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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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桐尷尬地對著路斯恩揮揮手當作打招呼。 三個人的氣氛非常詭異,穆青桐被他盯得如芒在背,他猜不透路斯恩在想什么,他甚至有種被抓jian的錯覺。 時間仿佛在這低氣壓中靜止,穆青桐咬了咬嘴唇,飛快地想著應對辦法。同時萊爾動了動,像是要走上前去。 這時路斯恩忽然做了個嗤笑的表情,翻了白眼拿著書走了。 穆青桐:“???” “他有病啊,這人誰???”萊爾有點來脾氣了,說話聲音稍微大了些。 “噓——”穆青桐趕緊看了看四周的同學有沒有被吵到,對著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小點兒聲,別人都看書呢……剛剛咱倆聲音好像有些大?!?/br> 萊爾回憶了一下剛剛的情景,說:“那人挺面熟的,好像在哪兒見過?!?/br> 年輕人啊……穆青桐暗暗地搖了搖頭感慨了一句。 “那就是路斯恩……”穆青桐剛說完這個名字,見萊爾又蹙眉了,立刻解釋道,“我跟他在宿舍相處得還不錯,估計剛剛是吵著他了?!?/br> “真的?”萊爾懷疑道,明顯不相信穆青桐的說辭。 穆青桐點點頭:“真的?!?/br> “如果他就這德行,你就別跟他一個宿舍了,不一定得和我住一起,搬下來就行?!?/br> “好?!?/br> 穆青桐明白這是萊爾在關心他,不好明著拒絕,于是口頭答應下來:“萊爾,我得把書帶回去看,待會兒我還有別的事兒,找我的話給我發(fā)個信息。” 中午11:40,托卡斯軍校,行政大樓。 “篤篤篤——” “進來?!遍T內(nèi)很快有人回答。 門一打開,穆青桐就跨著大步走了進去,速度太快身旁還帶起了風。辦公室的面積不大,走幾步后就能到桌前,穆青桐把一張表扔在了桌上,上面的白紙邊緣因為他的這個動作飄了兩下。 洛森大約是在審閱下級發(fā)過來的文件,淡定地掃了穆青桐一眼,又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文件簽下了字后才拿起穆青桐扔給他的表看了看。 “你要換宿舍?”他的語氣與第一次見面時毫無二致,冷淡得聽不出一絲感情1色彩。 穆青桐以背手跨立的姿勢站在他辦公桌前,讓他原本瘦小的身材看上去頗具氣勢,表情也沒了以前的溫和,眼里全是迸發(fā)出的鋒芒,直視洛森的目光道:“洛森大校,作為a班新生我有權利換宿舍?!?/br> 洛森沒有問穆青桐是怎么找到自己辦公室的,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甚至知道開學之后穆青桐會來找他,可沒想到會是在報名的第二天——這太早了。 洛森慢慢地把表放下,看著穆青桐,語氣里帶著些許疑惑:“這是空表。” 穆青桐無所謂道:“我現(xiàn)在把表填了,你就會給我簽字嗎?” “這事兒不歸我管,穆同學,你該去找馬里奧中校?!甭迳亟^說,同時把申請表推開。 “上面只需要一個學校領導簽字就行?!蹦虑嗤┯盅杆侔驯硗屏嘶厝?,俯身與洛森針鋒相對道,“現(xiàn)在我的問題是,如果我真的把表填了,你會給我簽么?” 等了半分鐘后仍沒有見洛森回答,穆青桐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他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后笑了笑,把表收起來疊進口袋里:“你根本就不會給我簽,對嗎?” 洛森依舊沉默。 穆青桐深呼吸一口氣,表情變得極端諷刺,他瞇起眼睛,語氣突然激烈起來:“你們讓我來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別告訴我是招安,我不信你那一套狗屁理論!你們把我的檔案改了,我不是什么特招生,我的通知書上沒有寫特招兩個字,我是以普通生的身份進來的!a班的淘汰率如此之高,我既沒有參加考試,也沒有任何軍功,為什么那么輕松地就進來了,而且得由副校長親自找我?何況我也不需要四年的基礎培訓,我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已經(jīng)29歲了,參加過i國戰(zhàn)爭,接過世貿(mào)中心案,我這雙手曾經(jīng)擊斃過b國第二大的恐怖分子!就算招安,我也不應該來這里!” 洛森:“……” “但是你們呢?威逼利誘地把我弄進來,我不知道是哪一方在招攬我,甚至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們讓我變成了一個無頭蒼蠅?!蹦虑嗤┑那榫w非常激動,脖頸處甚至浮現(xiàn)出了青筋,仿佛下一秒就會揪住洛森的衣領,“要合作首先你們得信任我,而不是把我當成一個加入敢死隊的囚犯!還在我不知情的狀況下安插了一個監(jiān)管人,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 “等等,什么監(jiān)管人?”洛森瞇了瞇眼睛,質(zhì)問道。 