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084:只要聽話,早晚能火成當紅炸子
飯局是晚上七點半開始。 經(jīng)紀人說飯局很重要,盛姣姣上午上完課,經(jīng)紀人就開車來接她。 她的行程排得很緊湊,私底下連交朋友的時間都沒有。 經(jīng)紀人帶著她去化妝買禮服。 往日里,買的禮服都不算貴,這次,經(jīng)紀人帶著她去名牌專賣店里。 盛姣姣起初還挺高興,覺得公司重視自己。 那她好好表現(xiàn)就是了。 經(jīng)紀人直接讓人量她的三圍,要了一條很性感的吊帶亮片裙。 “嵐姐,這個裙子,會不會太露了?” “不露,做明星的,就是要性感,讓ar印象深刻?!?/br> “可我不是試鏡影視角色,我才十八歲……” “讓你穿你就穿,哪來這么多廢話?”嵐姐不耐煩了,橫眉豎眼罵,“還沒火就耍大牌了?” 盛姣姣被罵得面紅耳赤,只能拿著吊帶裙去更衣室。 化妝后,她跟著嵐姐進了展鳳居。 包廂里的燈光偏暖色調(diào),一開門,里面飄出酒味。 盛姣姣皺著眉,有點不敢進去。 嵐姐在后面猛地推了一把,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包廂門。 盛姣姣偏瘦,個子高挑,十八歲的年齡,已經(jīng)長開了。 安靜不動時,仿佛是從水墨畫里走出的古典美人。 吊帶裙是v領(lǐng)的,盛姣姣很不習慣,時不時低頭看一下,或者用手捂著。 飯局上,都是其他公司的高管,女的居多,男的偏少。 盛姣姣坐在兩位近四十歲的女人中間,稍微放心。 女的總不至于對她怎么樣。 左邊的女高管有些發(fā)胖,珠圓玉潤。 許是喜歡金器,能戴金飾的地方都戴了,顯得特別壕。 經(jīng)紀人介紹,“她是哦豁傳媒ar部門的曾總,姣姣快叫人,給曾總倒酒?!?/br> 盛姣姣倒酒,有些拘泥。 曾總在這行混了近二十年,精明圓滑得很,幾杯酒下肚后,整個人也微醺起來。 “姣姣,唱首歌聽聽?!?/br> 一談到自己喜歡且擅長的,盛姣姣少了幾分膽怯,“什么歌都可以嗎?” “嗯,清唱,主要聽聽你的嗓音?!?/br> 盛姣姣挺直脊背,唱了一段自己原創(chuàng)的歌。 她嗓音清冽,像是山間潺潺的清泉,能洗去鉛華,很有辨識度。 小小年紀如此,著實讓在座的人很驚艷。 只要乖乖聽話,火成音樂界的當紅炸子雞,完全不在話下。 “挺不錯的,”曾總拉過盛姣姣的左手,拍了拍。 小姑娘長得水靈靈,肌膚嫩得跟水豆腐似的。 唱歌的時候,雙眼亮得跟星星似的,清澈干凈,自信希望。 那是一雙沒有被紅塵玷污的眼睛。 要是在床上喘起來…… 真是令她越發(fā)滿意了。 盛姣姣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倏然抽出自己的手。 動作有點大,打翻了曾總給她舀的烏雞湯。 烏雞湯倒在曾總的裙子上,臟了一大片。 曾總拉下臉。 經(jīng)紀人臉色發(fā)白,反應(yīng)過來,在桌底下踩了盛姣姣一腳,示意她幫忙清理。 “曾總抱歉,”盛姣姣給她抽紙巾擦拭,曾總卻拉著她手腕,“陪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br> 盛姣姣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 洗手間只有她們兩人,擦著擦著,就走火了。 曾總沒盛姣姣高,踮起腳尖去親。 盛姣姣被嚇得花容失色,拔腿就往外面跑。 年至中年的曾總,發(fā)福的身子是盛姣姣的兩倍,將人壓在盥洗臺上。 也懶得兜圈子了,一副色令智昏模樣,“姣姣,你很聰明,跟著我,車子房子名牌什么,統(tǒng)統(tǒng)我都給你買?!?