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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他在成為鋼琴家這一條路上,最大的阻礙。 不過還好,如今有了一個人,可以再一次的拽他出來。 秦灼想著剛剛宋喻眠電話里的聲音和內(nèi)容,坐在琴鍵前,從容的吸了一口氣,在把手搭上去的同時,閉眼昂頭。 一滴眼淚,就和這音符一起,從他的眼角落下。 周圍弦樂的聲音響起后的一瞬間,琴鍵躑躅的發(fā)出幾聲微弱聲響,而后又在勾起了觀眾所有想象的同時,重重砸下。 像是悶著一場大雨的陰沉天氣里,從遠方傳來的沉重鐘聲,又像是一段沉重的命運,徑直砸到了一個孩童弱小的肩膀。 只這幾個音出來以后,知道秦灼過往經(jīng)歷的教授就已經(jīng)忍不住的想要落淚了,而同時所有人也都幾乎知曉了,這一場比賽的贏家到底會是誰了。 隨著前面的壓抑的沉悶過去,樂曲再一次在弦樂的映襯下,變得廣闊而又恢弘,讓人猶如身至廣袤大地的同時,又讓人覺察出其中,那一絲一直存在的蒼涼的救贖。 宋喻眠在給秦灼打完賽前的這一個電話以后,就徑直出了門,和傅凝、陶婉、關寧這三個人,約好了要在市區(qū)內(nèi)的攀巖館見。 攀巖這種事,除了宋喻眠這個搞野外求生的職業(yè)選手以外,也正是傅凝這幾年來,一直都在做的事。 “幾天不見,身材明顯變得更好了呀,看上來你最近的體能訓練做的不錯?!?/br> “野外求生是你的主場,我比不過你,但攀巖這可是我的主場,敢不敢再跟我比一比!” 宋喻眠到的時候,傅凝和其他兩個小孩兒已經(jīng)穿好了裝備,在那兒等著他了。 他雖然不是專業(yè)的攀登者,但因為在野外偶爾也需要用得到這一部分的知識,所以在之前那個世界,也的確差不多系統(tǒng)的學習過。 就是不知道,換了這一副身體之后,會怎么樣了。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當然恭敬不如從命!” 宋喻眠說著,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穿好了裝備,很快的就搭上了眼前巖壁上的第一個受力點。 音樂廳內(nèi),第一個樂章過后,第二個樂章接連開始。 秦灼輕巧的按下手下的琴鍵,輕柔,溫暖,富有生命力的同時,也不乏一種圣潔的磅礴感。 就好像是陽光灑下,冰雪逐漸消融后,倔強而又頑強的從厚重的雪衣下,破土而出的幼芽。 又好像是生長在崖壁之上,美麗耀眼的同時,又不斷頑強向上拼搏的水仙花。 直到三個樂章全部結(jié)束的那一個瞬間,宋喻眠的那一雙手也正好抵達崖壁的最上端。 他最終還是比傅凝稍微快了那么一點點。 但就這樣的體能來說,要拿去參賽顯然還是不那么夠的,別說是和從前的自己比,就算是和國內(nèi)賽的那些選手比起來,只怕他也會是其中吊車尾一般,比較弱的。 只希望到時候,確定比賽地點時他的運氣還能像上次那般,稍微好一點。 但就概率來說,好像又明顯是不那么太可能的。 “哇,秦灼哥上熱搜了!說是比賽贏了,這鋼琴曲彈得是真的……太好了吧,好美啊。” 宋喻眠才剛從崖壁上下來,就看見一直就在底下劃水的關寧碰了個手機,一臉震驚的如此說著。 光是聽著從他手機中,流露出的一小段樂曲來說,也的確如他所說,讓人在聽見的第一瞬間,就能感覺到震撼。 “哇,這一次他好像就能去世界巡演了啊,好厲害,剛剛一瞬間就直接上了熱搜第四名,如今底下好多粉絲都在夸。” “我給你們念……秦灼好帥啊,金絲眼鏡配黑發(fā),太有藝術家的氣質(zhì)了吧,好想去看他巡演。樓上說的沒錯,太帥了,這就是我夢里鋼琴家該有的模樣,突然間就理解了,宋喻眠當初為什么剛看見他第二天,就沖過去……表白?!?/br> 關寧捧著手機,興奮的同時,便嘴比腦快的,直接將這評論的后半部分也全都給讀了出來,嚇得他一身冷汗不說,連帶著周圍的那兩個女生,也都跟著感到尷尬了起來。 好在宋喻眠看起來,也并沒生氣,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語氣平常的像是解釋似的,說了一句。 “只是弟弟。” 氣氛已經(jīng)被這一下毀的差不多,攀巖又極其的耗費體力,到了這里所有人都差不多的有些累了,于是也就借著這個由頭,各回各家的散了。 而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陶婉才終于在回家的路上,有些好奇的對著身旁的傅凝問了一句。 “我看百度上說,宋哥的生日是在4月8號,但秦哥的生日明明就是在2月19,他們兩個人都是同一年生人,按這么看的話,那不是應該秦灼才是哥哥才對嗎?” “這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綠茶和被綠茶盯上的人之間的事,其他人最好還是少管?!?/br> 宋喻眠回到家以后,就立刻看完了秦灼比賽時的視頻,在那之后,又主動的給人發(fā)了一條微信。 【恭喜你終于可以開始你自己的巡演了,我剛剛才看了你比賽的視頻,你彈鋼琴時的樣子真的很漂亮,就好像是一彎月亮,掛在黑夜之中,一路都散發(fā)著冷傲卻又溫柔的光?!壳刈苿偟綑C場,就收到了宋喻眠發(fā)來的微信,看著他發(fā)過來的內(nèi)容,低著頭隱隱的笑了笑。 眼神之中除了眷戀,還有一絲得逞后的欣喜,就好像是披著羊皮的狼,正饜足的看著蜷縮在他身旁那只可愛而又溫暖的小兔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