穆青桐:“……” 穆青桐萬萬沒想到他會裝傻,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接話,因為停頓,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幾秒后才平靜地說道,“路斯恩?!?/br> 這個名字說出來后,辦公室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但已經(jīng)沒了剛剛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過了一分多鐘,穆青桐揉了揉眉心,接著說:“今天我只是去了趟圖書館,就和他在同一個地方碰面,學校這么大,除非他跟著我,不然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我調(diào)查過他,可挖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他的反偵察能力和我不相上下,沒準兒比我還強。這么多空的宿舍,你們把我和一個大二的學員安排在一起,而且他在a班是成績最好的一個。這一個多月我在家里還懷疑過,你們招了我之后為什么沒有安排監(jiān)管人員。我開始以為是信任,或是時機沒有成熟,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想錯了……” 也不管洛森回不回答,穆青桐繼續(xù)咄咄逼人道:“你除了告訴我你們清楚我所有底細之外,什么都沒跟我說。今天咱們彼此坦誠一些,你們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可以暫時不提,我想知道你們讓我來這里的真正目的,下一步應該干什么,我的上司是誰……然后我們繼續(xù)合作。否則我會盡我所能地找到真相,靠我自己,嗯?” 洛森和穆青桐靜靜地對望,就像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樣,都企圖在氣勢上戰(zhàn)勝對方。桌上的能量守恒圓球在不停地轉(zhuǎn)動,發(fā)出“噠、噠”的聲音,在靜謐的辦公室被感官擴大了十幾倍。 兩分鐘后洛森才嗤笑了一聲,慢慢道:“路斯恩不是你的監(jiān)管人。” 這句話把穆青桐所有的推論全部推翻,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道:“什么?” “今年a班擴招到了80人,去年只招了50人,一樓的宿舍不夠用才把你分上去的。你們開學之后有三個月的測試期,到時候會淘汰24人。樓里那么多空宿舍,有很多是被淘汰出局的?!甭迳f得極慢,隱隱透出嘲諷之意。 穆青桐:“……” 他誤會路斯恩了? ☆、chapter 8 這個認知把穆青桐震得久久不能言語,如果路斯恩真的不是他監(jiān)管人,那他從一開始就想錯了,他還企圖接近路斯恩,好讓他露出破綻找到突破口,從而進一步挖掘事實真相。 穆青桐覺得很無力,來到這里之后似乎他一直就不太走運,以往的工作經(jīng)驗讓他一次又一次地碰壁,事實反復地告訴他他的判斷力出現(xiàn)了嚴重的問題。 “路斯恩不是你的監(jiān)管人?!甭迳貜土艘痪?,“我才是?!?/br> 穆青桐:“……” 疑鄰竊斧。 林恩告訴過他這是他們工作中的大忌,幸而他并未采取過多的行動,所以沒有犯太大的錯誤。只是他之前的推測,在洛森看來全變成了一場笑話。 “好吧,大校,那我們來說說我的問題?!蹦虑嗤合聝?nèi)心的翻涌,后退兩步,垂下眼瞼很好地掩蓋了自己的情緒,坐在了辦公桌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攤開一只手示意讓洛森說話。 “你無權過問?!甭迳鏌o表情道。 穆青桐聽到這句話剛壓下去的怒火“噌”地一下又被點炸了,他站起身,瞪著洛森道:“無權過問?我剛剛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這就是你們的合作態(tài)度嗎?” “穆先生,首先請你弄清自己的身份?!甭迳幌滩坏膽B(tài)度幾乎讓穆青桐暴跳如雷,“如果我們撤銷協(xié)議,你將面臨最低十五年的監(jiān)禁。你曾經(jīng)在情報處任職12年,最基本的保密原則也沒學會嗎?”說到后面的時候洛森的語氣逐漸加重,兩人正式針對相對起來。 “保密原則,你現(xiàn)在來跟我說保密原則?”穆青桐吼道,“我需要的是知道我的任務內(nèi)容,而不是被一直你們軟禁!我根本不需要和一群新生攪在一起,可你們卻把我放在這里什么也不透露!你跟我說我搞清自己的身份,我想我現(xiàn)在非常清楚,我需要信息共享,我需要得到最起碼的尊重!” “尊重,你現(xiàn)在來跟我談尊重?”洛森用穆青桐剛剛的句式反問。 穆青桐緊繃著咬肌,等著他的下文。 “你口口聲聲地說尊重,可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止過私下調(diào)查,憑你自己的臆想就確定了誰是你的監(jiān)管人!以學員的身份拿著一張空表,罔顧保密原則和暴露身份的危險,咄咄逼人地來辦公樓威脅你的頂頭上司!”洛森冷聲森然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尊重?!?