/br> 平日應(yīng)酬的那些人,遠遠沒有一個盛姣姣來的驚艷。 她有的是錢,對待自己的小情人,是圈里出了名的大方。 盛姣姣劇烈掙扎著,“曾總你不要這樣子,我害怕……” “我保證,不出兩年,你一定能火遍大江南北,二十歲之前,你就能達到別人渴望的巔峰?!?/br> 在這個圈子里混的,就沒有不想火的,足以見得她的條件多么令人心動。 曾總勝券在握,伸手扯斷盛姣姣一條肩帶,低頭咬了她的脖子一口。 “啊啊?。。。∧憬o我滾!” 盛姣姣被逼紅了眼角,宛若一只困獸,拳腳相打,揚手一巴掌,重重甩在曾總臉上。 打完就捂著胸口往外面跑。 曾總被打蒙了兩秒,回過神來,惱羞成怒追上去,“小蹄子,不要給臉不要臉?!?/br> 盛姣姣出門,拐角處就撞上一堵rou墻。 男性身上干凈的氣息,攜裹著空氣,強勢進入她鼻腔肺部。 盛姣姣不大會穿高跟鞋,此刻踉蹌著往后倒,下意識拉住面前的男人。 男人身形俊挺,穿著昂貴的墨色西裝。 衣袖上的紐扣,在燈光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人到了危險之際,預(yù)感特別靈驗。 經(jīng)紀人今天喊她過來,怕是想要將她往曾總床上扔。 怪她傻,如果今天出不去,這輩子就毀了。 她可以籍籍無名,但不能墮落成一個自己都唾棄的人。 盛姣姣緊緊抓住男人的胳膊,像是抓著了救命稻草。 “先生,求你,幫幫我?!?/br> 剛來京城時,她不懂事,常常被同事欺負,有上頓沒下頓的,有時候整個月都在吃泡面,她從沒折過腰,說半個求字。 衣冠楚楚的男人,長相俊美,嗓音也醇厚動人,“幫你,我能得到什么?” 是啊,這是現(xiàn)實生活,不是小說,她更加不是女主。 舉目無情在京城待了六年,她懂的道理不少,天下沒免費的午餐。 “我是音樂界的潛力股,你今日幫了我,日后等我出息了,我會以成倍的價值感謝你?!?/br> 男人在商場馳騁多年,見過無數(shù)拉投資的人說自己的潛力股,他們拿著登天的商業(yè)計劃書,虛空繪出一個商業(yè)盛世。 最終,都被他拒之門外。 面前這個小姑娘,連商業(yè)計劃書都沒有…… 他單手攬住小姑娘的細腰,拉到身側(cè),眼神很淡,卻給人一種不好惹的信號。 原本囂張的曾總,見了這男人,立馬慫了,陪著笑喊了聲,“蒙總?!?/br> 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路上遇個送外賣的,都可能是出來體驗生活的名門貴胄之子。 別看面前這位年紀小,他是玻璃界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腕。 “剛才罵誰?” 明明很淡的口氣,偏生有種責問之意。 曾總唇色開始發(fā)顫,萬萬沒想到這小蹄子跟玻璃大亨有一腿,“沒,不是,罵我自己。” 那天晚上,下了磅礴大雨。 盛姣姣的服裝有點露,蒙今將外套給她了。 兩人從展鳳居出來。 “先生,能給我個聯(lián)系方式嗎?日后我找你……” 做人要講誠信,這是恩人,以后得報答。 “不用找,”顯然,他并不信什么報恩。 “這外套……” “扔掉?!?/br> 正巧,蒙今的手機響了。 戴耳機時,那只手皙白,骨節(jié)分明,莫名透著一股欲。 直接驅(qū)車離開。 車牌號碼,很囂張。 難怪,連曾總都害怕。 耳邊都是雷雨聲,盛姣姣凝視著那輛車子。 從展鳳居撞見到離開,全程他只看了她一眼。 她也只看了一眼,男人氣場太強,不敢多看。 同時,男人也長得很俊美,一眼便能深記。 只知道,恩人姓蒙。 思緒拉回,“吱啦”一聲。 原本嫻和的悠揚曲調(diào),被刺耳之音斬斷。 盛平手一抖,差點被刀片割傷手。 