒反應(yīng)過來,“嗯?” 何玄白將人反壓在床上。 這淺粉色的珊瑚絨床單,枕在上面,骨頭都酥了,渾身血液沸騰。 “叩叩叩……” “小祖宗?”是孔芳華。 盛一南從床上坐起來,“在,干什么?” “盛平想問你一下,想怎么吃水水給的那只老母雞。” 盛平家有養(yǎng)雞鴨,怕放進(jìn)雞鴨窩里被欺負(fù),索性煮了,給小祖宗補(bǔ)補(bǔ)身子。 盛一南會享受生活,也不矯情,“爆炒蒜香雞rou,燉個雞湯,今天周六,山荇晚上回家?!?/br> “好勒,”門外的腳步聲便小,最后消失不見。 何玄白輕輕擰了擰她細(xì)腰,“就沒見你對我這么好?!?/br> 這是酸菜絲男友嗎? 盛一南怕癢,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等你被子孫們接受了,再說吧?!?/br> 一想想到子孫們,何玄白就頭疼,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是他們的祖宗爺。 親的! 他還在留在這里歪膩一會,盛一南開始轟他走了。 “算算時間,山荇很快就回來?!?/br> “他回他的,我沒礙到他?!?/br> “他要是回來了,你就難走了,”想到什么,臉上劃過一抹促狹,“你忘了怎么進(jìn)來的?” 何玄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爬陽臺。 “下次別來了。” 何玄白不高興了,占了他便宜就讓他別來了? “我是怕有意外,這里是二樓?!?/br> 何玄白臉色轉(zhuǎn)霽,摸了摸她臉,“不會出事?!?/br> 這二樓對他來說,不高。 就是從一樓,他徒手都能爬上來。 “等一下,”盛一南想到些事情,從房間里拿出一盒香膏,塞到他手上,“現(xiàn)在天氣干燥,你要每天涂。” 何玄白除了用些潔面奶,就沒用過這些東西。 他不要用這么娘氣的東西,要是被那群發(fā)小們知道,這一世英名就給毀了。 “這淡竹味香膏是特意給你做的?!?/br> 特意做的,那就是別人沒了? 何玄白心情大好。 爬陽臺時,不小心被許教教看見。 許教教坐在院子里,津津有味磕瓜,一抬頭就看見他老板,手里的香瓜子啪嗒掉在地上。 空氣凝結(jié)五秒。 許教教站起身,“我什么都沒看見,”說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 晚飯后,許教教幫何玄白拿快遞,回來時,整個客廳都是香味。 不濃郁,但存在感很強(qiáng),像是春日江邊的微風(fēng)。 他家老板一絲不茍地涂香膏。 脖子,胳膊,雙手,腳踝…… 許教教一個踉蹌,差點就跟休戚與共25年的門牙就此訣別。 回到房間,他迫切跟朋友談起這個問題。 其中有個朋友表示:我女朋友,自打跟我談戀愛后就幸福肥了,偏偏買不符合她身材的裙子,買回來穿不了,讓我穿。 說完附上一張照片。 嘖,那雙腿,撇開腿毛濃長不說,勻稱又修長,是姑娘們夢寐以求的大長腿。 許教教打了個激靈,手機(jī)掉在床上。 晚上睡覺做了個噩夢。 他相親成功,有了女朋友,女朋友給他抹香膏,穿裙子高跟,還化妝。 許教教被這個噩夢驚醒,在暗夜里抱緊弱小可憐的自己。 幸好,他現(xiàn)在是一條無辜的單身狗。 * 鄧果菲家婚宴那天之后,何玄白便打聽村里的送禮習(xí)俗。 先買好禮物,等被盛家子孫“召見”時,提著禮物過去。 消息是許教教打聽到的,“如果是外地人,最好帶點自己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br> 何玄白在韓燕梅家買了一對公母雞,水果是仙桃店里拿的。 至于家鄉(xiāng)特產(chǎn)。 太高科技的產(chǎn)品,咸蛋村沒法用,只能是…… 很快,何玄白就被盛家子孫門“邀請”了。 何玄白挺緊張,晚上都沒睡好。 如果子孫門不懂事,讓盛一南二選一。 他怕被拋棄。 昨晚睡不著瀏覽網(wǎng)頁,偶然看見網(wǎng)上有位孕婦母親說:老公沒了可以再找,天底下老公千千萬萬,孩子是身上掉下的rou,只有這么一個。 許教教站在隨風(fēng)居門口,看他謫仙般高貴,不染一絲纖塵的老板,提著兩只雞和水果特產(chǎn),進(jìn)了盛平家。 畫面有些搞笑,卻很有煙火人家的氣息。 盛平家。 連空氣都是肅穆的。 二房和三房坐在客廳里,整整齊齊的。 一想到何玄白當(dāng)著村里村外的人,牽他們家小祖宗的手,心里極度不舒服。 何玄白主動打招呼。 二房和三房橫眉豎眼盯著何玄白,怎么看怎么不順眼,也不回答。 何玄白從小到大,什么時候不是被夸的? 第一次被赤裸裸的嫌棄。 看看自己,再瞅瞅坐在沙發(fā)上,啃著小魚干,坐擁萬千寵愛的福桃…… 竟想不到,人與狗的差別如此之大。 子孫們之前跟盛一南說過,不讓她下來參與。 何玄白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隱隱感覺的,子孫們對自己的誤解很大,索性直接開門見山詢問。 “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惹了您們的嫌,我對盛小姐,一片赤誠之心?!?/br> 孔芳華第一個沒忍住,側(cè)頭啐了口,“好一個赤誠之心,被欺負(fù)我們沒文化就好欺騙!” 