/br> “我……”穆青桐啞口無言,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東西,難道整個軍校屬于幾個不同的勢力?招他進來的洛森和其他領導者各有其主? 他也猛地意識到自己在這棟充滿攝像頭的辦公樓里如此沖動的后果,頓時后怕到背脊發(fā)涼。 然而沒等穆青桐道歉,洛森接著說:“你說你想贏得信任,你可知道信任的前提是什么?憑你那一份莫名的來歷,上次入侵軍校數(shù)據(jù)庫系統(tǒng)的記錄,還是你無視情報處的紀律私下調(diào)查的意圖,就想得到毫無保留的信任?對于我們來說你的危險級別仍未下降,而且你進入軍校不過兩天的時間,短到忠誠度認定的三天小結(jié)都沒法寫!你說你要信息共享,但我會用整個國家的安全來做賭注嗎?” 洛森低沉嘶啞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顯得擲地有聲,穆青桐根本無力去反駁他,兩人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穆青桐低著頭,垂下眼簾,頹然地坐了回去。 “非常抱歉?!蹦虑嗤┖韲蹈蓾?,差一點不能正常發(fā)聲。 愧疚、挫敗、失望……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通通爆發(fā)了出來,他內(nèi)心就像五彩斑斕的混亂染缸一樣,粘稠污濁。 他以為在這場較量中他占了絕對的上風,故意蓄足了氣勢步步緊逼,只為打亂洛森的思路,好讓他下意識地妥協(xié)。 他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急于求成了?居然會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這樣的挫敗感讓他壓抑得無法呼吸,他甚至無法去辯駁說是對方不尊重在先,才會讓自己迫不得已地采取行動。 穆青桐沒法原諒自己,這樣幼稚的失誤對他來說完全不可思議。 為什么會這樣…… 過了一會兒,洛森的通訊器響了,暫時打破了這持續(xù)的尷尬。 看完通訊器上面的信息之后,洛森才再次開口說話:“每一個系統(tǒng)都有自己的運行機制,尤其是國家機密部門,穆先生,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br> 穆青桐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點點頭。 “所以作為機制最底層的人員,你分內(nèi)的義務是什么?” 穆青桐的睫毛輕顫,穩(wěn)了穩(wěn)心神,答道:“服從。” 洛森側(cè)頭掃了他一眼,說:“很好?!?/br> 而后洛森放下了通訊器,說道:“你要參加的這個行動叫‘榮光計劃’?!?/br> “什么?”穆青桐沒反應過來,過了十幾秒才意識到這是洛森要和他攤牌了,驚喜之余仍有些無力,他靠在沙發(fā)上問,“‘榮光計劃’是什么?” “穆先生,你做情報工作的初衷是什么?”洛森忽然反問了這個問題。 “啊?”穆青桐一愣,隨即條件反射道,“維護國家的和平、安全與統(tǒng)一。” 洛森把手放在桌上,十指相交,這是個較為放松的姿勢:“榮光計劃和你原本的初衷一模一樣。” 饒是以穆青桐機器般的大腦也無法在一瞬間明白洛森話中的深意,這句話在里面轉(zhuǎn)了好幾圈后,又結(jié)合了洛森的肢體動作他才反應過來,問道:“帝國的政權不穩(wěn)了嗎,內(nèi)戰(zhàn)?” “阻止內(nèi)戰(zhàn)。”洛森糾正他。 “……”穆青桐若有所思。 他曾就職于反間諜情報處,他們把國家的情報網(wǎng)捍衛(wèi)得像密封的鐵桶般滴水不漏,反恐怖襲擊,保護政要。除了最重要的工作能力之外,他們還有最大的一個特征——守口如瓶。 他們無時不刻都在被機密包圍,十幾年的工作經(jīng)歷讓他的嘴巴嚴防死守,絕不會透露任何有價值的信息給其他人。洛森拿捏準了他這一點,所以才會讓他參與進這個計劃。 軍校原本是為了帝國服務的,情報系學員畢業(yè)后就會被分配去各級相關部門,然后慢慢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按照招生流程,他應該屬于特招生,但他的錄取通知書上并未蓋上特招的紅章,顯然他的檔案被改過了。特招生是馬里奧中校的管理范圍,但是他的通知書卻是作為副校長的洛森親自交予的,繞過了馬里奧中校。 洛森并不想讓他插手這件事,那這就只有一個解釋—— 他們屬于兩股勢力。 所以如果不是政權出了問題,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能更好地解釋這一點。 這個星球上只有一個帝國,他們是內(nèi)戰(zhàn)還是反內(nèi)戰(zhàn)的那一方? 穆青桐這一年的情報收集沒有涉及到政權,他只知道目前王室還無人繼位,上一任皇帝死于意外后只留下唯一的繼承人,目前20歲。 帝國王位繼承法規(guī)定王儲必須年滿22周歲才能登上帝位,所以大權暫時還掌握在王太子的親舅舅——赫爾曼元帥手里,按照規(guī)定兩年之后他才會把權力完全移交。 “所以我們最終服務的是王太子殿下。”穆青桐小心翼翼地說,心中默默地想著這一次的判斷希望不會出錯。 “王室血脈單薄,皇帝只留下了殿下一個繼承人,我們必須確保他能順利繼位?!?/br>