盛一南將竹子攬到自己身邊,“你去忙自己的,我自己來?!?/br> 盛平詫異盛姣姣的不對勁,“怎么了?” “沒事,就走神了?!?/br> 那段難堪的飯局記憶,盛姣姣沒對任何人提過,連郭瑩娜都不知道。 “姣姣,你難得這么久才回一趟家,好好休息,別想太多,總會好的?!?/br> “嗯?!?/br> 她這些年讀的書,也沒喂狗。 知道什么叫天道酬勤,也不認命過,私底下做了些原創(chuàng)曲譜和音樂cd,寄給別的公司看。 要么被別有用心的人占為己用,就是被公司的人發(fā)現(xiàn)扣下,給予嚴厲懲罰。 她心里有些遺憾。 原來,恩人看得很準。 報恩都是假的。 縱然再有音樂天賦,她也出不了人頭地。 天氣時明時暗,屋內(nèi)的光線不大好,盛一南將竹子搬到外面的亭子里。 她總愛折騰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子孫們已經(jīng)習以為常。 盛一南戴著圍裙和手套,拿著鋒利的刀鏟,將砍成一節(jié)節(jié)的竹子削片。 福桃好奇,圍過來。 空氣里的竹沫塵子鉆入鼻腔,嗆得它直打噴嚏。 盛一南只當它嫌冷,立馬從屋里拿出小裙子,尾巴套,腳套,給福桃穿上。 福桃一身又厚又軟的毛,本來就剛剛好,穿上各種編織毛衣,整條狗熱得直吐舌頭。 沒辦法,女主人的愛總是那般沉重。 馬上就要過年,很多務(wù)工回鄉(xiāng)的人,都帶回了自家的狗。 福桃長得高大帥氣,它不喜歡跟那些“裝腔作勢”,自詡品種高貴的狗玩。 不是它自戀,論血統(tǒng)的純正,在場的都是辣雞。 倒是跟那些田園犬打成一片。 * 別人家的男朋友出差,女朋友特別粘人,要行蹤要拍照要查崗要甜言蜜語。 何玄白家的,就一句“注意安全”,沒了。 何玄白也會問盛一南在咸蛋村干什么,得到的回答都很籠統(tǒng)。 無法得到滿足的何玄白就問許教教:【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許教教忙著給盛山荇上課,休息時才看一下手機。 這是在關(guān)心自己? 老板問話,看到就得回復: 【老板放心,除了盛家人依舊對我有敵意之外,生活過得很充實,福桃也跟村里的狗子玩得很好?!?/br> 何玄白很嫌棄:【我問盛一南的情況?!?/br> 自作多情的許教教:【……】 【盛小姐也挺忙的,前天跟盛平叔去砍了幾顆竹子,聽說在弄什么竹細工。】 盛山荇告訴他的。 原來是在準備禮物。 他記得,她的竹細工,連天族手藝最好的巧仙,看了都要夸贊。 春節(jié)前兩天,許教教打包行李,準備回京城過年。 盛一南給了他一個紅包。 “這怎么好意思?” 許教教覺得,盛一南的年紀比自己還要小。 盛山荇站在一邊,“許老師,您就收下我家小祖宗的紅包吧?!?/br> ……小祖宗。 “謝謝?!?/br> 紅包是不規(guī)則的,一只又胖又可愛的魚,用鎏金畫筆勾勒出輪廓,翻蓋是魚鱗片制成,貴氣又有設(shè)計感。 許教教很多年都沒收過紅包了,特別開心。 拍了個小視頻發(fā)到朋友圈里作紀念:【第一次見這么好看的紅包?!?/br> 萬萬沒想到,朋友圈反應(yīng)劇烈,炸出了一波潛水黨。 這些潛水的被紅包圈粉,紛紛求購買鏈接。 莫展在底下評論,愿意高價購買這個胖魚紅包來收藏。 許教教一問才知道,那紅包是盛一南自己做的。 紅包界里獨一無二的。 許教教暗自吃驚,這小祖宗不普通。 看到紅包的何玄白:“……” 感覺自己的紅包,有點拿不出手是怎么回事? 得知那紅包是盛一南做的,莫展心里堵得慌:“……” 就很后悔。 為什么他沒留在咸蛋村,抱緊盛一南的大粗腿? 還有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