康雯附和,“新聞上都說了。” 盛平點開一個新聞。 問題原來出在:媒體們報道他喜歡鄉(xiāng)巴佬女人。 “這個人說的就是盛小姐。” 聽此,子孫們反應(yīng)更是強(qiáng)烈。 盛山荇直接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說誰鄉(xiāng)巴佬?我家小祖宗貌若天仙,是女媧娘娘的炫技杰作,等你變成糟老頭后,我家小祖宗依然青春永駐?!?/br> 何糟老頭:“……”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么解釋。 交談一番,何玄白摸出對方真正擔(dān)心的點,暗自松了口氣。 “有錢子弟一定是道德敗壞的?我私生活自律且干凈,二十六年里,從沒有過前任和未婚妻,我跟我父親不一樣?!?/br> “事業(yè)有成,權(quán)勢加盟,她可以恣意瀟灑生活,這不好嗎?如果她愛上一個窮酸小子,整日為柴米油鹽發(fā)愁,仰仗別人鼻子而活,這是你們期待的?” “她出類拔萃,我無與倫比,我們的結(jié)合必然是金玉良緣?!?/br> “你們應(yīng)該相信自家小祖宗的眼光,她眼光,一直很好,”特別是看上他。 幾句話下來,將子孫們的擔(dān)憂拔得一干二凈。 誤會解除了,子孫們對何玄白的敵意沒那么大,也不是煙消云散。 至于擔(dān)心他們是拖油瓶?不可能。 說到底,他也有過。 每每想到三千年的挫灰崖,沒人懂他多么心絞。 那時候,她還懷著身孕,滿眼都是絕望。 怎么也挽留不住。 三個多鐘,盛一南還有些擔(dān)心何玄白搞不定。 中午吃飯時,看見何玄白坐在客廳里,盛一南莞爾。 她走過去,坐在何玄白身側(cè)。 何玄白用膝蓋碰了碰她大腿。 搞定了。 這動作有點曖昧,當(dāng)著子孫的面,盛一南還是有些放不下小祖宗的長輩包袱。 這個問題比想象中的還要好解決,何玄白暗自松了口氣。 再過四天,就帶著盛一南回何宅。 離開前,何玄白又從兜里摸出一個錦囊,遞給子孫代表盛平。 “這是自家挖的特產(chǎn),給您們。” 硬邦邦的,像是小石頭。 盛平大大方方收下。 何玄白回了隨風(fēng)居,走路都帶風(fēng)。 盛一南也上了樓。 二房和三房圍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吃飯時,小祖宗臉上的笑容多了,應(yīng)該喜歡何先生的,他們追求幸福,我們做子孫的只能祝福他們好好地。” 盛平一邊開那錦囊,“祖宗爺給的第一份禮物,雖然是石頭不值錢,但意義非凡,我們分了,好好收藏著?!?/br> 他將錦囊倒在圓桌上。 “噼里啪啦”一串悅耳的聲音。 石頭散落在紅木圓桌上,有的滾落在地。 頭頂是明亮的燈光,照在石頭上,折射出點點碎光。 圍在圓桌的子孫們下意識抬手擋臉,嘀咕,“這什么石頭,這么刺眼?” 稍微適應(yīng)那光芒,孔芳華和康雯驚呼,“鉆石!優(yōu)白鉆!” “這么大顆!這么多?。。 ?/br> 盛平跟盛地腦子嗡嗡作響,靈魂像是被人咬了一口,失了重,顫巍巍扶著桌沿,坐了下來。 何玄白說,這是家里挖的…… 人家家里有礦,是煤礦,何玄白家里有礦,是鉆石礦? 這是得多壕?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一滿包的錦囊鉆石,要不要還回去。 他們請示小祖宗。 小祖宗正在電腦上繪制紅包草圖,擺了擺手,“送你們就收著,之前他也送了我一袋?!?/br> ……一袋。 第一次覺得,“袋”字是壕主的專有量詞。 * 盛一南房間里有很多日歷本。 不論事情大小,盛一南都喜歡將要辦的事情,提前記在紙質(zhì)版的日歷上。 很多女生的字跡娟秀整齊,盛一南的字跡不是,蒼勁率意,行云流水。 看著很大氣。 猶記得,幼時記憶不怎么好,阿娘便讓她在日志本上寫未來規(guī)劃。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這小習(xí)慣。 * 京城那邊。 何夫人毛彤,讓家里的幫傭們搞大掃除。 有的幫傭不大樂意,“才過完年不久,又要大掃除,這不得累死?” 何宅有不少傭人,因為宅子大,又有一定的年歲,很容易積灰。 “你們也可以不干?!?/br> 這話一出,那些幫傭們噤聲了,在何宅干活,平日活兒也不辛苦,工資高,出門在外,說自己在何家干活,也是臉面有光的事情。 何夫人毛彤喜歡清靜,住在院子是大宅里最角落的。 平日弄弄花種種草,哦,還有收集些細(xì)作手工品。 每個城市的貴圈,都會流行不一樣的東西。 有錢又有水平的貴婦們,倒不喜歡炫耀珠寶首飾,偏愛那些傳統(tǒng)工藝品得緊,以收藏?fù)碛袨榘痢?/br> 毛彤有個專門的房間,收納著這些年收藏的工藝品。 她當(dāng)寶貝供著,親自照料。 她是書香世家養(yǎng)出來的千金,一舉一動都是淑女和雅致,跟管家說:“等玄白他女朋友來了,就帶她來看看,如果有喜歡的,就送她幾樣?!?/br> 管家面容刻板,沒有一絲笑容,對于那個鄉(xiāng)巴佬女人,有些不滿,“夫人,您也任由少爺這般胡鬧?前天,您不是收到權(quán)夫人一份邀請函?您要是去了,準(zhǔn)會因為這個鄉(xiāng)下女人被羞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